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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置了许久的公寓终于同时迎来了它的男女主人。
一打开门,便有一股馨香传来,保姆每天都来打扫,今天更在贺予涵的交代下买了花摆放在房间里。
要不是纪皖阻止,他可能还会在玻璃和大门上贴上大红的喜字来宣告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
家里的摆设和纪皖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然而最不同的是两个人的心此时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
和平常的纪皖相比,洗浴后的她仿佛出水的芙蓉,肌肤白中透粉,眼神仿佛被水蒸气氤氲了一般,透着几分如水般的柔情;丝质的睡衣勾勒着她美好的身材,仿佛起伏的山峦一般诱人,尤其是腰间那处若有似无的深陷,让人忍不住就想握住那把纤细蹂/躏一番。
发梢的水珠滑落了下来,滴在锁骨处,滑向衣领内消失不见。
贺予涵再也无法忍耐,一把就把纪皖横抱在怀里,粗暴地踢开了门,一起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床柔软而富有弹性,火热的指尖从脖颈一直往下,轻抚过酥软,流连在不盈一握的腰间,体内蠢蠢欲动的火焰被点燃,整个人好像都燃烧了起来。
贺予涵的喉中逸出一声低吟,咬住了那碍事的吊带往下一拉,纪皖那柔嫩滑腻的肌肤便落入了掌控,一朵又一朵红梅雪地上盛放,更显妖媚。
仿佛娇花被狂风摧折,吐出几声娇啼。
又仿佛浮萍在江浪中沉浮,彷徨无依。
纪皖本能地抱住了贺予涵,承受着那来自爱人的冲击,两个人肌肤相贴,唇舌相缠,在一下下的撞击中交换着彼此的灵魂。
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有什么在脑中炸了开来,迸出绚烂的火花。
“皖皖……”
“予涵……”
他们在极致中喃喃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这么多年的守候和等待终于开花结果,让人幸福得有流泪的冲动。
*苦短日高起,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执着地透进来时,纪皖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狂热印入脑海,夹杂着空气中残余的迷乱气息。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呻吟了一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躲什么呢,”头上传来戏谑的声音,贺予涵半支着身体看着她,“怕我再吃了你吗?”
“你赶紧起来。”纪皖闷在里面说,她可不敢大意,以前的经验告诉她,清晨是贺予涵最容易狼性大发的时候。
贺予涵舔了舔唇,扑在她身上遗憾地说:“皖皖,我很想听你的,可你这样子特别可爱,我忍不住啊。”
纪皖惊呼了一声,奋力想翻身过来,可她哪里敌得过贺予涵的力气,末了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还是被禁锢在了贺予涵的身体下。
两个人缠绵地热吻了起来,热情轻易就被点燃。
然而,电话响了起来。
贺予涵悻然从被中探出头来,盯着电话机半晌,这才无奈地接起了电话:知道这个座机的要不是家人、要不是几个心腹,肯定是有事才来打扰的。
“贺少,”谢宁木木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打我。”
贺予涵磨了磨牙:“说。”
“婚礼的策划出来了,因为时间很紧,今天早上务必要请你来最后定夺一下,只要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谢宁在心里呐喊,这种苦逼的事情为什么也要他出马!
