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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城主府戒备森严,门口和街道上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无数的平民不知道在哪得到了消息,很早就举起在城主府的街道上,义愤填膺的要求严惩凶手,激怒的呐喊声在城主府里任何一个角落都听的清清楚楚。
城主刘章处理日常事务的房间,现在改成了审讯堂。正中的长案后面放着两把椅子,坐的是离火和彦至。彦至这侧站着城主刘章,肖云,重盾兵营教官钟堔。而靠离火这侧是离思光,离晗韵和金斗天赐。各自站成一排阵营明显,下面摆着几张文案,几个记录的文官谨慎而又严肃的等着。
本来此次审讯是不关离晗韵的事,但她怎么也是离将军的女儿,多少给个面子听审。金斗也是如此,他父亲金大福在皇城地位一点不次于彦至,而且这个石头还救过金大福的命,金斗想听审更是谁也拦不住。
“带要犯石头!”一切准备就绪,丞相彦至喝令道。
不大一会功夫,石惊天低着头,披头散发,被装在一个密封的巨大油桶里只留下头部,而且脖颈上还栓着一道铁索,几个士兵手持铁索的两端紧紧勒住,随着囚车一起缓缓的进了大堂。
这个囚车也是肖云亲自设计,就算石惊天三头六臂有人相救,也绝对逃脱不了,就算逃脱也得被烧成灰,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石头!石头!”离晗韵一见石头长发披散,头颅低垂,顿时不顾一切冲了过来。即便是离火将军的女儿,赤军也不能网开一面,两个士兵走上前去,拦住了离晗韵。
“让我去看看,就看一眼,石头!石头!你怎么样?”离晗韵哪里还有一点将军之女的风范,挥舞着手臂挣脱着,拼命的上前,一头盘好的金发散落下来。
“离将军!这样不好吧!“彦至略微转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撇了离火一眼。
“晗韵!回来,不要影响审讯!”不等离火说话,离思光赶紧走了过去,生拖硬拽的把姐姐拉了回来。离晗韵靠在弟弟的肩膀上,无助的的哭啼着。
看到石头这样,离思光和天赐心里都有些不忍,连重盾兵营的教官钟堔都皱着眉头。但是,面对一个武道高强的重犯,使用这样的囚禁方式,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离将军,请吧!皇上命你我二人主审,就由你开始吧!”彦至端起文案上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本人是个武将不善言辞,还是彦丞相开始吧!”离火面色很不好看,那时去将军府参加宴会,三拳震肖云事何等意气风发,曾一度认定这个会是自己的女婿,但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彦至清了清喉咙,大声的问道,“下面罪人报上名来!”
石惊天头低垂着,一动没动,也没说话!
“报上名来!你会不会说话!”彦至一见根本就不搭理自己,胖脸都被气的一抽一抽,声音又大了几分。
石惊天低着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彦至突然有点慌,万一要是石头死了,这可根本没法向皇城交代,朝肖云使了个眼色。
肖云向彦至一抱拳说道,“自从当场擒获石头关在地牢之后,不允许任何人探望,所以根本不会有严刑拷打。每日按时送餐,也从未耽搁。他现在不想回答,应该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怎么狡辩都没用了!”
“哈哈...哈哈哈...”石惊天笑了,越笑越大声,缓缓的抬起了头。两日的关押不吃不喝,但精神依旧。脸上虽然有些污渍,但平和的眼神中隐隐有锐气,蔑视的扫了一眼彦至,肖云还有城主刘章,淡淡的说道“我只和人说话!“
“你说什么?犯下滔天大罪还敢蔑视本丞相!”彦至腾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
“噢!连人话都听不懂呀!哎!”石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栓在脖子上的铁链跟随着哗哗作响,握着铁链的士兵一阵紧张,绷直了铁索。
“石头!石头!你没事吧!”离晗韵听到石头的声音,把埋在离思光身后的头抬了起来,泪眼婆娑的问道。
“我没事!”
