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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园号称小社会,这个称号不是平白发生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背景不同,起点不同,同窗情谊少不了,但大家都已是成年人,用成年人的角度思考、看待问题,解决问题,少不了勾心斗角、自私自利,这都是正常的,资本渗透,在大学里,也存在了些不为外人知的黑暗面。
单就李拜天知道的,就有高利贷这一条。可以是社会人向学生发放,可以是学生向学生发放,为了收回高额利息,逼死人的情况也有发生。
前不久,他在写小说翻阅资料时,同样找出了令他胆战心惊的产业链。
大学附近都有小旅馆,价格从30—80不等,有些家长看望孩子,晚上就在这里住下,还有些恩爱小情侣,开个房嘿嘿咻咻,也很方便,这都没得说。
但确定这是个私人空间吗?针孔摄像头可能就藏在电视盒子中,或是床头,旅店甚至会360度无死角安装,只要有漂亮女生来开房,就安排在设备房间里,监控,录像,备份,一份卖给黄·色·网站,一份留下来自己另作他用。
如果说,只是这样你不知我不觉地交易,倒还好,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开房需要登记身份证信息,一定!一定要看好老板,否则他偷偷摸摸复印一份你也不知道。
也有些女孩玩得开,男友换的频繁。可有一天,或许这女孩就会收到自己身份证的复印件,收到自己和男友嘿咻的高清录像,并有人扬言,不答应他的要求就会将它们公之于众。
能做到这一步,对方是下了功夫的,基本已经调查清楚女孩的各种信息,包括学院、专业、寝室、男友信息、家庭信息、朋友圈等,这些消息在懵懂的大学生圈子里很轻易就能得到!
一旦录像在女孩的社交圈公布,女孩的一辈子就毁了。这个时候,99%的女孩会慌。怎么办?对方要求也简单:过来陪哥几天。
女孩顾忌名誉,怯怯懦懦地去了,无论多恶心的男人,多变态的要求,能忍就尽量忍,忍不了心口悬把刀,继续忍。好嘛,辛辛苦苦陪了几天,眼睁睁看着男人把录像和身份证都删了——姑娘,他还有备份你信不?
陪几天只是第一步,接着,女孩被要挟做出更多,甚至接客,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更多不堪入目的录像和资料。
还有的甚至被接到外地,被十几个男人轮着凌辱——这苦大多数女孩都会选择咽在肚子里。
陷阱就是这样铺设而成,女孩像羔羊般,一步步沦陷,直至完全被操控!
因为其利益空间很大,牵涉群体多,一般一个女孩几乎毫无对抗反驳的能力!
这情况是真实的,几乎每个大学城都没避免了这样的灰色产业链,不仅大学,就算是星级宾馆,有的也会发生如此不堪之事。
十二三岁的儿童应该没事了吧?
这个社会有想象不到的恶心,就算是幼童,也无法避免悲剧,据说,针对幼童的一整套完善严格的产业链也早已形成,而且,貌似还是hot。
检查针孔摄像头的方法也很简单,关窗拉上窗帘,关门,尽量降低室内亮度,打开手机摄像功能,重点在床的附近、浴室搜查,如果手机屏上出现闪烁的小红点,十之八九就是摄像头。
不想惹事的,收拾东西离开,有正义心的,立刻拍照取证,打110报警,小心老板报复,暂时离开旅店,路边静候警车到达。
当然,这些伤害都是来自外部势力。但接下来,欧阳俊科道出的秘密,却很大程度来自于某些极个别的大学生的自作孽,简直让李拜天惊掉了下巴——
大学门口,并不是所有车都是父母、男友的,有些车会在车顶放一瓶矿泉水,水,谐音“睡”。很快,就会有漂亮的女大学生上前,拿下矿泉水,打开车门坐进去,谈好价钱,就会坐车离开。
有些人就喜欢玩大学生,有些大学生也就喜欢这么赚钱玩。一瓶矿泉水,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看不懂的暗号,恰恰能省去了顾忌名誉的后顾之忧。
“你的意思是……婉儿?”李拜天狠狠地摸了把下巴,觉得自己的胡子唰一下子冒出了一茬,硬邦邦的,扎地手疼。
“不,不可能,欧阳,你扯谎了!”李拜天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这他妈不是卖……”
他不想说出后面的字,他记忆中的那声甜甜的“天天哥”,那个拎着水桶为跑道上的他泼水降暑的小女孩,那个在早餐店说他傻子,让他猜猜猜,最后让他准备表白的清纯甜美的女孩,纵使后来婉儿变了,变得势力、拜金……但是,怎么可能走上这条道?
“人不会突然堕落。”欧阳俊科说,他们已经到了玛莎拉蒂旁,他指着车:“当时,安迪就是用它把婉儿带来的。”
“你们放了水瓶?”
“没有,是在另一辆放了水瓶的车那里,截回婉儿。”欧阳俊科回头,望着李拜天:“你对婉儿来说,只是数个备胎中的一个,如果有排名,也会在十位之外,所以,准确地说,你连被戴绿帽的资格都没有。”
“哼,连资格都没有。”李拜天自嘲地笑笑,幸亏他已经从陶婉儿的泥潭中走了出来,事物都有两面性,有的美好背后是辛苦,有的美好背后,是肮脏。
“那么,安清雪,就是我真正亏欠的那个女孩。”
“对。”
“时间不早了,上车吧,我送你。”
路上,两人均沉默着,似乎还在消化这长长的、长长的对话后包含的人性弱点,许久之后,快到鼓楼街时,李拜天才说起安清雪,欧阳已经在等他开口了。
“你可以去医院找到她们,清雪是个独立自强的女性,自学的知识很多,她成长成我们期望的模样,赚钱后就把安伯母接到医院继续治疗,拼尽全力地想让她苏醒。伯母现在还在植物人状态,我找医生了解过,清醒的几率并不大。”
“嗯。”
“我要告诉你的是……”李拜天深吸口气:“你说对了,命运,陶婉儿和安清雪是双胞胎姐妹,她们的亲生父亲,是欧阳华!”
玛莎拉蒂的车轮下一声刺耳的尖叫,剐蹭地李拜天耳朵都疼。车总算在路边停下了,欧阳俊科震惊地望着他,脖颈上的大动脉分外明显:“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