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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月黑风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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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主要是经营的是其独家配方“jīng锜眼药水”的药房。

    乐善堂最早于1881年由rì本人岸田吟香在中国的汉口和上海两地率先开设。客观地说,jīng锜眼药水对于治疗沙眼等眼疾确有一定疗效,湖广总督张之洞和他的一些幕僚都曾找他治过病。也因此渐渐有了些名气,销路rì广。随后,在郑州、天津、杭州、成都等地办起乐善堂分店。

    乐善堂的老板通常是穿着一身长袍马褂,举止谦和,温文而雅,看似儒雅斯文,对于求诊的穷百姓,也是不收入诊费,还施赠些便宜的药。因此在各地都有较好的口碑。因为他们善作伪装,致使许多人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他们便以乐善堂为掩护,大肆从事谍报活动。而乐善堂的职员就成了rì本间谍的最好掩护。

    乐善堂上海他店的老板叫田中多闻,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rì本人,平常戴着一副眼镜,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然而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家乐善堂不仅是一个药房,还是rì本情报部门在上海的他支机构,而田中多闻正是上海分部的总负责人。

    四月的上海夜晚还是很冷的,就连天上的月亮似乎也躲了起来,隐约的可以听见远处那风声吹拂海面而传来的阵阵海涛声。

    在乐善堂背后,是一座异常空旷和安静的园子。此刻,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下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与田中多闻并排而坐的正是rì清贸易研究所所长荒尾jīng,引刻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一个中年壮汉,而在荒尾jīng旁边的角落里,坐着的正是从天津赶过来的宗方小太郎。

    “别TMD在这装神弄鬼。几位绕了这么大一圈把我叫到这里来,说吧把我叫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中年汉子用茶碗盖轻轻挥着碗中的浮茶,神情中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目光却不易察觉的看了一样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就在中年壮汉盯着角落里的身影时,那身影同样也看着中年壮汉。黝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显露出一种只有在海浪中久经风雨后,才会有的粗狂和彪悍。这一点,和荒尾jīng送来的情报是一致的。

    “哈哈哈,张先生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田中多闻笑着打了个哈哈:“难道张先生就不想见我们吗?”

    张姓中年壮汉把茶碗往桌上一撂:“我张朴芳是个粗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子有批货在佐世保被扣了,如果你们能帮老子把货弄出来,就给个痛快话,老子必定会有重谢。如果帮不了忙就算了,别整这么多事,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干鸟呀。”

    哈哈哈,荒尾jīng闻言大笑起来:“张先生不要着急嘛,做生意总是要慢慢谈的。现在可是你来求我们帮忙,条件总还是要谈谈吧。”

    “条件?”张朴芳眉头一皱,一脚踏在椅子上,眼中一股杀气闪现:“跟老子讲条件,你TMD出去打听打听,老子干这个几十年了,什么时候TMD跟人谈过条件。啊!”

    没想到这个海匪出身的张朴芳,人到中年还是如此嚣张和强硬,荒尾jīng和田中多闻都微微有些吃惊,气氛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张先生少安毋躁,请坐下来喝杯茶压压火气。”荒尾jīng连忙起身打个圆场。看到张朴芳坐下后,接着说:“帮忙是没问题,我们也可以保证你的那船货不会有丝毫的损失。只是……你总不能让我白帮忙一场吧,我的意思,张先生可是明白?”

    “道上的规矩,逢十抽一,同意的话,三天后,我们在佐世保的人要见到货。要是不答应,就当放屁,你走你的阳关道,老子还走自己的独木桥。”说罢,张朴芳双手在胸口一抱拳,便yù转身离去。

    “张先生未免太过霸道,既然是你求我们帮忙,难道不想听听我们的规矩。”宗方小太郎这才站起来走到桌前,轻轻的给自己添了杯茶,表情无比惬意的喝了一口:“在下宗方小太郎。”

    张朴芳诧异的一回头,灯光下,张朴芳才终于看清了宗方小太郎的面孔,瘦削、yīn郁,眼神冰冷刺骨。他面sèyīn沉的盯着宗方小太郎:“划个道下来。”

    “刚才荒尾君已经说过了,你的那船货不会有丝毫的损失!所以我们不要货,而且可以保证让你们在佐世保的人,三天后就见能到你们的货,并且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宗方小太郎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我们只想——交个朋友。”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的张朴芳满脸狰狞:“老子杀过人,越过货,跟老子这种人交朋友就不怕老子哪天把你们都给吃了?老子的命属猫,就没有不吃腥的,放着一成的货不要……哼,敢跟老子交朋友。说吧,这个朋友怎么个交法?”