石惊天看了看离晗韵心里一酸,这两天自己也沉思了很多。平淡的生活的确很让人向往,但是总有人设计陷害野心勃勃。既然不能独善其身,那么就让他们全部都下地狱,只要还活着就要活出个样子。
扫过天赐金斗还有离思光,他们脸上的关切之意不以言表,还有不在身边的莫言,妮子双煞兄弟,都关心着自己。还有没有相认的娘亲兰大娘,这都是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石头!配合审讯相信什么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离火声音大不,语气也很平和。
“离将军,您有什么尽管问!石头有问必答!”石惊天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离火,自从在剑阁一战认识离将军以后,对他除了尊敬便是信任。
彦至气呼呼的坐下,看这情况自己问什么石头都不会搭理他,这主审还有什么意思。“离将军,看起来你比我人缘好,还是由你来主审吧!”
离火点点头,肃然问道,”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石头!”
“可知你犯何罪?”
“不知!”石惊天回答的斩钉截铁,神态自若。
“哼!呵呵!”肖云冷笑了几声,“在九耀城外屠杀一众村民两百余人,竟然还能表现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当时在场的可有无数士兵,还有离将军的公子离思光亲眼所见!”
“离思光!可有此事!?”
见父亲转头问向自己,心知这就是审讯的程序。离思光也不敢撒谎,一改往日大嗓门,小声的回道,”是!我和肖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石头杀人!“
“既然有离公子作证,那还有什么疑问。石头承认不承认也都无所谓了!”彦至眯着眼睛向离火建议着。其实他和石头并无过节。像这种杀人恶魔任谁都是除之后快,而且人是自己女婿擒获的,处理完了好能回皇城请功。
“石头,证据确凿,若是还有隐情,你大可详细道来!”
“离火将军,石头想喝上几口酒!”
刘章一听便大声斥责,”大堂之上,戴罪之身,竟然还喝酒。藐视丞相将军罪加一等!“
“滚!”石惊天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刘章一见石头眼睛里的杀气,就好像告诉他,杀他酒如同杀死一只蚂蚁般,愣是张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彦至没说话,离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堂之上给犯人喝酒的确不合礼法。离晗韵刚要说什么,离思光拉了她一把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再多说话了,否则会被撵出去的!
这个时候有人动了,是重盾兵营教官钟堔。脸上依然蒙着黑布,解下了腰间随身携带的酒囊,谁都没有看一眼,自顾自的向石惊天走了过来。
“站住!”囚车旁边的赤军同样拦住了钟堔。
钟堔回头直直的看向了彦至,彦至顿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兵营教官怎么能如此目中无人?瞟了下城主刘章,竟然连头都没敢抬起。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女婿肖云眼神都有些躲闪,似乎都忌惮这个人几分。
“让他过去!”离火见彦至也没说什么,肖云和刘章也没反对,便示意放那个蒙面的将领过去!
钟堔走到囚车的跟前,揭开酒囊上的木塞,举到石头的眼前,眼睛里有着一丝笑意,“我不怎么爱喝酒,只是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喝上两口。不过这随身携带的酒囊里装的可是好酒,你有口福了!”
酒气的确很香醇,石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豪爽的张开了嘴。钟堔将酒囊扬起,石惊天一口气就喝了个光,“果然是好酒,谢谢了!”
“太多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成王败寇之下哪个不是英雄好汉。以后也许我们会刀剑相向,你死我活。但内心中都会尊敬对手,希望有一天能一较高下!”钟堔说话的声音不大。
“修炼过嘛?”石惊天笑着问道。
“魔法造诣罕逢敌手!'
“那好!等我于你一战!”
“期待!”
石头深陷囚牢依旧豪气万丈,这让钟堔更加刮目相看,内心中好久没有燃起的战意熊熊点燃,竟然希望他能扭转乾坤。
见蒙面将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离火这才继续问道,“石头,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们奉皇上之命,不会错杀一人,也不会放过一人,定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
“离将军,石头有话要说!”
“直说!”
石惊天把从皇城离开到九耀城的原因,到亦雄庄大战,朱江平和铁猴子死后毫无证据,只能博取宗南的信任混入黑莲会,其中暗杀统领侄女的事情也全部告知,直到后来才得到了黑莲会首脑聚首的消息。
没想到一进村落便是尸横遍野,草屋里冲出的村民没有意识,不知道疼痛行尸走肉一般,杀了宗南也要杀自己,无奈之下才动了手!这一切事情,不论巨细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