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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母亲大人问安。”说着陈之盛给老妇人跪下磕头。
司马白柳翻着白眼一阵鄙视。
“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王奉大怒。
“儿啊,来了客人你先忙吧!娘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陈母端庄得体说道。
“嗯,孩儿送您。”陈之盛搀扶陈母去了偏房,不一会就回来了。
王奉对着司马白柳怒目而视,而司马白柳毫不在意。
“这位公子,请坐吧!”陈之盛客气的说道。
“陈之盛,你少给老子装好人!别以为你摆着一副母慈儿孝的画面,小爷就不知道你是个伪君子!”司马白柳故意用言语刺激陈之盛。
“小子,你找死。”王奉大怒抬手就是一掌,司马白柳举掌相迎。
砰的一声,俩人立刻被相互的掌劲分开。
“二弟,住手。”陈之盛皱了皱眉头说道。
“哼!”司马白柳冷哼一声道。
“哼,没想到贼子也有如此能为!”王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你认得我?”陈之盛一脸诧异。
“呵呵,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徐不二的牛肉你没吃到,脑子就不好使了嘛?”司马白柳讽刺道。
“啊,是你?”陈之盛更为吃惊,怪不得看着眼熟。只是与先前绫罗绸缎之感相比之下,这个浑身脏兮兮的打扮确实难以联想在一起。
“怎么不认了?”司马白柳反问道。
“不知道小兄弟来此何意?”陈之盛问道。
“来杀了你这个狗贼。”司马白柳故意用言语刺激陈之盛,陈之盛一脸淡然好像骂的不是自己。
旁边的王奉受不了,张口喝止:“你个小王八犊子别张口闭口就是狗贼,你了解我的大哥嘛?”
“二弟不得无礼?”陈之盛呵斥道。
“哼,梦水之滨饿死百姓数十万之众,你作为朝廷命官睡的安稳嘛?”司马白柳厉声呵斥,陈之盛低头不语。
“放屁,我大哥是武将管的是平叛灭寇,这是太守之事与我大哥何干?”王奉反问道。
“哼,等灾民起义,尔等在将其诛杀立功嘛?”司马白柳冷冷的说道。
“你…”
“住口,你到底是谁?”陈之盛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话大为吃惊的问道。
“哼,下令诛杀徐沉之人!”司马白柳冷声道。
“你是…?何以证明?”陈之盛听了赶紧撩衣下拜。
“为正之心何须身份?”司马白柳冷声道。
“你走吧!今天就当我没见过你?”陈之盛语气冷淡说道。
“哈哈,有人告诉我宋州城的官员,仅你陈之盛一人算是人。今天看来不过尔尔,能对数十万百姓之命视若无睹。你陈之盛算什么东西,小爷出去一定杀了你!”司马白柳破口大骂。
“小字,太嚣张。”王奉大怒把刀相向。
“出去!”陈之盛对着王奉发了脾气,王奉不敢顶嘴悻悻的将刀归鞘走了出去。
这时隔壁陈母在偏房将三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于是喊道:“儿啊,你过来娘有话对你说。”
“哎!”陈之盛一听母亲喊他,立刻答应一声小跑过去。
“跪下!”陈母沉着脸说道。
陈之盛立马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语皆无。
“你知道为娘我为啥让你跪下嘛?”陈母问道。
“孩儿,不知!”其实陈之盛心里一清二楚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个奴才,我们陈氏祖训你还记得吗?”陈母厉声问道。
“孩儿记得。”陈之盛低头答道。
“你背一遍。”
“为人者,以信为前。为友者,以义为先。为臣者,以忠为本以道为天。为大义,不苟同,不贪生,敢申言!”
“你做到了吗?你个冤家你知道陈氏祖训为什么没有孝字嘛?”陈母拄着拐杖连连戳地的问道
“我…”陈之盛一时语塞。
“好,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自古忠孝不能俩全,为忠者但不顾小义。你食君之禄不思报君之恩,保小义而不大义你还是我的好儿子嘛?
我听闻梦水之滨的父老乡亲饿死十数万,你却做个缩头乌龟一句都不讲。你把你父亲话你祖宗的话都忘了不成嘛?
还是你为了保住你头上那顶乌纱,忘了你本来就是百姓之子!
你让我痛心,让我无脸活在这个世上。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陈氏没有这样的儿子。”陈母说着声泪俱下。
“娘,孩儿不孝,孩子知错,孩子知错!”陈之盛吓得趴在咚咚磕头泣不成声。
“你知道错了吗?”陈母问道。
“孩儿知错!”陈之盛趴在地上哭的伏地不起。
陈母将儿子搀扶起来说道:“我儿,我知道你是担心为娘。宋州让你这次接我过来,不就怕你反对他吗?
