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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吴驰哪里能听得到这番话,只能拼死抵抗。
但对方十名黑衣人个个强不好手。
守镖的人虽然武功也不赖,但比起对方那早被训练过的护卫来讲,还是差了一大
截。
呼啦!
灯火通明处,窗子被人多外面损毁,两名黑衣人持刀抢入!
如玉回头看了一眼帘幕后的将要窜进来的黑衣人,转而对小童吩咐,“这次靠你
。若过一会儿,那东西还不出来。给,容勉身上的窟窿,就靠你来捅了!”
小童“如愿以偿”,拿过如玉递来的刀,喜滋滋一笑,“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帮
容三公子把蜘蛛取出来的!”
他说着磨刀霍霍一般,往容勉的屁、股蛋子作势虚划一下。
外面的人冲进来,如玉随手将身上浸湿的袍子朝黑衣人面上一丢,借势将旁边的
椅子飞速提来,冲着黑衣人砸了去。
三人在门外斗作一团。
小童摸着刀,守侯着。
腰间摸了个帕子,如玉似鬼魅般的身形穿梭其中,扬起帕子在空气中掠过,两名
黑衣人顿时绝倒。手中的刀咣咣掉地。
外面还有八人。
如玉出门看了一眼,吴驰等人解决了三人,但身上都带了伤。
转身回屋,如玉从带来的小箱子内取出几个霹雳火珠。
出屋后,盯着吴驰等三人,见他们被五人围拢在其中,“吴驰你们都过来。”
吴驰不解,转眼看到穿着中衣,弱弱站在门口的如玉公子,像是唤孩子回家一般
那样轻松。
心知可能有变,吴驰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相继虚晃一招,飞快退出打斗圈。
那五人大吼一声,立即追来。
如玉手中的霹雳火珠立即掷出,就听噗噗两道声音落地,浓烟四起。五人,连同
吴驰等三人也被罩在其中,重咳声连番在响起,眨眼间声音消失。
也没关心吴驰他们怎样,如玉拍拍手,“暗器在手,三两下解决。何苦这般费力
不讨好地生打硬杀的。真是一群笨蛋啊!”
他把门关上后又回了屋子。见窗子被损坏,一边低喃,“这东西可是有毒的啊,
会昏迷的。可莫让容勉再中了毒才好。”
他取了先前的衣服,并剥下死去黑衣人的衣服,把窗子给罩了个严实。这才来到
小童这,“呀,还没出来?”
小童苦恼地摇头,报怨道,“公子。我不知道往哪里下手。若是切了容三公子的屁、股,他以后可还要不要欢好?如果不切,这东西又不出来。可要急煞我也。”
如玉压了压眉,抬眼朝容勉看去。
他那跌着的被褥上已经浸满鲜血,刚刚处胸口一刀,血水根本无法立即止住。这
一趴着,伤口打开,血水更往外溢。
“没时间了。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如玉皱紧眉头,望着容勉的屁、股,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动这里了。
欢好可以没有,但命不能没有!
取过小童的刀,如玉抚了抚,暗暗下决心。
“公子,如果伤了他这里,以后容三公子会怪你吧。他一生都不会有快乐了呢!
”小童嘴里彪悍,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委实十分犹疑。
如玉瞪他一眼,“后面可以不用。不是还有前面吗!可以不找男子,但总可以找
女子的!”
小童瘪瘪嘴,没接话。
如玉执刀,往下一触,手上略停了停,为自己蓄了口气。
手腕再度提起,眉心拧起,刀尖掠过抹鲜红之光,煞时落下!
“别动,它出来了!”小童顷刻尖叫。
如玉刀已落,刀尖恰好压在那缓慢爬出来的蜘蛛脑袋上……
天色渐渐透亮,血腥的气息却没有半点退却。
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前世。但是梦的内容,不见了。
容勉睁开眼睛,充斥在鼻间的只有血,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去,却发觉地上有两具
尸体。
难道是在黄泉吗?
黄泉才会有死人。
脑筋转动,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黄泉不会有死人,那里只有死鬼。
“容三公子醒了啊!他可真健康!居然只用了两个时辰就醒了!”小童的声音清
亮地在耳边传来。
容勉面色苍白,侧头看过去。
如玉随后走了过来,只是穿着中衣的他显得格外身如弱柳,但却有种别样之美。
容勉冲他笑笑,开口想说什么,“你还是先歇着。等过两日再下榻。其他的事情
交给我处理吧!”
