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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彻底安稳了下来,沈南竹这才想起自己竟是一直抱着她的。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流过泪的眼睛更加明亮闪烁,因是侧面看着的缘故,越发显得睫毛纤长浓密。
她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嘴唇因为刚刚紧咬的缘故留下了浅浅齿痕,那齿痕却让唇色看上去更加诱.人。
这丫头跟以前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但就是知道有些不同,最起码自己以前看着她时,没觉得这么……难耐。
他顺应自己的心意低头向那红唇靠近,还未触及却险些被撞歪了鼻子,怀中的人猛地站了起来。
“对了,你的脚没事吧?我……我刚刚……给忘了……”
梦宝指着他的脚腕儿说道。
沈南竹看着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起别人的伤……
“没事。”他轻声答道。
“你刚才还没换完药吧?你继续,我去打水来。”
她说完就捡起地上的铜盆走了出去,怎么看都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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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梦宝重新又缠了一圈伤布到手上。
好在她平日里就习惯自己洗漱,只让丫鬟在旁帮忙递一下东西而已,今早又是鹊儿伺候的,这丫头比不得红笺喜儿心细,倒也没发觉。
“小姐,您和世子爷没事吧?”
趁着用完饭沈南竹午睡的时候,赵妈妈在外间压低声音问道。
梦宝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水盆打翻了。妈妈你别多想。”
赵妈妈点了点头:“那就好,奴婢……奴婢还以为您因为那两个丫鬟的事……”
“丫鬟?”
“梅香和梅灵啊。”
“哦,你说他们啊,她们不是被阿蛮带下去教规矩了吗?”
赵妈妈一瞬间有些无语,不知该说自家小姐单纯还是傻气。
“他们是大夫人派来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丫鬟。”
“普不普通都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个。而且大夫人应该也知道这两个丫鬟放进来也没什么用。纯粹是想恶心恶心我罢了。她现在也就这点儿本事了,您别理她。”
梦宝现在实在没工夫理会这些闲事,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自己伤口愈合的事。如果不是赵妈妈一脸担忧。她真是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宝珠的事……您也别生气。”
赵妈妈又说道。
“宝珠?我也不在意啊,真的没事的赵妈妈,您不用管她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好了。”
赵妈妈却是不信:“那怎么能一样。宝珠毕竟是您真心相待了十余年的人,她……她做出了这种事您怎么会不难过……”
她自己说着先红了眼眶。
真心相待?然后被自己掏心掏肺诚心对待的人背叛?
梦宝一瞬间有些恍惚。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喃喃道。
赵妈妈一惊:“她……她以前……就做过这种事?小姐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若是知道。我若是知道……”
她声音哽咽,眼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梦宝知道她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想起一些别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别的事?
那该不会是……陈二公子吧?
这么一想小姐虽然现在看着是将陈二公子放下了,但到底是曾经伤心过的,也难怪会这样说。
“小姐您若是难受委屈别憋在心里。您……您在我面前哭一哭也不打紧的。”
她红着眼眶说道。
梦宝只觉得疲惫的不行,实在是不愿再多说话。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赵妈妈,我是真的不在意,妈妈你也知道我现在待宝珠不比从前了,她这个人我都已经不在意了,又怎么会在意她做的事。所以妈妈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累了,想去歇一歇,妈妈你也去歇歇吧,阿蛮就在院子里,有什么事我叫她就好了。”
“那……那宝珠怎么处置?”
她问道。
梦宝挥了挥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又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说完就起身向内走去,满脸疲惫之色。
赵妈妈看着她的背影,只以为是自己多嘴提起了她的伤心事,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擦了擦眼角的泪,退出去了。
梦宝看着房中绘制着美人游园图的屏风,屏风后就是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用着的那张床,但现在床上躺着别人,她别说是过去躺下了,就是靠近几步都觉得恐慌。
这个人回来的太突然,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又要时时刻刻面对,脑子里根本就是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应付,完全不像应对李氏时的自如。而他现在又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这就像是喉咙被人掐在了手里,被别人握住了自己的命脉,逃也逃不走,让她觉得无处遁行。
梦宝心内生寒,最终没有越过那扇屏风,而是走到临窗的罗汉床前,连炕桌都懒得挪动,就这么蜷着身子躺了下来。
睡一觉吧,睡一觉吧,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继续应对,才能稳下心神思考以后的事。
屏风后,在她进来前特地往床的内侧挪了挪的沈南竹看了看自己身旁空出的位置,伸手在床单上轻轻点了点,看来自己多此一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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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过梦宝的意见,赵妈妈以冲撞了主子为由让人将宝珠的嘴堵了打了二十大板,又罚了半年月例。
若非世子爷刚回来,宝珠做出的事又不便对外明言,她其实是有心打的再狠一些。最好让她两三个月都下不来床,等找好了人家的时候直接打发出去才好!
