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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却不是惨叫,而是那彭青宵羞愤不过,也不去管跌落的双臂,御动自家飞剑,就欲自裁当场!
见得这般情形,休说许听潮等人,便是祁尧,也都冷眼旁观!与彭青宵站在一起的两个老道却忙不迭地阻拦,其中一人御剑将赤色剑光挡下,另一人失了本命飞剑,受创极重,勉强将跌落的两只手臂摄住。
“彭师兄,小辈无状,你这又是何苦?”那使青色飞剑的老道面色沉痛,殷殷劝诫,“还请师兄留得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请师兄三思!”
另一个老道趁势将两只断臂奉上。
“却是为兄执着了!”
彭青宵面色数变,最终怅然一叹,身躯一抖,两只断臂就自行飞回,接到伤口上,顷刻恢复如初。这老道也不多作停留,径直返身遁走!
修行不易,彭青宵终究是舍不得一身修为,虽绝了死志,但也自觉颜面尽失,哪里还肯呆在此处?
“我等必将此事如实禀告滕师兄!”
两个老道向祁尧略一施礼,其中一人摄回折断的飞剑,齐齐化光而去。
“哼!”祁尧扭头看了许听潮一眼,“随我来!”
尽管担心踏浪和墨鲤,许听潮却不好违逆,架了摩云翅,跟在祁尧身后。敖珊,许恋碟等都站在摩云翅所化清云之上,不用自行飞遁,只不过忽然出了这档子事情,不免人人忐忑。
……
却说踏浪墨鲤追踪那元神老道曹蹇,不知不觉就遁出千余里,心头怒火渐消,反而生出惴惴之感。此地不比别处,乃是太清门之内,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杀人家元神长老,委实太过嚣张!
祁尧那声怒喝,他们可是隐约听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脚下翠山一阵模糊,径直往来路挪移而走!
“两位小友既然来了,何妨再多呆一阵?”
朗笑声四面八方响起,踏浪墨鲤头顶,一张青色大网铺天盖地撒下!
踏浪挥手将那九条玄色真龙盘绕的罩子祭出,护住两人!墨鲤却清斥一声,数千枚鱼鳞状刀刃往上空激射而出,斩在那正自落下的青色巨网上,巨网顿时微微一滞!
两人接连挪移数次,堪堪脱出巨网的擒拿!还来不及松口气,一根数尺粗的赤红巨棍自虚空中捣出,轰然砸在两人身边的九龙罩上!
踏浪墨鲤猝不及防,虽然并不曾受伤,却被瞬间击落地下!九龙罩也哀鸣一声,瞬间光芒黯淡,缩回踏浪体内!
一个浑身橙黄的人影踏步而来,看似缓慢,实则每一迈步,就跨过数里之远!这般道法,赫然正是土行神通缩地成寸!
但听狂笑声声,那人身形见长,不过片刻,就成了个百丈巨人,一只硕大的拳头橙黄光芒大盛,照踏浪墨鲤二人兜头砸下!
“安期师叔且慢!”
口中这般呼喊,踏浪却不曾犹豫半分,现了妖身,化作一头身长百余丈的麒麟般巨兽,脚下有滚滚波涛汹涌澎湃!一道数丈粗的水流自它口中喷出,抵住当空砸落的拳头!
但听哗啦一声巨浪拍击的声响,水流被一击而散!
踏浪一声大吼,真身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交叠,往那巨拳迎去!眼看就眼撞在一起,踏浪的身躯却一阵模糊,倏忽见出现在十余里之外!却是墨鲤催动脚下翠山,使出了挪移神通!
那巨汉一击不中,悻悻收回拳头,两只水缸般的巨眼瞪着踏浪真身,鼻孔却呼呼喘气,拉扯出一阵乱风!
踏浪被巨汉看得一个激灵,赶紧收了真身,化作人形,讪讪而笑:“安期师叔莫要动手,晚辈如此称呼您,当真有缘由!”
“师叔请看!”墨鲤赶紧翻手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青色玉璧,高举过顶,“此乃太虚真人讲道的步虚玉璧,晚辈二人有幸的得蒙许大哥赠送,日日参详,还曾向太虚真人行过大礼!”
“您看,晚辈与鲤妹也算得半个太清门弟子,您老是不是高抬贵手?”
两人这般说话,却非因为这“安期师叔”一人,身后左右两方,各有一肩扛赤红长棍,手持青色丝网的江湖打扮老者踏空而来。
“你们认识许家那娃娃,老夫倒还有些相信,不过太虚师兄的步虚玉璧,怎知是真是假?”
巨汉两眼一番,摩拳擦掌,好似又要动手,搅得附近虚空动荡!
