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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语呢, 你不是会么?”她看向他,态度特别诚恳:“帮我翻译下吧?”
乔兆森看着她, 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他转过脸, 声音里隐忍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只是一句法国那边的口头禅而已……”
这是很心有灵犀,他的翻译和粱奕洲一摸一样。
慕筱白笑看着乔兆森:“是不是相当于我们这里的他妈的狗日的问候你祖宗之类的?”
乔兆森沉默,并不作答,拉着她的手微微松开。
慕筱白揪着这点不放:“或者是更难听的?比如操……”
乔兆森拉住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筱白,他还只是个孩子。”
慕筱白冷笑出声:“孩子,是啊, 他只是个孩子, 或者他只是某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乔兆森沉下声音:“慕筱白!”
慕筱白平静问她:“你这是在对我发火吗,呵呵,真有意思啊,现在是什么情况, 恼羞成怒, 还是我真的说中了什么?”
乔兆森紧密着唇,良久,他略略放低声音:“不是你想的这样,别生气了,你看你,两条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慕筱白甩开他的手,平稳一下心绪:“怎么回事啊, 乔兆森,明明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你却让我理所当然的接受,我跟你结婚才几日啊,你转眼就给我整出个孩子往家里带,明明一个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为什么的问题,你却不让我多想,不让我多问……但是,我是你妻子啊,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会不会多想?粱奕洲也好,梁任北也罢,我不管你和梁家到底有多少猫腻,现在我让你立马跟他们断掉一切关系,如果断不了,或者你希望继续纠缠,对不起,我不陪你们玩了……”顿了顿,她抬头看向乔兆森,“你把我的嫁妆还给我后,我们一拍两散吧,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筱白!”乔兆森打断她的话,面容严肃,眼神深沉:“离婚的话,以后不要说了,这次当我没有听到。”
慕筱白沉默了下,说:“乔兆森,我不是你,有些话你听到了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但是对于有些事情,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这跟情爱无关,即使我只是你配偶栏的一个名字,你多少要为我考虑一下。”
下了好几日的秋雨,天空终于放晴。慕筱白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包了个包袱,回娘家住几日。
现在天气秋高气爽,回家道路两旁的梧桐叶子都变成了金黄色,像是染上了晚霞般。每次晚饭后,她便出去走一圈,夕阳西下,脚踏落叶,那感觉特别文艺。
慕筱白想,乔兆森可真有能耐,活生生地把她整成了一个伤春悲秋的文艺女青年。
在此期间,乔兆森找过她两次,每找她一次,慕筱白便加住一天,后来,乔兆森也不再来找她了,不过每天两个电话,很准时。
早上提醒她不要乱吃东西,晚上让她注意别踹被子,或者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会接到他的电话,说今天可能会下雨,让她出门别忘记带伞。
诸如此类,恼人得很。
中午在家里吃完午饭的时候,慕高达终于忍不住将筷子敲在碗上:“吃完这顿饭后,给我滚回乔家去。”
慕筱白慢条斯理地撕开鸡腿肉放入嘴里,头都不抬一下:“怎么,才住几天,就嫌弃我了?”
慕高达被气得不轻:“哪家媳妇会像你一样,新婚没几日就搬回娘家住的?”
慕筱白转脸对慕高达笑了下,笑容讨好:“爸,我这不是想你和妈吗,你不多留我几天,还拼命赶我回去,我是你们亲生的么,如果不是,你现在给我个我亲生父母的地址,我往他们家住去?”
慕高达指着她:“我怎么就生了你?”
坐在一旁的吴美玲连忙舀了勺冬瓜汤到慕高达的碗里,埋怨道:“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女儿嫁了,整个家就显得空落落冷清清的,现在女儿回来住几天,怎么还气着了呢?”
慕高达的怒气被吴美玲平息了不少,叹了口气说:“她在娘家一住就那么多天,乔家的人会怎么想?”
吴美玲看向慕筱白,问她:“你是不是和兆森吵架了?”
慕筱白:“没有,他那性子,我和他能吵起来了么?如果能和他吵起来,我也成神仙了。”
“那无缘无故为什么回家?”
慕筱白对吴美玲笑嘻嘻:“不是说了么,想你了呗。”
吴美玲难得皱起了眉头:“吃完这顿,给我回去,以后如果想我和你爸,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去看你。”
慕筱白:“如果我天天想你们怎么办?”
吴美玲:“你这熊孩子……”
下午,慕筱白带着吴美玲帮她准备的各种从乡下捎来的土特产回到了乔家,同行的还有一只白色的大猫,一团团肥肉,长长的绒毛几乎遮盖了短短的四肢。
慕筱白对大白说:“这段时间跟我来乔家住,安分一点,他们家不比自己家,如果想便便了,喵个声,不要太随意了。
大白来到慕筱白脚下,咬了咬她的裤脚:“喵——”
慕筱白叹了口气,正要俯身抱起大白去卫生间的时候,大白已经向另一边跑去。
大白来到某人的身边,喵喵个不停,见某人不理会它,还试着跳起身子,不过碍于体重超标得厉害,前脚都很难离地。
“好不容易回趟娘家,怎么不多呆几日,白白,你怎么那么没有出息……”
寡淡薄凉的语调,熟悉的说话方式,轻佻而随意。微怔了下,慕筱白站直身子,看了眼站在她对面的男子。
“乔子冠,你怎么就回来得那么及时呢?”