“可是容三公子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小童怪道。
“那就把他抬到春风渡去。相信没人会猜到,容勉会去小倌馆吧?”如玉捂唇轻
笑,双眼布满血丝,但容色却十分清美。
容勉果真被抬到了春风渡。
“吴驰……”他叫了一声。
从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吴师父。之前那些尸体,莫非吴师父不测?
“放心。他早回去了。打点你们容府了呢!”
如玉沐浴之后走进来,身上都带着花香的味道,坐在柔软的榻上,伸手抚摸容勉
的伤口,“有人要杀你。我想吴驰应该是去找凶手了。”
“是容开霁吧。”容勉微一思量,脸上却露出笑。
如玉看了下他的两处伤口,有点结痂,但是还不牢固,动作之下还是会裂开。
“找点线给我缝合吧,好得快。”容勉捉住如玉的手,要求道。
“缝合?”如玉古怪地望着他。
“绣花针、线。就可以。”
又过了一日,容勉起得身来,身上的伤口缝合,结了痂,他打算回府。
这时吴驰赶了来,“三公子好了?”
“嗯,容开霁怎么样了,找不到我的尸体,他不甘心吧?”容勉品了口人参汤,
淡淡问道。
“老夫想,容开霁大约已经将整个帝都翻了个遍。现在只剩下这边了。”吴驰回
道,颇有些咋舌,没想到容开霁会那么执著。
容勉想了想朝他挥挥手,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你过来。我告诉你……”
吴驰俯身过去,听着容勉的一番话,神色一番忧虑一番惊奇,随后退身道,“这
样果真可以?”
容勉点头,“我辛苦一些。就让他得逞一次。否则他怎么甘心呢!”
“那老夫便去办了。”
吴驰领命而去。
周修硕暗中使人将这片青楼楚倌暗中查了一遍,发现容勉竟在那春风渡。
他当即来寻容开霁,邀他一同去收尸。
天黑之后,一行人掩人耳目地赶来。
春风渡之内,人员往来复杂,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典雅,但里面却是极容易混进
人去。
四名好手暗中潜入,不一会儿便完好无损地回来禀报完成任务。
容开霁简直想不到会如此轻而易举。
周修硕淡淡扬眉,“开霁,不过是杀个庶子,没那么难的。何况是在这里。”
“现在我们进去吧!”
周修硕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摇大摆地朝内而去。
容开霁点头,神色并不轻松。即使知道容勉已经死,他也做不到半点松懈。因为
绍祺死了,间接死在容勉的手中。
现在容勉身为京兆尹的随从,这般随随便便死在春风渡却是不合情理。
容开霁明白,春风渡的老鸨这一次也要跟着遭殃。能收留容勉,这老鸨也没人留
着的必要。
一行人闯入春风渡,客人们一个个侧头注视着,看这些人直往二层而去,有的嘴
里还声称要寻找容三公子。
找到容勉所呆的房间,周修硕等人闯进去,同时朝两旁斥道,“把老鸨找来!”
“我三弟一定在这里,快搜!”容开霁亦装模作样地命令。
楼内的小厮们似乎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当看到屋内的鲜血时,小厮们都愣住了
。连忙去禀报如玉公子。
“三弟,三弟!你怎么了!”
容开霁一眼望到屏风之后的血丝,心中涌起丝丝缕缕的喜色。
他紧走两步冲过去,拨开屏风近了床榻。
“三公子怎么了!”
正在此刻吴驰从门口赶来,推开守着的护卫,闯了进来。
只看到满榻的鲜血,容勉倒在血泊中。
他的胸口有着鲜红,敞露着的衣衫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胸口有着刀伤,已经被
鲜血覆盖!
容开霁看到这一幕,本能地上闪去摸容勉的脸,内心却在证实,只要这张脸不是
□□,那么绍祺的仇彻底报了!
