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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对老年夫妻,被白文玉的大礼和叫喊弄的莫名奇妙,想想他打杀黑衣蒙面人的狠辣劲儿,以及强大的匪夷所思的武功,他俩不敢胡乱问话,只把满是疑惑的眼光在救命恩人的身上,来回逡巡,脑海里不断地思索,隐约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就是不敢确认,毕竟这么多年了,那人全家都被人害了啊!
“童叔、田姨,我是玉儿啊,‘剑王’白正南的儿子呀!当年在京城,你们时常到我家来玩过!”白文玉含泪诉说道,乍逢父母亲当年的至交好友,孤独漂泊尘世多年的濡沫之情轰然爆发。几年前,惨遭灭门之夜,乔大爹指点他去投奔的人家,便是此二老。
“啊,真的是你吗?正南兄弟的独子玉娃儿吗?”“银汉铁剑手”童刚激动地趋前一把扶住白文玉的双肩,仔细地查看回忆起来,愈看愈像他那好兄弟的俊模样,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来,来,田姨看看!老头子真是,还不快让玉娃儿起来?”“凌云花女”田青莲一双还未起袋的美目,饱蘸慈祥欣喜的泪水,一把推开老伴的双手,拉起白文玉,疼爱无比地注视着,一张不减当年秀丽的玉脸布满不相信的喜色。
白文玉被二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恰好那对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幼儿过来,男子道:“爹、娘,贼子放的火熄灭不了啦,看来我们又要搬家了。这是白大叔家的白兄弟吗?”
“搬家就搬家吧,反正贼子已经发现了我们,早迟都要离开这里。来,玉娃,这是犬子,你童飞大哥,人称‘白水剑’,她是你嫂子‘绣花针女’李瑶。唉。这是童大叔刚满一岁的孙儿童延鸿。”“银汉铁剑手”童刚介绍孙儿的时候,满眼的无奈和心痛。此时,背后的精舍小院的大火,逐渐烧到了前面。众人已感觉到了火神祝融的威胁了,不得不远离火场,来到一块视野良好的大石盘上。
“童大哥,侄儿怎么啦?生病了吗?让小弟看看。”白文玉见抱着的孩子,皮肤苍白,一路哭吵不断,声音嘶哑,夫妻俩满脸的愁云和无可奈何,就知有异。他接过孩子,就着火光一看。然后用手指一按枕骨,有一种球形隆起的感觉,大吃一惊,知他得了一种叫“软骨症”的怪病,如果治疗不及时。这孩子的胸部和腿会变成畸形,要影响他一辈子的健康和幸福。
“童叔、大哥,你们去把那几个贼子的尸体收拾了吧。田姨和嫂子,请在此护法,不要让人来打搅,我略懂一点医术,知道怎样治好侄儿的病。你们放心,他会很快好起来的!”白文玉毫不客气地安排道。
童刚一家子欣喜若狂,这一段日子来,童延鸿的病折磨得他们天天以泪洗面,痛苦不堪,找了无数当地的名医。也不见其好转,以至疏于防范,被黑衣蒙面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演绎了几年前旋风庄毁灭的场景,全家人还险些遭了毒手……。
天已大亮。白文玉终于吐了一口气,右手掌离开怀中小孩的腹部丹田穴,看着呼呼大睡的孩子那红彤彤的嫩脸,他不禁开心地笑了,满脸的疲惫一扫而空,站起身来,把孩子交给早已守候一旁的“绣花针女”李瑶,对脸现焦急的“凌云花女”田青莲道:“没事了,田姨,鸿儿已完全康复了,侄儿顺便为他洗精伐髓了一遍,他骨骸清奇,将来习武,前程不可限量!”
“文玉,老叔不知要怎样感谢你?”“银汉铁剑手”童刚满脸感激之情,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一旁的童飞更是紧紧抱住白文玉,不住地感谢。
当他们在附近一家熟悉的农家占时歇脚下来,白文玉满脸疑惑地对童刚问道:“童叔,那帮黑衣蒙面人自称‘白虎堂七宿’,还有什么星主?这是什么帮派?你们与他们有仇?”
“老叔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帮派?也没听说过白虎堂、星主什么的?难道是几年前杀害你父母、毁我旋风庄的那帮贼子?文玉,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有线索了吗?嗯,可以着落在这帮人身上!”
“还没有线索,这帮人在成都府外,指名道姓地对你们赶尽杀绝的作为,他们很可能就是当年的凶手或者是帮凶!”白文玉思考一下,断然说道。
“那好吧,你尽快去寻找到他们,别让线索断了!”童刚毫不迟疑地说。
“那你们怎么办?”白文玉显得犹豫道。
“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当年你家灭门之祸后,江湖中凡是与你家有交情的,大部分都受到迫害。见机得早的,趁早就移居他乡躲避;晚了的,都几乎与你家一样,被灭了门。我们还算运气好的,消息来得及时,虽说一家人性命得保,但是祖传的庄园却被毁了,还得四处躲藏,无一安身之地。不过,留得性命在,总有柴烧的时候!想不到我们在此隐居几年,还是被贼人找到,说明这帮人既凶狠残忍又势力庞大,你可要小心点!可惜,刚才没有留下来一个活口,要不然,事情就好解决多了!”童刚有些遗憾地说。
白文玉有点不好意思,为自己无端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
“玉儿,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凌云花女”田青莲从屋内出来,关心地问。
“嗯。”白文玉便将自己从家里逃出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简单地诉说了一片,当然华山的奇遇改为偶遇一个隐士高人,习得他的真传;三女也变成三个朋友,模糊地略过。由于时间有限,他不可能说得那么详细,重点讲诉了峨眉金顶的误会,导致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听得“银汉铁剑手”童刚夫妻俩心惊肉跳,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来帮助他解开与江湖各大派的这个节,还是白文玉豪气干云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童叔、田姨,你们放心。文玉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滥杀无辜的,到时我会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的!”
