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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史湘云抓了孙绍祖,轻轻吹了一声呼哨,一个二十多岁的家人打扮的上来帮忙,将这人塞在马车里,自己要去赶车,史湘云道:“茗烟,你去车里坐着,我来赶车。这人狡猾,别让他跑了。“茗烟答应一声,进了马车,将蠢蠢欲动的孙绍祖踢了一脚,听得史湘云在外面问:”二爷今天回来了吗?”“早上二爷说要去白云观下棋,不让我跟着,这会不知回来没有。”这家人干净清爽,个子不高,一望却是个会家子。在清朝,因为服装的规定很多,下层老百姓只能穿棉麻之类,所以很容易区分身份,此时他将孙绍祖又加了一道绳子,捆住在车上,“老实点,等我二爷回来好好审你。”
马车到了一处湖上,夜色中一弯冷月,湖面浩渺,一船泊在岸边,船上传来叮叮咚咚古琴之声,史湘云叹息:“二哥哥的琴越发弹得好了。”自己先上了船,那弹琴的事和尚打扮,正是宝玉,面目清瘦了许多。史湘云叹息:“二哥哥可用晚膳了”那和尚站起来:大妹妹回来就好,中午吃了茶我就回了,那炉子我实在生不着,那老道给了些米,还有一点芝麻油,只是我不知怎么做,还真饿了。“看茗烟押了孙绍祖上来,忙过去细看:“这个人很像三妹夫。”
“本来就是他”史湘云道:茗烟,把他关到舱底,等我们吃了晚饭再好好审他。“
孙绍祖道:”我们也算亲戚,怎么也得吃餐饭不是“
”呸,你也配吃咱家的饭,当年迎春姐姐被你虐待,你是如何害死了她,茗烟你与我看好他,先饿他三天再说,要是不小心饿死了,记得丢到岸上喂狗。“
宝玉道:”大妹妹别开玩笑,这个人不是好人,但人命关天,一会我们开饭不可以忘记了他,饿死了也是罪过。“史湘云扑哧一笑:茗烟你快去关了他,来帮我烧饭。”
茗烟忙答应。贾宝玉手忙脚乱帮忙生火,谁知却只是被烟呛着,哪里能烧着,史湘云忙挽起袖子来帮忙。一会饭熟了,宝玉道:“大妹妹如何把这米豆煮了,我还打算明日早起吃点粥呢。”史湘云笑到: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点米若留点,也不够我们这几个人吃,几天没吃饱了,打架都没有力气。聂青还没有回来?“
却听岸上一人叫到:”我可回来了,今日遇到熟人了,烤了半只鹿回来了。“只见一人穿着青绿猎户装,系着发带,背着弩箭,带了那庙里的瘌头和尚过来,那瘌头和尚笑到:“知道你们打了个大猎物,特意来叨扰杯酒的,我带了好酒来。”宝玉道:“哥哥来了。”
瘌头笑到:今日怎么如此清醒,连我也认得了。早知如此,我带多几个人来。”
史湘云忙道:“哥哥快莫说笑,一会又说糊涂二爷了。都快子时了,快来大家一起晚膳。”宝玉道:也不能叫晚膳,大妹妹就说宵夜更妥帖。“大家都笑。
一时大家一起吃饭,瘌头和尚说起贾雨村来意,原来大家都知道这和尚是贾珠,宝玉在贾家的亲哥哥,宝玉拉着贾珠的袖子,只是问一些佛家的机锋,贾珠看他似乎完全迷失在禅机之中,不由劝导:凡事因循自然,佛家固然有些隐喻巧合,未必事事慨全,既然做一门学问,首先要理顺天地正宗,自然之法,一味偏执于机巧,和玄幻算术有何区别。
宝玉狂喜道:哥哥这话真是很好,我且去记着,也不管别人,自去挑灯誊写,灯光下,贾珠看宝玉胡子拉渣,人瘦了许多,哪里有当年面如满月,美若星辰的富家公子模样,不由得酸涩了眼睛。饭后贾珠和聂青去审孙绍祖到得了一些重要的情报,临走,贾珠叫过史湘云,给了一些银两,说林姑娘自己省下来的,还是让不要告诉宝玉,看他这样一时清楚一时明白,如今也不是和林姑娘相见的时候,史湘云叹息:哥哥,您几时让林姑娘把宝玉接过去安顿吧,宝玉这个病,见了林姑娘或就好了。”
