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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开始还以为鸳鸯会殉死,没有想到,鸳鸯好好地在怡红院等着她们,鸳鸯心里知道自己得替老太君照顾黛玉,还有老太君有太多事情安排给自己,如何会听那老太后的话,就这样不顾自己性命。但自己的父亲一个人如此辛苦,她又十分地不忍,特意在从前和父亲联系的地方留下了自己平安的信息。
太后想不到的事四面都围着如何能让他们走掉了,她让太监借着守灵仔细勘察贾府,贾政敢怒不敢言,守着母亲落泪。此时荣国府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一是为老太太做道场的,二是太后的人在寻人。紫娟和鸳鸯看黛玉精神不好,知道她余毒未了,哪里敢让她留在大观园。但黛玉伤感祖母去世,却一步也不愿离开大观园。黛玉道:“我今日是哪里也不去,虽然我不能在祖母灵前祭奠,能离她近点也是好的。”她们为老太君点了香案,黛玉默默祷告,紫娟叹息:“早知道,把老太太用的任何东西留一件做个信物也是好的,”黛玉点头:“到也不必拘泥,但有此心,抓一把土也就可以祭奠老太太的。”鸳鸯将老太太库房的钥匙拿出来交给黛玉,黛玉摇头道:“你拿着就是,难道这管钥匙的事情我还能了,”又将老太太给自己的令符给了紫娟,“以后这个就由你管着。老太太原来女营的人你们寻到司棋交她指挥,她如今在李来亨军中带兵,前一阵在京里见过一回,月半估计要来会我,大家安心等一等。”
鸳鸯道:“姑娘,这库里还有当年你带来的你母亲的嫁妆,这些年田庄的收入也在里面,姑娘不把自己的东西清点出来。”
黛玉淡然一笑:“我自己的东西到有,就这潇湘馆的书画算是我的,里面很多是父亲留给我的,向这幅青山索引图就是父亲的手笔。我看这库房里还有徽宗的几幅好画,我原来是极为喜欢的,但如今也不敢要,到底徽宗是亡国皇帝,只是我看着收藏的方法不对,好些都霉坏了,莫若我们去把惜春接了进来,有闲的时候修补整理,将来还是我们的国宝。”
黛玉早看到这地府有十多人居住的地方,让鸳鸯子娟带了自己从前的小丫头雪雁一起打扫出来,四个人安心住下,雪雁见到林黛玉,又惊又喜,原来自从黛玉走后她就被打发出去嫁人,谁知道对方却是个六十多岁的人,王夫人一定要她嫁过去,是老太太一定将雪雁要到自己身边,昨日太后召见,她让雪雁到地府里藏了起来,才免了今日杀身之祸。雪雁自忖绝对无法活下去,思忖躲在此处到也安全,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黛玉子娟,雪雁说本来她让那几个丫头也躲进来不要出去,谁知她们天真,一听说可以见到太后自己就偷偷跑出去,还激动不已,以为有了机会,谁知道却送了命。
黛玉想到一则没有人想到她们这么大的胆子,就躲在最危险的地方,再则大观园有地府宫殿,万一有什么事情驱动机关比哪里都好保护自己。黛玉听了鸳鸯说起宝琴的来意,心里有数,悄悄去了一趟薛姨妈家里,那两个孩子到还安然在那里生活,只是那个夏金桂,日日让自己的丫头宝蝉动刀动枪地吓唬两个孩子,弄得两个孩子看到她们就害怕。黛玉心里不喜欢夏金桂这样人,看薛姨妈这几年老了许多,但她自己到底不能出面,只能嘱咐紫娟暗中保护。她发现段传秀化妆成跛脚道士也在薛府周围出现,似乎在踏勘地形,叮嘱子娟盯住,自己悄悄去了贾母灵堂。
去贾母灵堂需要经过宝钗的房子,此时大约太监们守住了贾母的寝室,还没有报丧,因为王夫人今日才从庙里下来,太后招了她去说话,黛玉看王夫人和太后密谋,自己不好窥探,心里虽然悲痛,但也想看看薛宝钗做了宝玉的媳妇是如何一回事,于是顺路去了宝玉婚后住的地方,看到宝钗只是做做针线,连书也不看,麝月催她去王夫人那里坐坐,看看是否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她也只是笑笑,说如今我也是个为人媳的了,还能天天在母亲面前撒娇不成。说罢到红了眼眶。黛玉看她这日日枯守着日子,心里又为这个姐姐心疼了,她原来和宝钗相处就算好的,以前自己也有因为自己小性而对宝钗冷嘲热讽的时候,但宝钗也都没有说过什么,到让她以为自己心胸狭隘,如今虽然明知道宝玉被哄着娶了宝钗是一个阴谋,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怪罪宝钗,宝钗那时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能说什么呢。自己前一向不也身不由己,做了宝玉的妻子,若依照黛玉自己的心性,与这些繁文缛节是不会在意的,只要宝玉真心和自己好。但看到宝钗这样自律而悲哀的名存实亡的婚姻,她反而内疚,不知如何自处。但想到贾府如今风雨飘摇,自己哪里能够只顾着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她的亲人,是在现今这个朝廷中有危险的亲人,她只有尽自己所有力量保护她们。
