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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无法接受母亲就这样草草离去,在母亲小小的拆迁补偿房里整理遗物时她甚至还觉得这件房子里依旧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她只要躺下来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母亲就会摇着她的肩膀喊她起来吃早饭。
哪怕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护士把母亲生前在医院里视若真宝的笔记本给了她,夏知一直没敢翻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直到坐在高中时专属于她的书桌前,才终于打开了笔记本。
坐在椅子上夏知感到周遭的一切恍如隔世,高中时她与母亲日夜相伴,母亲就是她坚强的后盾,当她在书桌前陷入题海中时,母亲总会端着刚削好的果盘轻轻走进来。
没有寒暄,没有打断。
这是她们母女间特有的默契。
恍惚中夏知似乎又看到母亲瘦弱的胳膊端着果盘走到她身边,放下后又沉默地出去。
“10月13日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愿只是杞人忧天。从王医生的表情中其实我已看出一二,只希望小知能在学校好好的,别被我拖累。”
“10月24日
这里一切都好,好到我觉得有些蹊跷。小知究竟做了什么?”
“11月2日
多日未与小知联系,不知她最近过得可好?”
“11月17日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为何如此待我和我女儿!有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小知千万别步我的后尘!”
“11月21日
今日无事看了眼电视,屏幕上竟然出现了小知的身影!我这个母亲做得实在太失败!看着她在舞台上唱歌的自信模样,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尚在演艺圈打拼的青葱时光。或许小知是遗传了我的,我真不该对她那样!想要保护她走下去却只有满满的无力感,我能做的也只有当她忠实的‘粉丝’,默默地陪伴她。
我一直没告诉小知,若不是当初为了夏文天毁约,她的妈妈曾经也有过成为‘当家花旦’的机会,真怕她知道了会笑话我。等她回来一定与她好好聊聊,千万不能让她变得像我一样失败。”
……
薄薄的老笔记本母亲写得满满当当,夏知看着那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字迹,母亲坐在床上提笔的模样跃然纸上。
一滴泪落在泛黄的纸上,夏知连忙用手揩去,生怕花了字。
她没想到母亲在病重之际挂念的竟然也是她。
为母则刚。
母亲从来没向她提过自己的病情,可笔记本里却充满了母亲的担忧。
她早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却还是笑对来看望的夏知。
如果不是看了母亲放在抽屉里的存折,夏知根本不知道她每月的工资只有微薄的三千块。
母亲每月都会打两千块的生活费给她,还常说不够再来要,千万别委屈自己。
然而母亲自己却过着清贫的生活。
夏知看着周围的点点滴滴,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母亲给了她太多,她却来不及回报。
而害死母亲的人她甚至无从下手!
手机铃声不适时宜地响起,夏知满脸都是泪水,胡乱一擦,接了电话。
“夏知,你现在在哪?”
她听出了那头说话人的慌乱和疲惫。
“我在我妈家!”夏知想都没想,哭喊着脱口而出。
“好,你等等我,我现在过去。”
夏知断断续续地报完地点,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一边哭一边等。
如果说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能够给她支撑的也就只有言煜了。
言煜来得很快,不过二十分钟就有人敲门。
夏知几乎是跑着去开了门,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眼就冲上去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里。
言煜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发丝凌乱,手上还拖着行李箱。
“夏知……”
他第一次看见夏知的情绪如此激动,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言煜,我妈她不是因为病情恶化死的!”夏知死死抓住了言煜的袖子,“你看!这肯定是苏雨柔发给我的!”
夏知给言煜看了前一天苏雨柔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简短而恶毒的一句话。
言煜看着苏雨柔的短信,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她之前就来威胁过我,但我没当回事!她怎么能这样!”夏知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她什么时候找你的,你怎么没告诉我?”言煜眉头紧锁。
“在我们出发去里昂的前一天……”夏知回想起当时苏雨柔对她说的那些话,怔怔地说道,“她怎么能这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苏雨柔说,就让她后悔一辈子。
她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苏雨柔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做得狠毒又恶心!
“夏知……”
言煜伸出手来想帮她把哭花的脸理理清。
“言煜,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夏知抓住了他的衣服,满脸的悲戚和绝望,“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去找谁!”
“夏知你冷静一下……”
“我不会冷静!”夏知高声吼道,“我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她能对我妈下这样的毒手!换作是你你能冷静吗?!你唯一的亲人被人这样害死了,那人还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要我怎么冷静?!”
“夏知你听我说,等我忙完这一阵行不行?现在我真的……”
夏知看着他的脸渐渐变得陌生,尖利,好像他们俩从未熟识过一样。
在他看来言煜的所有托辞都无足轻重,她只能看到他冷淡的态度。
“为什么?言煜。”夏知后退了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我没法和她彻底决裂。”言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焦急的情绪。
“因为你家里的原因吗?”夏知想起苏雨柔对她说的那些话。
“夏知,这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言煜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说去和缓一些。
“果然,她说的是对的。”
“以前我不信,可现在我信了。”
“言煜,你爱我吗?”
她睁大眼睛,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看个清楚,然而时至今日她才发现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言煜沉默了,没有说话。他发现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哪个字眼在他口中仍是个禁忌,像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囚徒,永远只能被堵在喉咙里。
“我真傻,竟然还想来求你。”
夏知想起先前的所作所为,忽然发现自己在言煜眼中或许不过是个可笑的小丑。
“你走吧。”
她嗓音喑哑,对这一切失望透顶。wavv
“夏知,你听我解释,我再……”
“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夏知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慌乱不堪的眼眸。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真的爱过我吗?你敢娶我吗?”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言煜,你根本就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