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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的身体逐渐火热起来,凝结的血液逐渐涌动起来,濒死之际的石山只感觉有人刚刚拉了自己一把,又不知到底是谁在为自己输入最后一点生机。他只是感觉自己的筋骨逐渐重新相连,松松垮垮的肌肉也慢慢的饱满起来。
石山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那个给予自己最后一击的耳启,此刻却正静静的站在距自己十米之外,并且身子似乎还在不停的颤抖。
“果然又是你啊,我早该想到会是你。”石山直起了身子站起,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石柱上严肃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盯着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想看看他到底还能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是你拉了我一把么?”石山一只手扶着那身旁的石柱,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总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滩水,晃一晃似乎能够听见水流的声音。
“我不想让我的儿子没有任何反抗的死去,我给予的力量,让你能够反抗一下。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打到你面前的那个男人,然后就随你怎样。”那法义很是沉稳的说着,脸上神色没有一丝的波动。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而他也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你搞的鬼。”石山说着便收回了那扶在石柱上的手,随后便很是舒适的活动活动筋骨。
他感觉自己身子似乎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这肯定不是什么单纯的输送力量那么简单,自己的父亲可能在什么时候偷偷的向自己送入了珍贵的药物。说不定是他事先就已经将那药物粉碎,随后伴随着那力量一齐送入了自己体内。
“来吧,让我看看我到底恢复的这么样了。”石山说着便小心的朝着前方走去,尽管此刻他那被乌云赠与的银镰并没有带在身边,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拳头也同样的坚硬。
他召出了巨量的咒法能流汇聚在了自己的双拳之上,他可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强大的力量,他还真想再多体验一会这种奇妙的感觉。
那耳启愤怒的发动了进攻,他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再多过一会那石山就有可能多掌握几分。他的面目狰狞犬牙次互,双眉之上也生出了暗黄色的毛块,已经完全回归到了自己本来的形态。
并且那双拳之上也变得黑毛茸茸,他将所有的咒法力量汇聚在了双拳之上,没有任何保留的殊死一搏。
可是在那拳拳相接的时候,石山却又突然松开了双臂,任由其松散的垂下。虽然这也让那攻来的耳启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是什么诱入的诡计。但是此刻的他却如离弦之箭,完全没有收手的可能,硬生生的击打在了石山身体之上。
突然在那石山的身前突然了一盘漆黑的空盾,勉强的抵住了耳启的全力一击。之前那法义在得知了石山的选择之后便立刻操控着自己的力量,全部涌出石山的体内在其身前形成了一道咒法空盾。幸好自己之前输入石山体内的力量还算足够,否则他还真不知道那空盾到底能不能抵住之前那一击。
你就这样的排斥我么?法义的心中有如刀割,
但也只是转身离开,并且对着那耳启说了一句:“你可以将他带走了,不要误了时间。”
法义在离开的途中却在前方发现那正副首领的身影,但他并没有与其言语而是直接穿过离开,回到了那石宫之中,神色平静的站回到了那法墨的身后。在悄悄的对其言语之声,法墨便安心的继续与旁人攀谈起来。
“之前那是怎么回事?那个法义有没有为难你?”副首领赶到了现场,却发现那耳启正满头大汗的捆绑着石山。但奇怪的是与之前相比,那石山的气色却看起来缓和许多。
“没什么事情,我这不是把他追回来了么?”耳启说着便用力的推了推那已经被捆绑扎实的石山,将其带到了那神色依然紧张的首领身旁。“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他并没有从我们手里逃走。”
“刚刚那法义是怎么回事?我们在来的路上时,好像是看见了他从这里离开。”首领愧钢很是怀疑的看了看那石山,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叛逃者。他还真的怀疑眼前这耳启是否与那法义达成了某种协议,帮助其将自己的儿子救出。
