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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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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少年越来越悲伤的哭声。

    秋朗看着何文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有些拿不准,“文哥,要不要....”

    “都愣着干什么,这点事还需要我告诉你们怎么做吗,”何文浅色的嘴唇微微扯起,黑眸里面发出明显的冷光,阴沉的视线扫视四周。

    众人纷纷把心一紧,他们感觉那一瞬间被凶残的野兽盯上了。

    有工作人员把地上的少年带出去,现场立刻恢复开始的忙碌气氛,大家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这个插曲并没有在剧组工作人员脑中留下什么痕迹,何文更不可能去浪费精力去回忆那个连名字都给忘了,只记得当初跟过他的少年。

    接下来的镜头重拍的很顺利,张韵也渐渐掌握住了她所饰演的角色该有的感觉。

    中午所有人都在片场吃的盒饭,何文跟方军坐在吧台那边,边吃饭边随意的聊着天,交谈着下午的镜头取景问题。

    “今天不是周末,那条街上的人不至于很拥挤。”方军把何文菜里的辣椒全都挑出来放到自己碗里。

    何文抿抿唇,露出了一丝深思的表情,垂下的发丝间眼中闪过一抹有些看不清的情绪。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身后随着脚步声而至的是齐岳的声音,一个塑料袋放到何文面前。

    “这是我朋友尚均。”齐岳对他身边的男人介绍,“邻居何文,边上是他的经纪人兼同居爱人。”之一。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耳边是礼貌的声音,带着极淡的笑意,“何先生,好久不见。”

    何文抬了一下眼皮,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而是缓缓抬起手握住,指尖触碰的那一霎那,他察觉到手心里有一丝湿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手还是这么容易出汗?”

    围绕在四人之间的气氛徒然一变,一直沉默着吃饭的方军抬头,却又很快垂下眸子,握住何文那只手,拿着边上的纸巾一点点擦着他的手心,力道有点重,没几下就给擦红了。

    吃饭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了一会,就开始收拾这里的结尾工作。

    毕竟看热闹跟自己的饭碗比起来,实在没办法放在同等位置对待。

    尚均双眼黑漆漆的,一言不发的盯住眼前的男人,声音有点沉,“何先生怎么知道我手心容易出汗?”

    “猜的。”何文失笑出声,脸上的表情轻挑,然而藏着的那部分阴影谁也看不见,就连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丁点痕迹的齐岳都没有成功。

    何文好笑的看着低头浑身散发冷气的青年,握住他的手指把玩。

    齐岳看了眼尚均,视线略微顿了顿,他文雅的笑着说,“新起源的招牌菜糖醋鱼,特地给你们打包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就打开塑料袋,里面的餐盒溢出的香味渐渐渗透进古怪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几人之间的气场。

    “齐岳,我借用了你这间酒吧一星期,估计你损失不小,这个情....”何文夹起鱼肚子上的一块肉吃了一口,懒洋洋的说,“你想要我怎么还?”

    “你的戏要是火了,那这间酒吧知名度估计会提升几个层次。”齐岳笑笑,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尚均。

    然而尚均的目光一直落在何文身上,他看着男人在看到鱼背上的香菜时皱起的眉宇,“何先生不喜欢吃香菜?”

    “气味太浓。”纠结起来的眉宇染着些许烦躁,语气里有着几不可察的叹息,就像是对很亲密的人才有的撒娇。

    尚均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嚷嚷着香菜气味有多么难闻。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弦,忽地啪的一声崩断了,震的他耳膜疼,大脑嗡嗡的响。

    “尚均,怎么了?”齐岳侧头询问。

    不管从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连续发生几件让他极为困惑的事,男人始终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视线没有从何文身上移开,尚均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

    方军突然觉得这顿饭吃着难以下咽,冷着脸把剩下的全倒进了垃圾桶里面,用纸巾擦了嘴,抬头说,“我先带几个人去老街那边。”

    何文刚要说什么,就见手机响了,他看着方军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喂。”

    “火凤回来了。”电话那头是沈晟低沉的声音。

    “好。”何文闻言,从微翘的唇边发出一个字。

    不用太多的交流就能理解对方想要传递的讯息,这点默契他跟沈晟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何文挂了电话,眼中扬起带着笑意的色彩。

    下午的戏设在老街那边,人一多是非就多,必须要做到把可能发生的意外降低到最小。

    “何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聊聊?”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抬手扯了扯大衣袖口,这个举动已经足以暴露他此刻的心情。

    “聊什么?”何文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眼神,“尚教授要跟我聊人生哲学?”

