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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外面不远处的深巷子内,两名守卫对那精致轿子紧密守护,随着永长被拎回来,轿子的外面冷不丁凭空多了三个人。
其中两名护卫衣着,闪闪发光的颜色令人难以忽略其身处怎样高高在上的地位。
他们前面的一人,衣着颜色沉冷,气势寒凛沉冰,此刻正背负着双手,阴郁的黑眸深深凝睇向轿子之内。
那轿帘随着风儿微微颤抖,除此之外,整座轿子威仪如同,秀挺玉立,纹丝未动。
永长被捉回来之后,只听一道冷喝,“跪下”,脆骨撞击坚硬地面的声音跟着迸发。
被整个人甩到地上,永长未作半分反抗,反而磕头认错,“世子,是属下糊涂,请世子责罚!”
“没人指使你?”
负手于后的轩辕墨目光微垂,盯着自已深色的靴尖,仿佛随口一问。
“没有!”永长回道。
“很好。”轩辕墨伸出一挥,声音如冰尖一样,“废了他!”
命令落下,轩辕墨手下其余的两名护卫,立时而出,两人按住永长,而另外一人举起大掌,对着永长的天灵盖迅猛拍下。
轩辕墨冷眼瞧着眼前的轿子,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可笑的轻薄之色,耳边那记掌声未落,眼前的轿帘已先被人扯开,轩辕蝉尖叫着奔出来,“不要杀永长!一切都是我让他干的!你们不要杀他……”
小小姐的声音一落,按着永长要取命的三名护卫,动作一顿,止住了手,下意识地朝世子看去,“这——”
轩辕墨的笑凝在嘴角,眼中溢出涛浪般的质责与愤慨,却兀自站大原地一动未动,口中说道,“原来妹妹在这里呀!你刚刚说什么,你让永长干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哥哥,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轩辕蝉恨恨地望着眼前一副教训人模样的哥哥,“你全部都知道了!而且还派人跟踪我!现在抓了我现形,却要做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你也太把我当成闺中小姐了!”
轩辕墨被揭穿,兀自冷笑,“原来我的妹妹并不是闺中柔弱女子,而是一个杀人狂魔!三更半夜,跑到无辜百姓之家,意图暗杀一名无知少年!你还有没有半点良知!?”
“呵呵,哥哥又何必说我呢!”轩辕蝉看了眼地上的永长,发现那把飞镖依然在他的手中握着,心知是没有成功,她内心更加不耐,对着轩辕墨反吼回去,“当初哥哥使周凝儿杀害武状元,栽脏给容勉,你就有良知了?!我现在只不过是给他一个痛快,我这是帮了他!”
“你不过是在跟他抢男人!”轩辕墨猛地被戳中痛点,走朝前一步,压向轩辕蝉,气势凶恶,毫不留情地拆她,“一个小小的御尘王,竟然让你如此失魂落魄不知分寸!为了他,你竟然要动手杀人,王府对你的规矩教导全部被狗吃了!”
“哼哼哥哥,你阻止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御尘王安上一个好男-色,行为不检点的恶名罢了!不正是要阻止我与他的百年之好么,你以为你高尚到哪儿去?”
容府外的小巷子内,敬王府的世子小姐吵作一团,声音大到漫延到巷子之外。
一干属下见此,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插话,生怕战火波及己身。
轩辕墨首次失态,听自家妹妹最后的话时,他顿时退后一步,冲身后吩咐,“把小姐带回去!没本世子的命令,不准出院子半步!还有永长,押起来!”
小轿自巷内消失,轩辕墨亦随之极快地消失在这个巷子内,只是离开之前不经意回头,却见突地有大批的马车辆朝着容府而去。
心有忌讳的轩辕墨命人偷偷盯着,他则带着轩辕蝉回了敬王府。
护卫入了容府的墙头,看到那大批马车入府,这容府一时喧哗成片,却是热闹斐然。
只见到容益道带着手下一个个跑出来检查搬动货物,竟是亲身而为。
那些货物被里外三层精致地包裹着,一看便不是凡品。
护卫伸长了脑袋瞧看,却终究没有瞧出端倪来。反而是被那容三公子屁-股处的一洼洼鲜红给吸引住了目光,很是好奇,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爹,这些是从万琼国皇室,亲自押送而来的上等绢纱。”眼看着这些绢纱居然如此神速地押送而来,容开霁心头发喜,连朝着素羽多看了几眼,显然十分高兴。而容益道也是合不拢嘴,继续听大儿子说下去,“这些绢纱丝质透明,比我们的绢纱还要精密上好十多倍,这一次的桃花宴,看起来不用愁了!”
