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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们不解何故,只能继续围观,阵势顷刻分得清楚,故意找茬的托儿,李拜天、飘,以及他们对峙的庄家。
那老头脸上闪过生硬而凶狠的光,自然,他又不是佛祖,有人断了他的财路,他不恨才怪,心里便阴险地盘算着,先顾忌影响用钱了事,一会儿等没人注意就把这对漂亮男女整到巷子里修理修理!男的就打残他的三条腿,那姑娘生得贼俊,枉他活了半辈子,还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正好能拿来打打牙祭!
咕噜,咽口唾沫,老头奸猾的笑容重新浮出脸面:“呵!怎么会是耍赖呢?姑娘,我人老了,突然有点不舒服,”他把一沓钱塞到飘的怀里:“这钱,你拿好,咱们下次接着玩!”
使个眼色,就准备收摊。
嘿,他也不看看被谁瞅上了,一道寒光飞出,耍着刀花“砰!”地一声砸到老头脚前——吓惨了,那可是一把大砍刀啊!有多大?由个头近一米七的飘背着,那能是个铅笔刀吗?宽阔的银色棱面反射着老头惊吓到苍白的面孔,刀柄上的虎头栩栩如生,仿佛要一口噙住这恶人的脑袋,叫人望着就一阵恶寒。
这一出手,全场的群众都惊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么大一把砍刀能准确无误地落到老头眼前,究竟是刀法精妙,还是侥幸无误?
一时间,喧闹的场地周围静悄悄一片,每个人眼睛都瞪得比车灯还大,傻愣愣地站着,模具一般。
不知谁先退后了几步到墙根下,瞬间,人群集体向后面靠拢,远离战场,但仍禁不住好奇,仍想要一观热闹,原先拥挤的地方,甚至留下了一泡热气滚滚的尿。
飘起身,把自己的钱重新装进包内,顺便拿出个牛皮纸袋,把那一把臭烘烘的零零碎碎的钱装进去,也不封口,只是半带嘲讽地来到老头面前:“大爷,你现在还不舒服吗?”
老头容易吗?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一瞅自己养的家将居然屁事没有地干站着,怒从心来,呵斥:“瞅什么?上啊!”
黑牛们反应过来,哗啦啦地一起朝飘冲来。李拜天明白,飘的身手厉害,在这么大空地上对付两三个痞子,不成问题,他要做的是,逮住其中最让自己恨的!
斯文人,没多少攻击值和敏捷值,直接操起一块板砖,朝着那人的腰子后踹一脚,等他摔倒在地,虎狼一扑,骑坐上去,拿着板砖照脸扇,左一砖又一砖,揍得那人腿上一使力,就要挺身而起。
李拜天不是打架的料,眼看要失控,关键时刻,一只小脚带着风,朝着那人脑门向地上猛地一踩……
“哎哟!”
好了,啥话也不说了,李拜天瞧着都疼,那人没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
仰头,飘顶着阳光的光晕,恍如神兵天降般。
同时,第二把砍刀从飘背上扔出,沿着老头逃跑的轨迹,生硬地再次挡住他的去路。
两把刀,相隔距离不到一米,也就是说,老头刚抬脚,没走出一步,飘就彻底将他封死了。
地上一片都是哀声痛叫的黑牛们,也就是俗称的托儿。
“大爷。”李拜天把他的摊原封不动地搬过来,摆在他脚边,两手扶着肩膀,还没使力,老头就噗通一下盘膝坐下了。
“咱们就接着玩,三局两胜,可能这一局,咱就有了说法呢,你也不差这一分半秒,不是?”
飘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啊,主人。”
不错什么?这不都沾着您女仆大人的光吗?就是这阵仗太大了点,收起来,收起来!
飘拔出砍刀,装进后背刀鞘,李拜天慌忙握了握她的右手,手动隐藏装备,砍刀消失不见!
纳尼纳尼?大家都看呆了——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刀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难道这是魔法世界吗?
老头有气无力地把瓜子丢进碗里,问:“多少?”
“24颗,你所有的瓜子都在这里面了!”围观群众都能数出来,丫遮搁板的速度太慢了,小瞧他们这些天练出的火眼神功吗?
“不对不对,是23颗!”说着,李拜天抓着搁板掀开,大家一数,嘿,果然是23颗!
“剩下的一颗在这里!”李拜天敲敲搁板,人们已经不自觉地都围拢过来了,往李拜天故意竖起的搁板上一瞧,不得了!
“哎?那搁板上怎么还有颗瓜子呢?”
“是啊,怎么掉不下来呢?”
“这是个骗子!”
“对,骗子!他骗了咱们那么多钱!”
李拜天微微一笑,压压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伸手:“三局两胜,大爷,给钱!”
大爷哭死的心都有了:“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还有呢?”李拜天不罢休。
“还有什么啊?没有了!”
