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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哥,我们姐妹的服务是业内一流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玩法?单口相声还是骑马舞?老汉推车还是坐观音?”
面对失足女人的挑逗,李拜天脸红红、心跳跳,口干干,使劲吞咽口唾沫,眨眼间就从口袋里摸出纸笔,噌噌噌就往小本本上记:千里江陵一日还,污污污!
几个女人傻眼了——耶?我们这身比基尼打扮,魅力不够吗?
李拜天兴奋地不得了:“快,妹妹们,你们还有哪些污污的话,赶紧说出来我记着,这是珍贵的素材,写小说的时候用得着。”
啥?
几个女人陡然间就拉下了一张脸:不会吧?是不是碰到了一个假男人?矛盾已经升级到不是能不能逃出去的层次了——小姐们是有尊严的,为了引起你的性趣是受到严苛的训练的,就比如这皮,没个十几二十几年练不成,就比如这肉,没个百次千次松不了,就比如这骨,没个三四五年是撑不住的。俺们这么辛苦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你们这群臭男人看到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流口水吗?你倒好,俺们几个姐妹儿贴着你诱惑半天了,你跟我们说你要吟诗?呸,淫诗?
哦,shit!见鬼!几个老妹儿气不打一处来,纷纷表示要诱惑一下眼前这个怂包货,以证明自己的专业素养不是吹的,是盖的!
“嗯哼。”其中一个女人拿波波顶了下他:“讨厌啦,哥哥你就看看人家嘛。”
这一声娇滴滴的轻哼,别说男人,就算女人见了也要忍不住兽性大发。
可李拜天,那还是个人吗?他是个小说写手,小说写手什么时候是正常人了?
再说,人家忙着呢,他得赶紧发散思维,把“千里江陵”这个梗充分运用到小说里,形成一个大体的情节框架。
因为灵感就是一瞬间,过了这村没那店,半丝都偷懒不得。
早年参加写作培训班,教科书里有这样一段话:刻意想象再精美,不如刹那灵感来得绚烂。大师级别的畅销书作者建议作者们学会控制梦境,即作家经过训练逐渐培养出一种能记忆、左右大部分梦境的习惯,并在醒后的第一时间记录梦境。
瞧瞧,这种训练一听就是给神经病准备的。
小姐们见惯了人类与禽兽,恁是不信还有李拜天这种坐怀不乱的君子,一怒之下,拔掉他的笔,抓起他的狗爪子,一下子摁到自己的波上:“哥,你打个波好吗?”
“不好。”李拜天夺回笔,继续埋头写小说:“快,你们搅尽乳汁想想,还有哪些暧昧的小情话?”
另一个女人一膀子挤开前头的败将,舌头伸出,在李拜天耳垂上暖暖地舔了一下:“老司机,开车不?”
“咦,”李拜天顿时就跳到一边,嫌弃地拿袖子擦耳朵:“你没刷牙吧?还有股口臭!”
第二位,惨败!
第三位不信了,过来直接抱大腿……咦?大腿呢?
李拜天又跑了,兴奋地撩开笔:“大功告成!”
这第三位不信邪了:这货还真君子?“只要你的拳头和下体为我硬,我的眼泪和下面就只为你湿?”
“哎哎!”李拜天两眼亮汪汪:“这个好!这个好!”
赶紧记小本子上。
这下几个姐妹没辙了:“神经病!”
“哎,你们别走啊,出不去的,别走啊!”李拜天喊了几句,人家姑娘们准备自己动手,撬门出逃去也。
“真是,好端端的干嘛走?”李拜天眉峰高挑,不太乐意,不过千里江陵给了他无限的灵感:不可同,日,而语;白,日,依山尽;日,照香炉;我言秋,日,胜春朝;锄禾,日,当午;孤帆一片,日,边来;长河落,日,圆……
啊啊啊!古人好污的,灵感爆棚了有木有?
还有,还有,采菊东篱下,采菊是个重点,圈起来,要考。
停车坐爱枫林晚,坐爱是个重点,圈起来,要考。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茱萸这个小伙子是重点,圈起来,也要考。
隔江犹唱后·庭花……后·庭花啊!
“噗——”李拜天的烂笔头在纸上匆匆划过,灵感爆棚!灵感爆棚!!灵感爆棚啊!!!根本停不下来啊你妹的超强大脑!
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啊!
作罢这一切,再看场子里,哟,黑石和金链们还在干架呢,这金链们人数多,兵器狠,熟悉地势和人文,自然能写得出一篇《论持久战》,黑石也不落下风,这几分钟揍下来,金链们大半的人都倒下爬不起来了,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有个还直接被打出翔了,惨不忍睹。
收起小本本,继续悠闲踱步。一堵轮胎墙上贴着些和任务有关的资料,李拜天仔细看了几张,逐渐明白了这个团伙的主要业务——催债!
债权人放债后因为很多原因无法从欠债人手里拿回本金利息,就会以本金的15%——70%,甚至80%来雇佣这批混混来帮自己催债。催债坚持一个原则:只认钱,不认人。
“呵,这倒是个赚钱的好主意啊!”
