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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
这回太后的态度比较强硬,说什么也不让纪诗云把瑞儿带走。雅*文*言*情*首*发
纪诗云无法之下只能转去求苏珩,扰得苏珩很是头疼。
萧君雅到达宣政殿时,孙得忠正外头候着,见着皇后来了,忙迎了上去,苦着脸色说:“娘娘,里头婉贵妃正哭着呢……皇上也是无法了,才请了娘娘来劝一劝婉贵妃。”
听及从里面传来的几声抽泣声,萧君雅点点头,“进去通报一声吧。”
孙得忠应了声,就转身进了殿里,不消半刻便出来把萧君雅迎了进去。
里头苏珩坐龙案后凝着眉眼,前面站着低头抹泪的纪诗云。
苏珩暼见萧君雅进来,蹙着眉头说到:“不必拘礼了,快些劝劝诗云。”
纪诗云红着眼睛朝萧君雅福福身子,带着浓重的哭音,“臣妾见过皇后。”
萧君雅扶起纪诗云,问:“可是因为瑞儿的事情和太后闹了矛盾。”
“娘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纪诗云低着头道了一句,话有不逊。
苏珩听见这话,眉心蹙的更深了,“诗云!”
纪诗云抿抿唇,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萧君雅温婉笑笑,“太后独自一住着难免寂寞,想着接瑞儿过去住几日算不得什么大事,妹妹放宽了心便是。这样去和太后闹,要把瑞儿抱回来,岂不是让太后心寒……妹妹不如好好的去和太后道个歉,待太后气消,再和太后好好说说。”
纪诗云咬唇,抬眼看向萧君雅,说:“娘娘说的有理,可是太后太过执拗,实劝不过,若不是无法,岂会来烦皇上。”
萧君雅笑说:“太后一贯疼,现又极其疼爱瑞儿,老家嘛,难免执拗固执一点,们做小辈的岂能逆了她的意。好好的和太后道个歉,认个错,太后岂有不心软的道理。”
纪诗云眼神晦暗不明,萧君雅这话无疑是戳她痛楚,她很想脱口就说“那不如就拿奕儿和瑞儿换,让太后带着奕儿好了”,可这毕竟也只能心里说说。
“娘娘的话,臣妾都懂……”她低下眼帘,缓缓的抛出一句话。
萧君雅握着纪诗云的手,笑的无比和熙,“这不就是了。雅*文*言*情*首*发好了,哭也哭过了,该收一收了。”
纪诗云心里冷冷“啐”了一口,暗叹萧君雅本事见长,方才萧君雅没来时,连皇上都奈她不了,没想到萧君雅一来,几句话就说的她不得不收敛。
她就是仗着她是皇上表妹的这一身份,才能皇上面前哭闹这么久,她为皇上生了瑞儿,断定他不会狠心训斥自己,没想到他却是把萧君雅找了来。皇后的身份一压,哪里还有她哭闹的份,若是再哭闹,岂不是无理取闹,自掉身价,不得已只能将一腔情绪收敛起来。纪诗云面上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曲了曲膝,“是妹妹胡闹了。”语毕,转身又朝苏珩屈膝下去,“臣妾叨扰皇上许久,还望皇上责罚。”
苏珩紧蹙的眉心一下子舒展开,起身几步绕出龙案,一边扶起纪诗云一边说到:“也是关心瑞儿,朕岂会怪。”
纪诗云闻言,眼眶又红了红,“臣妾多谢皇上体恤。”
苏珩握了握纪诗云的手,放开后又去牵了萧君雅的手,赞道:“朕劝了诗云许久都没用,还是君雅有法子。”
萧君雅笑的温婉羞涩,“皇上过誉了。”
纪诗云目光落帝后俩相握的手上,眉眼间有轻薄妒意一闪而过。
萧君雅瞧得心中好笑。
纪诗云自知自己再待下去就是自讨没趣,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待到纪诗云一走,苏珩神色一轻,略有疲倦的拉着萧君雅软榻上坐下。
萧君雅扬唇笑着,说:“臣妾还没想到皇上这么坏,让臣妾来当这个坏。”
苏珩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叹道:“朕也是无法,一边是母亲,一边是为朕生育了孩子的表妹,这俩闹起来,朕……确实是很苦恼。”
纪诗云来找他哭时,他劝也劝过,说也说过,奈何她就是不听,一味的让他做主去找太后把瑞儿要过来。要知道,那是他母亲,他岂能去做那种事,所以只能委屈纪诗云,可纪诗云这里哭又像什么话,于是只好派去找了萧君雅过来。
以萧君雅的聪明,岂会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苏珩不好来当这个坏,只能是萧君雅这个皇后来当,利用皇后的身份把纪诗云劝走。
萧君雅笑意温和,“皇上怎么断定臣妾会猜透皇上的心思,甘愿当这个坏呢?”这下不用说也知道纪诗云又对她怨恨上了。
苏珩握了一握她的手,笑道:“朕的君雅这么聪颖,岂会不明白朕的心思?”他一顿,挑了挑眉,坏笑着靠近她几分,语气暧昧,“有朕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萧君雅闻言抿唇笑了,伸手轻推了他一把,娇嗔了一句“皇上。”