踏浪墨鲤一阵发怵,他们可是听许听潮说过,这位安期师叔练得一门大神通,名唤法天相地巨灵神,肉身威能极大,全力施展,便是此界的虚空都有些承受不住,委实不好招惹!两人又怎愿与他动手?
“请师叔过目!”
墨鲤打出一道真气,将步虚玉璧托住,缓缓送到巨人面前。巨人哈哈一笑,身躯一抖,化作平常大小,将那玉璧抓在手中。
两人还方才松了口气,就神色一滞!
但听这位“安期师叔”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其中记录的果然是太虚师兄元神演法!踏浪师侄,墨鲤师侄女,这玉璧暂且借与师叔几日!”
也不待两人同意,抖手将那玉璧收起。
踏浪顿时一副苦瓜脸,哭丧道:“师叔,您老人家一定要尽快还给鲤妹啊!”
安期扬把脸一板,掩住面上的晕红,一本正经道:“你看师叔像是那种人么?”
“自然不像!”
踏浪信誓旦旦,心里却暗骂不已,你这老头长了一副强盗像,脸皮还如此之厚,不是“那种人”才怪!明明早就知晓我与鲤妹的根脚,还要刻意刁难一番!
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安期扬收的两个徒儿郭雄师铁黑虎,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这对师兄弟下山行道去了,并不在门内。
“唔……”安期扬甚是满意,大手一挥,“前面带路,那许家娃娃闯下的祸事可不小!”
“师叔,许兄弟究竟做了什么?”
踏浪与墨鲤御起脚下翠山,往来路飞遁,却忍不住担忧地询问。
“也无甚大事,只不过将一位师叔的本命飞剑毁去,再把另一位的双臂砍了下来!快走快走,怎的恁多废话!”
踏浪墨鲤闻言,却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这般“犯上作乱”,哪里还算不得大事?也不用再催促,赶紧连连使出挪移之术,往碧秀峰而去!
安期扬和另外两个老者也自跟上,只不过三人不时嘴唇翕动,也不知在传音说些什么。好一阵之后,安期扬满脸悻悻,两个老者却都露出喜色,一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那曹蹇远远站定,见安期扬三人这般轻易就放过踏浪墨鲤,却正眼也不瞧自己,冷哼一声,架了剑光往远处遁走……
碧秀峰,祁尧领了许听潮等人回到自家居住的阁楼,在客厅首位上坐了,才冷声道:“还不快快将芍药放出来!”
许听潮闻言,将神念沉入仙府,轻易就寻到芍药。这丫头正在药园门口满面兴奋地与两个小人儿盘点搜刮得来的灵药。以神念传音说了一声,也不待芍药答应,就将她与两个小人儿摄出!
“师傅!”
芍药似乎还在疑惑天地忽然转变,将目光从面前的花篮上移开,落到祁尧身上。浑然不觉篮中药香已经弥散开来,顷刻充满了整座厅堂。
“陶师兄,你怎的也在此处?”
祁尧正不自禁地轻嗅药香,许听潮身前又是光芒一闪,陶万淳有些不悦地出现在堂上。
“祁师弟。”陶万淳向祁尧略一拱手,便转身对许听潮道,“你这娃娃,莫非不知师伯正自祭炼那灵脉么?怎的轻易就来打扰!”
“师兄,即便这小子不请你出来,师弟也要传音寻你了!”
“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哼!”祁尧瞪了许听潮几眼,没好气道,“何止是大事……”
不片刻,芍药就捂住小嘴,满脸惊骇。
听得祁尧述说,陶万淳也愣了半天,虽说他并不与彭青宵等人亲善,但也觉得许听潮做得太过,此事甚为棘手。
“你这孩子,怎的惹下如此祸端?”陶万淳连连摇头,“这可怎生是好?”
“还能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小子难道真会那么乖觉,接受门规处罚?这数十年来,就为几株五彩九穗谷,那些个师弟把我这碧秀峰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祁尧兀自愤愤,敖珊等闻言,却不禁都松了口气,听这语气,祁尧明显还是偏袒许听潮的。
许听潮也是知机,赶紧将那种植了阴阳莲莲藕的灵脉奉上。
祁尧取在手中,接连打量了好几眼,目中隐有精光闪动,半晌才勉强露出个笑容:“算你小子识相!等你那两个友人回来,赶紧出去避上一避,门中自有我与你陶师伯周旋!”
“多谢两位师伯!”
许听潮诚心诚意地躬身一礼,敖珊许恋碟等也是恭敬行礼。
“老夫可不是想替你出头,只不过不欲你再这般胡乱闹腾!都下去吧!”
“慢着!”陶万淳拦下施礼退出的几人,不悦道,“那宝物尚未炼制完成,怎好如此就走?”
(开着电脑睡了一夜,汗颜,推脱的话就不说了,赶紧码字去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