揪了把容勉的脸,还是热乎的,没有撕下什么来,看来不是□□。
容开霁放了心。
在胸口开了这一刀,没人能活着。
周修硕在旁边瞧着,总有点疑惑,好像不太对劲的感觉。
容勉现在仰躺在榻上,身上全都是血。可是他的怀里却抱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圆滚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周修硕上前让人把东西取下来。
“啊,是人头!”手下大呼。
周修硕吃了一惊,上前去看,却发现是容绍祺的人头!
怎么会这样?
容开霁正要检查容勉的鼻息,确定他是死透透。
突然听到这话,扭头冷冷望去,却在看到容绍祺的人头时,整个寒在当场,“绍
祺?!”
他飞扑上前一把抱起那人头,呼吸都不稳,“是谁敢再打扰绍祺的安息,究竟是
谁!”
周修硕诡异地望着人头,一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吴驰一直在旁边隐形人一般地立着,并伸手轻轻地捂了捂鼻子。
“绍祺!”容开霁大呼,“来人,去查。究竟是谁动了绍祺!”
“是我啊大哥……”
正在护卫应命离开,突然听到一道略耳熟的声音缓缓传来。
容开霁诡异地朝声音处看去,只见容勉在血泊之中缓缓地坐直身体,并下了榻,
一步一步地朝这边来,“我就快要死了,所以特别想二哥。于是请了他来陪伴于我。
大哥,怎么办。我快要死了呢,你看我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多……”
那血是真的从容勉的胸口往下流。
但是这一刻容勉却看到了,因为血水全部顺着身体往下淌去,顿时把胸口的伤也
给露出来。容开霁看到了上面被缝衣服一般的线口。
他的伤,不是刚刚护卫刺的!
他的伤是旧伤!
几乎是刹那间肯定,容开霁来不及去责问那来杀人的护卫,一把就攫住容勉,脑
子里面全都是容绍祺,“你、你没死。可却要作贱绍祺,你这个畜生!”
“我快死了。所以把二弟请了来。”
容勉偏头一笑,倾身与容开霁离得近了一些,以仅能两人间听到的语气低声道,
“大哥,你这样害我,难道不愧疚么。我打赌,你一定会因为愧疚而病倒的。”
他说着抬头朝着早惊呆了的周修硕看去,“周修硕,你也会愧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修硕已经没办法去想了。
因为容勉现在血人一般的样子,再加上满怀的人头,实在是像个凶杀现场!
“来人!”周修硕严酷地朝身后人一瞥,厉声命令,“把容勉押下去!”
意外回头却看到容勉的胸口还在往外溢血,他的脸色也很苍白。
吴驰上前来恭敬说道,“周老爷,容大公子,刚才有刺客想杀三公子。那刺客刚逃跑不多时,兴许现在还能抓住。”
两旁的护卫早跑过来将容勉给架走,正要往外拖。谁知突然传来一阵阵疾促的脚步声!
更多的官兵朝这奔涌而来,把周修硕的人给团团围住。
这个……
周修硕神色寒在当场,惊慌四顾,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官兵!
“那几名想刺杀三公子的人,身上都沾了他的血。周老爷,您请看。”
吴驰扫了眼周修硕身后的护卫,然后缓缓走过去。
容开霁护着容绍祺的首级,神色洇血目光狰狞随着吴驰步伐朝那护卫看去,瞳仁迸出一道直线,在众人没注意时,猛然袖口翻出尖刺,反而对向容勉直流血的胸口,愤然爆去!
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突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容勉身子虚,也反抗不得,眼看着那尖刺往自己胸口而来。
咣的声。
那两名刺杀的护卫,被吴驰找出来,自他的下衣角处,翻出新鲜的血液,周修硕目瞪口呆。
更令周修硕无法置信的是,容开霁竟然摸着匕首,昏死在容勉的身上。
他不是要当场杀容勉吧,可为什么没杀他,却反而晕过去?
不等细想,周修硕亦感到天地昏暗,身形一晃,支撑不住自己。
“我说过,你们一定会内疚的……”
容勉的声音伴随着昏迷一路同行,痛苦之中,周修硕只听到这话,内心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京兆尹派来的护卫官兵见此情形,朝容勉望去,“这两个人是否要带回去?”