贾珠点头,义军人数太多,宝玉目前不能自律,怕坏了军纪,走漏了风声,那边还有宝钗孤苦伶仃的,林妹妹也不忍心让宝**奶失去慰籍,妹妹辛苦一段时间,自然会尽快安排。这孙绍祖我们带走了,他在这里给你们多不少麻烦。聂青我也带去一趟广东,那边他熟悉,这期间你让茗烟凡事小心。
有空还去一趟蒋玉菡那里,宝**奶的生活也很困难,前年林姑娘给了一个庄子给蒋玉菡,让这些租子收入给宝钗养家的,今年年份不好,只怕蒋玉菡那么大一家,靠这个庄子也难以支持。史湘云气到:我是看着袭人生气,虽然对宝姐姐算好,但言语间还是有冲撞的,宝姐姐那么一个人,每次都不计较,有时我真想告诉宝姐姐真像,又怕唐突了她,折辱她了。所以都不敢去蒋爷家了。”你林姐姐也是这样想,所以这些年从来不不出面的,她还说了,你性情直率,不开心什么都敢说,让你还去找一下袭人,林姑娘让把这张地契带过去,看变卖了维持一段。以后你宝姐姐不在他家了,他们也有个准备。“
宝姐姐要去哪里?史湘云诧异,这件事就是我今天的来意,我和你细说。
第二日,蒋府,这是一个四合小院,东厢住着宝钗和麝月,中间是蒋家的厅堂,两个男孩子住在西厢,如今两个孩子也有十一二岁了,跟着蒋玉菡的一位朋友冯紫英也就是当年的神武将军学拳,跟着薛宝钗学些文字,因为怕孩子嘴上不稳,两个孩子都没有去外面的私塾。然而冯紫英和宝钗那是何许人,两个孩子所得比学里更多。
袭人这几年到日渐丰腴了。她生性小心,怕走漏了二爷和奶奶甚至冯紫英的消息,也不敢请女佣,倒安排了几个家人和护院,想来这两对多夫妻仅仅依靠蒋玉菡从前的一点薄产,如今在衙门里一个小官的薪水支持了查封以后的十二年的生活。
袭人候两个孩子睡了,悄悄来到宝钗房里。宝钗清瘦了许多,麝月因为失去了孩子,时不时有点犯病,宝钗倒是认真照顾她,没有一点主母的架子。袭人于是越发尊重宝钗,心想,二爷实在是个没有福气的人,有这么好的妻子,却不知道珍爱,如今更不知跑到哪个庙里去做和尚去了。
宝钗倒是对宝玉没有怨怼之词,和袭人说起,她只是叹息宝玉是个永远看不开的人,即使在庙里又有何用,袭人面对宝钗倒是哭了起来,“可怜二爷这么大个人,心里总是孩子一般。”她对宝玉的爱到了母亲溺爱孩子的这一步,她是无论如何不舍得宝玉离开的,然而宝玉坚决地走掉,她也知道宝玉实在是无法面对失去的亲人。
宝钗原来想说,你哪里知道,真率真是真痛,想想袭人未必懂得她的话,也就将话语咽下了。回想从前宝玉受了姐妹们的夹磨,使性子要出家,那点点滴滴情形倒是一种生活的美境,而以宝玉的个性,现实一次次把贾家推向毁灭的边缘,也一次次揭开了宝玉内心痴恋的伤痛,这痴火烧火燎着如何能够忍受,这世间总有这些至情至性的人比别人更多了一层深切的痛,宝玉是,林姑娘也是。
宝钗忽然幽幽道:你家林姑娘是月半走的罢。袭人点头,我早已备好了香案了,只是今年少了二爷,我怕奶奶忘了。宝钗酸涩地一笑:“你林姑娘倒是我的知音,比你宝二爷更加懂得我,这些年,我倒是十分想念她的。”宝钗在院子里点起了香,在她总是不愿以去想起黛玉后来离开的情形,大约着一半的情形让她觉得有自己的逼迫在里面,但当时皇帝已经有圣旨,她也不愿以把自己作为宝玉正妻的地位动摇,那么一切阴差阳错地发生,或者也是天意,但倔强的宝玉却在清醒后坚决离开了这个家,这又让她觉得不能原谅。
袭人有些不安,毕竟蒋玉菡这么晚没有回来,她是一直不愿意蒋玉菡去找贾雨村的,在她看来,这个贾雨村似乎只要出现,必定带动了贾家一场血雨腥风。尤其这次来听说和什么**有关系,她更加害怕。上个月才发生的明史案杀人的情形她如今还记得。那些刻工一家被杀的让她心有余悸,那原来是老实厚道的生意人,却牵连了连十六岁的孩子也一并杀了,这王腾蛟的妻子常来她家做针线的,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快要足月的孩子,家产也都被没收了,如果不是冯紫英拼命将他家一个儿子带走,这一家可就绝了户了。从前的一切已经惊心,如今自己的邻居被害,自然更加害怕,何况听到说连看这明史的都要被杀头,家里多了一本书,袭人也难免害怕。
