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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待,本就是夫妻之道,很多时候李解忧不得不承认霍允肆在迁就自己,无论是耍小性子也好,又或者是无理取闹也好,作为一个夫君她能做的都做了,想着霍允肆往日种种的好,李解忧的嘴角不禁上扬,可有的时候她却也能叫人气疯,那不由分说的瞪眼,扯着嗓子乱吼,硬生生的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想到这儿,嘴角的弧度又弯了下来。
霍允肆一连几日都没有上朝,就连宫里都没有去,一到晌午用了膳后,就神神秘秘的跑到后花园的别苑里,还嘱咐苍漠守在门口,谁都不许靠近,就连李解忧问她,也都只是含糊其辞的被她敷衍过去。
午膳时李解忧同霍允肆小饮了几杯,没成想却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不仅脸色绯红困意也卷了上来,霍允肆先是陪她一同寝下了,可这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却没了踪影,两手撑着床褥,被子挂在胸前,脸上还是惺忪的。
青芽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想着人也该醒了,就往正房走去,刚巧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在唤她,赶忙推门进去。
“这一觉睡的,晌午都过完了。”李解忧摇了摇头,伸手示意更衣。
青芽一手套着衣服,一手拉扯着被子,怕她凉着“王妃吃了酒,难免要多睡些时候,话说起来那酒还是王爷从西域带回来的,说是什么楼兰,楼兰——”
“楼兰国的红葡萄酒。”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儿!”
李解忧抿嘴笑了笑,不过说来那酒还真的是比中原酒要好喝的多,酸酸甜甜,刚入口时她还以为是什么果子扎的汁儿呢,不过话说到这儿,李解忧到是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那给她喝葡萄酒的人现下在哪儿呢?
“王爷又去别苑了?”
青芽手上一顿,眼睛转了转,继续系着手上的衣带“应该是吧,这个时辰王爷该是不会去别处的。”
李解忧眼底一转,站起身来,径自穿好绣鞋,拿起床边的外衫套上“本宫出去走走,睡了一觉身子骨反倒有些酸痛。”说着就迈着莲步,推开了房门。
青芽跟在身后,眼睛看着李解忧的后背,心里暗道,这哪是出去走走,明摆了去找王爷呗。
“这是?”天气渐暖了,外面的花大多也都开了,只是李解忧隐约记得以往这里种的都是桃花,可现如今怎么变成了紫薇花?这让李解忧又想到那天的事情,转头望向一旁的小厮“以前这里可种的是桃花?”
“王妃好记性,以往种的都是桃花,只是王爷前段时间吩咐了,说是全改成紫薇花,这才有了今日的景象,要不然现如今肯定得是漫天的桃花了。”小厮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李解忧望着一片紫薇花海出神儿的呢喃着“这是你的歉意吗?”
这头儿的霍允肆在房中刚刚送走刘太医,远远地就瞧见了李解忧,赶忙让刘太医加快步子从别苑的后面出去,不过还是没能逃的过李解忧的眼睛。
这人虽然没有穿着太医服,但光凭身形李解忧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刚才那人可是太医院的刘太医?”
霍允肆眉间一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继而话锋一转道:“王妃这一觉可是睡得沉啊,本王这胳膊到现在都还是麻的。”说着扬起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少拿这个来晃我。”李解忧丝毫没有怜惜之情,一把将她的胳膊拍落,走到跟前,望着霍允肆上下打量着,瞧着也不像哪里有恙,再说了这人整日都跟自己粘在一起,若说真有什么不是,都不用请太医,自己便是第一个知道的。
“算了,你爱说不说,我也懒得问。”李解忧转过头,到旁边落了座,一抬手就瞧见桌上有个稀罕物“呀!”是个用狗尾草编的兔子,仔细瞧着倒是栩栩如生呢。
霍允肆就知道她喜欢这种小玩意儿,见她爱不释手的捧在手里,不禁有些洋洋自得“怎么样,好看吧。”
李解忧正新奇手上的东西,听她这么一讲,手上一顿,抬眼瞧去“这是你编的?”
“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霍允肆看着她有些怀疑的眼睛,扬了扬眉毛“你不信!”
李解忧抿嘴一笑,摇头道:“不是不信,只是不曾想过你会喜欢编这些东西。”
霍允肆听她说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小兔子’道:“都是碧华姑姑教我的,只不过后来母后嫌这些东西玩物丧志,就不让我再玩了。”只要是提到谢昭容的事情,霍允肆总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我倒没有这样觉得。”李解忧巧妙的将话题从这上面引开,拉过她的胳膊,轻揉了起来,声音也仿佛带着水一般“还麻吗?”
霍允肆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给麻痹,如此可人的小娘子怎么能忍心让人不心生爱怜“往上些,在往上一些。”
李解忧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坏心思吗?一面弯嘴笑着,一面依着她的话将手向上摸去,趁其不备,攻其软肋。
“看你还不讨饶!呵呵——”
被人呵痒,霍允肆还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孩子气,一时间也被感染,竟同她一起打闹,单手用力往上一提,随后又快速的俯身下去,另一只手穿过李解忧的双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人给抱了起来,还坏心的抖了抖手,惊得佳人只好紧紧箍住她的脖颈。
“现在到底是谁讨饶啊?”
