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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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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安喝醉了, 都不需要见到本人尉缭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 吕安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他非常清楚, 他最喜欢唱一些古怪的调子,有的好听有些却极为磨人, 听到什么全看运气。

    当年吕安第一次喝醉时候他还没有现在的念想,只想着让小孩洗手洗脸去塌上躺着,而现在……

    尉缭的手虚虚压在了侧门之上, 纤长的五指在冷凉的月光下白得反光, 然而他的指尖, 却透出了些淡淡的青色, 那是他竭力控制的证明。

    吕安喝醉了在他门前唱情歌, 不管是他随便挑了一首唱还是特地选了这首, 现在都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家小师弟喝醉了又乖又软, 让他做什么就作什么, 还喜欢粘人, 他现在若是开了门……

    尉缭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

    他深深吸了口气,收回手。他打算翻墙而出去找吕家人,吕安喝醉了迷迷瞪瞪的,他动作稍快一些定不会被发现。

    然而正当他往另一侧走了两步的时候, 忽而听到了“啪嗒”一声,他愕然回首,就见自己的爱马不知何时从马厩中走了出来,现正站在门边上歪着脑袋看他,两个大眼睛又圆又亮, 透着一股子无辜的味道。

    这小表情他实在太熟悉了,和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师弟一样一样的,这两人……尉缭简直要被气笑了。

    然而他却没有再看掉落在地上的门栓一眼,尉缭拉开门踏出了自己的院落,月光朦胧,天空中星光黯淡,然而他走动间却惊起了草丛中的萤火虫,萤火在身侧围绕,然而此情此景入眼不入心,尉缭目所及处唯一可以称得上亮点的唯有那个在他门口不远处支了一个蒲团捧琴而坐的青年。

    吕安已经停下了弹奏,他歪歪扭扭得坐在蒲团上,为了撑起琴一条腿随意耷拉着。

    他的琴就随意搭在膝盖上,正紧紧盯着他,见尉缭出来他的小表情立刻就软了下来,然而不知道想到什么,眉角又上扬,双目圆瞪看起来凶巴巴的,而这种凶狠在尉缭看来……就和院落里头养的几只肥嘟嘟的小狗崽一样,哪怕小爪子拍的啪啪响,事实上一戳就得露肚皮,不过奶凶而已。

    真可爱。

    他觉得自己真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有些疯魔了,竟然觉得师弟现在这幅姿态看起来也格外顺眼。尉缭轻轻合上屋门,一步步走了出去。

    吕安就一直瞪着他,哪料尉缭走到他面前忽而单膝下跪,将二人的视线拉到了一个水平线。

    “吕安。”尉缭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明日醒来后能记得现在,我接下来的话是对明天的你说的,我希望你想清楚。”

    他对着这双明月下格外明亮的眸子道:“缭心悦你许久。”

    吕安在他的注视下非常缓慢得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羽就像是停驻了的蝶翼一般,在受惊之后蓦然飞开。

    尉缭的视线落在他双眸里的自己身上,吕安眸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光风霁月,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躯壳下头的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吕安将要成年,他一旦办过加冠礼后想要结亲之人必蜂至沓来,他知道这不可避免,也知道其实他应该等,亦或者根本就不该说出来。

    只是,他到底是自私的,让他退回师兄的角度看着他娶妻生子,走出他的世界,二人退回师兄弟的位置,他,不,甘,心!

    君子上不了战场,而能在战场上扯出一条血路的也必然不可能是君子。尉缭比谁都清楚夜深人静之时在他脑中徘徊的想法有多卑劣,以吕安对他的毫无防备,他能够达成所愿的可能性很大,但他舍不得对吕安用那样的手段。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吕安眸中的自己勾起了一个丝毫不带笑意的温柔笑容:“是为兄的错,是我不满足再做师兄弟,是我贪心不足。”

    “只是,吕安。”

    “我想和你看一生的好风景,想同你走遍名山大川,和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完成你想要完成的目标。”

    “想要和你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想和你生同裘死同寝,想要后人能够在同一页看到我两的名字。”他缓缓眨了下眼睛,目光自吕安带着些许茫然的面上一点点扫过,那眼神柔软又带着留恋和悲伤:“我知道你能明白。”