苏珩心情极好,笑容见深。萧君雅少不得陪着他宣政殿多待了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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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诗云带了一肚子的气回了长熙宫,看见殿里空着的婴儿小床,一怒之下将手中茶盏摔到了地上,“哐”的一声,上好的青瓷盏便摔得粉碎,香茗洒了一地。
“娘娘息怒!”香菱慌忙跪下。
“太后和作对就算了,没想到连皇上也要和作对!最可恶的还是萧君雅!”纪诗云脸色铁青,恶狠狠的出口说道。
“娘娘,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望娘娘消消气,勿要气坏了自己身子。”一旁跪着的冷翠劝道。
“忍?让本宫如何忍?本宫这个贵妃这个宫里都快成笑柄了!”纪诗云怒火中烧,“本宫原也不想与萧君雅争到底,可是他们一个个都逼本宫!把本宫逼到此,还让本宫忍!本宫忍不下去了,本宫偏要争!这全是他们逼的!”语毕,她便重重一掌拍了桌子上,铁青着脸色。
声音大的让跪地上的香菱和冷翠无不打了个寒颤。
纪诗云是下了狠心了,非要和萧君雅争个死活,同样,太后那边她也不会就此放过的。她堂堂正一品贵妃,岂有不亲自抚养自己孩子的道理!
姑妈,是先与撕破脸的,便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纪诗云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悠悠开口吩咐,“还不快些把地上收拾干净。”
香菱抿抿唇角,和冷翠对视了一眼,皆是清楚了自家主子心里有了主意。
俩应了“是”后,便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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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诗云这些日子就如变了个似的,再也没有找太后闹过,每日规规矩矩的请安,看过瑞儿之后便回长熙宫。
第四天的时候,纪诗云找太后认了错,说自己年轻不懂事,让姑妈劳累伤心了,因为怕姑妈不原谅自己,所以拖了几天才来认错。一边说一边流泪,可把太后说的心软到不行,直说“知道错了就好”,姑侄俩和好如初。
纪诗云再也没有找太后要过瑞儿,就把瑞儿搁了景仁宫里,让太后带着,她则每天待上几个时辰才回长熙宫。
这等好景维持了没有多久,太后突地病下了。这病来的突然,让景仁宫里的猝不及防。
御医看过之后说是劳累所致,需好好休养着。
苏珩看过太后便让纪诗云把瑞儿抱回了长熙宫,好让太后好好养病,就算太后心里再不乐意,也是无法,只得让纪诗云把瑞儿带走了,千叮嘱万嘱咐她别忘了给瑞儿吃药。
这段时间,太后每日都给瑞儿用药,纪诗云也一旁,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反驳太后。太后对纪诗云的这种改变很是欢喜,却哪里知道,每次一给瑞儿用药时,纪诗云都是恨的咬牙切齿,直想把药碗夺过来扔的远远的。
太后病奕儿和长乐周岁宴的一月前,若是太后的病一直不好,直接就影响了周岁宴的举办。是以,思盈和秋萱免不了要抱怨几句。
宫里因为太后的病消沉了不少,众妃皆是为太后诵经祈福,偏偏这个时间里又出了一事,杨淑媛无意间刘婕妤那儿发现了绣了柿子和梨花的手帕,当下阖宫大惊。
柿子,柿子,那就是一个“死”字,梨花就是“离开”之意。
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禁止的,刘婕妤绣这些东西,其心可诛!
德妃踏着莲步走到刘婕妤身前,发上流苏相碰,发出清脆的细响,她低哼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婕妤,“刘婕妤倒是嘴硬,跪了这些时辰,都还能闭口不说一字。”
刘婕妤低着头跪地上,冷汗直往外冒,双腿发麻,掩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道出一句,“不是做的事情,自然没有必要承认。”
德妃冷笑一声,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丝帕,看着绣帕子一角的柿子,冷着眉目说:“若不是太后病中,本宫真想对用刑!来,把刘婕妤拖出殿外,外头太阳可好得很!”
外头日头足,烈日之下她就不信刘婕妤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