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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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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额娘,你为什么要让永d去阿哥所住啊,难道你真的不要永d了吗?”

    “皇额娘整天规矩来规矩去的,一点也不喜欢永d,皇额娘最讨厌了,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皇额娘。”

    大声叫嚷着头也不回跑出坤宁宫,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任凭身后十一哥和兰姐姐呼唤,刚跑出坤宁宫,那脸上幼稚的神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稳又带着一丝忧郁的脸,苦涩的一笑,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一天说这么幼稚的话,只是若突然就改变了,皇额娘他们一定会察觉,他还是他,却又不想他们担心,对不起了,皇额娘,他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皇额娘,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而我们都还是我们。

    熟练地跑到御花园,很快他把身后追赶自己的人都甩掉,御花园里他们哪有他熟悉,小时候,九弟和十弟最喜欢往这里跑了,七拐八拐跑进一座假山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他弯腰钻进去,记得以前十弟最喜欢躲在这御花园里,然后等着下人们在御花园里到处找,而他每每都是第一个找到十弟的人,就连十弟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第一个找到自己的总是八哥。

    无力的躺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这小身板还真不是半点的弱啊,这么一小段路就不行了,若是放在以前,准又会被兄弟们笑话了。

    一丝阳光努力地从狭小的缝隙里射进洞里,刺目极了,他缓缓的身出手挡住那一缕阳光,那双手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转过头,湖水里倒影着自己的脸,他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叫爱新觉罗永d,从小就不受皇阿玛宠爱!

    他是那拉皇后的嫡子,那拉皇后对他十分严厉!

    他害怕皇额娘,总是规矩的规矩的约束自己,他害怕皇阿玛,皇阿玛总是斥责自己。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就会这么窝囊地过下去,直到死,可是那一天,改变了自己的一切想法,御花园里的湖水真的很冷,冰冷的湖水呛进鼻子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会真的就这么死了,然而,那一瞬间,他多了很多很多遥远的记忆,恍如梦境般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到底是谁了,他慌乱起来。

    他叫爱新觉罗·胤t,圣祖爷的八阿哥,那个夺位失败的八阿哥。

    他叫艾麒,圣美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那个男人的私生子。

    他有那么多的过去,那么多的往事吗?

    如果他叫胤t,那永d是谁,艾麒是谁,如果他是永d,那剩下的两个人又是谁,那两份记忆,是那么的熟悉,他甚至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每一个画面,躺在病床上,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样,直到一双手温柔地扶在自己的额头上,那双手充满了魔力一样,让他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那是皇额娘的手,那么温暖,那么安全。

    皇额娘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从来没有那么慈祥过,那么强势过,说了那么多惊骇的话,可是,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为了爱新觉罗永d,他闭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原来皇额娘也有自己的秘密啊,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到皇额娘离开,那泪终于流了出来,那是他的两辈子,两辈子的记忆,在那个神奇的下午,老天全部还给了他。

    他是爱新觉罗·胤t,那个被改了名字圈禁到死的爱新觉罗·胤t,他是艾麒,一个现代社会里的私生子,他也是爱新觉罗永d,乾隆皇帝的十二阿哥,一个不受宠爱的嫡子。

    站在偌大的紫禁城里,他有些失笑,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一天,站在这里,离那个位子那么近,爱新觉罗胤祯,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后悔以前的决定呢?

    皇额娘想让他坐上那个位子,他也一直这么想,为什么不要了,上上辈子自己不是一直也期望着吗?身为嫡子,在这个弟兄单薄的时候,他不用做太多,也一样可以上那个位子,皇额娘很厉害,只是,那个人的一句话,坚定了他所有的想法,让他不在那么被动地准备所有的一切,这一次,他要掌握所有的主动权。

    “哼,辛者库贱婢所出!上不的什么台面!”那个时候,皇阿玛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心情,只是现在想起来,胸口左边那个位置依然有一种钝钝的痛,无法抹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散。

    他可以做任何选择,却唯一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既然母亲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辛者库奴才,为什么皇阿玛要去招惹她了。

    然后,他是什么阿哥了,那个时代人人平等,他却依然不能平等,只因为自己是一个私生子,没有父亲的关爱,他只记得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找那个所谓的父亲的时候,那个人轻蔑地说:“一个私生子而已,还想跟我儿子比较,滚出去。”

    这一世,他想,自己应该是拥有显赫的身份的,母亲是先皇钦点的侧福晋,继皇后所出的嫡子,可是,为什么依然是这样。

    父亲这个词,在他的心中永远是个禁忌,无论是哪一辈子,都是他心中永远都抹灭不了的伤痛。

    眼神冰冷的像是御花园里的湖水,他冷冷的注视着养心殿的方向,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不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