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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之中传来阵阵沉闷的鼓声,一列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那石宫,朝着外围石林另一侧的平原走去。
身后几位喜好乐器的猎犬正背负着四面大鼓,随着那队伍的行进而富有节奏的敲打着。
沉闷扎实的鼓声在穿过整个曲折的石林,随后又在那平原之上穿荡。
“他们来了,您可以等一会再下车。”法义看着那眼前不断传来的沉闷鼓声,便已经知道了是那石宫之内的首领终于想起了今天最为要紧的事。
不过谁知道这片刚刚还天朗气清的平原之上,此刻却又生起了浓重的凉雾。就连他自己也就只能勉强顺着那鼓声传来的位置找准方向,但根本看不清前方数十米之外的任何东西。
“他们也还算是懂点规矩,这迎战鼓都知道为我敲响。不过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我可不是来统领作战的。”法墨一只手搭在了那汽车的车窗上,探出头感受着那清凉的雾气。
虽然那法义一直提醒这看起来很是干净的雾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却一直没有想要缩回身子的意思。
“我想他们也就可能只懂这一种鼓声,也有可能是向您表明他们谨记着战争从未平息。”法义说着便伸手打开了那法墨身侧的车门,将其小心的迎了出来。
因为他也已经从那浓雾之中看见那正快跑前进的首领,以及那跟在他身后的百米长队。他看着那满面油光两颊横肉的愧钢,就已经知道了他在当首领的这些年,肯定没少私吞好处。
“迎驾来迟还望主子赎罪,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愧钢。还请您赶快坐回车内,然后到我的。哦不!是您的石宫之内好好的休息一番。我们为您备上了好酒好肉,行刑处死的事情随后再谈也可。”那愧钢有如跪拜一般的趴在了法墨的身前,在说尽了所有好话之后才缓缓的站起。
不过这一点可真是让一旁的法义很是厌恶,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像狗一样的猎犬。
“行了,我知道了,赶快在前面领路吧。对了,那些鼓子就不要再敲了,我觉得有点吵。”法墨低头看着自己眼前那似乎快要亲吻自己脚尖的愧钢,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如此回应。
他只是轻轻的抬了抬脚,并且用那油亮的鞋尖抵了抵那愧钢的鼻子,便让他站了起来。
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他便又直接坐回到了车内并且关上了车窗,他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忍受那愧钢
以及数百位猎犬身上的臭味。“该死的东西,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好好的洗洗澡么?”法墨小声嘀咕着便拿起了身边盒子的香袋,放在了自己的鼻前。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快一点领路吧,我们可不想再待在这里了。”随后那法义便跨步上前握了握那愧钢的手,并且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又后退着站在了自己位置上。
就在靠近那法墨的一侧,他必须时时刻刻确保着自己的目光能够包含到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墨。
“快一点掉转方向回去,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难道就听不懂我的话么?”愧钢也立刻又走到了那队伍的最前方,可是那些个猎犬却着实很是迟钝,就像是一个个醉酒未醒的家伙似得。
他也就只得抬脚用力的踹了那伸出最后的几位猎犬的屁股,才使得他们准确调转了方向。
他还知道等这件事情过后,他必须要好好的整治这里的风气,特别是那些个老油条的带头酗酒问题。
要是让那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发现了什么,他那轻贱的小命可就会立刻被那法义拿下。他还知道自己必须得把这件事情用纸笔记录下来,免得到时候又像是之前那般的忘得一干二净。
“快将你们手中的鼓放下来!该死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脑子么?!到底是哪个蠢蛋让你们敲鼓的。”愧钢早已经因为激动害怕而胡言乱语起来,但是那队伍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敢也不想纠正他错误的言行,权当作是看一场好戏。
浩浩荡荡的几百人之众往往着那石宫之内走去,只是那浓重的雾气竟然还没有消散。
仰面坐在那车内的法墨时不时的身后摸了摸那身旁被多层软布包裹着的东西,心中想着此刻的自己到底能不能将其中的巨刀举起。
他的身子实在太过瘦弱,远远比不过他父亲那般的见状,甚至连他的两个姐姐也比不上。虽说他一直都在努力的锻炼身体研习咒法,可是对于举起这巨刀来说,他的心里还是一点底也没有。
“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准备一把较为轻便的行刑期间的,你不用真的要举起您父亲的东西。”一直走在他身边的法义大约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于是便敲了敲车窗安慰道。
只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就像是夹在悬崖光秃的两侧一般,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为自己的儿子选择执行刀器的那一天。
“我想我还是得亲手举起它才好,毕竟它可不只
是一把刀而已。”法墨说着便侧身看了看那身边的巨刀,随后便立刻关上了那车窗不想再与那法义交谈。
与一位父亲讨论该用何种器件杀死他的儿子,这样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并且事实也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巨刀所蕴含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总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的会继承父亲的王位,成为新时代的至尊王。并且他也真的很有机会成为那梦寐以求的至尊王,因为他自己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虽然那身为私生子的法僧也是有些可能与自己争夺,不过幸好他也已被自己的两个姐姐逐出家族。
但其实在自己的心里,那法墨还是很喜欢那个飞扬跋扈的法僧。他带领着从小体弱多病的自己见识过从未想过的美妙事情,也经历过许多从未尝试过的非凡冒险。
如果不是自己生在这样特殊的家庭的话,他还真的希望自己兄弟两个能够永远和睦下去。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大约是不可能了,他现在都不知道那自己的哥哥到底是死是活,脱离了王室的保护他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冰冷的角落之中。
“我们该下车了。”突然那车窗外的法义打断了他的回想,他也就立刻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顺着已经被拉开的车门走了出去。
他跟随在按法义的身后,踩在那铺于泥泞路上的干净木板,朝着那石宫走去。他抬眼看着这遗落百年的古迹,想来也可能是知道那些个难缠的鬼魂的由来。
它们不敢去扰闹抢夺了他们家园的猎犬们,也就只能孤单的游荡在那石宫的外围,吓唬戏耍过往的生灵。
“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几十年前那个国王非要得到这个地方,看起来确实挺有风水聚气的。是不是如果有人住在这里的话,真的会得到好运气的?”法墨抬脚踏进了那石宫外殿之中,厚实的鞋跟踩在那地砖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头观察着那绘刻在头顶的壁画,感受着那遗失百年的生机。原先他也就只是部分的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没想到亲自来临之后,他还是真的有些喜欢上了这里。
想来如果当初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这里是这般景象的话,肯定也会立刻拒绝那位国王的请求。
“如果您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好运气的话,您还是亲自看看这里的那些猎犬吧。”法义悄悄的侧身对着法墨小声说着,随后便引起了他一人的轻轻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