    “我等你的答案。”

    ——只是话出了口,你我便已回不了原位。

    翌日从床上坐起来的吕安呆了足足有一刻钟,最后是仆佣进来时候才把他吵醒,然而一直到踏入都水监的门,他的大脑都还没有真的启动。所有的精神全留在了昨日饮酒后。

    他记性很好,昨日的画面一帧一帧在他眼前循环,尉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眸光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们彼此太过了解,尉缭非常清楚他酒醒后并不会断片,所以才会和他说得清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

    怎么会这样?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尉缭和他想要像龙阳君和魏王那般的那种生活在一处?还有日日同床共寝死后还葬在一起的那种,想到这儿,吕安脸色蓦然间转红。

    他脑中思绪纷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先害羞师兄说的都是些什么还是先恼怒师兄对他竟然有非分之想了。

    他默默伸手,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之间,后来发现这还不够,便将脸贴在桌案之上试图降温。

    吕安心中想法纷杂,有关于身份的,关于家族的,关于日后的职场的,等将一切都盘算了个遍后他惊愕得发现,他想了那么多,独独没有的是该如何拒绝师兄。

    他将脸换了个位置贴着,面上的温度却没有降下几分。

    他和尉缭都是家里头唯一的儿子,他们在一起的话会有很多麻烦,尤其师兄的意思分明是彼此间都没有第三人,这其中难度几何,他不必多想也知道。

    他该避免这种麻烦的。

    然而胸腔内的心脏却用激烈的跃动告诉他——不,你不想拒绝。

    嫌弃方才的方法没有用,吕安干脆站起身来跑出去打了一盆水,然后将脸埋在了清水里头,如此效果的确拔群,原本滚烫的脸颊舒爽了许多。

    水里的世界宛若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听不见看不清,那是一个绝密的世界。吕安忍了忍,没有忍住,悄悄张口吐出两个字“尉……缭。”

    他师兄的名字化作一个小气泡从水底钻出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师兄的名字有那么好听,就像是一股股绢帛一般缠绕在舌尖。

    水下不会有声音,但是吕安却好像听到了自己将这两个字说出了口,同时还有在脑中响起来的尉缭说的——缭心悦你许久。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吕安感觉这盆水都要被他捂热了!他屏息已经到了极限,于是顺势将脑袋从水里钻出来,然而他一仰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赵政呆呆看着他,表情中满满都是欲言又止。

    吕安动作一顿,捏着水盆的手稍稍用力,但他高超的心理素质在此时发挥出了作用。接过边上同僚送过来的帕子后,吕安往脸上一阵呼啦,然后他镇静得邀请赵政入内相谈,全程表情管理极为到位,就好像刚才犯蠢的不是自己一样。

    赵政的表情也很快收了起来,反倒是他身侧跟着的几个少年人涵养功夫不够,等坐下后一个个挤眉弄眼,表情十分丰富。

    吕安知道他们是谁,这些人都是异人为儿子选出来的伴读,考虑到赵政的年龄,称呼他们为储备智囊团也是可以的。

    而其中最让人注意的是两个少年人,一个眉目透着股机灵劲,正是之前献策有功的甘罗。此人原本是他父亲吕不韦的下属,被吕不韦举荐了上去。

    另一个剑眉星目,明明和赵政同龄却比他高了一个头,身材结实,此人正是秦将蒙骜之孙,蒙恬。

    蒙骜先前出战失利之后便推居了二线,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只领了一个咸阳城公安局局长的职务,在外人看来这是秦王对于这位败军之将的惩罚,实则不然。

    先不说蒙骜的“败仗”当中有多少做戏成分,单单他是秦国如今正处于当打之年的将领这一点秦王就不可能将他闲置。如今蒙骜之所以看似空闲,一个是秦王也要做出秉公执法的态度,另一个则完全是出于另一需要——

    咸阳城的防卫保障。

    在结束郑国渠的修建之后,秦国可以调动的民役数量多了许多,异人便打算将咸阳城的规划再稍稍微调一下。

    嬴稷生前只来得及将忠烈祠造出来,等到了安国君登基后,用两年时间在忠烈祠的另一侧造了太庙,其余的也没来得及动,然而就在这几年间,咸阳城的常住人口却高了近三成,其中还有另外近两成的流动人口。