此时宝钗将一张《芙蓉女儿诔》烧化了。这是她昨夜连夜抄的。这让袭人更加不安。但她只是细细地把所有的灰检查了一遍,连一张纸片也要烧尽了。听宝钗自说自话:“颦儿,我这几日看到二爷为你写的书,方第一次读到这个芙蓉诔,果然是为你做的,今日烧在这里,你到是逍遥,质本洁来还洁去,这个人间,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她些微有些咳嗽,怕袭人担心,又生生地忍住,面对缭缭香烟,回想起大观园哪些煮酒斗诗的旧事,到在心里不愿意多想了:“如今麝月病着,但凡不是为了她,我大约也坚持不下去。”原来她日日为别人做些针线,给袭人的两个孩子教教书画,又接过了宝玉走后蒙馆的课程,倒也还是淡然而又坚强地活着。
然而这些年宝钗的心境已经彻底地改变了,从那年她在雪地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帮助她,甚至就在亲戚门前也被拒绝入内,让刚刚生下的孩子被活活冻死,她对这个世界就彻底死心了。
她的房里很简单,原来富贵的时候她就是个寡淡的人,不喜欢花花绿绿的摆设,如今房间更是简单,桌上放着那本《石头记》。宝玉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写这本书,这个脂砚斋是谁她在心里慢慢记忆着,人就是再如何心如止水,还是不能不思考,这个字迹太熟悉了,那些女孩子的书法她没有不熟悉的,看看这个男人一样张扬的颜体字,当时练颜体的能写得像个样子的只有迎春和史大姑娘,她的心忽然咚咚地跳动起来,史大姑娘那可是她少年时相交极好的姐妹,这些年她恪守妇道,除了学馆几乎不出门,也没有试图和任何人联系,自以为大厦已倾,覆巢之下无完卵,又何苦去打听,但生命竟然如此顽强,这个史大姑娘在她居住在此后仅仅来过一次,大意是所嫁的那家公子失踪了,自己要去找他,问一下有没有和宝钗联系过。她当时苦劝她如此乱世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四处去,史湘云不听,后来听说她落入青楼,跳塘自尽,弄得宝玉一场好哭。如今想她可能真活着。她在心里第一次如此渴望见到她。
这一晚,宝钗和袭人心里都颇为不安。她们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蒋玉菡和贾雨村在恒王府约略谈了一下这些年的境遇:贾府被抄家以后,宝玉几个都被罚苦役,蒋玉菡多方打听,总算找到了下落。宝玉宝钗麝月被袭人接到家里,一起生活了六年,其中宝玉因为清廷格外开恩,恢复了秀才的身份,也去应试过,如果不是宝玉三岁的儿子突然夭折,使他受不了打击突然离开,如今他们应该还在一起生活。
贾雨村问道:你出来以后没有去打听一下以前贾府人的下落:“奶奶不让去,说没地连累了别人,但当年把二爷奶奶保出来的小红贤伉俪和拙荆一直有联系,她好像知道很多人的下落。"
有琏二爷的消息吗"一直没有听到,当初男丁都是判充军的,只是那时宝二爷年纪小,判的劳役,琏二爷充军也没有人去送,按理贾府算他是最精干的,应该在被抄家查封获罪后总该有几个喽啰理事,奔走。我们这些人人微言轻,实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后来听说那一批人在充军的路上全部被贼人杀掉了,我在狱中听到,不是很相信,男丁也有一两百人吧,琏二爷几个也都习武的,如何就会被一帮土匪全部杀掉。
