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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如同到了世界末日,盯着洛轩充满震惊的脸,看着他脸上的震惊一点一点的变成冰……
直觉先于思考,荆沙棘立即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故作轻松地说:“原本我想,既然你忘了就当做我们从没见过好了,不过……”说着,她便扭过头对着他灿烂一笑,伸出手去:“老同学,好久不见。”
她的笑容那样真诚,她笑起来时眼睛会眯眯的变成一条缝,浓密的睫毛在她脸上绘出一道弯弯的弧。他依稀能感觉到车外车辆川流不息,那把专门为她准备的微型小刀就攥在他的左手里,他本不该让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去触及到程雪的安危的,但他发现此时此刻他竟僵在那里,那把原本用来维护程雪安危的微型小刀就只是这么攥在他的手心里,紧紧攥着,刀子深深地割到他的皮肉里,他甚至都不觉得疼。
从没有一个人的笑容,让他这样的无所适从。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微不足道吗?”他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抬起眼,她失落的眼睛便跌入他的视线里,她似乎是觉得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因此又补充提醒说:“沫里高中十一班,荆沙棘,程雪的同桌?”
说完这话,她便笑了出来,但笑得那么牵强,却还是倔强地对着他努力地去笑,笑着问他说:“小雪……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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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先生受伤了。这个惊天消息迅速在圈内传开,寒府迎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西装革履,英俊的面容中带着俊冷的疏离,施施然走入寒子夜的卧室中,相比这个男子,身后那男子则看起来不羁许多,边走边对着上前围观的那些年轻女佣们放电,也跟着前面的男子来到寒子夜的卧室前。
穿西服的男子抬起修长的手指随意扣了一下门板。
“寒先生,好久不见。”
寒子夜看着门口的两人,漠然将视线移开。
他信步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节制地一笑:“听说你受伤了。”
“迟先生。”寒子夜冷冷打断来者的寒暄,“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我时间都非常宝贵,所以直入主题吧。”
那位迟先生淡然一笑:“寒先生似乎不欢迎我?”
“不,只是不欢迎您身后那位。”
后面那个不羁的男子听闻这话打着哈哈走到寒子夜跟前打了个响指语言也极其轻佻,问他:“这是在说我姜锐吗?”
寒子夜冷漠地朝他看过去一眼,不予理睬。
那位姓迟的男子则淡然笑着走到他跟前对他礼貌地一笑,问候说:“寒先生,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听说你的伤是为救荆沙棘受的——”
“荆沙棘?那是什么?一个女人吗?”姜锐拉过椅子坐下,看看寒子夜,又看看他的同伴,问他们,“我错过了什么?”
那位迟先生从容一笑,答姜锐:“说起来,寒先生会认得荆沙棘还是因为我曾——”
“果然是一个女人?!”姜锐再一次打断迟先生的话,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寒子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Ethan,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寒先生情窦初开了?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我们寒先生为此付出这么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也很好奇。”迟先生对着寒子夜意味深长地一笑。
“怎么?那荆沙棘究竟是谁?模特还是演员?”姜锐继续追问。
“不是。”迟先生替寒子夜回答。
“身材火辣?”
迟先生又看了寒子夜一眼,清了清嗓子,低调回答:“不是。”
“都不是?……她什么都不是,你看上她什么了?”姜锐好奇地看向寒子夜。
终于,这死皮赖脸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口无遮拦彻底惹怒寒子夜了。
他拿起床头的水晶摆台便朝那放肆的损友砸了过去,愤然反问:“不是怎么了!我们家荆沙棘哪里比那些女人差了!莫名其妙!”
当时,姜锐和那位迟先生就震惊了。姜锐开始幻想那个名叫荆沙棘的女人的模样,而迟先生则开始细细地端详起寒子夜来。
毕竟,这样的寒子夜太反常了。按迟先生的经验来判断,这是只有动了真情的男人才会表现出的护犊子心理。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阻止了姜锐的玩笑,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寒子夜说:“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幼儿园接我女儿。寒先生,改日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拍了拍姜锐的肩膀朝外走去,又在门口止步,转回身来,若无其事地告知寒子夜:“对了,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UDAS航空公司迟氏已经替你收购得差不多了,你安心养伤。再会。”
宁静的夜里传来一阵咆哮,寒氏公馆中个个如惊弓之鸟,听着他们的男主人对着电话另一头发怒,五名执事很自觉地默默移到了门口,以防他们的先生一怒之下深更半夜去集团亲自处理那些烂摊子。
“我不听理由!”寒子夜索性拔掉了医生刚刚为他注射的针头,愤然推门走出去,“明天!无论如何我明天要看到UDAS的收购合同!否则你们就全部给我滚蛋!”
真是愤怒啊!那个姓迟的男人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气人的鼻祖!
他寒子夜才在家躺了几天?不料UDAS就被迟氏拿了去!他寒子夜还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发怒的寒子夜先生周身自带冷冻系统,方圆百里无人敢近身。他直接走到楼下,刚一开电梯门,一只黑猫就从眼前闪电一般地跳了过去。
寒子夜脚步一滞,努力压下心里的懊火,走到客厅里刚坐到沙发中,紧接着就从身子底下传来一震惨绝人寰的叫声。
寒子夜蓦地站起,看了一眼依旧在沙发里撕心裂肺惨叫的大黄猫,脸色几乎变成了铁青。
他一把拎起那只猫爪子,眼睛瞪得溜圆,对着缩在一边不敢出声的佣人们质问:“谁让你们把这野猫弄到客厅来的!给我丢出去!把家里的猫全都给我丢——”
他的那个“丢”字还没吐利落就听到管家在客厅门口无比平淡地招呼了一声“荆小姐”。
就跟做了贼一样,寒子夜一把撒开了原本还攥在他手里的大黄猫,一脸心虚地朝客厅门口看了一眼。那猫见到自己的女主人,撒丫子就往她的方向蹿,直接蹿到荆沙棘怀里面,然后对着她软绵绵地叫了两声。
“五福乖……”荆沙棘用手指勾了勾五福的小圆下巴,也不看寒子夜,耳朵里却全是寒子夜刚才的暴怒声,喊着要把她的猫全都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