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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湛第一次踏上北齐的土地,第一次承付国家的责任与使命,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拿着书卷讲空话的文人。
“果然是一表人才。”霍郑点了点头“你的父亲洛长天朕也是知道的,年轻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如今看来你也算是承了他的优点,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多谢皇上夸奖,洛湛比之家父年轻时还相差甚远。”
“知道谦虚,不狂妄自大,这一点你做得很好。”霍郑几番言语下来都是称赞,这在平日是很少的,不过这却让在朝的另一个人莫名的烦躁起来。
从宣洛湛觐见的那一刻起,霍允肆的眼神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洛湛这个名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那天夜里从李解忧嘴里呢喃出的名字便是他。
“南楚果然是人杰地灵,就连男子都这般细皮嫩肉,清秀的跟个姑娘家一般。”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哄堂大笑。
洛湛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的心跳猛然骤停,不可置信的望着霍允肆,他见过霍允肆的画像,那时候李解忧尚在待嫁之中。洛湛被这嘶哑的如同风中的枯枝一般的声音怔住了,这难道就是你的夫君?!洛湛不敢想象,李解忧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从未如此悔恨心痛过,身体的每个关节犹如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霍允肆眼含凶光,看来洛湛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王爷此言差矣,肤色如何乃父母所受,臣怎么有所嫌弃。”不卑不亢,双目直视霍允肆,洛湛要将此人仔仔细细的看个遍。
一双俊目里全是愤怒,不甘还有那点可怜的嫉妒。
霍允肆还与他的则是满眼的笑意跟嘴角扬起的那一弯邪魅,火药味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觐见结束后洛湛没有随众人去会国馆,而是在不远处拦下了霍允肆。
“洛湛见过王爷。”
“不知洛大夫有何贵干?”霍允肆挑着眉毛明知故问。
洛湛也不愿过多的跟霍允肆有什么交集,若不是为了心中思念的人儿,他又何必放下身段。
“公主嫁到北齐已有一年,,圣上十分思念公主,托臣下问安。”
霍允肆弯起嘴角,心中却竟是鄙夷,到底是他思念还是从显帝思念?
“有本王的日日宠爱,王妃自然是好。”
洛湛虽没有经历过人事,但却也知晓其中奥秘,宠爱二字恐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想来她已为□□,又怎么可能还与以前一样呢,洛湛的心在滴血,从小就思慕的人,如今——,罢了,往事已成云烟。
洛湛失神了许久,再回过神的时候,霍允肆已经走远。
秦江王府。
从宫里回来后,霍允肆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人打扰,若不是已经快要过了喝药的时间,李解忧也断然不会走进去。
“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吗?”霍允肆只听推门声就已经恼了。
李解忧将药碗放到桌前“再晚这药就凉。”
“本王今日不想喝,伤以大好,王妃不必操劳。”
“喝了药,我就走。”
难得她今日这么坚持,若是没出洛湛这档子事情,怕是霍允肆早就放下架子了,想到这儿胸口又是一阵憋闷。
“开窗作什么?”李解忧看着今日有些反常的霍允肆,昨日不还说屋里凉,今日就热了?怕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想着便又将窗子关了起来“你这伤不能着风。”
霍允肆看着眼前的李解忧,这个女子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修养都是难得一遇的,如今叫她给得了,莫不也是过眼云烟吧?思索了半晌,才开口道:“今日有南楚使者觐见,年岁与王妃相仿,想必曾也是故知吧。”
李解忧微微一顿,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洛湛,莫非他来了?可又不好直接问霍允肆,便轻摇了几下头“妾身不知。”
可霍允肆却不放过她,复又道:“此人面如冠玉,貌比潘安,虽不曾战功在身,不过也算是品貌俱佳,王妃可曾有印象?”
