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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那木盒子让下人来传个话就是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梦宝看着她的肚子说道,赶忙让红笺去将剩余的木盒都拿了出来。
沈玉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好面子,不好意思跟你开这个口,也不让下人来,我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过来了。”
说道最后还有些得意,脸上又洋溢起笑意。
江七自来了侯府之后几乎和她寸步不离,她走到哪儿他都要跟着,生怕她出事,现在这般能找到机会偷偷溜出来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梦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些木盒你喜欢哪个就都拿去,拿完了赶紧回你自己院子去吧,江七找不到你不知该急成什么样了!到时候还要怪我这个大嫂引了你出来!”
沈玉锦却是不甚在意:“在自家院子里能出什么事,他这人就是喜欢大题小做大惊小怪,都说了我过段日子就回去了,他还非要过来,来了以后还把我看的紧紧的,我想私下找你们说些体己话都不行了。”
她嘴上虽这么说,眼睛里却始终带着笑意,想来对江七如此在意她也是感到十分欢喜的。
“你现在可是金贵人儿,你若想找谁说话只需派人把人请过去就是了,哪里需要自? 己往外跑了?分明是你自己不老实,还怨怪人家江七。”
梦宝笑道。
沈玉锦眉头一簇,原本就有些圆润的脸蛋嘟了起来:“哎呀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帮他说话,到底谁才是自家人嘛!”
梦宝哈哈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真是要赶快回去,不然江七真要着急的。”
沈玉锦也知道自己偷偷出来久了不好,便也没再客气,又挑了两个木盒,临走前却是神秘兮兮的递给了梦宝一张方子。
“这是我偶然得的一张求子偏方,找信得过的大夫看了才敢用的,才用了两回就有了身孕。可见是有效的。大嫂你好好收着。也好赶紧给我添个小侄子,祖母可也等着抱曾孙呢。”
她这段时间跟梦宝相处的不错,又见自家哥哥是真心喜欢这个嫂子,便不再像以前那般与她生分。说起话来也亲近的多。
今日她过来其实主要也是想送这张方子。这样的东西轻易不能交到别人手里。若被有心人利用偷换了去,随便改一两味药材就可能会出大错。就算不被人换了,从下人手里收到的东西只怕一般人也不敢放心大胆的用。所以只有她亲手交给她才能放心。
梦宝没想到这小姑子是为这个来的,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应了,把方子收了起来,让赵妈妈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赵妈妈回来后将那方子收在了妆奁的夹层里,笑着说道:“四姑奶奶这是真把您当做自家人了,对您示好呢。”
梦宝干笑了几声,没有说什么,只让她快把那东西收好。
“等下次世子爷回来,奴婢按着这方子去抓了药回来给您试试吧,说不定……”
“不用不用。”她赶忙打断。
赵妈妈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既然这方子是四姑奶奶亲自送来的,那必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梦宝不能跟她解释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想要孩子,只能说道:“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没准儿……没准儿不吃药我也能有了呢……若是以后实在不成的话……再吃……也不迟”
赵妈妈一想也是,又觉得她可能是有些羞于启齿,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之后几日梦宝几乎天天上街,却没再见到过那长相稚气的少年了,准备好的银子也没地方付,想再买一些那木头花也没地方买,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少爷,定南侯府少夫人果然又来了。”
一个小厮低声对着一架马车中的人说道。
车中男子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掀开了车帘。
“去把人引开。”
“是。”
小厮应了一声,走到不远处对几个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的人低语了几句。
那几人点了点头,便朝着一个方向散去了,又各自寻了一些其他人,对那些人说了些什么。
不多时,街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声:“抓贼啊!”