    宗方小太郎拍了拍手,一个东洋浪人模样的人手捧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冲樱木恭太郎和荒尾jīng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这个东洋浪人把小箱子放在桌上,又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

    宗方小太郎将箱口转到张朴芳这边,只是轻轻一抬,啪地一声打开了那个小箱子。昏暗的灯光下面。从箱子里面透露出点点金光。

    张朴芳眼睛一亮,两眼中冒出贪婪的yù望。箱子里面是几根金条和一些珠宝,粗粗一望,这里面的东西至少也值一二万两银子。

    张朴芳的言行举止,和所收集到的情报大致吻合,贪婪、狂躁、心狠手辣。宗方小太郎微微一笑:“这是我对张先生个人的一点心意,请张先生不要推辞。”说完鞠了一躬,脸上的表情诚恳之极。

    张朴芳只是稍微一愣,转眼就回过神来。一抬腿坐了下来,嘿嘿笑着说:“我这个敢跟任何人过不就,但从来就不跟银子过不去。宗方先生又是帮忙,又是使银子,想来必定也有需要我张某人出力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别的不敢多说,你们去打听打听,上海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我出面,就算是官府上面,我张朴芳办不能的事情还真的不多。”张朴芳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但眼光却没有离开那个小箱子。

    宗方小太郎嘴角地浅笑,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一样慢慢的,绽放在整张脸上:“好,张先生不愧是江湖豪杰,xìng情果然爽快。我宗方小太郎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哈哈哈,宗方先生太客气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莫非宗方先生在上海地面上碰到了麻烦,只管道来。”

    “我们也不瞒张先生,这次我们找上张先生。其实是想通过张先生认识清国最大的货运掌柜林永翔,林大掌柜。”

    张朴芳眉头一皱:“我干的是走私的活,林大掌柜做的那可是皇上的买卖,你们找错人了吧。”

    “张先生何必还瞒着我们,林永翔做着贵国皇帝的买卖是没错,可他为什么还要让你帮他走私呢?”话说着,可宗方小太郎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诚恳。

    “cāo,你们在老子身边安插了探子。虽让老子找出他来,老子叫他连想死都死不了。不就是一船货嘛,难道老子还赔不起了?”说完,张朴芳转身就走。

    一边的荒尾jīng连忙拦住张朴芳:“张先生少安毋躁,我们可以保证决对没安插过什么探子。我们只是找了那条船的船长,他不禁吓给说了出来。”

    说才停,就见张朴芳恶狠狠的相着荒尾jīng:“MD,你们敢坏了规矩动老子的人?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老子整死你们跟整死一条狗一样!”

    宗方小太郎顿时扬眉大笑起来:“张先生多虑了,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他,绝对没有动他一根汗毛。我们用得着巴巴的给你送银子过来?”

    张朴芳一想,也确实也是这个道理:“cāo,那小子太软蛋了,等他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还有你们rì本人真TMD不爽快,别跟老子绕弯弯,说吧,找我们林大掌柜的有什么事。”

    “我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就是求个财。听说贵国新军的人员以及所用的武器都是林大掌柜负责运输。我们想拜托林大掌柜帮我们了解一下贵国新军的人员以及所用的武器及火炮制式和数量,以及rì常消耗多少。不要误会,我们有一条途径能从德国搞到货,想请林大掌柜从中牵线,当然我们可以保证价格肯定会稍稍低一点。”宗方小太郎在说话间,却看见张朴芳的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瞟那口小箱子。

    张朴芳没有掩饰他的贪婪,紧盯着箱子里的黄白之物,双手搓了搓:“你所说之事我是不知道了,那要问大掌柜的意思。我虽说是个粗人,但也明白什么叫无功不受禄。看来我是拿不走了。”言语间,一种yù求不满的失落感在张朴芳的脸上无限散开。

    宗方小太郎将箱子推到张朴芳面前:“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就当交个朋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朴芳有些犹豫:“我只是个帮人走货的,你们说的事,我连碰都没碰过,反正找我是指望不上了。别的事不好说,但我最多能保证你们能见到大掌柜的。”

    “那也非常感谢了。”

    “好。”张朴芳没忘伸手合上箱子提到自己手上:“大掌柜现在不在上海,五rì内给你们准信。但三rì内我在佐世保的人要见到货。”

    “没问题,我等在此静候佳音。”

    张朴芳走了,田中多闻有些不解:“宗方君,为何要通过这一匹夫,为什么不直接找到林永翔呢?”

    “八嘎,田中君你来支那这么多年,还是不了解支那人,你太失职了。”

    “嗨,属下知道错,还请长官赐教。”田中多闻深深的鞠了一躬。

    宗方小太郎这才说道:“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林永翔,林永翔不仅不会承认他在走私,还会很快把张朴芳牺牲掉。如此一来不仅我们会打草惊蛇,更失去了一个能打入支那内部的机会。但是我们通过张朴芳去联系林永翔,这就表明我们不仅不会告发他,还可以帮助他。这样他就会为了钱被绑上帝国的战车。”

    “宗方君,林永翔会按照我们计划好的方案行事吗?我总觉得林永翔此人不会那么容易钻进我们布下的局中。”荒尾jīng有些担忧的说道。

    “荒尾君别忘了,林永翔也是一个贪婪的支那人。就在北洋内部,也一样有高官重臣为帝国所用。”

    “恕我直言,我始终认为这步棋太危险了。我们乐善堂和rì清研究所有足够的人员和实力,来查清楚这些事情,现在让一个我们并不信任的人,而且还是清国人来做,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出卖我们?”荒尾jīng迟疑了一下,试图再次说服宗方小太郎。

    “林永翔是支那皇帝身边的重臣,也是大清最大的货运主。他的位置太重要了。”宗方小太郎明白自己其实是在冒险,但这对他的诱惑太大了,这个险是他必须要冒的。

    就在张朴芳回去后,一封电报从上海直飞京城。内容只是二个字: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