她没有惊动宝钗,看到香菱却日日在那里看书,眼见都是个要做母亲的人了,按说薛蟠的小老婆这样住在女婿家里,难免不合伦理,但宝玉不在,到也没有了很多麻烦。
正在那里发呆,却被一个人抱住大叫,林姐姐,你还活着。却是史湘云,一副男儿打扮,黛玉几乎愣住,史湘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黛玉看她带着宝玉的小厮茗烟,不禁莞尔,忙让他去铁槛寺通知宝玉老太太过世了。她还不知道宝玉并不在铁槛寺。茗烟看黛玉还活着,自己开心地翻了几个空翻,把一直悲悲切切的黛玉到逗笑了。听到贾府家庙报丧的钟声,她的眼泪又直直的流了下来。史湘云听到老太太过世,大哭起来。黛玉忙按住她的嘴,指着那边窗下。
那窗下,香菱正在写诗,史湘云听她怎么也想不起用哪几个字,再那里长吁短叹,史湘云嘴快,在窗外替她着急不过,随口吟了一句,她到好笑,用上以后连连点头:你是何方高人啊,以前林姑娘也教我作诗来着,可惜她如今不在了,若是她在,你们到可以切磋。
宝琴正从外面进来,奇怪的:“姐姐在和谁说话。”
“你没有看到门外有人吗?”
宝琴拍她一下,“大白天见鬼了。我从外面进来,哪里见到一个人影。”
“人家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哪里是你能见的。”
“还真是,这几日在这大观园,我真的是糊涂了,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四顾又总是没有人。”
香菱道:“所谓疑心生暗鬼,妹子那几日太辛苦了,感情事劳累了,我去做点汤你喝。”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姐姐呢。你看她神态如何?”
原来宝琴认为自己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了姐姐,一定会让宝钗有些动静了,谁知在香菱口中,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
“你那晚带来的那个人他自己走了,**奶给了点银两,也没有拘束他。”
宝琴道:“那个人倒是由得他,只是姐姐对宝二爷的事情也这么淡定,倒是让我担心了。
此时大约已经正午时分了,贾家自设的灵堂不断有人来拜祭。因为贾敬炼丹中毒早亡,贾赦刚刚在御神庙病故,凤姐生死不详,宝玉出走,贾琏贾珍大家避讳,更加不敢提,贾蔷贾蓉赶紧前来守灵,邢夫人和王夫人到暂时抛开了恩怨,她们着急的是鸳鸯不见了,老太太诺大家业到底有没有损失,但此时也不好明说。尤氏不得不出面管事,王夫人原来怕要自己拿钱出来,谁知太后却馈赠了金银无数,皇帝也送来重礼,说侯亲眷祭拜以后自己和云珠也要亲自来。这样的殊荣简直给了贾家一种眩惑的幸福,贾政不断跪谢皇恩。此时林家也来了一个管钱庄的亲戚,说林家姑娘被贾母认作孙女,即刻要来吊念,已经在账上登记了金银礼单并一应急用。王夫人对这人道:“你家姑娘能来就好了,何必如此重礼,似乎我府上无人了。”那人道:“我家姑娘重病初愈,老太太病故前和我家姑娘也曾面谕,知道太太上山祈福,没有来得急准备,所以先行备下了,也是一点孝心。”王夫人冷冷地:“认她做孙女的话也没有凭据,正经嫡亲的孙媳妇还在这里,有她什么事情。”一边让宝钗在灵堂跪着,等着黛玉来不让她羞辱了贾家。
黛玉想着王夫人是断然不会接受自己,让自己好好为祖母守灵的,史湘云道,我看此事简单,找来卫若兰,让他悄悄到了云珠的父亲和硕亲王处,请他进宫为黛玉带一封信。和硕亲王一直十分喜爱卫若兰,黛玉又对云珠有恩,也没有细想,立即起程去皇宫觐见皇帝,恰皇帝早朝以后,他将贾母病故的事情说了,北静王爷出来,问是否老太君真病故了,我得回去告诉福晋。”和硕亲王说已经有人专程去府上报丧了,估计三福晋已经知道了。
这日早上贾府格外热闹,唢呐鞭炮就没有停过。