“把那两名刺杀者带回衙门。至于周老爷和我大哥,让他们各自回府吧。”容勉淡淡道,回头瞥了眼吴驰。
吴驰暗暗点头,立即带人应命行事。
人散之后,容勉重新包扎了伤口,如玉这时露面,摇头叹道,“容勉,何必做得那么绝呢。你大哥还有周老爷,他们可是真的想杀了你呀。按我说,也要杀了他们才行。你把药放在容绍祺的首级上,使这两人吸入粉尘,可想过他们的后半生,简直太残忍了。”
“他们活着要好一些。如果死了,反而对我不利。”容勉淡漠一笑,伸手摸了摸胸膛上的伤口,很疼。稍稍说话用力一点,就会更痛。
“我得在这里再疗养一些时间,不会太打扰吧?”容勉望向如玉。
“不会,求之不得呢!”
半月之后,容勉伤口好了许多,便搬回了容府。
容府之内清冷了很多,容益道头发花白,更叹息地坐在书房内无所事事,孙伯不时进去禀报关于宝藏之事。
只不过派出去一拨又一拨的人,依然没有音讯。
而那个雇佣的杀手,真正杀死容绍祺的江湖之流,亦随之湮灭于人海之中,无处寻找。
容益道皱眉苦脸,不时叹息。空气中流动着苦涩浓重的药味。
他朝孙伯看去一眼,“开霁的病还没起色?”
“没。”孙伯低下了头。
“唉,老夫去看看他吧。”
容益道起身走出屋,却远远地看到一个更加高挑,容颜出色的男子站在院子中。仿佛是隔了多年相见一般,他的小儿子这段日子在外面过得……越发的滋润。
“你还回来做什么!”容益道沉下脸,额上青筋浮起。
“爹,这个府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不回来这里,回哪呢?”容勉轻笑,阳光下容颜辉洒灿灿。
“你自己干的那些事自己清楚。我容府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容益道沉脸赶人。
周修硕和容开霁卧病在榻已半个多月,这都是容勉干的!他还得罪了敬王府,如果想要生存下去,最好将这个逆子逐出家门!
他竟然还把绍祺的头带在身边……容益道只要一想,就觉得浑身冒寒气。
这个庶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看似阳光,却比魔鬼更可怕!
“爹,”容勉走近他,容色柔和而耐性十足,“咱们容府的钱庄一日不如一日。云雪布庄又落到了别人之手。在秦皇子之宴上,容府不如康家,现在的咱们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就算我变成穷鬼,也不会让你这个逆子在我的面前晃荡,你给我滚!”
“可是我滚了,这个府地怎么办?钱庄快要垮了,好像要用这个府地来抵压呢。怎么办,你们都没有住的地方了。大哥还病着,只能是我拿银子出来为垫着……”容勉声音渐渐发沉。
容益道脸色立即青了,疾奔几步一拳握住容勉的衣襟,咬牙切齿,“你的银子?你的银子哪来的?!用尽手段从老夫手里骗走的!与那京兆尹合谋,通过一点蚕虫,就骗走了老夫无数银子,那些银子都落到你兜里了吧!”
“还真没有!那些银子还在李大人那里,他用来置办帝都所需之物。”
容益道听后微微一滞,似乎是没想到容勉会回答得这样干脆。
“爹,我的银子都是实实在在赚来的,没有一点不干净。”
容勉说道,“还记得那些衣裙衣料吗,是我一手设计出来,并没有用任何人。现在这个容府,也将要靠我才能支撑下去。爹,你真的打算流落街头,而不靠自己的小儿子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您曾的那些朋友,相交好的人,一定会尽力帮忙您的。是不是?”
那些人会尽力帮忙他吗?容益道嗤之以鼻,那些家伙只会落井下石!
他们只会嘲笑他,并更加以如山的财富来嘲讽他!
他们绝不会对他存有半点好心!
“咦,听说大哥病了,爹这是要去看他吗?那勉儿也去探望下大哥吧!”
没等容益道回答,容勉自然而然地扶上容益道的手臂,手上施力,带着他往看容开霁。
一路上容益道只觉得这个曾经傻乎乎的小儿子,此刻是如斯般春风得意。
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掌,含着错骨分筋的强大力道,非常疼。
可四下全是容府曾经的仆人,容益道只能强撑。难道他可以责备三儿子不孝,把他抓疼了吗?
不会。
从容开霁生病起始,这个容府,实际上已经落入容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