“说得也是,玉儿这么大了,手底下自有分寸!不过。江湖凶险,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可是老叔正南兄弟的唯一儿子!想当年,老叔和你父亲,都是你外公手下的八大护卫之一……”“银汉铁剑手”童刚激动地正要继续说下去,“凌云花女”田青莲戳了他的腰杆一下,他一下子刹住口,涨得满脸通红。
“文玉,别听他胡扯,咱们进屋去看看鸿儿怎么样?”田青莲白了自己丈夫一眼。拉着满头雾水的白文玉,顾自进屋去了。
其实,白文玉知道自己外公是何许人也,所以那日成都府外,并没有杀那个人报仇。但是。此刻听童叔叔的口气,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的约定,连自己都不能知晓。想必事关重大,目前还不能说出来罢了。他这样安慰自己,脸上一副满不在乎,他们既然不能够说出来,自有不说的理由。何必强求呢!
吃过午饭,白文玉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银汉铁剑手”一家,独自踏上了北去的征程。他知道,随后,他们也要离开这里,毕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也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
他是带着一种伤感的情绪上路的,他心中存有许多当年父母亲的疑问没有被解开。他问的时候,童刚夫妻俩都是支吾过去,说明有事瞒着他,这更加激起他的好奇心。想要解开这个谜!
当日,白文玉白天从七盘关过,进了陕西地界。不久,秦素娟和“神知地乞”也由此而过,前后不过相差一个时辰,真是可惜!
由于一路贪恋美景,晚上错过了宿头,白文玉居然懵里懵懂地驻马在定军山下。遥想当年三国时,那蜀中名将黄忠不服老,老当益壮,在此山下,大败魏军,怒斩敌将夏侯渊,那伏骥天下的辉煌事迹,成就了一段千古不衰的传说。
淡淡的星光下,那“十二连山一颗珠”的美景自然是看不见的了,入目眼中的满是黑暗的山影,凛冽凄清的风啸,脚底下开始弥漫的一丝丝鬼魂般的烟雾。
夜已深沉,他看见挺立附近的武侯墓园了。下马缓步来到园前,推开祭奠用的大殿正门,恭恭敬敬祈祷一句:“武侯莫怪晚生打搅你老人家的清修,平日夜里安静,今夜晚生来陪你一宿!请多多包涵!”
他让龙儿自行找一地方歇宿,进入正殿,对着诸葛孔明神像,以大礼跪拜数次,方才来到殿后,趁朦胧的夜色,驻足瞻仰一会武侯墓,不由感慨万端他的丰功伟绩,心情澎湃激荡,忍不住取下背后的天籁玄铁古琴,面朝墓碑,恭敬地席地而坐,他要让一代名相,在这寒涩的冬夜里,聍听一阕世上无双的罡音仙谱,表达他的怀念和崇敬之情!
当他打开琴套,准备调弦轻指舒弹时,方才发现这具古琴的独到之处,虽说背在背上,有一点沉重,对于一个内功高手来说,算不了什么。而此琴以玄铁为基座,缠绕的七根弦丝,不知是用何物制成,触之坚韧如钢,又细若发丝,常人力量,难动其分毫。白文玉大感惊讶,缓缓向手指注入一丝天绝真力,琴弦依然如故不发一点声响。心底一发狠,注入一成真力,“咚——”一声令人气血纷扬的琴声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久久回荡,把白文玉吓一大跳,这才明白,邬家几代不谙武功内力,难怪对此琴束手无策,只将它视为宝物保存。
白文玉一旦窥破玄铁古琴的玄机,又发掘了自己身上的有一门武技,反正艺多不压身嘛。高兴之余,逐渐将心神浸润其间,那“天籁罡音十二仙谱”上的奇怪音符,跃然脑海,双手指不自觉地轻按弦丝,一成真力随之而出,一股飘逸雄浑的泛音飏起,缓缓向空中扩散飞远……,初始,不过是诗情画意般的美丽画卷,如处子般袅婷婀娜,山高水远,隐士异人的流连忘返;当浑厚的旋律由低音区层层递升,以水煮青蛙般的暖意,诱人进入佳境时,白文玉的真力已经加到五成,他的额角也开始浸汗了,仙谱的真正威力发酵了,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深沉黑暗的夜空里,无论是风啸还是蛩鸣都被琴声淹没了,小溪淙淙潺流,逐渐汇聚成河,冲破高山峻岭,奔向大海。突然,风云乍变,滔水万浪迭起,天昏地暗,樯倾楫摧,无意中,白文玉琴道已入仙谱的十式时,天绝真力也运达十成,金戈杀伐撼人心,血光刀剑惊天魂!武侯墓上空的空气在颤栗中,祭奠诸葛孔明的大殿蓦地瓦崩石裂,尘沙瑟瑟掉落;附近的古柏老树,叶落纷纷。这还不算,半空中凭空卷起一股暴风,厉啸旋转,鬼哭狼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