此时元妃和二姐也来了,且在前街就下车跪拜,还有冯紫英北静王爷陪同,探春也来吊念。太监们急忙将此变故报告给太后,太后问:元妃生的那孩子你们找到没有。”
良辅道:“奴才没有说假话,此时那孩子近在眼前,奴才有一计策,逼那薛家交出孩子,又可以让元妃安然进宫。”
太后此时哪里等得及,让人立即请了元妃过来。
元妃自去见太后,原来良辅让元妃今日不要露面,良辅为元妃再编了一套说辞。`
这边黛玉却到了。
太监传圣旨道:“林黛玉贤良淑德,为贾家太君嫡亲孙女,上赐名黛玉公主,与云珠公主伴读,令与贾宝玉择日成婚,贾宝玉封靖安侯,领取二品俸禄。”贾政王夫人等忙跪下谢恩。
薛宝钗直觉自己被人一掌掴在脸上,见黛玉施施然走来,还是从前一样气派,心底一酸,真真切切落下泪来。
黛玉正要拜贾政和王夫人,王夫人道:你既是老太君嫡亲孙女,还是先去拜老太君,黛玉上香叩头,见宝钗跪在灵前回拜,心里一酸,握住宝钗的手,叫了一声姐姐,落下泪来。
宝钗心里知道林黛玉还是从前那个真心实意的黛玉,不由得放下心来。
此时只有贾环在,黛玉看不到李纨和贾兰,心中暗暗有些担忧,此时黛玉早让人通知铁槛寺找到宝玉,宝玉听到祖母亡故,什么也顾不上多想,就一路往回赶。
”大家都去祭奠祖母,薛宝琴道不方便就去,于是在姐姐房里歇息,听到窗外有人咳嗽,立即飞身出去,却见一个蒙着铁面罩子的人,站在那里。她认得这人和宝玉时一伙的,此时冷着脸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柳湘莲道:找姑娘要回元姐姐和二姐姐的孩子。
“他们是贾府的孙子和外孙,只等这两日办完老太太的事,就要认祖归宗的,我们两个都算是外人,他们的公案她们自己自然会扯清楚。”
“我之前还以为姑娘是被挟持才不得不带走孩子,看这情形,倒是姑娘自己起了心。”
薛宝钗一时噎着,气到:“你这人真是无理,说来我还是这贾府的亲戚,却要你来教训。”想起前日这人也曾拼命救自己,换了口气:“算了,你我之间虽然不熟悉,倒是有些恩怨了,我也不与你计较,烦你带给话给她们,孩子暂时安全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们,她们自己颠沛流离的,如果在外面不方便,可以先到我薛家来住着。自然还是可以见到孩子。“说完不等柳湘莲回话,就往香菱房里跑,却被柳湘莲横剑挡住:“等等,姑娘话说清楚再走。”两人打得几下,薛宝琴自然不是对手,柳湘莲醋钵大的拳头,自然也不舍得招呼薛宝琴。
薛宝琴丢开武器,笑到:“好汉饶命。”想起今日自己为了孩子又和嫂子唇枪舌剑了一番,叹气道:“真不知我是不是欠了这两孩子的,这两日我尽是为他们和人理论去了,我一辈子吵的架没有这两日的多。”柳湘莲看她发愁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她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贾府是她们的亲戚,这么长时间自己在外面受苦也不来投靠,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若不把孩子还给她们,她们还得找你理论,你那一套认亲之说只怕还是站不住脚的。”
薛宝琴叹气:“大哥怎么称呼?”
“柳湘莲。”
薛宝琴啊了一声,忙道了个万福:“原来是柳公子,您可是当今名公子。我听过说书先生说您的事情。”
柳湘莲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黯然道:“以我平生痛事街谈巷议,那些个说书先生,我真恨我不能杀了他们。”这神态让宝琴十分怜悯,忙道:“这里是宝二爷的屋子,到也有女眷回避的会客的地方,先生不如在那里稍做休息,有管家为您到点茶吃先,我失陪一下,回来带您去见那两个孩子。”柳湘莲冷笑:“姑娘不要借机跑了。”
薛宝琴道:“您当我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人家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庙都找到了,还怕和尚跑了。”
柳湘莲自己当过和尚,听这话心里老不自在,但这姑娘又聪明伶俐,自己也无法在口舌上争个输赢,横竖也不怕她如何,到安心坐下了。谁知过了一盏茶功夫,薛宝琴没有来,倒是香菱气喘吁吁地过来,说柳大哥,我家姑娘让您快去帮忙,人家来抢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