    尚均抿了抿嘴,是啊,聊什么?只是见过几次,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在这一刻,男人心底不该起的波澜才稍稍平静下来。

    “齐岳,我先回事务所了。”尚均说完就转身离开,步伐明显有点乱。

    “何文,你跟尚均....认识?”齐岳儒雅的面孔紧绷了一下。

    只是淡淡扫了眼情绪波动突起起伏不定的人,何文皱眉,“前段时间他代表学校邀请我去做一次演讲。”

    “就这么简单?”看到眼前的人眼中的不耐,齐岳耸耸肩,“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手指撸过额前的发丝,何文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锁住齐岳,忽然笑了。

    有点可怕,齐岳感觉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在此刻被看穿看透,那处见不得光的角落被照亮,再也无处遁形。

    两人没有再交流什么,齐岳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去了,而何文也没有多留,吩咐工作人员交接酒吧里面的最后工作。

    T市有处老街,还保留着一些古风的建筑,除了比肩继踵的人群,还有各种名族风的饰品,手工艺。

    《第三种爱情》里面有几个镜头都在这条老街,虽然避开节假日,但是当剧组拉着警戒线的时候才知道面临的是什么状况。

    那些围观的人群站在警戒线外,个个都是一副好奇新鲜的样子。

    这场戏是柏瑞(何文饰)跟杜鹏(田小天饰)哥们两个在街上闲逛,然后看见遇到麻烦的综艺圈前辈,机缘巧合之下相识。

    何文跟杜鹏对了台词,两人试演了几遍,正式开拍之后都很顺利,除了期间道具出现小问题以外,其他的顺利到像是私下里演过很多遍。

    镜头前的秋朗喊了声,“过,下一条准备。”

    “不错。”何文拍拍田小天的肩膀,鼓励的说了一句。

    田小天微低头呵呵直笑,在他眼中,面前的男人毫无疑问是他的贵人。

    演员之间的对手戏最重要的就是契合度,田小天其实也不算是新人,之前一直是演话剧的,在这部电影里面他演的杜鹏是个讲义气的发小。

    跟柏瑞两人是看着各自的开裆裤长大的,前期他很单纯,嘴皮子上爱耍流氓,但是哥们有难,一定会毫不犹豫两肋插刀的人。

    但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一个不慎,人心就会迷失,从而抛弃最初的本质。

    渐渐的,随着柏瑞的走红,而他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他开始嫉妒,做出很多让他后悔终生的事。

    这部电影对田小天是个挑战,对何文也是,因为他不单单亲自担任里面的主演之一,饰演的角色在后面更是要跨越年龄,从青年到中年,老年,还需要掌握片场的整个节奏,而细节上面的很多问题方军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场务负责。

    “下午的进度很不错,晚上的景大概要八点多。”方军把羽绒服递过去,又拿了一瓶水拧开。

    2月份的天气还很冷,T市湿气大,而这部戏拍的是夏天的故事,他看着男人穿着单薄的T恤,心里不太好受。

    以前只是一个工作上的伙伴,现在是他的爱人。

    方军叹了口气,帮何文拉好羽绒服拉链,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很熟练,他做完之后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感觉身体暖和了一点,何文仰头喝了一口水,却在低头的瞬间心里一跳,他近乎吼着让边上的化妆师和助理离开。

    后背汗毛整个竖起,危险。

    “快趴下!”耳边有恐慌的大叫声,接着视线被遮挡,何文感觉抱紧他的身子突然蹦的很紧,犹如一根拉直的弦。

    有什么一滴滴落在后颈,从脖子上往下流淌,黑色羽绒服里面的白色T恤红了一片。

    “谁他妈要你替我挡的?”何文怒斥,脸色阴沉的可怕。

    方军微弯嘴角,似乎不是他的耳朵血淋淋的,他看着面前发怒的男人,笑了,“其实我怕疼。”

    “刚才是出于本能。”因为疼痛,他蹙起眉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枪声引起街上的混乱,人群有尖叫声,惊慌的大喊,四处乱跑,有人被撞倒,又被踩着哭喊。

    工作人员也乱了,几个演员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是真实的袭击,不是后期制作。

    他们看着鲜红的血液在青年耳边不停的流出,惊的不知所措,一个个喊着打110,,120。

    “都给老子安静!”何文宛如野兽的咆哮声在这片嘈杂的街头响彻。

    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模糊不清,耳朵嗡嗡的响,方军眉头蹙的更紧了,他晃了晃头,有什么在脑中断断续续的响,就像是蝉鸣,却在下一刻没了踪迹。

    “我带你去医院。”何文呼吸有点快,他拿走助理抖着手递过来的纸巾捂着方军的耳朵。

    血很快染透了白色纸巾,顺着何文的手指缝往外冒,他的双眼浮现可怕的戾气,语气却相反的柔和,“别怕,不会有事。”他的额角有冷汗,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他钳住方军的腰靠着多年训练换来的直觉把对方拉偏,后果不堪设想。

    方军看着何文的嘴唇,他凑近一点,然后缓缓牵起抿着的唇角,心想,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谁也没有察觉到在那个枪声响了以后,人群里有两拨人不同方向离去,从后面那条街往里面跑。

    然而就在何文弯身准备进车的瞬间,那种被死亡笼罩的冰冷感觉又一次出现,他凭着直觉膝盖一弯,身子像左,破空袭来的金属划过,车身发出叮的声响。

    左肩有火烧的温度擦过,带起的血珠子在镜头里留下很美的弧度,秋朗站在镜头前看着这一幕,吓的忘了该做些什么,就这样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里那些血珠子溅到车上,而那个中枪的男人像极了发狂的困兽。