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抓着一个荷包在拥挤的人群中上蹿下跳,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喊出那声抓贼的正是梦宝身边的喜儿,她腰间的荷包此刻正在那小贼手中挥舞。
伴着这一声抓贼,他们身边的人群忽然涌动了起来。
有人叫喊着要帮忙抓贼,有人匆忙躲避,两方人马涌在一起,原本就人来人往的街道更加拥挤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忙乱。
梦宝被人群挤得晕头转向,原本被红笺紧紧地拉着,却觉得有人在身后猛地推了她几把,将她推入了一条小胡同中。
红笺大惊失色,想要折回身去找她,却被拥挤的人群挤得越来越远,难以靠近。
而那原本驾车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车夫就更是挤不过来了,转眼就不知道她们几人分别被挤去了哪里。
站在不远处的陈二看到这一幕,抬脚准备上前,刚刚迈出两步,腰间荷包却忽然被人一把扯了去。
“站住!”
他赶忙转身,高声喝道。
但对方哪里会理会他,一转眼就跑出了老远,连容貌都没来得及看清。
“少爷……这……”
一旁的小厮也看傻了眼,犹豫着不知该往定南侯府少夫人那边去还是该往那偷了荷包的小贼那边去。
“这什么这!追啊!”
陈二说完率先拔腿追了出去。哪里还顾得了被他设计孤立在胡同中的梦宝。
他今日出门将铺子的印章也放在了荷包里,这若被有心人拿了去可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就是不惹出乱子,让他那个哥哥知道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也没好果子吃!
梦宝在胡同里站了片刻周围的人便散去了,她寻着原路返回,就遇到了正哭着回来找她的红笺和喜儿。
两个丫头吓坏了,拉着她一阵痛哭,说什么也不敢再让她逛下去了,当即就要回府。
梦宝也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点了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向定南侯府驶去。
“以后再也不要来逛这西市了!总是出事!”
喜儿红着眼睛道,红笺也点头表示赞成。
梦宝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们说什么,也就没有插话。
马车在路上一路疾驰。再拐个弯就要到侯府大门时却忽然停了下来。车中的梦宝和红笺喜儿均是身形一晃。
“少夫人。您没事吧?”
车夫在外面紧张地问道。
“没事,怎么停下了?”
“有个少年拦住了咱们的马车,您等一等。小的将他撵走。”
说完外面就响起了车夫的呼喝声,语气严厉的轰赶着拦路的人。
然而车夫不停的说了许多,却没听到那少年回一句嘴或是说些什么,但马车也并未见行驶起来,说明那少年也没有离开。
红笺稍稍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呀了一声,回身道:“少夫人,是那个做木头花的人。”
他?
这孩子拦车做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梦宝让红笺下去问一问。
直到见到了认识的人,少年才终于开了口,与红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又将一个荷包交给了她。
红笺听了少年的话顿时脸色大变,用身子挡住身后人的视线,将荷包迅速的藏进了袖子中,扬声道:“哦,你来找我们少夫人拿银子啊?喏,这是十两,你收好,以后可别这样冒冒失失的拦人家的马车了,出了事多不好。”
说完便不再与那少年多言,转身又上了车。
少年有些错愕,但见她行色匆匆似乎不想让人知道那荷包的事,便也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将路让开了。
红笺上到车中笑了笑:“这孩子说原本不想要咱们的银子,但近几日遇到些为难事,又恰好看到了咱们的马车,便只好拉下面子来讨回些本钱。奴婢已经将少夫人您之前准备的那十两银子给他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梦宝见她笑的有些牵强,就知道事情必然不是如此。
而车中现在除了她就只有红笺和喜儿,红笺不愿意说,那自然是这事是不能当着喜儿的面提的。
她点头当什么都没发现,让车夫继续赶车。
喜儿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早就说要给他的,当初装的那么清高,现在又回来拿了,还半路拦人家的马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或许他真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呢。”
梦宝随口应了一句,将此事带过了。
直到回了静馨苑,借故将喜儿从房中打发了出去,红笺才赶忙将那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上绣着一支素雅的折枝梅,看上去十分精致,却并不是他们中任何人熟悉的针线。