若说之前还有疑虑,那现在则可以确定来使就是洛湛,李解忧不知道霍允肆想问什么,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否认。
“不曾有过印象。”李解忧说得干脆,她不想因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往事,在牵扯出什么枝节,霍允肆的残暴她是见识过的。
“是吗?”霍允肆竟不知道李解忧竟也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本王还以为能遇见什么儿时的故交呢,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霍允肆走回到桌案前,扬手就饮尽了那碗苦药,擦了擦嘴角,转过身揽住李解忧的肩膀,轻声道:“本王乏了。”
自霍允肆受伤后每晚都是李解忧陪在一旁侍候,虽说俩人一夜都说不上几句话,可毕竟房里多了个人,自然不能算是清冷。
“这伤好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些时日,这药就不用再换了。”李解忧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擦着脖颈。
“嗯。”不知是还想着刚才书房里的事还是真的累了,霍允肆只用简单地一个鼻音就结束了对话。
躺下之后霍允肆还将身子还往里面去了几分,只是等了半天都不见身边有人过来,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往外看去,只见李解忧拿了床被子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
“你作什么?”
“还能作什么,自然是歇息。”
李解忧说的理所当然,可霍允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说要照顾本王吗?你睡那么远还怎么照顾?”
李解忧愕然的看着霍允肆,转眼又觉得可笑,便道:“你这伤都好了大半,就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了吧?”
霍允肆无话可说,伤确实已经好了大半,就算半夜没有人陪都没关系,可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乍一看身边少个人,胸口就堵得慌,瞧着那软榻上的绸面被子,霍允肆顿时有些口干“那你给我倒碗水吧。”
李解忧这回倒是没有再反驳,不过就是碗水,何必与她计较,起身便倒了去。
一碗水只抿了一下,要是不仔细瞧还以为一口没喝呢。
“这水也喝了,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霍允肆双眉紧皱,没过片刻则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有些疼。”
“疼?”李解忧一听顿时将茶碗放在一旁,俯身看去“这也没有裂开,怎么会疼?是内里疼还是外头疼?”
霍允肆轻嗅着身旁人的幽香,也不知怎么的今儿觉得这味道格外诱人,不知不觉的两双手就覆了上来。
李解忧只当她是真疼,却没成想这一出,直到腰间的双手才让她意识到了不对,转脸一看,霍允肆正一脸的享受,顿时涨红了脸颊,用力一推。
“王爷请自重。”
被猛地一推霍允肆才清醒了过来,可落入眼帘的却是李解忧满是惊恐的样子,于是怒火横生不能自控。
“自重?本王要自什么重?”霍允肆怒极反笑“你是本王明媒的王妃,今日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准去!”话罢扯着李解忧的袖子就往床上倒。
“你我都是女子,此事有违人/伦,你不怕遭天谴吗!”李解忧一手抵着霍允肆的肩膀,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什么是天谴,什么是人/伦!”霍允肆丝毫不理会李解忧的警告,她从一生下来就是这样,若说真的有天谴,那也谴不到她这儿来“本王只知道若是那夜对你没有怜惜之情,现在你都是本王的人了!”话儿到这里,霍允肆便止不住的悔恨,就不该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什么怜惜之情“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要了你!不过现在也不晚!”说着手上的劲儿越发的大了起来,转眼间李解忧的领口的盘扣就被扯了下来。
“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李解忧不是头一回被这样对待,可如今却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她有预感这一次或许逃不掉了“你以前的人生我从未参与过,我知你心里有苦,可我不该是你发泄的对象,你母亲欠你的你该去找她还!”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但凡是对本王有亏欠的人,一个都逃不了,时候一到本王自会逐个讨来!”霍允肆紧贴着身底下的人,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落下点点红梅。
事已至此就算是反抗也来不及了,身上的人急急地喘息,四处蹿动的手已经防线拉开,李解忧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吧,如此天理不容,如此有违人/伦,一瞬间她开始恨这世上的一切,恨自己是个女子。
“你这么做对得起韩儿吗?”
天空中仿佛劈下一道闪电,正中霍允肆心间。
“你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霍允肆竟不敢去看李解忧的眼睛。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野蛮就此罢了,时间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