娘也知道你很为难,但是陈氏子孙没有不忠不义之人。更无愚孝之徒,不用担心为娘放心的去做吧!”
陈之盛哭着点了点头。
陈母又道:“去把厅堂的贵客请过来,为娘要跟他说几句话。”
陈母教训儿子话,司马白柳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大感佩服,圣人之母也不过如此吧司马白柳心道。
王奉也是听的眼泪婆娑,陈之盛向司马白柳深鞠一躬请司马白柳进入。
司马白柳进屋要跪下给陈母磕头,陈母赶紧将其扶起道:“不敢不敢!公子,岂不折煞我这个老婆婆了!”
司马白柳还是给陈母深深施了一礼说道:“大义之人,人皆佩服非我一人如此!”
陈母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长的细眉大眼姿表特异是富贵之相。
于是便问道:“敢问公子尊讳?”
“复姓司马,字白柳!”司马白柳说道。
“司马白柳!”陈之盛头皮发麻。
陈母大为惊讶转向看向儿子,陈之盛一时不知所措。
连忙跪倒施臣下之礼,“臣,陈之盛叩拜太子殿下千岁,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刚才司马白柳要跪拜自己母亲让陈之盛感动不已,君臣之别深如沟壑。太子给自己母亲磕头,那是能让臣子以命相报信任与荣誉。
陈之盛焉能不晓,如果他真是太子那陈之盛死又何惜。
这时陈母也要跪下施礼,这是君主之仪不容僭越。
司马白柳赶紧将其搀扶,“阿娘,我
乃晚辈焉敢放肆!”
“这…殿下,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殿下见谅。”陈之盛再次叩拜言道。
司马白柳又不是傻子,以陈之盛的智商还不能猜不出自己是谁,找他为了什么?但是看陈之盛的情况也不好受,其母被变相软禁。
一旁的王奉吓傻了,他刚才还骂太子殿下。
王奉赶紧下拜叩头,“臣,罪该往死,罪该万死!太子,请您不要怪罪我的大哥。”
王奉可是听说司马白柳在襄邑县,单枪匹马入徐府。计杀王需围杀徐沉,杀了徐府二百多口那可是狠人。
宋州城大大小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太子殿下会来宋州杀了徐秀增,今日得见真是一身胆气。
“哈哈,王都尉好久不见。”司马白柳笑道。
“殿下你认识我?”王奉惊讶的说道。
“嗯,当时我在悦来客栈住店,你与陈都尉在酒店饮酒。我还记得你骂徐不二的豪言壮语,至今我还是犹在耳畔。”司马白柳笑道。
“嘿嘿,想不到太子殿下在观察着我。”王奉笑着挠着头。
“王奉不得无礼,切莫失了君臣之仪。”陈之盛呵斥道。
“是,大哥。”王奉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好。
“无碍,此非厅堂之上,再说我司马白柳不惜繁文缛节。我更喜欢江湖豪气,你们叫我公子就行。”司马白柳笑道。
“不敢,不敢!”
陈之盛连忙说着不敢。
“陈都尉现今局势紧迫,不知将军可有计策?”司马白柳问道。
“公子意下如何?”陈之盛问道。
“我本欲调兵强攻宋州,但是考虑兵戈四起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我想让陈都尉能兵变诛杀徐秀增!”司马白柳说道。
“这…”陈之盛眉头紧皱。
“我儿,太子仁义何须顾虑?”陈母在一旁说道。
“公子,只是徐秀增经营宋州近十年根深蒂固。拥护他的人不在少数,想火中取栗恐非易事啊!”陈之盛说道。
“大哥怕什么,我早就看这个杂毛不顺眼了!”王奉叫嚣道。
“二弟不得无礼!”陈之盛脸沉了下来。
“哈哈哈,将军何必多虑。别人不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到时我会调兵在城外佯攻,届时宋州城内军心焕然徐秀增离死不远矣。”
司马白柳哈哈大笑道。
“太子妙计,属下自愧不如!”陈之盛恭维的说到。
“如今宋州地界民心如何?对我诛杀徐沉之事了解多少?”司马白柳突然问道。
“太子殿下诛杀徐沉之事宋州城内妇孺皆知,只是后来被徐秀增强压下去。”王奉笑着说道。
“嗯,要把我来宋州城之事告诉城内百姓,让他们知道徐秀增是叛国之徒其罪当诛。”司马白柳冷冷的说道。
“是,殿下。”陈之盛想起徐沉被杀不久消息就传了回来,本以为是太子行事不密。今日看来恰恰相反,惊的陈之盛浑身冷汗。
“天色不早,我要走了!伯母、陈都尉、王将军告辞了!”司马白柳转身就要离去。
吓得陈之盛赶紧将其拦住,劝慰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