“这些托儿的钱,不都是你的吗?”飘从最后一个托口袋里掏出零钱,捏成一大把,在老头面前挥挥……
再没有王寡妇的屁蛋子,也没有小少妇的大白兔,老头那个恨啊,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到底谁啊?犯得着跟我老头较劲吗?人人都要糊口饭吃……”
“各位,”李拜天捡起搁板上那颗瓜子,向众位讲解:“这些瓜子中有一颗里面装着铁砂,搁板内有吸铁石,如果平行地沿着碗沿掀开搁板,被吸附其上的铁瓜子就会被刮落,碗内瓜子就多一颗,而如果垂直拿起,铁瓜子就会在搁板上老牢牢实实地呆着,也就是说,这庄家完全可以依靠掀盖的手法控制碗内瓜子的数量。这是简单的街头小骗术,大家不要上当受骗。”
正巧,刚才挥刀时有人找来了民警,民警刚到边上,就被飘拽进圈内,递给他一只鼓鼓的牛皮带:“我把大爷诈骗得来的钱都放进这个牛皮纸袋里了,证据呢,群众们每人的手机上都有一份录音,那个刚才偷拍我的小伙子手机上还有录像。“
交警懵了:说好的闹事者怎么这么乖巧正义呢?
”好了,事情解决了,大家可以去找民警要回自己被骗的钱款。”
民警懵懵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人赃就俱获,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他嘿嘿傻笑着,往飘背后一瞅:根本没刀嘛,说什么傻话!
倒是地上躺着的那几个托儿和庄家,就得好好办一办了。
这不算完,人李拜天还有事要做:“要是大家饿了,就来买些茶叶蛋尝尝,一块钱一个,这小姑娘说了,茶叶是用的自家种的苦茶,鸡蛋是自家母鸡下的鸡蛋,吃了,女的滋阴男的壮阳……”
小姑娘急:“哥哥,我没说……”
“嘘,小孩子,不要那么诚实!”一愣,摸摸头:“你还是继续诚实吧。”
小姑娘仰着干巴巴的小脸蛋:“哥哥,我见过你。”
“是吗?”哥行走江湖,人又这么帅,被人见过也是应该的。李拜天蹲下身,摸摸小姑娘的脑袋,暗自责备这家的爸妈,居然让一个应该读书的小女孩独自看摊:“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
哪料,不提爸妈还好,一提爸妈,小姑娘眼里就有了泪,但小家伙的坚强早就超过同龄人,眼泪打转,但很快就忍住了。
李拜天见此,不敢再问,递出十块钱:“给我拿五个茶叶蛋。”
人就缺个带动的,李拜天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肚子里确实有点不踏实,索性买个茶叶蛋冲冲饱,顺便还能和小哥小妹侃一侃见识。
这样一来,李拜天、香飘飘就被人英雄般崇拜着围在中间。唐小白好不容易找到他两时,李拜天正把最后一个茶叶蛋往嘴里塞。
“李拜天!”唐小白怒吼。
“坏了!”李拜天鼓着腮帮子,暗想肯定是自己放出去的那两贱客太欺负小白了。接过飘递来的纸巾擦擦嘴边的茶渍,向大家挥手道别:“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亲爱的乡亲们我们下次再见!”
带着飘飘从人群中挤出来,使劲咀嚼几下,清空嘴巴。
“小白啊,我的名字是很吉祥的,李拜天,礼拜天,全国人民都喜欢,为什么独独你不喜欢呢?”叹声气:“自己的问题,要深刻检查、检讨和反思啊!”
小白不吃他这套:“李拜天,你还有没有良心?”
“不,怎么了?吵吵嚷嚷的,影响多不好,你嫂子也在……”
“别拿嫂子挡贱!”小白恨不得揍李拜天个满地找牙:“你个坟蛋,你丫昨天刚放狗咬我,今天就要带人砸我场子!老实说,这场动乱是不是你组织的?”
“唐小白同志,这怎么会是动乱呢?我更愿意把它看做一次商业合作的契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要征用你的地摊货。”李拜天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回走:“你啊,配合点比较好,因为你不配合呢,也没办法啊。”
谁特么要跟你配合啊?
到小白摊前了,李拜天皱眉,丫吉他张、IT秦两个兔崽子也太能搞了吧?这哪是砸场子?这是刨坟挖地啊!
“给钱!”小白同志愤愤不平,伸手要账:“你要是能给得起钱,我就恭恭敬敬送你回去,这里由我来收拾!”
呵,这家伙,难不成是还不知道洒家发财的小故事?
“多少?”李拜天从飘手里接过一把零钱。小白同志一瞧,又愣了:“你……你又发财了?”
“你是我的吉祥物,看见你我就发财,”李拜天数着票子:“你说,多少钱吧?”
小白快速拨着算盘子:“20+25+10+5+18+35+20+20+10,”他喜洋洋地抬起头:“163,看在咱多年邻居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弄个整,160好了。”
“150,成不?”
“嗯……”小白考虑了下,为难地同意了:“也成。”
“给你,160,”李拜天把钱塞他手里:“10块钱是我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
小白蒙着呢,李拜天这演的是什么戏啊?
一声口哨,八国联军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丢给小白一大堆有脏又臭又破的衣服,还有深深受到伤害的地摊。
“老李,你跟我们说说,你到底从哪儿来这么多钱?”吉他张凑上来,穿上新衣服,他就得瑟地不得了:“我寻思着,你也不像是有生意头脑的人,难不成是在哪儿捡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