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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内侍低着头走了进来,给呆坐在床上的皇后施礼。
皇后半晌才缓缓转过了头,问道:“怎么样了?”
内侍神情犹豫,几次张口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查不出任何错漏,是不是?”
皇后主动问道。
内侍点了点头:“是,陛下派人仔细查验了那医女的尸体,确定她确实……确实已不是完璧之身,而且死亡时间也与定南侯世子所说吻合,并不存在一早就已将其杀害的情况。”
“置于她身上的伤痕……也都是当日受审时刚刚留下不久的,没有其他多余的外伤。”
“所以……所以单就她的尸身而言,查不出定南侯世子的任何错漏之处。”
房中又陷入了静默,许久才又响起皇后的声音。
“本宫早知道的……早知道的……”
要想查出那沈南竹的错漏之处,势必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而一旦如此去做,势必就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届时她这个皇后指使医女暗害大臣之妻的消息就会散布出去,而这并未陛下愿意看到的情况。
沈南竹就是料定了这点,所以才敢这般大张旗鼓的在德昭帝面前说出那些话。
他知道德昭帝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医女而损毁皇室威名,最多会为了给她这个皇后交代,而象征性的去查一查那医女的尸体。
那尸体也一定一早就被他安排的好好的了,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她这皇后放在眼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那医女活命!
皇后闭眼握拳,眼前不断晃过那面闪闪发亮的免死金牌。以及沈南竹自始至终淡漠疏离的神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去翊王府告诉翊郡王,宫里的风向,变了。”
内侍应声是,悄然退了出去。
…………………………
得知消息的齐墨炎淡淡对内侍说了一句知道了,又交代了一句让他转告皇后多加保重,近期务必以皇太后的寿辰为重。便让他离开了。
待内侍走出了房间。齐墨炎一把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挥到了地上。
“风向变了?风向变了?本王还用她来提醒我风向变了吗?!”
“早跟她说过近日没有我的叮嘱不可妄动不可妄动!她却还是上赶着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
真是愚蠢至极!
从刺杀慧明不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风向已经变了!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还有什么可试探的!
不……不不不。不该说风向变了,应该说……风向一直都没变过才对!
他的父皇,他那个高高在上,一直表现出对十四毫不在意的父皇。其实根本就一直在默默的给十四铺路!给那个**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铺路!
他到底有什么好?他到底哪点比他强?为什么父皇要这样费尽心思的为他筹谋!
齐墨炎恼恨不已,愤愤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一旁的随侍默默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边捡便说道:“殿下也莫怪娘娘此次冲动惹祸,若非有那面免死金牌,定南侯世子此次定然讨不了好。”
“娘娘也是一时失察,没想到他手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就连咱们都不知道此事,娘娘一个深宫妇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齐墨炎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就不要自以为是!不知道就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擅自做主!”
“我让她安排那医女进去原本是为了除掉定南侯世子夫人,现在倒好。人没除掉,反而还让对方倒打一耙!简直得不偿失!”
随侍有些无奈,心中想道,就那定南侯世子此番动作来看,明显是一早就没打算给那医女活路,他们谋害世子夫人的目的从最初就已经注定达不到了,现在何必将过错全都推到娘娘身上呢。
但这样的话他也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再在齐墨炎面前直言了。
…………………………
宫中此番热闹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几乎无人知晓,那名医女死的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一样。
而宫外也似乎随着几件大事的落幕而安静了下来,萌宠阁前也不复开业之日的热闹。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而是因为在开业之后,铺子就关门歇业了,再没有打开过。
许多在开业首日没能抢到自己心仪之物的人都还等着隔日再来,谁知这萌宠阁竟然就这样关掉了,一点儿要再开张的样子都没有。
坊间不明所以议论纷纷,刘府中的桑子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每日除了去梦宝的院子外远远地开上一眼外,就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东西,谁都不理。
掌柜与账房再也等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去他的院子找到了他。
“莫郎君,这生意正好,为何突然就关门不做了啊?”
两人急道。
桑子看了看他们所站的地方,确定还没有超过自己所能接受的范围,便低下头继续做起了手上的活计。
“小姐说的。”
他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木头一边回了一句。
小姐说的,又是小姐说的!
之前问他他就说是小姐说的,他们以为少夫人既然开了这个口,那自然就有这样做的用意,便也没有多问,想着桑子自己心中总该有些章法才是。
谁知道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却依然不开铺子,这眼看着当初聚集起来的人气就要散了,他们实在是有些着急了,这才忍不住登门拜访。
账房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稍稍上前一步,说道:“少夫人现在昏迷不醒,店里的事她也并不完全清楚,莫郎君你看,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桑子就一个眼风扫了过来:“铺子是小姐的,小姐怎么说。就怎么做。”
“这……”
掌柜一脸无奈。虽然当初少夫人交代了,她不在的时候铺子的一切都听桑子的。
但眼看着能挣的钱就这样溜走了,他们实在是着急啊!
他最终只能叹口气看向账房。眼神示意让他跟桑子沟通。
账房也是万分无奈,犹豫着问道:“那不知少夫人此举的意图是什么?她可曾跟莫郎君说过啊?”
桑子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认真的想了想,答道:“欲擒故纵。聚集人气。”
欲擒故纵,聚集……
聚集人气?
嗨!
掌柜与账房一拍大腿。一脸痛心疾首。
“莫郎君!再这样下去,咱们铺子的人气可就没了!”
