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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大戒的话后,李拜天觉得有群乌鸦正在自己头上自由飞翔,翔了一坨又一坨。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侧过脸去,收拢着耳朵对准和尚:“请问你刚说什么?”
“贫僧说:你正在泡尿。”
哎呀握草,洒家打死你个臭和尚,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李拜天划拉好手机立马给飘飘打电话:“飘啊,下水堵了,通风坏了了,你能修吗?修不了就赶紧叫人来修。”
电话拨出去了,居然没电关机了!
大戒、二戒和三戒正笑眯眯地望着他:“施主,有些秘密说破了就不好玩了,咱们就把它当做件好玩的秘密,怎么样?”
李拜天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精明的和尚——那敢情……这一百多号人都要在尿里泡着咯?
想想看,泡就泡着咯,也不会掉了半斤肉,但是这会儿要是把修理师傅叫过来了,肯定会耽误生意,损失的就不是修理的两三百块钱了。
李拜天这么想着,就往大戒身后的石墩子上坐去:安啦安啦,木事啦!
木事个屁啊!
尿虽然是无菌的,但它含有的尿素、氨、氨基酸和肌酐等含氮化合物会与氯等消毒剂反应,产生副产物。洗澡水中存在着大量漂白剂等消毒液,产生的这些副产物可能会刺激眼睛或呼吸道,并和哮喘发作有关。
等等!这里有天大的一个BUG漏洞!
“你又没有专门的仪器,怎么测的安赛蜜含量?”
“很简单,”大戒伸出舌头,给他详细解析:“成年人只有一万多个味蕾,贫僧舌头上却分布着十万多个纳米级的类似乳·头的小凸起,是专门用来分析味觉的,效果很强!”
那又怎样?
“贫僧喝了口尿,尝到甜甜的……”大戒仰起头,不自觉地咂砸舌头,似乎还在回味彼时那令他惊异的美味:“就像糖果那样甜甜的味道——
“安赛蜜!”他欢呼!
神父,我有罪!李拜天心里顿时哭地一塌糊涂——我居然让我的上帝尝了尿!
“你说你尝了一口?”他不可置信地问:“那可是尿啊,你尝了一口?”
“正确!科学,是要不怕苦不怕累,唯有实践出真知……”
他妈的,李拜天想骂天:洒家不是在和正常人说话!
他噌地一下子跳起来,啪啪啪地踩着尿水就往后门挤去,后门好啊,被耳骚弄得神魂颠倒的人们正在秦和的柜台前买药买门票,仿真泄·欲室很火爆,淫·靡的叫声此起彼伏。
幸亏是用仿真娃娃做的,要不就凭这一条,李拜天就够蹲监狱的。
和秦和打了个招呼,李拜天取了浴场老板放在厕所里的皮搋子等工具,扛在背上呼哧呼哧地去了下水道出水口。
嘿,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下水道营养好啊,都是人搓下的的污泥,混合着洗发水沐浴乳中的化学成分,一起讴烂发酵,就成上好的黑土地,能栽培出翠峰山最有生命力的杂草和爬山虎,要不是以前来过有印象,李拜天是打死也找不着这世外桃花源的。
不抱怨了,寻到那截生着红锈的管道,戴上工作手套,甩甩膀子,揪住野草根使劲地拔起来。拔一撮,扔一撮,真正的是汗滴禾下土,费了好大的功夫,手都酸麻了,才把下水道外的杂草清理干净。
只清理杂草也不行啊,好死不死的,道口还罩着个过滤的纱网,那纱网里,好家伙,什么东西都有,花花绿绿的,长高了蘑菇长厚了绿苔。
“哎呀我去!”李拜天大骂一声,这情形别说是一个浴场,就算是黄河来了,也能把它堵成涓涓细流。
李拜天擦把头上的汗,使出工具来,将纱网上的生锈的螺丝使劲地往下拧——他发誓,他丫的把上辈子吃奶的力气也给使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大戒二戒三戒都裹着浴袍站在他身后,舒舒服服地吹着山顶的风,做着超凡于世外的高人。
“干啥?”李拜天瞥了眼,没好气地说。
“贫僧有润滑油!”
“那赶紧拿来啊!”接过和尚扔过来的润滑油,单纯的李拜天是看也没看,就往螺丝上倒,拿着螺丝刀使劲地拧……嘿,别说,真给拧动了!
“这什么牌的?效果真不错。”李拜天拿起润滑油,本来想记下品牌,以后万一用得着了能买,可他正眼一瞧,脸顿时黑了:“啊嘞?人体润滑油?”
人体!!!润滑油?
你他妈的怎么不给我个A·V女优当扳手使使?
