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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衣服理好!”傅青正对着傅黎轩,眼里眉间都是一阵凌厉。
傅黎轩低着头有些不情愿的拉着衣服,嘴里嘟囔道:“我还没问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你说什么?大点声。”
虽然傅青身为长姐,家中地位也高,但傅黎轩毕竟也不是小孩了,总是让她这么呼来喝去,面子上怎能好受。
低头系了半天,越理越乱,索性两手一甩,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傅青,不管不顾的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跟她抱在一起?”
傅青知道他肯定要质问自己此事,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直白放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能跟她抱在一起!”傅黎轩一脸不悦,眉头皱的老高,一想到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姐姐不是一向都很讨厌江离的吗?这才几天就变了。”
听着傅黎轩充满质问的口气,傅青早就被气的牙痒痒了,不过她从来都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即使生气也不会表露在脸上。
拉展了袖口边上的褶子,扯着嘴角眼珠微转,由上到下的将眼前的傅黎轩看了个通透“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这才掌事了几天,脾气就这么大,还好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否则还不叫你千刀万剐了。”傅青边说边向前走去,伸手拍了拍傅黎轩的肩膀,又道:“怎么,如今不是你求我帮你的时候了?”
傅黎轩再傻也听得出来姐姐这是生气了,若放在平时现下肯定要弓着身子讨饶,可今日却不行,孤男寡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有人不知道有没有下人瞧见,若是传到爹爹的耳朵里,可怎么得了!
“姐姐,我——她——”
“嗯?”
傅黎轩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她只是个随从,无功无绩,而且身世不明,不管姐姐有什么心思,都就此作罢才好。”
傅青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心里岂能轻易放过,挑高了眉毛“若是我不愿意呢?”
傅黎轩顷刻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般,眼睛瞪得老大,气势汹汹的道:“那黎轩定会竭力阻拦!”
说完,傅黎轩猛地转身甩开门大步的往外走去,路过江离是时狠狠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江离被他撞得摸不着头脑,还在猜测怎么了,就瞧见正中间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嗬!”霍允肆掩着口鼻,眼眸里带着几分嫌弃的望着傅黎轩,皱眉道:“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本王竟不知你有如此癖好,今儿这是擦了多少胭脂水粉啊!”
傅黎轩面露尴尬,弓着身子“微臣近几日都在望君楼,一时不慎才染上这些个味道,微臣回去一定好好清洗一番。”
霍允肆抿了抿嘴角,掩着口鼻的手也放了一下来,眼眉似笑非笑撇了撇眼前的傅黎轩“你这是开窍了?”
“开窍?”傅黎轩愣了一下,抬头对上霍允肆打趣的眼眸,清秀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是,微臣,臣没有——”
“哎。”霍允肆摆了摆手,似是安慰道:“你也这么大的个人了,去玩玩也没什么,男/欢/女/爱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王爷,您误会了,我,我真的没有——”傅黎轩记得后背直冒汗“黎轩一直以来都是洁身自好,去望君楼只不过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而已。”
“好一个逢场作戏。”霍允肆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屏起了眉眼“那你就说说,你都是怎么逢场作戏的吧。”
傅黎轩顿了一下,又走近了几步,缓缓的道:“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过佟氏一门。”
“佟氏?你是说佟毅。”
“正是。”
“佟毅曾与微臣家父齐名,只是后来居功自大,企图谋反,这才被灭了门。”
霍允肆对于这个人也有所耳闻,都是早年间的乱臣贼子,皇家对这些事情的处理都是很严密,若不是身处其中,这事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知道。
“他不是死了吗?”
傅黎轩点了点头“他的确是死了,不过据传闻他有个养女活了下来,还说此人就被流放于青州,算起来如今也是正值青春貌美。”
霍允肆听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臣想说,自从允礼允信二人回来以后就时常流连于望君楼,平均一月下来有一大半分的时间都是在那里。”
“竟有这么多时间?”霍允肆虽说与允礼允信不曾深入了解,但单从表面上看去,他们二人并不像是会留恋烟花的人。
“微臣同王爷一样也颇为好奇,所以这么多天,微臣一直都呆在望君楼里。”傅黎轩抬眼瞧了下一脸思索的霍允肆,继续道:“望君楼里来了一个叫胭脂的头牌,但此女子却从不接客,虽说身在青楼,身份却异常贵重,别说面儿,就连声音都没有被人听过。”
说到这里,霍允肆的脑海闪过了刚才的话,青州,佟毅,允礼,流放,若是串在一起的话——
“胭脂是佟毅的养女?”
“微臣只是猜测,不过十有□□不会有错,而且这个女子受到允礼如此重视,怕是另有所图,这几日皇上总是会到城外的行宫去。”傅黎轩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的道:“弄不好再过一段时日,皇上又将有个新的宠妃了。”
霍允肆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霍郑已非壮年,但爱美之心却不曾减少过,若真的再添妃子,只怕后宫里又要硝烟四起。
“望君楼那里你先盯着,宫里的事情也不是全都任由允礼决定,就算他想献殷勤,也得分分时候。”
秦江王府。
霍允肆急急地迈进大门,却在踏入卧房的那一刻愣住了,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去过书房了,多久没有看过韩儿的画像了,自从有了李解忧之后,韩儿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霍允肆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自己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不管是什么都想得到。
“站在门口作什么?”李解忧屋里就看见了门前的人影,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进来,只好亲自去迎了。
霍允肆根本没注意门被打开了,一抬眼,李解忧已经站在了门前,眼眸里似是嗔怪。
“今天很累吗?”李解忧轻按着霍允肆的肩膀“瞧着你很乏。”
“还好,可能是陪着父皇骑了骑马,有些累了。”霍允肆任由她给自己按着肩膀,眼睛也慢慢的闭起来,看上去很享受。
“那我去叫下人打水来,洗洗就早点歇息吧。”
霍允肆有几分失神的点了点头。
刚吩咐好下人打来水,李解忧正准备将水盆端过去,就瞧见刚端坐在椅凳上的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呼吸也均匀了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放下手中的水盆,李解忧轻着步子走了过去,挨着霍允肆,坐在了床沿边,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良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既是劫,又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