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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是谁?求知欲很足,她对主人嘴里蹦出来的暗喻不太懂:“什么高山?什么草原?”
咳咳!张大陆埋头,扒拉他的白米饭,生怕多看飘飘一眼,就会被抓出来提问。
额……李拜天搅尽乳汁地想了想:“就是……这个高山吧,是那种雪白雪白……”
“雪白雪白?”飘尽全力地在她的本地大数据库中搜寻一切可以用雪白雪白解释的东西:馒头、冰淇淋、牛奶、蛋糕、大腿、乳……
好像就是这个!
李拜天挠挠头:“至于说草原嘛,就是野草丛生,能策马奔腾……”
“策马奔腾?”飘飘颇为费解,只好一边在数据库中继续搜寻和策马奔腾有关的事物,一边求教:“天少,你可不可以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你看你这妮子,洒家有意培养和你的君子之交,你偏偏要做洒家的哥们!算了,直说吧!“一块肉乖乖地摆在面前,那当然是要非礼!不上个二垒,好歹也要摸一摸,过过瘾吧?”
说完,李拜天猛地打了个寒噤:不会吧?
连张大陆也从饭碗里抬起头:“飘飘姐,你是说,吴狄会非礼甄桃妹妹?这也太糟糕了吧?”
飘飘既没肯定也没否定,但明显已经很紧张:“我仔细回想,吴狄在我怀里接手甄桃时,面部表情中表现出得意,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讯息。”
“你看仔细了没有?”李拜天问道:“毕竟微表情在面部出现的时间很短暂,有时不足一秒,要捕捉它们并且准确判断绝非易事!”
见飘飘仍在思索着,李拜天说道:“吴狄这人看着挺风度,再加上他是桃子哥哥的好朋友,从小看着桃子长大,两人的关系不错……”
“直到他今天看到你。”飘飘利利索索地打断李拜天的话,似乎找到了线索:“一定是这样的,从那时起,他的表情、言语就开始反常。”
“看到我?”李拜天觉得不可思议:“他爱上我啦?”
“噗——”张大陆一口白米饭喷地老远!
飘飘以非常担忧的眼神望着李拜天:“天少,你的智商已经令我捉急,难道情商真的比智商还愚钝吗?”
额。李拜天挤挤眼,耳稍都快红成火柴头了:“你好好说话!”
“甄桃喜欢你。”
握草!
“咳!咳咳!”可怜的人民偶像实在受不了这场双簧,激动地米粒儿卡喉,咳嗽不断。
李拜天拐了他一眼:“我妈也喜欢我!”
“天少……”飘飘叹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只有贼心没贼胆!”
握草,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坏了!
这时,张大陆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秦和忽然转悠两圈,砸到地上。
“老李——”张大陆赶紧扶住他,啪啪就是两耳光:“你咋了?这样摔下去会捣烂脑袋的……”
秦和迷迷糊糊地睁眼,刚眯了个缝,又闭上了。
“喂!秦和!”李拜天踢了他一脚:“秦和习惯了熬夜,不撸一发,不可能这么突然就睡着。”
他瞥到秦和手边的矿泉水瓶,水打翻了,淌出来一些,里面仅剩不到两口水量。李拜天记得,桃子和他骂战,口渴时就喝着这名牌水,其他人的饮料都是啤酒。
“这怎么回事?”他问。
张大陆在秦和身边坐着,自然对他的动静了如指掌:“他为了和甄桃间接接吻,喝了她的矿泉水……”
张大陆忽然瞪大眼:“老李,不会是下药了吧?”
飘飘端起那水,放在鼻前嗅嗅:“有一种淡淡的……”
“好了,不用说了!桃子被下药了!”李拜天边说,边去衣柜前拿出大衣披上,下身的浴巾一扯,穿着条大裤衩子风风火火地要走。
飘飘赶紧跟上来:“主人我和你一起!”
“你留下吃饱喝足照看生意!”李拜天嘱咐,再去饭摊子前扛了剩下的半只鸡一只猪肘子,挎上白蜡杆,匆匆奔了出去!
飘飘追了出来:“主人,小心!”
李拜天这时又怒又急:一条黄花大闺女的清白、一个女人一生的尊严,就等着他拯救呢,这会儿就是天上下刀子雨,身为正义又善良的男人,他也得冲刺。
听到小键盘特地追出来嘱咐他小心,心里自然很感动。
“放心,没人动得了小爷我!”
话说完,他人也消失在夜幕里,飘飘喃喃自语:“我是怕你控制不住,同流合污……”
啤酒7%的酒精可不可能有酒后乱性的可能?飘飘快速计算着概率。
未及转身,李拜天突然脸黑沉沉地又回来了。
飘一瞧,不禁哀叹:“主人,你不会是怂了吧?”
“怂……”李拜天不高兴了:“不是,洒家究竟做了啥,在你大数据中留下了这么不可磨灭的浓重阴影?洒家什么时候怂过?就算是逃,那也是符合兵家用计的,譬如这个什么《孙子兵法》有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有还有,跨进新时代,这叫敌进我退,战略撤退!”
他满院子里找东西:“交通工具,有不?”
飘飘摇摇头:“恐怕主人你得发挥你长跑优势。”
你妹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长跑追辆汽车去!
张大陆给他送来手电,外面并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李拜天操起一块废木板,暂时定了下方位,冲着山路跑去。
山上有个好处是:有坡!