不过,话说回来了,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李拜天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顺手把油扔进一旁的垃圾袋里,絮絮叨叨地拉起家常:“和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和尚们挺乖,统一双手合十,低下头去做佛礼:“阿弥陀佛……”
“别饿了眯的,你们根本就不是和尚!”李拜天直截了当地戳穿他们的谎言:“哼,可笑我当时还傻乎乎地把你们当做得道高僧呢,可你们,又是吃肉又是喝酒,完了男女共浴不说,还情调满满地用起了润滑油!
他不敢误了手里的工作,蹲下身,一手捏着鼻子,防止霉菌散发,感染了他高贵而纯洁的呼吸道,一手用力把纱网拽开!
嘿,多年的形态使堵塞的那堆垃圾居然形成了稳定的墙,戳一戳,戳一戳都没反应。
无奈,李拜天只得再伸手去掏。
里面有啥?大裤衩子,黑绿袜子,安全套子,假发帽子,洗发水桶子……不是,李拜天真奇怪:这些东西都能塞得下来,那地漏都是干啥用的?
虫子爬得到处都是,就见一只耗子刺溜一声,化作一道闪电,飞也似地冲出。
那和尚也是好身手,眼疾手快,挥出一道电光,朝着耗子击去,怒喝:“30mA,贼鼠哪里逃!”
毫无疑问,那老鼠就在李拜天的眼皮子地下烤焦了,冒着青烟儿。
“啊呀!”大戒吹了吹手指头:“不小心暴露了我绝世高手的身份。”
“你他妈到底是谁?”李拜天问。
“我们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大戒富有哲理性地扬手,指着李拜天:“Youarewho!”
“我是李拜天。”李拜天瞪他:“你和飘飘认识?”
“熟识。”
“那你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电量你省着点用,这市里要找个能给你们充电的地方很难。”努力吧堵塞住水道的垃圾浊物往外掏:“对了,飘昨晚讲的,那啥……复制什么系统……你也是键盘之类的超智能人形产品吧?”
“准确地说,是的。”
“嘿,那你那晚还好意思拿起900块……”
大戒很委屈:“我很穷的,也要吃饭的嘛。再说,我只拿了你的900块钱,怎么感觉就像在你身上割了九百刀子精瘦肉似的,被你念叨了都快九百次了。”
“那……”李拜天眉毛拧着,拉出最后一块碎布,丢到垃圾袋里,拴住袋子往垃圾箱里一丢,总算是能正正常常地出口气了。
他来到大戒面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他打量个遍:“那钱怎么就变成大米了?”
“简单,障眼法。”和尚爽快地回答。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啊?”
和尚向后退一步:“我觉得我还是暂时保留自己的身份比较好,你就叫我大戒,如何?”
“不如何!”李拜天一口拒绝。看到下水道里水流地哗啦啦的,他暂时安了半颗心,指挥着二戒:“去给我搬个梯子来。”
“不用那么麻烦,人梯怎么样?”
人梯?呵,你们还真是美特斯邦威,不干正经事啊!
大戒踩着二戒的肩膀,二戒踩着三戒的肩膀,几乎在瞬间就搭起了人梯,稳定性十分可靠,往安装着通风口的那面墙墙根底下一站,还真有点马戏团杂技演员的架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音响?鼠标?轮胎?卡皮尤特?”李拜天猜测着,背着工具包,试着踩着他们抬起的手臂往上爬:“飘飘都说了,充电是个大麻烦事,你没必要这么招摇,既然是复制的,那就删除那两个复制品……”
“复制系统正在测试中,必须这么做。”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有独立的思维?”
大戒纠正他:“对频后,我和它们的思维就可以连通,我的思维将优先于他们的思维,或者说,他们是受我控制的。”
“额……”有点难理解啊。,对频什么的,以前上学时他只在玩具赛车上接触过,好像是遥控和赛车直接无线连接的那个频率!
“哎,”大戒悠悠地叹声气:“我昨晚闲来无事,和暴杀者共享了一部分资料,果然和她评估的一样,李先生的迟钝着实异于常人啊!”
哎?
“我就勉为其难,为你解释一下这个简单的道理吧,”大戒解释:“比如说,二戒只想看书,三戒只想睡觉,而我同时想看电视剧,想做·爱,想做实验,只要我和他们对频成功,二戒就可以替我做·爱,他的感受会实时地传导在我身上,三戒则可以替我去做实验,我剩余的注意力可以帮助指导他完成任务。”
听到这里,李拜天都惊呆了,在做·爱的同时居然还有多余的精力看电视剧和做实验——你是个强人啊,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