“我儿果真能耐啊。连为父都自愧不如。看起来这个容家是时候该交到你的手上了啊。
容勉在旁边撇着嘴听,心里面直冷哼,早知道容开霁会把功劳揽到他自已身上,现在好了,真是不出所料。
正当容勉心里面嘀咕时,竟没想到自已会听到容开霁如此之言,”爹,其实这其中也有三弟的功劳。三弟自从醒来,为咱们容府也做了许多事情,爹可莫要忽略他。“
容开霁想干啥?
容勉耳听着他为自已“说情”,背后的汗冒了出来,警惕直升到顶点!刚才就已经见识了容开霁的阴毒狡诈,自已早扔掉的用来练字的盆中沙,三字经,还有那些用过的宣纸,竟然全被容开霁一一找回来。
并完整地呈现在面前,是为铁证!
这是何等的心机,怎样的算计?
容勉宁可被打被骂,也不喜欢被容开霁这样无知无觉地算计,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益道听后若有所思地朝容勉看过来,之前的不快始终残留在他的心底,他的脸色很僵硬,尤其是看到容勉的时候。
只是这时容勉突然奔过来,出口便道,“没错,从万琼国引入这些绢纱,并且花费两千两金买了这些,全都是我的主意!”容勉说眷胆容开霁看看,心下一咬牙,与其等着你来算计我,那么我情愿先下手为强!
想罢他续道,“万琼国的夏侯郡王处,至今还欠着一千两金。你只借给我一千两金,所以另外的一千两是我问夏侯绝借的。这些绢纱,你若是不想要的话,便退回去,反正夏侯绝也不在乎。既然你不想要我了,那么我想带娘亲离开这里,现在就可以走,绝不碍你们的眼,这样可行?”
容勉给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容益道措手不及的地步。
夏侯绝的绢纱,还欠着人家一千两金,这些绢纱是好货啊,那么……等等,容勉要离开?
容益道听此言后,面上一寒,当然不行!
有这些绢纱,还有万琼国的夏侯郡王,这是何等的机会啊!
说不定他们容府会借这次机会,在皇室之中将会大大提升,一举拉开与康家的距离,遥遥领先,成为皇室第一商贾!
而且等到秋闱时,便是绍祺大展拳脚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有失?
容勉想走,还想带着连氏一齐走,绝不可能!
容益道也不是傻子,他瞬间看透这次绢纱一事是容勉所为,更知道放弃了容勉就等于放弃了机会。他当场否决了容勉的话,转过脸来,僵硬的神色立即挤出了状似温和的笑,“勉儿啊,你娘亲在府内生活得极好,她绝不可能离开;至于你么,你是我容益道的儿子,不是什么野种!你若离开,我于心何忍。当然,若是你的父亲另有其人,我自不会阻拦于你寻找至亲的机会,但你的身上终究是流着我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这一走,是想让老父我吃不下饭喝不下汤么?我已经两鬓斑白了,在这人世不会有多少日子,你离开了家,可曾想过身为父亲的内心感受……”
真是演的一场好戏啊!
容勉几乎想笑出来,可是却发觉自已满嘴苦涩!
刚才这群人,加上容益道还欣然看着他死,眨眼间却冒出这么一堆话,口口声声俱是他的不孝,死拉硬拽不让他离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终究没能离开,容勉借机要了两匹绢纱,送回自已的院子。
盼香和院子石头等人,则是被容开霁的人也放回了荷院。
望着容勉平安而去,容开霁目光落向不远处已经变得冰冷的于松的尸体,内心痛愤而震怒,竟然让这个庶子逃过一劫!竟然给他逃过了!
绢纱被收入库内,容益道自然在天亮后第一时间往夏侯郡王处而去,将一千两金奉上,还送了一些金贵的礼物,而夏侯绝并没有拒之门外,相反居然十分欣喜地收下了,面对容益道,他变得十分好说话。并在容益道离开之时嘱咐,这两日必定让容勉来见他。
容勉病了,副院进不去,只留下两匹绢纱,其余的全部给容益道父子抢了去,内心十分郁闷。
人手握着从炉子下面掏出来的炭块,宣纸上画着一大片雪白的美腿,趴在榻上,正绞尽脑汁,背后的腰之下,依然鲜红一片,盼香忙着煎药,石头跟着在后面收拾,吴驰则是在旁边听命,不时低言几句,“素羽回到大少爷院子去了,三公子我们应该想个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