没了?
桑子抬头,满脸质疑:“小姐的话不会有错的,你们胡说。”
账房张口要再说什么。掌柜赶忙拦住了他,率先开口道:“少夫人说的自然没错,不过莫郎君你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
桑子不解。
掌柜解释道:“少夫人所言欲擒故纵。是为了让客人们对咱们店里的东西更加喜爱,觉得物超所值。更加愿意来买咱们的东西。而莫郎君你现在的做法则恰恰相反,是在把客人往外推啊。如此一来岂不就没有了客人,没了客人岂不就没了银子?”
没了银子?
小姐最喜欢银子了!
桑子顿时紧张了起来,嘴唇紧绷。
掌柜趁热打铁,又问道:“少夫人除了说关闭铺子以外,是不是还跟莫郎君你说了别的?”
桑子摇头:“小姐只是顺嘴提了一句,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做,之后就……中毒了。”
果然如此!
掌柜心道。
“这样吧莫郎君,铺子呢暂时还像现在这样关着,其他的事呢就交给我们去做吧。我们保证既遵从了少夫人的意思,又将铺子的人气重新聚集起来,你看怎么样?”
桑子自然点头,难得的说了一个:“好。”
掌柜深深的松了口气,又道:“不过我们最近可能会送些单子过来,需要莫郎君按照单子做些东西,数量不会多,不知莫郎君能不能……”
“能。”
桑子再次点头。
“好,那就有劳莫郎君了。”
掌柜笑着对他施礼,带着账房一起离开了院子。
走出刘府后,两人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眼中多少都有些无奈。
当日,便传出萌宠阁不日将重新开张的消息,而之前之所以关闭店门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开业当日库中的存货已经基本售卖干净了,店中实在无货可卖。
现在,店里正在准备新的存货,而且开始接受订单,之前没有买到自己心仪之物的客人,可以按顺序登记,只要多花费一些银子,便可在萌宠阁下次开张之时,直接提取自己的货物。
如果客人嫌店里太挤,萌宠阁还可以送货上门,不过价格自然要再贵一些了。
当然,这订单也不是无限的,普通单子每日只接十单,多了的就要往后顺延,最多一次可接十天的单子,也就是一百单。
莫郎君以及卓娘子的单子两日才接一单,而且取货时间由这两位视所定物品的难易程度而亲自决定,有异议者可取消订单,同样是一次最多接十天的单子,每两日一单,也就是五单。
这些消息一放出,前来登记下单者源源不绝。
萌宠阁虽然没有正式开张营业,但门前登记订单的桌案前却排起了长队,大多是一些官宦人家派来的小厮,代主人家前来下单的。
掌柜与账房看着铺子前的热闹景象,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
“是啊是啊,少夫人明明是这个意思才对!”
…………………………
“我就是这个意思!”
梦宝得知这一消息后高兴的拍了拍桌子。
“我当时就想应该欲擒故纵让人觉得萌宠阁的东西更稀罕才是,可是怎么也想不好具体的做法,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厉害,竟然一转眼就想到办法了!”
沈南竹捏了捏她的鼻子:“对为夫找来的这两个人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梦宝忙不迭的点头:“果然是经营商铺的老手,这些办法手到擒来!”
“那为夫是不是首功?”
沈南竹笑道。
梦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是是是,夫君首功,请受娘子一拜。”
沈南竹轻笑,将她扶了起来:“你‘昏迷’的时间差不多够长了,明后两日我找个机会对外宣称你醒过来了。”
“真的?”
梦宝高兴的坐直了身子。
沈南竹笑着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真的。不过你的样子应该是中毒初愈,身体虚弱才对。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能下床,只能在房中见一见赵妈妈他们,而且不能见太长时间,免得露出破绽。”
“啊?”
梦宝瞬间又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去。
沈南竹却又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让人给你做了一架推车,等你能出房间的时候,还要坐一段时间的推车才行。”
“推车?”
梦宝瞪圆了眼。
“嗯。”
沈南竹走到桌案旁,抽出了一张图纸,回到梦宝身边。
“放心吧,是我亲自画的图,专门找人做的,很方便,也不会不舒服的。”
梦宝接过图纸看了看,惊讶的说出两个字:“轮椅?”
轮椅?
沈南竹不解,旋即恍然。
“你们那里也有这样的东西?”
梦宝点头:“嗯,当然不完全一样,不过从功能上来说是差不多的。你是让桑子做的吗?”
沈南竹神情微僵,很快掩了下去,说道:“桑子进来因为萌宠阁的事情很忙,我就没去麻烦他,是找其他人做的。”
梦宝哦了一声,并不在意,转而说道:“什么时候做好送来啊?我还没坐过轮椅呢,到时候你推着我去玩儿好不好?”
沈南竹失笑:“给你做这个是为了让你装病的,不是让你坐着到处去玩儿的!”
梦宝撇了撇嘴:“反正都要出去,一样的嘛。”
这丫头……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拥在了怀里:“你要摆出一副身体虚弱四肢无力走不了路只能依靠它出门的样子才行,若是到时候不听话的话……那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真的四肢无力了……”
说着大手在她身上缓缓游走,喉中发出一声咕哝。
梦宝缩了缩脖子,没有吭声。
沈南竹在她白皙的勃颈上轻吻半晌,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宝儿,我问过章大夫,他说……你身子极好,其实可以……”
怀中的女子猛地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竟然问他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