食物包在纸里,掖进口袋,手电扛在手上,等遇到一个不错的坡,李拜天把木板往屁股底下一塞,全身坐上去,两脚往后一蹬,木板就带着他哗啦一声往坡下冲刺。
这种交通工具,经济实惠便捷迅速,关键是在山里,这种共享资源无限多。它的艺名就叫土飞机。
“畜生,你他娘的敢动那个女孩,劳资剁了你的小·鸡·鸡!”李拜天骂。
可坡上不安全,到处都是树茬子草根子,平坦不了几步就要筛一筛李拜天,把他一个大活人就跟谷糠似的,筛退八层皮!
再加上树枝乱七八糟,偶尔就要在李拜天还算细嫩的皮肤上挂一下,惹得李拜天怒火冲天:握草!握草!劳资这过得是什么生活!大闺女失身干嘛要他拯救?而且还是他这种刚学三脚猫功夫的怂蛋,要去救桃子这号有着十八般武艺的武林高手!
这是一种什么对比效果?一月月入八百块的扑街小作者,居然得意洋洋地挑衅月入百万的大神作者:“来,看你这么乖,我就给你个章推吧!要是哪一天火了,记着这是我的功劳就好啦。”
李拜天想撞墙!
溜了几个坡,省了几段路,好不容易停下了,脚下那皮卡的车灯正巧呼啸而过。
刚巧错过!
可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李拜天清清楚楚地瞄到,吴狄的那只臭爪子正放在桃子的大腿上。
妈的!李拜天怒骂一声,揉揉差不多磨起水泡的屁股蛋,一狠二狠,坐上去,两脚向后一蹬,再来一段土飞机!
说实话,这一段土飞机坐得,李拜天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屁股上就跟点着火的火箭筒似的,他是一边飞眼泪,一边飞飞机,手电下的树林影影绰绰,一会儿鸟叫,一会儿虫鸣,吓死个人。
这不要紧,关键是他居然一个没把控好,居然撞上去了!
撞哪儿了?
李拜天把脸扒下来,一瞧,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墓碑!
你瞧吧,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后山,一个穿着大裤衩子嘿大衣的年轻人疯疯癫癫地瞎奔,再遇到这么块鬼气森森的墓碑……
啧啧!
李拜天慌忙扳下半只鸡,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吃鸡!”
眼瞭着皮卡车的车灯又冲来了,心里寻思着,这次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扔掉座驾风风火火地奔,奔出树林,脚底下就是公路,好险在脚尖飞出去之前来了个悬崖勒马!
沿着紧贴山面修葺起来的石面,李拜天踮着脚尖疾走几步,到了拐角处。甭管多牛的车多牛的司机,就算玉皇大帝飚着他的仙鹤,也得换个档位,来个减速慢行。
果然,拐角处,车灯的光芒犹如那新世纪的曙光,照得李拜天心里敞亮!
那车里的吴狄干嘛呢?小伙子正得意地冷笑呢——你说大晚上的,一个人冷笑,渗人不渗人?
反正李拜天是吓着了。
那吴狄本来也没想到有人追上来,心里美美地想着下一步怎么做。他可不是寻常人,在如何把妹这个深奥学术论题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一般来说,强扭的瓜确实不甜,你得变着法扭一扭——譬如说,当桃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以羞羞的姿势偎依在自己宽阔的胸膛里,在他深沉地处于睡梦中时,女孩一定吓得不轻,赶紧看看自己有没有被脱光,有没有被非礼什么的,发现一切安稳后,她就会羞涩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想到他是一位正人君子,想到他一定是给了自己安全感……
当然,药效是强大的,在女孩醒来之前,还是可以胡作非为的。
“哼,”他是这么冷笑的:“不就是我的一道菜吗?既然是我的,就休想被别人吃掉!什么狗屁李拜天,他妈的名字起得跟闹着玩似的,敢跟我吴狄抢妞?就他那个屌样,摸过女孩的手没!”
侧头看一眼桃子,冷笑max:“哼,桃子,你也别怪你吴狄哥哥下作,我追了你多少年,不信你心里不清楚,劳资这么专一真诚,你却跟一介贱民搞激情,嗨……不如,先给你吴狄哥哥尝个鲜儿,好歹是个回报,是不?”
那桃子睡得死沉死沉的,压根对身处虎口木有感觉。那吴狄就把手放在她腿上,正要玩弄——
啊嘞?有个黑影!
握草!不会是鬼吧?想到鬼,吴狄这个做贼心虚的色鬼身上立即起了层鸡皮疙瘩,长长的汗毛就跟举着矛的兵似的,笔直站立着,和他手腕上的名表衬托下来,怎么都不搭配。
山里不太平,什么时候死的人都有,同时流浪汉啊,罪犯、强盗什么的,又都喜欢给山上扎根!吴狄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就开了快车,心想着快点下了山,去哪个停车场靠靠办了事,然后把桃子送回去——大家还是好盆友!
不料,心里急急地这么想,手心里出了汗,眼见到马上就下山了,这货又冷笑:“哼,看你能奈我何!”
不要装逼,装逼遭雷劈!这么著名的警言,他给抛后脑勺去了。这不,刚“奈我何”完,眼角又睹见山石上立着那道黑影了!
自信的年轻人顷刻变了脸色:“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圣·父在上,阿拉佑我,阿们……”
不过,这次这道黑影可没像上次那样消失在树林里,而是直接腾空一跃,从山上向他的皮卡车飞来!
那姿势,那风衣,那飞扬的大裤衩子,别提多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