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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李易氏回去如何处置李淑真,傍晚易云卿回来听了这事,当时便冷笑了笑。他不需要玩阴谋弄谋略,只要在朝堂上表示跟那所谓的姑父不熟,自会有巴结的人上来替他收拾李家。
李家姑父因易云卿的忽视,直接被原本就看不惯的上峰给撸了下来,一撸就撸出了文武百官的份额。这时候才知道自家如意算盘打歪的李家如何陪罪如何求请。不提。
眼见年关,余氏忙着备制年货准备年节人情往来,整天没憩口气。这日好不易喘口气,钱管家前来回话:“大夫人。”
余氏掀了掀眼皮:“可是老太爷他们有什么吩咐?”
“不是。是大门口来了辆马车,说是姨娘回府。”
余氏诧异放下茶碗:“姨娘?钱管家,你糊涂了吧?”
“大夫人,我也觉着奇怪。”他在这边做了这么久事,从没听说过易府还有什么姨娘呀。“老奴去问了问,说是平阳娄府小姐。”
“平阳娄府?”余氏冷笑声。她想起来了,易云卿曾经是有个妾室姓娄,不过那妾室抬入府中不久便出了流放的事,那妾室娘家看得不了什么便宜便在当晚把人抬了回去。怎么?这时见易家发起了,又想着巴上来?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去告诉门房,把人撵走。当时两家商谈休书已给,便两不相欠了!”
钱管家回身去处理,不想两刻中又满脸尴尬回来:“大夫人,那娄室不肯走,这会在门口已经闹起来了。还有那送娄室来的马车是出自城东娄府。”
“城东娄府?”
“老奴打听了下,那娄府老爷在京任五品官职,说是娄室的亲叔叔。”钱管家这半辈子可没见亲叔叔送亲侄女上门认妾室身份的,还有脸在门口大闹?这究竟丢的是谁的脸面?
余氏也是啼笑皆非,落破的时候恨不得退避三舍划亲界线,现在发起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这事先不要惊动老夫人跟老太爷。你带人去城东娄府说明情况让他们把娄室带走,如果娄府不肯,你就直接报官。让官府把这事掰扯掰扯。”一个没生孩子的妾室连正经的休书都不会有,相必娄家必然是拿这事作依仗吧?
“要不老奴把门外绑了送去娄府?”这么在大门前闹,实在不像话。
“不用。别让人觉着我们易家优势欺人。这么着吧,你派三四个能说会道的家丁守在旁边,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有好奇打听的围上来让家丁们机灵些。”娄室不就是以为她在门前大闹,让她瞧不过去先把人请进府里再说么?曾经的妾室一进府,就是有七八张嘴都说不清。说丢脸,哪能比得过贪恋虚荣、爱慕荣华、只肯共富贵不肯共犯难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个无所出的妾室!城东娄府妄想凭这么个女人巴上易家,真真痴心妄想。
或许谁都想不到易家会这么沉得住气,任凭个曾经的妾室在大门口大哭大闹,余氏的沉默以对注定让娄府的算盘落空还偷鸡不成还失了把米。臭了名声不说,还生生把易云卿给得罪了。
因为娄室的大哭大闹引得冬阳注意,当晚便起了低烧。
易云卿回府时冬阳才刚喝了药睡下,得知事情始末是又气又心疼。脱了外衣陪着躺床上,用冰凉的手探了探冬阳额头的温度,感觉其露出抹舒服的神情,一手伸出被窝外交替着给他捂额头。余下却是不客气,对着那张嘴是又吮又咬。“就爱胡思乱想!把自己折腾病了,存心让我心疼!”
“…没…”
“还说没心里不欢喜发出来就是,用扫把撵觉着不解气可以拿棍子打,家里这么多仆人,还怕打不赢两三个?”
因为发烧有点不舒服的冬阳感觉有点委屈:“…好歹是姨娘…”
易云卿气的再咬一口:“曾经的!”
“……”嘴角被咬疼了,低了头生闷气。
易云卿拿他没暂。手捏了他躲避的下巴凑上去轻柔的吻,似是安慰也是安抚,更是疼惜。“听着冬阳,”抱了人额头贴额头:“这话我只说一遍。此后只唯有你一人,与子相守,与子偕老。”
“…大少爷…”
易云卿叹息。此情此景,为什么还是‘大少爷’呀?
曾经的妾室上门这出戏让京中人士看得是津津有味,褒贬不一,不过贵勋之家内眷对余氏不闻不问沉默的处理方式却是赞赏有佳。原本就是,个曾经的妾室还让当家主母出门应服,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抬了这妾室的脸面,蹬鼻子上脸的人多的事,到时候更掰扯不清。沉默,任其闹再报官釜底抽薪才是高竿!
余氏没想到自己这么做到赢得京中好些贵妇的好感,一时拜帖如秋风送落叶般的投了来。
转眼到了过年这天,易云卿特意推了皇宫内的宫宴陪着家人过年。
一家子围一桌吃年夜饭,老太爷吃的满嘴油沫。“好久没吃冬阳烧的菜了。记得在温泉洞府中我们最爱的就是冬阳猎的新鲜野味炖鲜蘑菇木耳,每次吃的都恨不得多长个胃才好。”
冬阳因为身体不好,一家子都没舍得再让他下厨,最多也就在小厨房煮些宵夜给易云卿吃,像年夜饭这些大菜还真吃的少了。
余氏挥退丫环亲自给老夫人布菜,老夫人抬手:“够了够了,老大媳妇,你坐下自己吃。我夹不到的再让你夹。”
易云卿陪着大老爷跟老太爷慢口饮酒。
冬阳给易谦夹菜。
一家子亲亲热热围作一桌,吃的那叫一个惬意跟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