李解忧瞧着她笑的开怀,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眼睛向两边看去,窗子都是关上的,于是也就大着胆子想霍允肆的肩上靠去,时不时的轻啄几下那白嫩的脖颈,无辜的朝着霍允肆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你的皮肤可真嫩,就这么亲几下,都红了。”顿时媚态横生。
霍允肆哪里受得了她这样,不禁想到了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当下就忍不住的想要和她/亲/热,人也热切的贴了过去。
一张软榻,旁边的红漆雕花木桌上还燃着香。
“怎么了?”霍允肆喘着粗气,正撕扯着自己的衣领,就见身下的人起了挣扎。
李解忧将自己的手横亘在二人中间,眼眸深邃道:“外头是怎么回事?”
霍允肆正在兴头上,哪容得下她说这些,焦急的道:“先等咱们办完正经事再说!”
“你先说,不然就不准!”
虽被压在身下,却依旧霸气十足,颇有一种你不答我,我绝不允你的架势,但却不得不说,还就是这么个花架子让霍允肆败下阵来。
李解忧揽着霍允肆的身子,两手搭在她的肩上,闻声细语,挑眉道:“外头种那些个花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花?”霍允肆登时就红了脸,拧着个眉头,不自在的道:“那花一直就有。”
李解忧瞧她这个别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外头那些紫薇花真是她特意叫人种的,努了努嘴,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笑意,下巴在霍允肆的肩头一磕一磕的“等再过几日,花再盛些,你陪我去摘上些,我想在放在房里。”
霍允肆懂她的意思,会心一笑“好。”
而此时的凤仪宫内则是乱成一团,谢昭容凤颜大怒,砸了手里的茶碗,桌上的花瓶,一旁的刘太医则是屈身跪地,不敢言语。
“她让你这么写,你就这么写了!你自己有没有脑子!”
“老臣有罪。”
碧华跟在后面扶住谢昭容,又拾起地上被撕成两半的信纸。
“你瞧瞧她都说的什么!”谢昭容指着碧华手中的信“她这是要气死本宫!”
“皇后娘娘息怒,王爷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碧华两面为难,给那面说情都不妥。
谢昭容推开碧华,直直向前走去,望着跪在地上的刘太医,怒声道:“明日,不,立刻,立刻你就给我去王府,传本宫的懿旨,为王妃把平安脉,这信上怎么写的,你就怎么给她诊。”
刘太医哪还敢说什么,赶紧叩首谢恩,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当真是反了她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就为个女人!哼!”谢昭容一把夺过碧华手中的信纸,撕了个稀巴烂“本宫就不信治不了她!”
碧华望着满地的纸屑,愁眉不展,这可如何是好啊。
俩人一缠绵就不知时辰,日头都快落下去。
霍允肆难得的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枕在李解忧的肩窝,微闭着眼睛,喘息着,手指上的温润似乎还没有退去。
“乏了?”李解忧伸出一只胳膊,食指游走在她的眉骨之上。
霍允肆正舒服的紧,懒懒的从鼻腔里轻哼一声。
李解忧见她不说话,抿嘴坏笑道:“我瞧着你不是累了。”低头衔住那人的下唇,轻咬道:“你是老了。”
“嗯~”霍允肆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将身旁的人抱了起来,让她压在自己身上,两手紧紧摁住,邪魅的笑道:“我现在就让你瞧瞧,老了没有!”
李解忧任由自己成他人的囊中之物,也不去抵抗,相反还有些迎合之意,兴头正浓之时,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启禀王爷王妃,刘太医求见。”青芽也是硬着头皮去禀报的,毕竟她还是个黄花闺女,里面的若有似无的欢愉声,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允肆一把扯住想要推开自己的李解忧,示意了一个无妨的眼神,大声道:“让他去前厅候着。”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啊?”李解忧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然怎么去了又来。”
霍允肆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重新将佳人揽入怀里“什么事都没有咱们现在的事重要!”
“你这人!”李解忧羞得一口便咬上了霍允肆的胳膊,还没待她反应,偏过头急急的就封住了那两片薄唇。
*一刻值千金,这一刻便到了傍晚。
霍允肆派人将还在前厅等着的刘太医打发了回去,又命人将晚膳送到别苑用,说是今日就寝在这儿。
“你这么让他回去,母后那里怎么交代?”
都到这会儿了,李解忧还记着这茬儿呢,霍允肆瞧着她笑了笑“还是没把你累着,都这会儿了,还有工夫问这事儿。”说着将自己挑好的鱼肉夹进了她碗里。
李解忧眉头一皱,不依。
“好了好了,急什么。”霍允肆含了口茶“还不就是纳妾的事情嘛,我不依,母后就急了。”
李解忧才不信她的鬼话呢,要真有这么简单,何必派个太医过来,放下手里的银筷“你老实说这几日偷偷摸摸的作什么呢?”
这阵仗一摆起来,霍允肆就明白了,瞧这今日是逃不过去了,索性也就不再拿乔,侧过头,贴在李解忧的耳边,悄声道:“我让刘太医告诉母后,我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