“以先生的意思是他们应该都还活着”“我出来这半年,四处寻访贾家后人,十分不解,除了宝二爷留下了这本蛛丝马迹的书,和一些为奴为婢的女人,再见不到一个活人,诺大家族,当初也不是判的诛九族,如何会连远房的都剩不到男丁。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贾家主动藏匿了。“先生也是贾家的。”
“我一直在狱里,逢着大赦出来,却也没有见到一个同宗的人。一起消失的还有金陵王家,薛家,史家,四大家族一起消失,改朝换代的事多了,你见过几大家族一起消失的”
“我书懂得不多,戏文看了不少,如今到底不是本族人当皇上,昔日王族自然难免受牵连,但扬州有十日,嘉定还有三屠,江阴死得不到百人。但也没有听说满人在金陵和京城有屠城的,几大家族同时消失也确实是件奇怪的事”蒋玉菡回想起这几年和几大家族的交道,不禁也有些蹊跷。“我还以为是富贵人家人情淡薄,互相不来往,却没有想到别的,这些年也只有小红夫妻来看过我们二爷,贾芸也算是贾家宗亲,后来也一直没有来过了。”“既然有传闻,未必都是捕风捉影。”贾雨村说到:“我如今出来,总要找到几个真神,你在户籍工作,不妨帮我找找。”蒋玉菡点头:“惟先生马首是瞻。”二人说了些事,不敢有太多感慨,雨村交了些银子给蒋玉菡,“你养一大家人不容易,这些银子原是清朝皇帝给的,你拿去家用,好歹算他做了件好事。”蒋玉菡到不敢接,“让我家奶奶知道,一定会生气的,我记得以前大明王府也给我家二爷送过银子,二爷都没有要,到将自家教蒙学一点钱捐了出去。”蒋玉菡叹息:“我家二爷和奶奶真是太好的人了。可惜两个人只是相敬如宾的,平日总不太言语。”贾雨村点头,“你家二爷心里只有林姑娘。”“先生也知道。”“林姑娘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
蒋玉菡看时间不早,两个人约了三日后去蒋玉菡家详谈,雨村送了蒋玉菡出来。雨村候蒋玉菡出去,将门关上。蒋玉菡刚从恒王府出来,一转弯就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蒋玉菡的功夫一板一眼,有很多属于戏曲的做派,很难在这样群殴的场面中占到优势,很快他手上的剑就被打掉,好在他的功夫扎实,一时腾挪到位,还不至于就被砍杀了。但久战下去一定讨不到便宜。
恒王府侧面的院门幽幽的开了,跛脚王道士站在门口,贾雨村站在他旁边。“先生救我”蒋玉菡大叫。“是你管还是我管,他可是你的客人。”王道士斜睨这贾雨村。“你觉得我是个很助人的人吗”贾雨村淡然地,“我打不赢这些人。”王道士哈哈大笑,手里的葫芦滴溜溜地朝一群黑衣人打过去。他跳到蒋玉菡身边,微笑着:“看清楚你救星的模样,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蒋玉菡看到贾雨村居然甩手施施然走到一边观战,气得头都大了。王道士呵呵笑。手上却没有停,但那几个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王道士的左耳差点被削掉,这下他也打了一个冷战,然后他很快发现这几个人的功夫确实不是中原功夫。他们似乎被下了蛊一样地拼着命,却有着训练有素的扎实功底,这些功夫至少在六岁前就应该开始练了,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中找不到这种不顾死活的队伍,“连神仙也打,”他一边打一边戏谑着,不知如何脱困,只是让蒋玉菡先走,偏偏蒋玉菡是个呆子,就是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其实已经成了跛脚道士的负担了。
