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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和晨哥都出去送,至于我,则坐回板凳上开始吃菜。武锋在一旁沉默了很久,这件事。他没有半点存在感。如今人走了,他才开口问:为什么不答应他?这种事,利大于弊。
我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虽然菜有些凉了,但一口咬破豆腐,嫩滑的口感,混杂着麻辣的汁液,在舌头上直打转,让人想吃又舍不得吃,最后只能图囵吞枣一般直接咽去。
我喝了口赠送的酸梅汁,说:你怎么知道利大于弊?
武锋说:因为他是高级干部。身边本来就有人保护。你需要做的,只是提供一些参考性的意见。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帮你完成。这种没有多大风险,却能获得高级领导赏识的事情,很难得。
我看他一眼,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些。
他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利大于弊。周老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说:于公于私,我觉得这件事你都要有所表示。
我看着周老,微微皱眉,说:如果有表示,也是基于私人利益方面,于公?我一不是奉献在前,享受在后的党员,二不是品德高尚。喜欢溜须拍马的好人,怎么谈的上公?跪求百独潶*眼*歌
周老微微愕然,或许他并没有想到,我说话会如此直接。晨哥是知道我脾气的,随手关上门,然后打圆场说:周老您可别忘了,像三七这样的奇人,就是这么有个性。哈哈,直性子嘛,想到啥说啥。
周老看着我,而我则低头吃饭,过了一会,才听到他说:确实是我想太多,小杨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有能力。有性格。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随心所欲,为自己的心活着?来,我敬你一杯,以表歉意。
我抬起头,见周老已经端起了杯子。他脸上的表情诚恳,我也不好意思再装去,便站起来与他碰了。一口饮尽后,我说:周老,并不是我脾气直,而是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多累,各种事情闹的我焦头烂额。您看看,我这身上,还有武锋身上。这伤都快满了。所以,我必须得谨慎一些,不能再随便惹出事端来。
周老点点头,说:你们的伤,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这会既然你提起了,我倒真好奇,你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我叹口气,挑着捡着把几件事说了个大概。周老听的目瞪口呆,他哪能想得到,那极具现代化风格的亚洲金融之都,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家族。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他和晨哥两人一边听,时不时因为惊险的氛围而惊呼出声。
一场酒席,竟渐渐变成天桥的说书大会。
我们说着聊着,吃着喝着,很快就到了夜里。周老虽然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颇为好奇,但终究敌不过岁月给他带来的负担,必须要回家休息了。而在离开前,他很认真的对我说:小杨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有理想,有性格的年轻人。不过,领导人很好,为老百姓做过很多好事。别的不说,如果你能去他家坐一坐,哪怕立刻离开,这也是极好的事情。咱们中国人,讲的不就是个人情往来吗。你给他点好处,他给你点回报,不管需不需要,有总比没有好,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说:您的话我都明白,这样吧,我回去再想想。如果去的话,到时候我给晨哥打电话。
周老知道这种事情多说无益,便点点头,在晨哥的搀扶上了车。我与他们挥手告别,待这两人离开,武锋问:今晚住哪?要回邓博士那吗?
我当即摇头,说:回他那,我宁愿睡大街。这年头,只要有钱,哪不能睡。
和武锋去宾馆开房间的时候,年轻服务员盯着我们俩,一脸好奇。我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别扭,恨不得扭头离开。不过钱都付了,这时候走岂不是成了傻B?然而,我大大低估了人类的好奇心。
跟武锋一块进了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叽叽喳喳有细微的声音。武锋反应比我快,当即跳床,迅速打开门。结果看到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耳朵贴在门板上,哗全倒了进来。
我脸都黑了,还不等说话,她们就尖叫一声,爬起来逃走。
武锋一脸疑惑,回头看向我,问:她们这是干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说:小说看多了!
这个小插曲,让我一晚上的心情都很不好。第二天醒来,我以被骚扰为由,强行扣了一半的房钱。服务员自知理亏,不敢辩解,只脸红红的对我们说:欢迎常来。
我心想,次再来这我就去吃屎!
看着那宾馆的招牌,我一拍巴掌,说:走!上领导家吃早点去!
武锋一脸疑惑,问: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恶狠狠的说:给领导点甜头,然后让他叫人把这宾馆给封了!
武锋一脸无语。
封宾馆当然是玩笑话,真正的原因,自然是周老和武锋的一席劝说。他们说的话很有道理,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能用简单的事情,换来天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当即掏出手机给晨哥打电话。而在拨号的时候,看着周绍勇的未接来电,我这心里稍有不安。手机开机两天了,怎么没见他给我打过电话?有好几次,我都想拨过去,但想想又放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装糊涂吧。
很快,晨哥接了电话,知道我要去领导家,他很是高兴,夸赞我终于开了窍。我对他说:你就别废话了,我这还没吃早饭呢。告诉领导,我去他家喝早茶,准备点好吃的点心招待。
晨哥说: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点心我给你买行了吧,你在哪?
我哪知道自己在哪,便把附近最高的一栋大厦名字说了出来。晨哥应了一声,让我呆在那里,他过来接。
没多长时间,晨哥就开着他那辆破普桑过来,嘎吱一声停在身边。我上了车,打量一番,说:好歹也是省医院的主任医师,五年前就开这车,五年后还开,你不嫌丢人啊?
车就是一代步工具而已,只要能跑,开什么不一样。晨哥松开离合,一脚油门踩去,说:以前的老车禁得住踹,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我说:那你可以买别的啊,我知道有一款比你这普桑好太多了。
晨哥说:哪款?要是真好,我考虑考虑。
我嗯了一声,说:新出厂的99式主战坦克,俄罗斯阅兵时刚打的广告,全国人民都知道,超级禁得住踹,有面儿,还不怕碰瓷。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一炮,可牛B了。
晨哥说:滚!
一阵胡扯,不久后,我们在一处算不上多高档的小区里停。晨哥带着我们走到一处单元房,然后爬上二楼,对着其中一户房门敲了敲。等待的过程中,他提醒我说:我已经提前打电话了,领导现在不在家,只有柳姐和孩子在。你小子跟我胡扯没关系,但在人家属面前还是收敛着点。
我自然满口答应,没多久,柳敏开了门。见到是我,她又惊又喜,连忙迎进来。晨哥和她说着客气话,并说已经和领导通过话了。
柳敏说:他之前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杨大师要来,一定要好好招待。我这正打算出门买菜呢,谁知道你们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