    毫无疑问,城市出现了超负荷管理问题,所以,为了一劳永逸得解决管理以及探查需求,异人采纳了儿子心心念念的那幅城市规划,准备微调咸阳城。

    赵政正是来同阿兄说这个好消息的,哪知一过来就看到阿兄的古怪举动。

    不过他阿兄经常奇奇怪怪的,他也并未多想,见吕安不打算多说便很体贴得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除了和师兄分享他们的谋划图即将实现,他还带着任务来。咸阳城这次改建的主要区域是民宅区,而要改动城市那么水利便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异人让吕安准备一下咸阳城目前的水系情况,以方便格局调整时候尽量顺应现有的水道。

    另外,咳,他其实还想问问兄长能不能在大河上头也搭一座桥,到时候就能贯通黄河两岸啦!这一点从渭河上搭起铁索桥的时候他就开始想了,现在正好借着咸阳城微调的机会提出来。

    ……在黄河上搭桥,他这个弟弟可真敢想啊!

    吕安禁不住多看了弟弟好几眼,然后陷入沉思。

    不过如果河上桥搭建完成,便可以将黄河南北两岸连接起来,的确是方便人员往来,而且还可以确保秦国战车瞬息间抵达对岸,而不必等待渡船,就战略角度上考虑的确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而依照秦国如今的条件,建造一座桥的负担完全可以承受。

    想到这里,他立刻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注意。都水监因为主要从事水利工程,他这里有咸阳最全面的河流地图,两人当下立刻就展开了地图开始比划起来。

    赵政关于这方面的思路全是吕安一手带出,二人交流起来宛如头脑风暴,思路极快,而被带来的年轻人对于这个话题本来亦是十分好奇,奈何……插,插不进去 =皿=

    太子殿下和吕水监的用词怎么那么奇怪?有好多词根本听不懂啊!

    这二人用大家听不懂的话语交流了一会,吕安便抽出一张纸开始算大概需要的原材料和劳力成本了。等赵政离开的时候,吕安已经大概写了个数目给他。

    作为太子,赵小政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像普通臣子一样给一个极为精确的数字,而是说一个区间即可。只要在异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便会点头。

    这种大老板是每一个工程狗最爱的老板!不过尽管如此,拥有完美主义倾向的赵政还是竭力将每一份计划书都做到尽善尽美。好几次他经手的文献都成为了模板被下发各地,不知不觉之间,赵政就这么悄然进入了秦国的行政中心。

    有新的事情要做,吕安很快就精神了起来,他当下就带着工具和合作默契的匠人们抵达了赵政和他选定的几个看图纸比较合适的方位,开始实地调查比较,这一忙就忙到了休沐日。

    当吕安喘了一口气瘫在马车上时,他才想到了被他忽略了五天的问题——该怎么回复他师兄?

    可能他本来也就有些逃避的潜意识心理,这几天,他完全没有想这个问题肿么办!

    吕安犹豫了下,立刻拉开车门对车夫说“别去老宅了……”后头的话被他一口咽了下去,因为坐在前头为他驾车的正是尉缭。

    青年武生打扮,坐在车轴上,一条长腿因无处摆放垂在车轴边,姿态颇为闲适随意,和他以前印象内师兄的模样完全不同,看起来,看起来特别可怕!

    见他出来尉缭冲他一笑,眉眼极为张扬:“不去老宅,去哪儿?”

    吕安:“……”

    作者有话要说:夏喵:tat

    系统君:tat

    开塞露我是拿来涂脸的,兑水擦脸,小时候蘑菇头用完了就这么干哒。

    写感情戏的作者:

    动笔前:啊啊啊啊啊攻你犹豫什么!冲鸭,壁咚树咚床咚都可以不要怜惜他!

    动笔后:不能浪!!先矜持一下!!!

    明天就是周末啦!!

    周末,我要存稿然后把更新时间调到中午。

    下班回来码子赶死线太可怕惹!!

    谢谢宝宝们的投喂!!悄悄暗示一句,那个,月底了……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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