乔子冠摊摊手,眼里满是笑意:“是啊,说好要回来看某人的不幸福,当然要及时。”
慕筱白轻笑出声:“乔子冠,你属乌鸦的么,天生一副乌鸦嘴。”
乔子冠抿唇一笑,向她走过来:“逗你玩呢,别当真。”顿了下,解释说,“因为工作关系,回来住几天——希望不打扰你们夫妻关系。”
慕筱白垂眸:“没关系,我们夫妻关系,你还打扰不了。”
乔子冠长手一揽,轻佻地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凑过脑袋说:“那为什么结婚没几天,就被气回娘家了,白白……”
慕筱白推开乔子冠:“别没大没小的,叫我婶婶。”
乔子冠笑出声,然后轻启唇角,缓缓叫了她一声:“小婶婶……”
蹲在乔子冠身边的大白不甘心被冷落,处于满地打滚状态,喵喵个不停。
乔子冠蹲下身,安抚一下大白,抬头问慕筱白:“怎么把这只死猫也带过来了?”
慕筱白:“豪门寂寞,带它过来也可以做个伴。”
乔子冠冷哼一声:“活该!”
慕筱白回乔家,乔云清很高兴,而关于她为什么会慕家,为什么一住就那么多天,丝毫没有过问。
乔子冠看到她带过来的土特产,感叹道:“白白,你家种土豆的么,怎么带回来那么多土豆。”
慕筱白漫不经心道:“土豆营养价值不是很高吗?多吃点对身体好,凑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多吃点。”
乔子冠笑道:“小心吃成一个土豆。”
另外,白猫大白天生不是一只怕生的猫,随遇而安是它的本性,那年在公园把它带回家,它很快就能适应慕家的生活,现在她带它来到乔家,没几个小时,它便开始讨乔云清的欢心,在他脚下蹭个不停,逗得乔云清哈哈大笑。
她想,难怪以前乔子冠对这只白猫的评价是:“畜生就是畜生,一点都不长情,品性不良的杂交货。”
晚饭,何嫂做了很多关于土豆的菜,葱油土豆饼,土豆泥,土豆鸡块等,乔兆森在晚饭的时候,也还没有从公司回来。
也不知道是忙活公事,还是私事,或者是打着公事的旗子忙活私事。
用晚饭的时候,她胃口不是很好,虽然乔云清不停嘱咐她多吃点,不过乔子冠的胃口和兴头都很高,不停地讲在美国发生的趣事。
乔云清对乔子冠在美国的业绩非常赞许,不过也提出了中肯的批评:“不要因为一点成绩就得意洋洋,在商场里面最忌心浮气躁,有时间还要多跟你叔叔学学。”
乔子冠笑着点头答应。
乔兆森大概八九点才回到家,他回来的时候,慕筱白正蹲在卫生间,和女佣一起帮大白洗澡。
乔兆森推门进来,然后示意女佣出去。
女佣点点头,便走了出去,乔兆森走进来,微微撩了衬衫袖子,然后蹲下身。
慕筱白身子僵了僵,不动色声,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大白涂上宠物洗澡液。
乔兆森沉默了下,开口道:“今天回来的时候,应该跟我打声招呼,我好过来接你。”
慕筱白淡淡道:“不是怕你忙么,没必要打搅你。”
乔兆森脸色微变,泛起一丝涩笑,然后和她一起帮大白洗澡。
大白只见过乔兆森两三次,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对他很排斥,好像是在害怕他。
慕筱白迟疑了下,对乔兆森说:“你别帮忙了,它怕你,别吓着它。”
乔兆森悻悻地收回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笑着开口说:“筱白,我订了后天去b市的机票,我们后天去b市。”
慕筱白打开水龙头,调试了下水温,替大白冲洗干净,突然,她抬起头,看向乔兆森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
乔兆森微微蹙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摇摇头。
慕筱白:“那你是觉得我很难哄,特别胡搅蛮缠了?”
乔兆森微愣了下,然后说:“不是,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让爸爸误认为梁任北是我和粱奕洲的孩子,所以……对不起,筱白,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慕筱白摇了摇头,蹲着墙头的身子忍不住僵硬在这里,脚心传来一阵阵发麻的触觉,是血液循环受阻带来的结果,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脚板,难受得要命。
不过胸口那个地方却更难受,一股气憋在那里,闷闷的,发闷得开始酸痛,阵阵地刺激她的神经。
“你怎么老跟我说对不起呢……我不爱听啊……我这辈子最讨厌听着三个字了,你怎么还老说呢……”
乔兆森伸过手,触摸着她的脸颊,那里是冰凉一片,透明液体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滑下来,滴在了白色的瓷砖上面。
蓦地,乔兆森倾过身,生生地将她搂入怀里,扳过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下去。
蹲在浴盆的大白喵了声,然后走出踩上浴盆边缘,跑出了卫生间。
哗啦一声,因为不小心带到了淋浴头,里面喷洒出来的热水都浇在了乔兆森的裤脚下,弄得湿淋淋。
“发生了什么事?”乔子冠猛地从外面跑了过来,一只手扣在卫生间的门面上。不过很快,他便扬起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继续……”相对于他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他的手则紧紧握着拳头,上面青筋微微跳动。
然后是“啪——”的一声。
乔兆森伸过一只手,猛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