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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应该是一件灵物,我老人家感觉在它体内,封印了一个好斗的魂魄,你且将你腰间的那柄短剑拔出来看看。”便在这时,霍君白心中的小五突然出言说道。
“好斗的魂魄?”霍君白愣了一愣,但还是依小五所言,将他腰间的一柄短剑拔了出来,这短剑是日前他在集市上的兵器铺买的防身利器。
不料,等这把匕首刚刚一拔出来,他右手持着的那柄白狼刀刃锋上的抖动幅度更大,似是一头凶残的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激动兴奋,一股股杀气更是弥漫出来。
“小霍子,你持起这刀,与你那短剑相碰一下试试!”小五微微笑了笑,出言指示。
“好,就当试试刀!”霍君白当下便右手持着白狼刀,左手持着那把短剑,将两把兵器刃锋对着刃锋,轻轻一撞。
说来也奇怪,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这柄白狼宝刀无比的兴奋,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带动着自己的右臂,朝着那把短剑猛挥而去。
当下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霍君白左手持着的短剑已经一分为二,而带起的一股凌冽刀气,竟而将他头上稍长的几根头发削断,忽悠悠的飘落下来。
这柄化为两截的短剑是上好的精铁打造,是霍君白花了一百金币买的防身短剑,虽然远远比不上法宝,但是其材质中加入了不少铭金,不仅韧性十足,还十分锋利,不料在这把宝刀一斩之下,连本该有的金属撞击声都没有发出就已经损毁。
而那柄白狼刀在将这把短剑一刀两断之后,不仅刃锋上的传来的震动感顿时消失,连刀身上散发出的冰寒气势也消逝不见,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安静状态,就如同杀手杀掉目标后有条不紊的沉寂。
霍君白心中震讶,将那宝刀刃口转向自己,细细查看,只见这刀在斩断短剑后,刃口不单没有丝毫卷刃破损,然而在刃锋上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似乎是除掉了敌人后的喜悦心情,看来,这刀真是一把少见的宝刀。
“小五,这把刀似乎还有心情状态?”啧啧称奇的霍君白见这刀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禁不住出言问道。
小五打了个哈欠,笑道:“当然了,自古有名有姓的宝刀哪个没有一点性格?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一生铸剑数把,任意一把都是极有性格的利器。”
霍君白奇道:“怎么兵刃还会有性格?”
“三年云卧湛卢下。斗间瞻气有双龙,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小五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破天荒的带着一种略显沧桑的感觉。
顿了一下,小五才继续说道:“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宝剑中,除了干将和莫邪,还有一把名为湛卢的宝剑最是出名,刚才那首诗说的就是欧冶子当时走遍名山大川,寻找铸剑之所......”
“铸剑之所?为什么还要专门寻找铸剑之所?”霍君白听到这里,心中生疑,心想在哪里铸剑不都一样,何苦要专门找个地方铸剑?所以出言打断了小五说话。
“毛头小子,你懂个毛,老人家说话,你别打断行不行?”小五的说话被打断,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好好好,你说,您老人家请继续说!”霍君白讪讪一笑。
“哼,要学知识就安静的听着。当年欧冶子大师游历天下,见湛卢山中清幽树茂,薪炭易得,而且矿藏丰富,山泉清冽,灵潭汇聚,正是一个绝佳的铸剑之处,他心中大喜,就在湛卢山中结了一间茅舍,在此一住就是三年,终于用铁母和圣水铸就了锋芒盖世的湛卢之剑。”小五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称为战国五大名剑,湛卢剑正是在五大名剑中排名第一。《庄子·说剑》里面讲,剑分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和天子之剑。这湛卢剑正是一把诸侯之剑,非同小可!”小五顿了顿才正色说道。
霍君白听到这里,又涌起一个疑问:“那庶人之剑是什么?天子之剑又是什么?”
“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庶人之剑就是剑里边的平民,诸侯之剑就是剑里的王侯,而天子之剑,就是剑中的帝王。”小五怪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霍君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能不能举个例子?剑里的平民,诸侯,天子都有什么?”
“所谓平民剑,你见过的所有武器基本都是平民剑,包括那些奇门档次的法宝,也都是平民剑,就算再好用,但剑魂中没有一丝王者之气,只能称为平民之剑。而诸侯剑,必须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宝剑,干将莫邪,湛卢,七星龙渊剑、泰阿剑,这些都是有剑魂的宝剑,可称之为诸侯剑。”小五正色的解释道。
“剑魂?”霍君白又听到一个新名词,又禁不住发问。
小五肃然说道:“所谓剑魂,便是铸剑时将自己献祭给宝剑的魂魄,比如干将莫邪夫妇造剑,许久都不成,两人最后携手跳进铸剑池,和铁水融在一起,才造就了干将剑和莫邪剑两把神兵,也就是说,这两把剑中干将为雄剑,剑魂就是干将。雌剑为莫邪剑,剑魂就是干将的妻子莫邪。”
霍君白点点头,他也听说过干将莫邪的故事,此时听小五再次提起,心中不禁对这数千年前的铸剑夫妇充满了敬意,但是心想他们为此而献身殒命,不禁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五看穿他心中所想,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数千年来,金戈铁马,一时多少英雄豪杰,但时光荏苒,沧海桑田,金戈铁马的英雄也好,虎威震四方的豪杰也好,终究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化为粉尘堙灭,最多不过成为世人的记忆而已,但若是能和宝剑融为一体,那留下的,就是凝聚在那柄宝剑中的剑魂,‘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霍君白暗暗点头,心想的确如小五所言,若是魂魄真能和永不磨损的宝刀宝剑融为一体,那么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就等于获得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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