王道士眼见着蒋玉菡就是不逃,被黑衣人伤了右肩,心中一急,用了一招大力金刚逼开黑衣人,挺身护在蒋玉菡身边,伸手将他甩到树上,“快走吧,”蒋玉菡脚刚落到树上,却看见树上一个黑影发出了嘎嘎的笑声:“自投罗网,”一张网兜头兜脑地朝他罩下。一支拐伸过来,将那网绞成了一个麻团。蒋玉菡被人轻轻托住,放到树下,蒋玉菡看到这个托住他的人,不禁大喜。而与此同时,树上那人又被点了穴,这几个不可能同时完成的动作被他流水一般地做掉,跛脚道士大喜:“癞头你来了。”“哼哼,我不能看着你被打死,丢了我们仙家的脸。”只见树上站着一个和尚,名字叫得难听,实际上穿了一件华丽的袈裟,内着一件白色短褂,眉目俊朗,三十多岁,腰上佩剑,背上背着一支禅杖,腰上配着宝剑,脚下蹬着云靴,说不出的英雄飘逸。
瘌头和尚一加入,三个黑衣人立即落在下风。他们抢了同伴,一声呼哨,走得干干净净,一场恶战如果不是蒋玉菡受了伤,地上一些落叶,简直就像没有发生过。“走吧,先进府里再说”贾雨村这时走过来和瘌头和尚打了个招呼。癞头到不理他。王道士笑说"这位先生是皇帝派来在这府里住着的"“那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凭他谁住着。”贾雨村笑笑:“故人也不认识了。”“打过架也可以算故人,贾先生一辈子没有和人真刀真枪地打过,我们还真不算认识。”
贾雨村到不害臊,他这会到热情,让门房为蒋玉菡疗伤。蒋玉菡气得不想理他。他淡淡一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打架这种事我是真不会,疗伤我还是可以的。”他果然没有说假话,包扎用药十分利落,门房进进出出烧水,拿药,四个人外加一个忙碌着的门房,屋里到有一种奇异的安静。蒋玉菡的肩膀是被一种镖伤害的,镖上无毒,这个似乎有点不合情理,大部分的暗杀组织所用的暗器都是有毒的,贾雨村将镖放在一边的布包里,不去深究。那癞头和尚倒是十分好奇地拿过了那支镖。小沙弥进来了,“师傅要回庙里歇息吗。”“就来,这位施主的伤包扎好了,我们就过来。”
“这位施主家的娘子派了家人过来问候,问他家相公有没有在庙里。”蒋玉菡急忙,“快告诉她们,我没有事,天明就回。”癞头微笑:“是了,窍门在这里,这只镖不为伤人,其实是为了报信。”果然这镖上有一个机关,拧开以后有一张卷纸,几个人互相看看,癞头望着蒋玉菡,“这是给你的,你自己回去看吧,不用当着我们的面打开。”蒋玉菡摇头,“是你们救了我,一起看吧。”
大家都看这贾雨村。蒋玉菡到忘性大,“先生刚才是不得已,我早就不计较了。”癞头呵呵笑起来,“你倒是大气,真不知道你这么愚善是如何活到现在的。”贾雨村有些脸红,自己没趣地笑笑,却也不走,似乎铁了心就是被你们羞辱死也要好奇一把。卷子展开,是一张地图。画的有亭台楼阁,池塘飞瀑.
蒋玉菡认真看着,似乎觉得有点眼熟。贾雨村瞅了一眼,一片茫然。癞头和王道士不说话,他们已然心中了然,但显然不愿意说出来,“你这人脑袋没有你家奶奶聪明,回去问问她罢”他们告辞出来,回了天齐庙。贾雨村也不好说什么,让门房送蒋玉菡出去,待他们出去他立即用笔墨记下了刚才看到的图。有一两个地方他似乎记得不太真确,蹙着眉头思考着,添了几笔。
三天后,贾雨村打算返回金陵。临走之前,他想着要找几个文人在恒王府住下来,专门编辑石头记续书。到底找谁呢,自己决定上门去拜访那个女中诸葛薛宝钗。假作真时真亦假,这就是他用的宝钗之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