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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过,领导可能会对韩青不利,只是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说实话,韩青是非常冤的,他对领导绝对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可惜,犯了官场大忌。像物价局这样的清水衙门,再加上是被“流放”,恐怕他一辈子也没什么前途了。
我心里有些不爽,一方面是同情韩青的遭遇,另一方面,是对领导的冷漠。就算韩青好心办坏事,起码也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为了你好。把忠心的人赶走,这是古代昏君才能干出的事情。
领导如此做,真是让人寒心。不过他的想法,我也能理解。自己给自己下蛊,用苦肉计去坑系统内部人员,同样是官场大忌。更何况。他把这计谋用在升迁的事情上,更是罪不可赎。如果我们随便一个人把这事捅出去,他别说继续做官了,分分钟就得进去吃牢饭。
这样的事情,放谁身上,都会担心。至于韩青被下放,我估计领导虽然不再信任他,但也应该是许诺了其它好处。否则,怎么能确保韩青不说漏嘴呢?
韩青没听到我说话,便问:“杨先生,您打电话来,是想找领导有事吗?”
这是很明显的套话。我没有在意,说:“嗯,有个朋友想在外省查点事情,我在这没熟人,所以想找领导问问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
“哦?具体是哪个城市?”韩青问。
我把城市名字说了出来。韩青说:“太巧了,我有个老同学,现在就在那。他是卫生局的副局长,虽然不算多大的官员,但小事情还是能帮上忙的。只是,不知道杨先生具体要查什么?”
我看了眼武锋,见他没有表示介意。便说:“我是来这找人的,结果这附近拆迁,找不到那人了。”
“这样啊……”韩青过了会,说:“说实话。杨先生这个忙,恐怕有点难。因为拆迁户,临时居住地是不固定的。如果他是住在开发商给的临时安置点里,那还好些,可您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福利基本没有,大多是给点钱让人自己租房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想找人就得全市排查,那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很多。我那老同学虽然是个副局长,可他跟找人这样的事情搭不上关系……”
我听出了韩青的意思,也知道这种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毕竟他不是领导,只是能帮我搭个话而已。想了想,我问:“那如果是调查某个已故人员的死因呢?”
“这个就比较简单了。”韩青说:“已经去世的人,虽然会消除档案,但也会保存一定期限的死亡原因。如果他的死亡时间不算太长,那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不长不长,就是这两年。”我说。
“那行,您把那人的具体信息发给我,越详细越好,我立刻就打电话托人帮忙查,务必最短时间内,帮杨先生查清这件事。”韩青说。
我连忙道谢,挂断电话后,不禁感慨韩青会做人。虽然离开了领导,却没放弃任何一个扩展人脉的机会。只不过查死因,在他口中,却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语气,让人感觉被大大的尊重,很是舒服。
我问了问武锋关于徐听雨的信息,然后给韩青发了过去。
这信息,其实也没多少,基本就是性别,年,出生日期,家庭关系等。再具体的东西,武锋也不知道了,毕竟他这些年来,只是每年偷偷在暗地里看一眼而已。
我还担心这信息太简单,查起来会很麻烦呢,结果在车里等了不到一个小时,韩青就回了电话,说:“杨先生,结果已经出来了。徐听雨女士,死亡时间是二零一四年七月九日凌晨。当天她被人发现倒在一处巷子口,身上有被利器割伤的痕迹,钱包,首饰均消失,怀疑是抢劫杀人。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未找到凶手。警方已经悬赏一年,有用的线索很少,如果杨先生想找到凶手,我恐怕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必须得说,韩青身为领导秘书,这把握人心,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非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用的,而且把我后面要问的问题全都提前回答了。我衷心的向他致谢,韩青犹豫了一下,然后提出邀请我过段时间去他那交流交流的想法。所谓交流,无非就是拉关系,只不过韩青现在身份比以前低太多,说起话来,少了许多底气和自信。
想当初他让我去帮忙调查下蛊真凶时,那架子摆的多正?我到现在都记得他那句:“这是为了人民!”
这是一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我向来不太喜欢和官场人物过多接触,如果换做其它时间,肯定会直接拒绝邀请。但现在人家刚刚帮过忙,我实在开不了口,只好说有时间一定去。也不知韩青听出来什么没有,很是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看向武锋,问:“这事,你有什么打算?”
武锋看着我,问:“你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遇到抢劫杀人吗?”
我说:“不知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凶手才能回答的出来。这年头虽然太平了许多,但一时想不开,冲动作案的人也很多。而且这样的人,多半很紧张,你不反抗倒好,一反抗,说不定他怕引来别人注意,立马给你一刀。被这样杀害的人非常多,所以不少地方的警察都公开提倡,遇到抢劫不要反抗,等歹徒离开后立刻报警,让公安机关来处理。”
武锋看着前面的工地,沉默不语,他应该是在思考该不该继续查下去。如果要查,那肯定会相当麻烦。因为我们虽然知道徐听雨死于“抢劫杀人案”,但究竟是真的抢劫,还是蓄意谋杀,谁也说不清。查是可以,但从哪查起呢?
武锋问我:“能不能用蛊术找到凶手?”
我摇摇头,说:“如果是在案发当时,或许可以制作痕迹蛊,以此来查找凶手的踪迹。但距离现在,时间太久了,痕迹气息早已消失。”
武锋嗯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就从头开始查。”
“从头?哪是头?”我问。
“当年在监狱里杀害师父,以及在外面主使的那些人。他们中,还有些没有死。我怀疑,当年害死父母的那人,也在其中,只是无法确认是哪一个。”武锋说。
我说:“这好办,你把人找到,我稍微施展点手段,保证他们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不是吹牛,蛊术对人体的伤害是非常巨大的,而且过程异常痛苦。那些古代的酷刑,除了极个别以外,都无法与蛊术造成的痛苦相提并论。一般人,基本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就像当初周绍勇第一次见我,被我用嫁接法施了蟾蛊,蟾蛊本身还不算太痛苦他都受不了,更别说其它的了。
武锋面色低沉,这些年来,他已经放弃复仇。当年幸存的那些人什么状态,是生是死,住在哪里,他也搞不太清楚。想找到这些人,并不是很容易。即便他清楚记得当年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我们在市里晃了一圈,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所有人都离开了原来的地方,问了一遍,也没问出个头绪来。二十年,足以让一个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武锋脸色越来越沉,看他这样子,我也不舒服。
想了想,我说:“不如,我们还是先试着找那姑娘吧?”
“你能找到她?”武锋问。
我说:“不确定,只有回公墓,把她放的供品拿到,试着能否做成痕迹蛊。”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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