李拜天拍手叫好,冷不防地,轮胎墙突然轰塌,炸得他蹦出好几米远的距离。
那轮胎墙里砸出来的人晃晃头,跪爬起来,懵逼地望望四周,而后,盯住了李拜天,怒目瞪着他。要说这汉子也真真够了,虽然你刚起床洒家可以理解,虽然你来不及穿裤衩子洒家也可以理解,虽然人有羞耻心需要块遮羞布,这也么错,可妮塔玛莎,你丫拿个黑袋儿装着丁丁算咋回事?老鲜艳了!
英雄无用武之地?千真万确真的没用武之地啊——李拜天一扭身,赶紧去另一处转悠……
前脚刚动,那汉子狰狞地笑两声:“自己送上门了啊!”
谁、谁送上门了?你先套个裤子好不好?
“你就是李拜天!”
握草!
“不是,我是李拜一……二,我是……”李拜天哭成海,早晨按照飘飘的要求,他把警服脱下来连着储物柜里的工具包等一并快递发回地下室了,现在他大衣里裹着就是白皮红肉,光凭一条黑裤子谁能认出他是警察?
那汉子是谁嘞?就是当初守在面包车前给李拜天踢了颗小石头的老大。没了纱布和轮椅,老大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认不出李拜天?
扯长脖子嗷一嗓子怪叫,突然腾空跃起,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哎呀我去,天启的CEO大总裁你都敢揍?他妈活不耐烦了吧?
只见眼前黑塑料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之势冲来,李拜天怒喝声“吃你爷爷的个石头剪刀布!”——迎战!
石头——照脸一拳,力道要大些,最好能将对手击出三四步,作用:揍晕。
剪刀——照眼戳,力道要小些,千万别把眼珠子戳爆了,为了减少尖锐物体的刺激,最好剪指甲,或者弯曲指关节,作用:揍瞎。
布——照脊背来个腾空式跳马,狠狠地一屁股坐下去,叫他平行的肋骨都能瘫成垂直!作用:彻底打趴!
这都是李拜天自创的独门绝技,专门用在小说主角装逼时,曾经在吉他张和IT秦二位布袋张老身上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对付一个金老大……切,根本不成问题!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石头剪刀使得挺好,金大汉捂着眼狂魔般地叫唤:“你他妈戳瞎我了,李拜天,你他妈戳瞎我了!”
李拜天心里暗喜,金大汉的姿势绝佳,捂眼时特地弓下腰,对着他绽放了后·庭花。他紧跑两步,双掌托在金大汉滑溜溜的背上使劲往下一坐……
嘛,坐是坐上了,但丫金大汉就不是不肯顺着力道趴地上,不仅不趴,还掐着李拜天的两条腿,硬生生地直起腰背来。
尼玛呀!李拜天就跟条尾巴似的戳金大汉后背,要不是他使劲地抓着那大汉的肩膀,让自己腰板儿挺硬,这会儿脑袋估计得倒挂在人家屁股上了。
“哎哎,撒手!”李拜天喊:“你他妈快撒手!”
金大汉多怒啊,使劲眨眨疼痛流泪的眼睛,原地转起圈来。
一圈……不晕!
两圈……不晕!
三圈四圈五圈……可以坚持……
七圈八圈……握草,还加速了!李拜天就跟那滚筒里的红领巾,呜哇呜哇的转着圈,离心率带来的刺激感,比坐海盗船还过瘾。
唔,要吐了,要吐了……
金大汉突然松手……
哎呀?
李拜天就飞出去了!
天际遨游的0.8秒内,他深深地思考着人生:一言不合就毁灭洒家,你他妈到底是谁请来的猴子?
“砰!”
一脑袋砸到汽车车厢上,车皮撞进去个凹坑,李拜天脑袋里就跟冲马桶似的,画个漩涡轰隆隆的,水就从脑袋里倒出来了。
“呕!”
吐了人家一车皮,李拜天爬起来就逃,逃到卷闸门前,一把拨开奋力开凿的小姐们,朝着门锁就是狠命一踹。
“哐当!”
再踹!
“哐当!”
人家金大汉赤着膀子,保持着红孩儿巨无霸版的造型,朝着李拜天哈哈大笑:“哈哈,李拜天,亏得你是个男人,跟个韦小宝似的,胆小如鼠啊!”
韦小宝咋了?韦小宝混得不牛吗?当真是情急之下潜力大,几脚踹下来,大个儿插上的锁头真的松掉了,开门就是一瞬间的事。李拜天赶紧扯开锁子,将卷闸门用力向上一拉,外面的阳光就跟大海啸似的扑进来,刺得李拜天眼睛疼。
小姐们一窝蜂地钻出去了。金大汉的笑声戛然而止:“你小子,你要再敢逃……”
等等,这会儿是不是有点太静了?
李拜天打眼一瞧,哎呀坏了,地上七倒八歪的伤患除外,黑石的兄弟们一个个地都坦然地看戏:有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的坐在楼梯口缠着臂;有的站着叉着腰,有的斜倚着墙面歪着头……所有这些人,都拿一双看耍猴的眼睛盯着李拜天。
好玩,太好玩了!
你看那只瘦猴,空有一米八大个儿,空有一张剑眉星目的帅脸蛋,恁是打不过一条大白猪。
握草,人活脸,树活皮!
李拜天的左脚已经够到了外面的阳光,此刻,他收回脚,转过身来,冷冷地面对着金大汉。
你丫不是我媳妇儿,不是我兄弟,不是我朋友,欺负洒家一次就够够的了,第二次就留下条断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