“他刚刚确实在这里,只不过也是在帮助我追回这个石山的。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吧,毕竟这也就有违公理的事情。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将他追捕回来了,我们也可以回去了,我们也不能带头离开这样远。”耳启长叹一口气,神色看起来很是疲惫。
“没错,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愧钢说完便立刻离开了此处,他可不想被人暗地里叫做叛逃者。
再说自己也已经晾了那法墨如此之久,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虽然这个家伙现在也已经被捉回来了,可是这件事情一定得找一个负责的。你们两个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是谁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这一下可真让那两个跟随在后的人为了难,他们谁都不想承担这个罪过,但也不想出卖另一人。于是也就只能默契一般的沉默不语,准备听从身前这个首领的安排。
“对了,你们之前所说的那个最后看守这个石山的人是谁?我记得是在一个医务室里面对吧。”那个首领又突然说着,打破了眼前着尴尬的安静。
“对,就是在那个医务室里面,我们是派了那个黑齿医生看管这个家伙的。”耳启立刻回答了出来,这也让他感觉事情可能还会有转机。
“那个时候正是王之子法墨到来之时,所以我们就想着赶快出去迎接。但是总不能带着这个浑身伤疤的石山,所以我们在离开之前就将他交给了那个医生看管。并且我们离开之时这个家伙也是被牢牢实实的捆绑住了,可我们在到底那里的时候,也看见那些绳索都被隔断。”副首领紧接着说道,短时间内用它能想到最为合理的语言组织起来。
“我知道,那么这就是那黑齿医生的全部责任。不过你们也难逃其咎,每人鞭打三百。”首领最后说出了自己处罚结果。
“你们这套说辞也就自己能信,你以为那法墨同你们一样的糊涂?”石山在哼笑几声之后,便接连嘲讽了好几句,可却好像并没起
到什么作用。
愧钢走进了那半圆穹顶餐厅之中,刚刚见到法墨便立刻单膝跪地请罪。并且很是自责的说出了自己的疏忽,可是那法墨在得知了最后结果之后,便也就没有那么的生气。他应许了那首领的处罚方法,斩首黑齿医生,鞭打副首领以及耳启三百下。
“好了,我们也应该干正事了。”法墨说着便带头走出了那半圆穹顶餐厅,并且与那手捧整套华服的法义一起走进了一件无人的房间之内。
随后那些猎犬便开始忙活起来,布置刑场等所有事物可能要花费他们不少时间。但与他们的慌忙杂乱相比,那仅有两人的屋内则安静许多。
站在落地等高镜前的法墨,正专心的看着自己身上那不怎么合身的烈阳云纹烟罗袍,询问道:“那件事情你说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交代清楚。”
“我已经说过了,但是他似乎不怎么情愿,如果他真的不想的话,还请您果断行刑便是。”法义说着便手捧暗金棱角至尊冠,交到了法墨的手上。还好这宝冠算是合适,戴在他的头上显得威风凛凛。
“可能吧,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等到真正行刑的时候,他就能反应过来。毕竟真正临死的时候,他就会知道活着有多么可贵。”法墨感觉自己着装完成,便慢悠悠的朝着门外走去。身后跟着那神色紧张的法义,正手捧着那沉重的巨刀。
刑场之上,昏暗无光。所有的猎犬都端坐在台下静静的等待着,双眼之中似乎包含着对于接下来行刑的期待。
而那石山正双膝跪地的待在那行刑台上,脑袋耷拉着似乎也在静静的等待着。之后,法墨便走了出来。长袍划过地面,他站在了石山的身侧,仔细的观察着这法义的儿子。
他转身面向那法义,双手接过其父亲的巨刀,勉强举起转身之后,便又深深的插入地面。他笔直的站立双手按在那巨刀的镶玉把手上,庄严肃穆的说着:“父亲曾经教导与我,为王者若要取他人性命必当亲自动手,为王者若要取同室之人性命,必要锦衣华服。我谨以十室统领至尊王室铁律,亲取叛逃者之性命。”
“若你有任何遗憾,请此刻说出。若有最后的悔改之意,也请此刻说出。”法墨紧接着说道,他期盼着眼前的这个家伙能够说出什么令人欣慰的话。
“我,确有遗憾。”石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随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遗憾我将要死去,还未能看遍世界风景。我遗憾我生于猎犬世家,却从未拂过自由之风。我也遗憾我一生只顾前行,却忘了回头看看身后之人。兄弟们,我们一直在泥泞之中生存,不要再为自己找理由,心安理得的变成一只老鼠。”
这一席话引得台下阵阵惊呼,而那法墨也在回头愤怒的看了几眼法义之后,立刻举起那巨刀随后斩下。
他看着石山那滚烫的头颅滚落下去,随即便怒气满身的面向台下众人,“王室赐予你们生命,王赐予你们地位,王赐予你们财富。而这就是你们的报答!?现在我要将这最后的仁慈通通收回!我命令你们!即可追捕所有在逃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