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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连用扑克牌算命都不会,哪里会什么法术啊!
真是造化弄人,这向来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标榜自己的李超,现在也要靠这些所谓的怪力乱神来为自己安身立命!
没办法,现在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在学校学来的知识了。谁让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呢!
说到科技,李超可一点都不陌生,在现代随便从课本里拿出一个物理化学试验,就可以在这糊弄一阵子。
其实,宋代的科技水平,在当时的时代已经是世界第一,地动仪的发明,更是领先欧洲近2000年,在宋代甚至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但是,这样先进科技,并没有转化为生产力,也没有变成资本在市场上流动,更没有挡住蒙古军队的铁蹄。
因为这些科技发明发现,君子是不屑一故的,在卫道士眼中,也只是奇/淫巧技,只有被束之高阁的份。
在封建等级社会里,百姓按照所从事行业的不同,被分为仕、农、工、商等几个阶级。仕是第一位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学而优则仕”等儒家思想是天下学子的行为指南;商是最后一位,商人的社会地位最是底下,商人也是最受欺凌和压迫的阶级,否则吕不韦也不会拼命拉拢异人来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
工,指的是木匠,瓦匠等手艺人。他们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不能正大光明地传授自己的经验和手艺,就连木匠做活时用到的弹线墨盒也只能说成是鲁班仙师托梦所传。
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我们广大劳动人民在生产劳动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和一些杰出人士所做的发明创造,并不为人民群众所熟知,能得以传承者,不过十之一二。
所以,李超并不是十分担心这次作法。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超手头上什么材料也没有,空有满腹的知识用不上。所以,收集材料,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李超到不是怕自己要的东西找不到,他担心的是,自己现在得罪了白莲教的二号人物――刘福通,虽然现在有韩山童罩着自己,不用担心刘福通明目张胆地对自己下手。
有些人虽然表面上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暗中下绊子、捅刀子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果再来个釜底抽薪,在材料里做手脚,丢人到没什么,只怕到时候,刘福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咬住自己不放,那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防人之心不可无,李超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如果你刘福通敢和我玩花样,我就奉陪到底!”
于是,李超直接向服侍自己的丫鬟要了文房四宝和一大厚摞子宣纸,并神秘兮兮告诫她,这是请神用的,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更不要打搅他做法,说完,重重地打赏了这个小丫鬟。
这次的所谓做法,对李超来说,意义十分重大。可以说是以后的成败荣辱就在此一搏了,他不能容许有任何错误的出现,现在对李超有敌意的,只有刘福通,也只有刘福通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才有能力威胁到自己。
权利这种东西很奇怪,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冷了不能当衣穿。可它却能让兄弟反目,父子相残。别看白莲教势力不大,近些年来又受到朝廷的极力打压,但也是上万人的组织,刘福通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白莲教中,除了韩山童,就数他的权利最大。再加上韩山童的子嗣年幼,白莲教的下一任教主很可能就是他。但半路杀出了个李超,谈吐不俗,见识过人,不但得到韩山童的信赖,连教中几个德高望重长老也被李超唬的是晕头转向。很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也就是说,李超必须防着点刘福通。
李超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想要保守秘密的话,就不要把秘密告诉女人。至于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不相干的小丫鬟,这才是李超所有布置的关键。李超就是想利用这个小丫鬟,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刘福通。
刘福通如果想要对付李超,只能暗中找人动手脚,为了掩人耳目可以动用的人手必然有限,李超再放出这样的烟雾弹,必定会扰乱他的视线,分散他的人手,降低他所能造成的破坏。
另外,李超把自己想要的材料,每张纸上只写一种,剩下的就全写一些名贵稀奇的东西,什么千年人参、成人型的何首乌、不能有一点瑕疵的和田玉,大小相同的夜明珠、东海珍珠若干、草木灰、无根水什么的,写了一大堆。
第二天一早,李超就捧着这一大堆宣纸去找韩山童。
刚来到韩山童休息的小院,就有管家过来招呼他,并派人禀告韩山童。
韩山童每天早起都要练功的,今天也不例外,听人禀报李超求见,在大厅等候。韩山童一听是李超,便收了功换过了衣衫去见李超。
韩山童对这新收的徒弟也是并不是很了解,可他知道,李超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次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这样的话,应该不是信口胡说的。但这种事情说起来,实在是太过离奇,韩山童一时半会还真接受不了,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问问他。
李超见韩山童从里面出来,忙起身向师傅问好,韩山童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师兄起得早啊!”
李超一听这个声音,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不好!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刘福通是铁心和我过不去啊!”
来人果然是刘福通,他与韩山童交情莫逆,他来找韩山童从来不用通报。
韩山童一看是他,也不以为意,将他让进大厅。
李超虽然不太高兴,但起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于是站起身来向刘福通施了一礼。
刘福通很热情地向李超点了点头,说道:“世侄也在啊!快坐快坐!”