若换作是定南侯府的其他丫头要趁机爬世子爷的床,她大可狠狠地打一顿让所有人都长长记性,偏偏宝珠是小姐自己挑选的陪嫁,又与小姐向来亲厚,自己挑的丫鬟在世子回来的第一天就去勾.引世子,这话传出去就不是震慑。而是笑话了。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向来娇惯的宝珠来说,这次的责罚也是极重的了。她从小到大,可还从未挨过板子呢。这对她而言不仅是身体上的责罚,更是心理上的羞辱。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银牙紧咬,拳头死死的握着。
而就在不久前。一个小丫鬟笑着跟门房打了招呼,离开了定南侯府。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墙角下,将一张纸条压在了一块儿黑色的石头下,又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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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宝在罗汉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一不小心就磕在了炕桌上。疼的眉头一皱,当即睁开了眼。
沈南竹正坐在炕桌另一头看书,见她醒来。抬眸看了一眼:“醒了?”
梦宝有些迷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愣了会儿神,才点了点头。
“你的丫鬟刚刚来问晚上想吃什么,见你没醒,我让她等会儿再过来。”
“哦,我无所谓,吃什么都行,你呢?”
沈南竹想了想:“鱼。”
那炖鱼味道确实不错,他虽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但想到过两天就走了,在外面也不一定能吃到,那这两天多吃一点儿也不打紧。
谁知梦宝却摇了摇头:“换一个吧,你不能吃鱼。”
不能?
沈南竹没说话,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梦宝指了指他的脚:“鱼是发物,你脚上有伤,吃了不好。”
原来如此,他还真没在意这些,遂点了点头:“那你随意安排吧,我不挑食。”
又是这句,梦宝心里念了一句,叫来红笺安排了晚上的吃食。
红笺去厨房准备饭菜,喜儿在这时禀报说凌安窑的掌柜求见,似乎是送来了东西。
沈南竹和梦宝一起去了外间,就见一穿着青白布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微笑。
“在下董牧,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
“掌柜请起,”沈南竹道:“不知董掌柜今日来所为何事?”
董掌柜欠了欠身,道:“是这样,昨日荷花宴上我凌安窑瓷器蒙贵府老夫人夸赞,实在是心内感激,故而东家特命在下今日前来拜谢。”
说着指了指身后两个小厮抬进来的箱子:“这是我们东家的一点儿心意,还望世子爷世子夫人不要嫌弃。”
小厮将箱子打开,十余样瓷器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
青花缠枝菊花纹执壶,粉彩仕女灯笼瓶,果纹双耳抱月瓶……无一不是精品。
沈南竹不知昨日荷花宴上发生的事,便将目光看向梦宝。
梦宝大概明白过来,定南侯府在北安城勋贵之间地位超然,老夫人昨日无心的一句话定是将一直不愠不火的凌安窑瓷器捧了上去,他们这是知恩图报,或者说是想进一步攀上定南侯府的关系,送礼来了。
她看着那些瓷器,浅笑道:“掌柜既然知道夸赞你们的是老夫人,便该将这礼献给老夫人才是,我们夫妻昨日实际上都未参加荷花宴,实在是受之有愧。”
董掌柜再度施礼:“在下正是从老夫人那里过来,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又久居佛堂,这些东西实在是用不上,便只留了两只梅瓶,其余的让我带过来问少夫人如何处置。”
梦宝微怔,转头看向沈南竹。
沈南竹默默喝茶,显然并不打算管这件事。
不过老夫人既然已经留下了两只梅瓶,那么就是说明这些东西是可以收的,梦宝想到这儿便安然的将东西收下了。
东西收下之后,怎么处置却又是个问题。按理说一下子送来这么多瓷器,梦宝作为晚辈,怎么也该给李氏以及其他两房太太送些过去才是。但让她拿东西去讨好李氏,显然是不大可能。
想到李氏梦宝眼中一亮,从上午开始就不太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抿了抿唇,悄悄地瞄了一旁的沈南竹一眼。
沈南竹此刻也正看着她,目光相对,她瞬间又缩了缩脖子往回躲了躲,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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