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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带着温白陆一行人,来到城南的财神庙。
“你们一直躲在庙里?”温白陆知道前夜就是在这庙里死了几个官差,不敢相信他们还敢去而复返,再回到这里躲避。
徐中点头道:“我本来也不同意回来,但卢渊说什么大隐隐在……隐在鱼市里,还说只要躲在这里,官府就不会来搜。”
温白陆挑了挑眉,心想,这倒像是卢渊能想出来的主意。
他一摆手,众兵士便心领神会,一齐冲入庙内。不大一会儿,众人将几间财神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听着侍卫统领的回禀,温白陆脸色渐渐阴沉,目光扫向徐中,道:“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卢泓趁你不在的时候自己逃脱了,你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这个……这个……”徐中挠了挠头发,装傻充愣,“草民的的确确是拿绳子捆了他……哎呀,莫不是他武功高强,力气也比寻常人大,连那么粗的绳子都捆不住他。”
“你怎么说都好。”温白陆哼笑道,“今天见不到卢泓和传国玉玺,你和你娘一个都活不了。”
徐中听到“传国玉玺”四字,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道:“千岁爷放心,就算卢泓跑了,传国玉玺也跑不了,草民今早上在墙角挖了坑,放在里面填埋起来了。”
他说着自行跑到一堵石墙下,双手并用地挖掘起来。
两名士兵奉命上前帮手,三人一起挖了半晌,挖出个桶粗的土坑,却哪有什么传国玉玺的影子?
徐中当即骂道:“卢泓那个该死的小贼,一定是在我藏宝的时候偷看,趁我不在,就自己取出来拿走了!”
温白陆一言不发,他方才就曾留心观察,发现那片土的确是被人翻过的新土,徐中所说倒不一定是假,便道:“你们再去周围查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留下。”
众人领命而去,片刻后,一人前来禀报,经过仔细搜查,果然在墙下发现一串新踩的鞋印。
前日刚下过一夜大雨,地面到现在还潮湿松软,足迹不易隐去。这座财神庙又荒废已久,除了他们几人,大概也不会再有其他香客到此了。
温白陆眼中一亮,立刻命人顺着足印追踪。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人返回禀道:“启禀九千岁,脚印到宫墙下就不见了,看方向似乎是去……东宫。”
温白陆双眼眼瞳微缩,心想,难不成传国玉玺真在卢泓手里,他已拿着东西去给太子献宝了?
太子虽然一肚子草包,但平日里还算听话,对他这个九千岁是恭敬有加的。
可是一个月前,太子身边新纳了一位幕僚,听说是三年前高中的状元,可惜出身寒微,在朝中颇不得志,向来凭借攀附权贵安身立命。
可惜他所攀附的这些人,私底下也都瞧不起他,把他当成奴才一般驱使。
后来不知寻的什么门路,教他投靠在太子门下,近日倒是越发风光了。
然而太子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后,行事起来渐渐有了方寸,许多事上也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此番若真给太子得到传国玉玺,过河拆桥一脚踢开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及此,他即刻翻身上马,以马鞭指着徐中,对众人命道:“带上他,立即回宫!”
卢泓此刻确实在太子宫中不错。他按照事先确定的路线,先去到财神庙,在墙下挖开一个土坑,再填上土,伪装成被人掘过的模样。
随后一路赶往皇宫,沿途留下零星脚印,确保能被人追踪,却不显刻意。
太子此时身穿一身常服,负手在屋中踱步,皱眉不展,忽而脚步一停,叹气道:“哎,卢渊也太不小心了,既然身怀传国……”
他话头一顿,谨慎地凑近卢泓几步,压低声音:“既然身怀传国玉玺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该早些派人来传讯才是,现在倒好,皇家之物竟被个市井混混夺去了!”
卢泓见状笑道:“屋里的下人都被遣退,眼下只剩你我兄弟二人,殿下何必如此审慎呢?”
他嘴上虽说兄弟,对太子却只以殿下相称,字斟句酌,全无丝毫逾礼之处。
太子便道:“七弟难道不知隔墙有耳?兹事体大,须得谨言慎行才是。”
卢泓微微一笑道:“自从殿下身边多了个冯先生,的确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太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冯先生博学多才,只可惜明珠暗投,这一个月来有他在旁辅助我,的确使我受益良多啊。”
卢泓听他以“我”自称,收敛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不由微惊。虽然知道他纡尊降贵,是想向自己打探传国玉玺的消息,但以他的性子,能这般沉住气,那个冯先生确实不一般。
太子等待许久,终于有些耐不住,朝屋外喊道:“冯先生怎么还不到,再去传!”
侍立廊下的小太监立刻应是,快步而去。
卢泓想了想,道:“传国玉玺落在温白陆手里,的确不大稳妥,若换做是臣弟,可做不到像殿下这般沉着。”
太子一愣,才笑笑道:“这有什么不稳妥的,九千岁是我心腹之人,不仅有才有识,处理朝政也……颇有气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卢泓听他言辞闪烁,心下了然,试探道:“恕臣弟多言,温白陆这些年来明敲暗打,推波助澜,咱们兄弟姐妹几人里,就只剩下殿下一人孤守皇城,他安的是什么心?”
他所说的太子怎会不知,只是温白陆积威已久,就算知道又有何用?
温白陆没有对他出手,还要拥他为帝,无非想拿他当个傀儡。可即使这样,他也只有感恩戴德的份罢了。
卢泓站了起来,走到太子面前道:“皇兄,天下到底是卢家的天下。温白陆过去忌惮你的嫡长子身份,拿你去堵天下悠悠之口,可要是给他拿到传国玉玺……呵。”
卢泓笑了一声,太子不禁追问:“怎么?”
“恕臣弟说句难听的,有了传国玉玺,立哪个当皇帝不是天下正朔?”
太子愣怔半晌,坐倒在椅中。
或许是卢泓那声皇兄触动了他的内心,使他忽然想起,即使兄弟间有再多不睦,到底是同出一脉。
倘若被一个太监动摇国祚,改换门庭,那他就真成了千古罪人!
此时,门外响起小太监的高声通报:“冯客舟冯大人求见——”
太子一震,疾声道:“快请!”
但见门帘一挑,一名身着官服的高挑青年稳步行来。
到得两人近前,他见到卢泓竟没露出惊慌神态,照旧撩袍拜倒,朗声道:“臣冯客舟参见太子殿下,七殿下。”
卢泓暗暗扫了他两眼,这位“才高八斗”的状元郎,在朝中也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只是他的“才”多半用在巴结权贵上。
和往常一样,冯客舟的头发刻意批下一缕,挡住一侧脸庞。
这本是极失体统的,但听说连老皇帝都曾默许过,其余人又哪敢多言?
卢泓对他并没什么好脸色,看在太子的面上才强自忍耐,心中暗嘲,好一个翩翩公子,一表人才,只可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