“那人说这荷包的主人近几日一直跟着咱们的马车,今日咱们在街上之所以走散了也是这荷包的主人派人所为。奴婢虽看不出这荷包是谁的,但是……却大概能猜到……谁会这么做……”
得知他们的行踪却不直接现身,而是专门让梦宝从随侍之人中孤立出去,这种手法之前就遇到过一回,背后之人就是陈二,那么这次也极有可能是他,所以红笺才不敢让喜儿知道,因为他们跟喜儿解释不清陈二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妈妈将荷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除了一些银子之外还有一方印章。
她仔细辨认了一眼,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确实是他,这印章是陈府名下的一间铺子的,而陈府除了他之外没人会这么做。”
梦宝眉头紧蹙,神情十分不耐。
这个渣男真是阴魂不散,明明都已经娶了妻了还没事来招惹自己,也不知到底想做些什么,真是可惜了郑五小姐这么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没事,不必管他,以后我们少出府就是了,出府也多带些人。”
赵妈妈闻言点了点头,却对另一件事有些不放心。
“那少年既然能知道陈二公子一直尾随着您,说明他也……”
她欲言又止,但梦宝却明白她的意思。
“妈妈放心吧,那孩子没有恶意,不过是感激我当初给了他二两银子罢了。今日红笺接了荷包又借故说他是来要银子的,他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可见是个知道分寸的。我之前帮他一回,他今日又帮了我一回,就当是我们扯平了,以后不再来往就是了。”
赵妈妈见她心里知道事情的轻重,便不再多说,只是看着那荷包有些发愁。
“这东西怎么办?要……还回去吗?”
一个铺子的印章有多重要,她作为曾经协助梦宝的生母打理过中馈的人是知道的。
梦宝冷笑一声:“又不是咱们偷……”
转念又想到那孩子是为了帮她才会如此,便觉得那偷字听着有些刺耳,改口道:“又不是咱们拿了他的荷包,还回去做什么?再说我身边知道此事又能信得过的就只有您和红笺了,不管是你们谁去还这荷包都不合适,若不小心被人发现,咱们可是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赵妈妈觉得也是,但又觉得收在他们手里似乎也不妥当,便先将之放在了之前买来的一个木盒的夹层里,打算等来日再出府时带出去悄悄丢掉。
虽说在府里找个地方丢了埋了也不是不行,但若不小心被人看到找了出来,他们更是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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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梦宝本打算近日都不出门了,不想却在乞巧节当日收到门房传来的消息,说是镇远侯府老夫人突发急病,让她即刻回去一趟。
突发急病?
梦宝实在难以把这几个字和那个穿金戴银身子骨硬朗行事作风彪悍的老妇人想到一块儿。
不过对方年纪也确实不小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而梦宝作为她的孙女,即便不是亲孙女,这个时候也确实没有理由不回去看一眼。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了衣裳再次出府,这次自然是多带了些人,除了红笺和喜儿两个丫鬟以外,还带了几个护院。
原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却不想这一趟出门还是出了意外。
在他们正要经过一条巷子的巷口时,忽然听到一阵马匹嘶鸣之声,一驾马车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冲了出来,直直撞向他们所乘坐的马车。
尽管定南侯府的车夫经验丰富,及时将自家的马车勒停了下来,避免了两架马车冲撞到一起。
但由于这番动作过于仓促,坐在车中的人都控制不住的猛然向前跌去。
红笺和喜儿坐在两侧,本能的一手扒住车壁一手去拉梦宝,坐在正中的梦宝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碰到就直接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眼看着要撞在自家马车那拉车的马匹身上。
此时的马匹一旦受惊,不知会做出何种反应,只怕她还来不及爬起来就会被撞断几根肋骨或是踩出几个血窟窿……
梦宝本能的尖叫一声闭上了眼,凌空的身体却忽然间改变了方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稳稳地抱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没事吧?”
头顶传来一声男子低沉的声音。(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