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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庸在长安八爷的叫花窝里见证阴柔那个极为俭朴的婚礼时,云枢子也已经到了八公山。
云枢子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走动了,但他江湖上的朋友却不少,大家都觉得他为人豪爽、谦逊,武功也是直追十大剑士般的存在,很多人也是非常乐意结交他。
但这次出来却有些不同,有一如既往热情豪迈的,也有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更有些人也明显是不得不做出乐意和他结交的样子而已,可他还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逛,本来七八天的路程他们竟走了半个月,边逛边说,也是让两位弟子长了不少见识。
到了八公山下的那个小山包,云枢子已经有点认不出来师兄天枢老人所住的院子了,原来的几间房子已经扩展成了一大片,周围还栽种了不少树木,绿荫环绕,屋角掩映,完全成了一处妙境。
云枢子在大门外站了许久不肯进去,感慨了半天,直到天枢老人和曾禔迎了出来。
“怎么,到了我这里是不想进去吗?呵呵。”天枢老人出门笑道。
“拜见师兄,”云枢子深施一礼道,“要不是师兄和师妹走出门来,我还真有点不敢进去,这变化太大了。”
“师兄您说笑了,”曾禔道,“这都是因为锐儿这孩子,他说这里地方小,他们来了都没有住的屋子,就让山子来搞,我们也懒得管,出去了几个月,回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哈哈哈,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你们就好好享受吧。”云枢子笑道。
“青冥拜见师伯、师叔!”
“青纯拜见师伯、师叔!”
两位弟子也赶忙上来行礼,天枢老人呵呵一乐:“走,都到里面说话。”
等他们后厅坐定,顾嫂已经为他们备好了茶。
“怎么想起来这时候来我这里?”天枢老人道。
“我是这回专程来看师兄和师妹的,可我们已经出来了半个月了。”云枢子说完诡秘一笑。
“你们这可走的有点慢,看来不是仅仅来看看我们那么简单吧?”曾禔笑道。
“还是师妹有见识,”云枢子道,“我们这回顺便放了个风,只是这个风放得有点大而已,呵呵。”
“放风?”天枢老人有点疑惑。
“对,放风,”云枢子道,“沿途我们游游逛逛,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都不忘拜访当地名门大派,碰上江湖同道,管他认识不认识,都我请客,海吃豪饮,一路上也算是过了一把江湖豪侠的瘾,哈哈哈。”
看来这一路他的确开心,说完自己就先大笑起来。
“看来师兄这一路倒是挺高调的啊,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曾禔道,“这么逛来逛去,还见了不少江湖人士,到底有没有听到一些什么消息啊?”
“要不说师妹有见识呢,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云枢子道。
“你就别夸我了,快说说你的门道吧。”曾禔道。
“其实也没啥,”云枢子道,“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在打听天承教、星宇两位师兄和我们家小公子珏儿的消息而已,而且还不带掩饰的,嘿嘿。”
“哪到底有没有探听到啊?”一听到珏儿曾禔的心就揪了起来。
“听到的东西很多,但还真没多少有用的。”云枢子道。
“那你费这么大劲有什么用啊?”曾禔一下子气馁不少。
“当然有用了,”天枢老人道,“这是打草惊蛇之法,这也是变被动为主动的一步好棋。”
“打草惊蛇?”显然曾禔还没有反应过来。
“师妹,你先别急,”云枢子解释道,“你想想看,我们把星宇两位师兄和天承教勾结的事说出去,我们又这样大张旗鼓的到处发打听,这两位听到了会怎么办?”
“他们和天承教的事极为机密,外面没多少人知道,”天枢老人道,“如果这件事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这可能会使他们陷入被动。”
“这么说就是为了逼他们早点来和我们解决问题,早点把珏儿还回来?”曾禔道。
“当然了,”云枢子道,“他们和天承教有没有关系不关我们的事,但他老是把孩子拿到他手上这就有点过分了,不解决这问题,他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那庸儿呢?他去哪里了?”曾禔道。
“他去长安了,”云枢子道,“我这两天已经听到一些风声,说他们在濮阳和阴山三鬼打了一架,又去轩辕派捅了一下,看样子他的手段比我的还要厉害些。”
“什么?阴山三鬼?”曾禔道,“那他们有没有受伤啊?”
“只要庸儿逼得不是太紧,阴山三鬼应该不会下狠手。”天枢老人道。
“师兄说的没错,”云枢子道,“和阴山三鬼相比,庸儿他们还是略逊一筹,听说有人劝架最后不了了之。”
“那轩辕派那边呢?”曾禔道。
“轩辕离的功夫和庸儿相差太远,他到那里就是故意找点事的。”云枢子道。
“这么说他知道轩辕离和星枢子有事?”天枢老人道。
“他们的关系我们早就知道,我想这回应该是轩辕离和承天教的事,”云枢子道,“否则他捅这么一下力道也不大啊。”
“看来这孩子知道的要比我们多一些,”天枢老人道,“这都是他的主意?”
“当然了,”说起这个云枢子也很骄傲,这孩子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把青乾也派出去了,还带了几个那两位原来坐下的弟子。”
“这青乾能信得过吗?”曾禔道。
“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天枢老人道,“这里面本没有什么秘密,就是为了传个消息,或许他们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那他们去哪里了?”曾禔道。
“我让他们去了江南,走远一点,或许效果更好一些,嘿嘿。”云枢子道。
“这孩子的事都让你们牵挂了。”天枢老人忽然心生一些歉意。
“师兄您这什么话,”云枢子道,“这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吗。”
“唉!”天枢老人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师兄,您说老大老二他们听到这个情况会作何反应?”曾禔道。
“现在不光是庸儿这边在动,锐儿那边也在动,”天枢老人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事都会加快他们的行动,孩子在他们手上时间太长,可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师兄认为庸儿的这招会有效?”云枢子道。
“珏儿只是解决我和他之间纠结的一个砝码,”天枢老人道,“如果他在别的事情上涉入太深,两个孩子又在外围紧紧相逼,时间久了就会挖出他们更多的事来,这恐怕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那他们会怎么办?”曾禔道,他现在只关心和孙子珏儿有关的事。
“他在我这里的也只有做门主那点面子了,”天枢老人道,“只要他想要,庸儿给他就是了。”
“你真要给他?”曾禔有点担心的道,“这可不是你最初的想法。”
“他如果要拿珏儿来做这个交换,我只有保孙子了,”天枢老人道,“其实这修行都是个人的事,总是抱着一个为众人找一条路的想法,反而会影响自己的修行,我的想法、锐儿和庸儿的想法都留在云峰山上了,其实谁在那里都一样,路都要靠自己走。”
“我赞成师兄的想法,”云枢子道,“那些位子也只是个门面,谁想要就给谁吧。”
“只是有些委屈师弟你了。”天枢老人道。
“嗨,师兄,你还真小瞧我了,”云枢子道,“这些年在武功上我虽说赶不上你,但我也想通了很多道理,当年为了庸儿我可以在歧门谷待上十八年,山上那点事根本就不在我眼里,这些年留在山上,也只是为了锐儿和庸儿能轻松一点,不想因俗事误了他们的修行。”
“呵呵,哪看来是我想多了。”天枢老人道。
“只要珏儿这件事做完了,我也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学学您和师妹的样子。”云枢子道。
“师兄,只要你不嫌弃这里,这里屋子这么多,你随便想住哪间就住那间,啥时来都行。”曾禔道。
“哈哈哈,哪我就先谢谢师兄和师妹了。”云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