“下次再这个时候打来,扣你年终分红。”贺予涵面无表情地威胁。
好吧,苦命的总是下属。
谢宁面带血泪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这下贺予涵觊觎的“早点”泡汤了,两个人一起起了床,纪皖翻了翻冰箱,幸好保姆把冰箱塞得挺满,她就随便做了两份早餐端了出去。
桌上放着一张黑卡,很是眼熟。
纪皖拿起来看了看,应该就是以前贺予涵给她的那张,离婚时她把卡和戒指一起都放了回去。
“家用吗?”她瞟了贺予涵一眼。
“可以吗?”贺予涵定定地看着她,征求意见,“皖皖,这张卡里一笔消费记录都没有,我有点沮丧,我赚钱就是想给你花,你不要,我没有动力了。”
纪皖想了想,忽然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银色的卡回来了。
“给我的吗?”贺予涵一把就抢了过来,喜滋滋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后我的开销就从这里划,用你的钱养我,我的钱用来养你,这不是很公平嘛。”
纪皖被他噎了一下,被人家养能高兴成这样吗?这幅样子,倒显得她纠结用不用这张黑卡有些小家子气。
“予涵,我会努力适应你的生活习惯,也会努力学习怎样坦然地享受你的金钱、学习把我们俩当成一个共有的整体,”她凝视着贺予涵,语声低柔,“不过,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适应。”
那个曾经硬的像一块石头一样的纪皖,眉梢眼角都流露出着难言的温柔。
两个人为了彼此,都在努力改变自己。
阳光从落地玻璃窗上洒了进来,一片鎏金。
婚礼的策划案几度修改,最后定在了一个海岛上举行,贺予涵包机把赴宴的亲朋好友都空投到了这座海岛。
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架不住贺家的大手笔,一切都准备得尽善尽美,贺予涵指定了几家自媒体全程报道,其中就有微博媒体,也算是他这些年利用微博在纪皖面前蹦跶的回馈吧。
海岛是亚热带风情,这个季节际安市已经是盛夏了,热得不得了,而这里虽然阳光高照,实际气温却只有三十几度,早晚还能感受到一阵海风吹过来的凉意。
承办婚宴的是一家五星级的度假村,拥有蔓延几里的黄金沙滩,蓝天白云、椰林海浪,简直就是人间胜境。
到海岛当天晚上,朋友们就起哄着开单身party,这群狐朋狗友都热闹惯了,到哪里都不能安静地闲着。
贺予涵还请了高中时和纪皖关系不错的同学,包括了在山庄里工作的程三板,程三板听说他们俩个结婚,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不敢去打扰纪皖,追着田蓁蓁问:“你打醒我,一定是我在做梦,他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的?我怎么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这不科学啊。”
田蓁蓁是伴娘团的,这次还专程带了花菜,誓要让花菜这个二线网红喵凭借婚礼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喵女王,甩下一句话就忙着打扮花菜去了:“据说高一就搭上了,你这个八卦灵通社社长严重失职,我们班同学都说明天要把你灌趴下。”
这句话让程三板耿耿于怀,一直憋到了晚上party,起哄着非要两个人公开恋爱史。
贺予涵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个要追溯到上一辈子、上上辈子。”
这可真是够了。
下面的人都起哄了起来:“原来是三生三世的因缘,快说说上辈子你们俩是什么,民国的大帅和落魄的千金吗?”
“上上辈子估计是清朝的王爷和身怀国恨家仇的明朝遗孤。”
“服了,你们都可以去写小说了,一个个脑洞可真够大的。”
纪皖淡淡地扫了贺予涵一眼:“你怎么不说从洪荒开始我就被你承包了。”
“真的,”贺予涵一脸的一本正经,“高一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拼命想了一节课,原来是在梦里。”
程三板唱起歌来:“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样熟悉……哦……在梦里……”
“原来上辈子是贾宝玉和林妹妹。”朋友们的哄笑声更响了。
纪皖再大方也被闹了个大红脸,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小声警告说:“你是不是发人来疯了?再胡说我就……”
“把我的嘴堵上?”贺予涵的眼眸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来来来,亲一个、亲一个……”底下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喊声。
贺予涵十分听话,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交缠了片刻后还故意狠狠地吮了两下,满意地看着她的唇瓣在此时染上了属于自己的颜色。
接下来的话题更是百无禁忌,什么第一次初吻啊,第一次告白啊,总算把两个人在高中时的小秘密都兜了个底朝天,程三板和同学们这才心满意足。
趁着他们准备其他游戏的时候,贺予涵凑到了纪皖的耳边。
“皖皖,真的,我一直梦到你,”他的语声低沉,“特别是在我们俩分开的那几年,隔几天都会做一个关于你的梦,有时候你穿着古装骑着马,有时候你变成了小动物,不过长着和你神似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所以,我觉得,我们真的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真是太傻了,居然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转世之说。
可心中却胀满了一种名叫感动的东西。贺予涵就这样记挂了她六年多,真难以想象,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就不要去扫兴了,就让贺予涵坚定地认为他们是三生三世都有着解不开的缘分,今生今世是必然会在一起的。
纪皖凝视着他,抿着嘴笑了:“好,你觉得是就是。”
贺予涵的眼中炯炯有神:“当然,不仅仅是以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还会在一起,你可别又不声不响地不理我了。”
“行,”纪皖无语地又白了他一眼,“你就把我承包到地老天荒算了。”
两个人说着不着边际、即傻又甜的情话,气氛浓烈得好像要滴出蜜汁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打进了电话来。
纪皖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犹豫了两秒便悄声对贺予涵说:“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