李超口中谦让,身体却赶忙闪在一边,让刘福通先坐下,自己则在他的下首坐了下来。
旁边的仆人赶忙过来给刘福通看茶,刘福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贤侄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李超听刘福通这么说,心中有了计较,也不拐弯抹角,说道:“晚辈是为了两日之后的做法之事而来。”
“哦!贤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和你师傅情同兄弟,必会鼎力相助!”刘福通说完之后,一脸慈祥地看着李超。
韩山童一听刘福通这么一说,心中高兴,哈哈笑道:“师弟!我还想让这混小子给你登门赔罪呢!没想到你到先来了!”
刘福通连忙说道:“都是自己人,什么赔罪不赔罪的,这小子敢说敢做,颇有大将之风,是个可造之才!师兄,你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小弟真羡慕你啊!”
韩山童、刘福通相视大笑。
李超却在一旁听得脊背发凉。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是不露齿的。刘福通这一手笑里藏刀确实高明,先向自己示好,就算以后李超有什么事,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韩山童见李超在一旁发呆,心中不悦,喝道:“徒儿,过来见过师叔!”
李超不敢违背韩山童的意思,赶忙过来向刘福通见礼。
还没等李超跪到在地,刘福通上步将李超扶了起来,说道:“贤侄不必多礼,师叔乃一介武夫,有什么说什么,还请贤侄别见怪才是啊!”
刘福通如此向李超示好,更让李超不安。但李超表面上却装做感激的样子,说道
:“小侄不懂事,冒犯了师叔,师叔大人大量,还请原谅则个。”
刘福通不以为意,说道:“贤侄,昨日你在众人面前说的《太平要术》,可真有此书?”
李超回答道:“确有此书!”
“那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法术也是存在的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这里都是我们自家人,如果你真做不到,向大家认个错就好了,别把事情搞大了,有我和你师傅在这里,没人可以为难你的。”刘福通诚恳地说道。
这番话说得甚是中肯,韩山童在一旁也连连点头。
李超沉默了一会,说道:“多谢师叔好意,可这《太平要术》隐藏这一个可以拯救苍生的秘密,小侄也不敢有违!只等两日后开坛做法之后,再向大家说明!”
刘福通叹了口气,说道:“白莲教虽在名门正派眼中是邪门歪道,但我们教规极严,欺师灭祖更是大罪,贤侄三思啊!”
其实,刘福通昨天晚上就得到手下人的消息,说李超准备开坛做法,所以,他一大早就来找韩山童,适机给李超找麻烦。
刘福通这番话,表面上是提醒李超,实际上是用言语挤兑他。如果李超现在打了退堂鼓,他在韩山童心中和整个白莲教中的地位,将受到严重打击,完全失去了与刘福通争夺教主宝座的机会。如果李超坚持开坛做法,一旦有什么闪失,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李超,到时候,连韩山童都保不住他。
这一招甚是歹毒,不但能赢得韩山童的好感,又不着痕迹地将李超逼到绝境。
李超乃是眉眼通透之人,如何听不出刘福通的话外之音,不动声色地说道:“小侄晓得了,不过,还需要师傅和师叔的大力支持才好啊!”
刘福通见李超答应了,心中暗喜,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贤侄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李超也不客气,将手中一大厚摞子宣纸递给了刘福通。
刘福通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贤侄,你所要的材料,不是珍惜的药材,就是名贵的珠宝,这和做法有什么关系?”
李超心中好笑,说道:“既然是开坛做法,就要有祭品,而且,小侄要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更不能出差错,否则,小侄必遭天谴!”
“好吧,我弥勒教成立不过十年,虽有些积蓄,但这许多珍希材料一时三刻不易找全,哪又该如何是好?”刘福通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时,旁边的韩山童说道:“无妨,缺什么东西,尽管从我这拿!徒儿,还有什么要求!”
李超说道:“多谢师傅,弟子还需法坛一座,请师傅成全!”
“哦?什么法坛?”韩山童问道。
“此坛名曰七星坛:必须选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处,弟子认为后山就是一处绝佳的法址。且法坛坐北朝南,高九尺,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请得满天神佛,以证神迹!”李超煞有介事地说道。
“七星坛?可是当年诸葛孔明借东风的七星坛?”刘福通一脸惊讶地说道。
“哈哈,师叔真是见多识广啊!正是诸葛武侯当年做法时用的七星坛!”李超这句话到是真心的,他当时就想胡乱编造一个法台,但一不小心就说成《三国演义》中的七星坛。
李超这一说可不要紧,刘福通可有点坐不住了。他原来认为李超是个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所以,就一直用话挤兑他,就等他戏唱不下去的时候,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可现在一看,这小子完全是有备而来,如果真的被他弄出点名堂,那自己不就是为人家做嫁衣了吗?想到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条毒计慢慢地在心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