    空气在霎那间凝结,何文凌厉的视线在周围那些建筑物上扫视,在看到向他跑来的女人时,压住左肩的伤口大步过去,一脚踢中对方的腹部,脸部,快的一气呵成。

    “抱歉。”女人用手背擦掉唇边的血丝,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她正是隐藏在人群里保护何文的火风。

    火凤脸色很难看,杀手在她眼皮底下完成了两枪,这让她感到很愤怒,甚至是耻辱。

    第一枪太突然,是青年挡了下来,她带人赶过去,却没想到那人自杀在房中。

    第二枪是另一处的狙击手,她的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另一拨人在那,而那个狙击手也自杀了。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买凶杀人案,那两个杀手应该都是死士那一类。

    无论任务失败还是成功,都必须死。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危险来临之际,有可怕的第六感和敏锐的身手,那么,绝对会一枪正中背心,当场毙命。

    何文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冷冷的看了眼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女人,幽深危险,“死了?”

    “对。”火凤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副驾驶座上的方军的视线放在何文左肩,面色阴寒,他从车里下来,捂着耳朵的通红纸巾被他扔掉,看了眼陷进车身的那颗子弹,抿直发白的唇角,双眼充斥着可怕的波动。

    方军被撞的后退一步,何文的吻向来都是不分场合地点。

    压上来的力道让彼此紧贴的嘴唇发痛,狷狂的力道,厮磨的唇间有灼烧的温度,仿佛填满的火药瞬间爆炸开。

    浓烈的血腥味在弥漫,何文左肩涌出大片的血液,他的眉宇极为阴翳。

    有力的手掌压着方军的臀部,何文按住方军的后脑勺狠狠的掠夺着他的口腔,他需要靠别的情绪来让自己分心,为了能压下心里狂怒嗜血的冲动。

    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分开,何文擦掉唇上的液·体,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吓傻了。

    男人舔着青年流血不止的耳朵,他们能看到被血液沾染了的猩红舌尖在粘稠的血液里滑·动,像极了在啃噬着自己的私有物。

    “秋朗,继续拍,把我的戏份压后。”

    “好。”秋朗神情有些呆愣,显然还没有从一波接一波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止是他,在场的人都处于当即状态。

    先是突发的循环枪击事件,然后又上演了一出极度热情火辣的血腥拥吻。

    有人咽了口口水,也有人眼神直直的落在男人流血的肩膀上,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止血。

    因为男人眼中的表情很恐怖,谁也摸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应该庆幸我只是伤了左肩。”何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开车带着方军扬长而去。

    火凤站在原地呆了两秒不到就快速消失在街头。

    医院里,何文没有去管别人看过来的目光,一路阴沉着脸办理手续,连护士都有点吓到,她们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会这么浓。

    而男人身边的青年平静的眼神会让人胆寒。

    当何文跟方军躺在同一间病房里没有过多久就见一身便服的杨林出现了。

    “何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杨林看了眼病床的男人,见他那张脸白的给人一种透明的错觉,“这次的街头枪击事件,何先生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

    “当时场面很混乱,人群很拥挤,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何文摆出一副不愿多说,很疲倦的样子。

    “请问何先生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那可就多了。”何文斜斜的扯起嘴角,玩味的轻笑。

    杨林掀了一下眼皮,又问了几个问题,做了简单的笔录,“那何先生休息吧,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

    病房里陷入安静中,方军掀开被子下床,躺在何文身边,闭上眼休息。

    何文中枪,一时间各大报社一股脑的蜂拥而至,很多人并没有看到现场的真实情况,谣言太可怕,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出去的消息就是《第三种爱情》拍摄途中,主演何文遭受恐怖分子袭击,中枪昏迷,生死不知。

    而实际上,何文躺在医院抱着笔记本看网页,脚还搭在枕边人的腿上悠闲的蹭来蹭去。

    一点枪伤不会对他有过多的影响,只是这副身体终究底子太差。

    如果还是以前的沈正,根本不需要躺在病床上。

    华盛集团高层办公室,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门外有敲门声,接着便走进来一个西装男。

    “BOSS,你让我们监视的那个男人....”西装男咽了口口水,后背直冒汗,“受伤了。”

    钢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极深的痕迹,男人站起身,那双蓝眸里面有无法熄灭的怒火,他揪住中年男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冷静的说出了解的情况,下一刻膝盖被一股可怕的力道袭击,他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

    “滚。”从喉间蹦出一个冰冷的字,男人抬脚踢过去。

    而另一边,叶淮的公司遥想影视里面的其中一个摄影棚正在中场休息,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少年拿毛巾擦掉脸上的泥水,却在听到旁边的议论声时,脸色骤然一变。

    助理看出他的反常,出声询问,“你怎么了?”

    然而石枫没有回应,快步走到那两个还在小声议论的女生面前,“你们刚才说谁出事了?”

    “何文啊,就是那个路冬,跟你合作过的演员。”有个女生脸色微红,如实的说。

    耳边轰的有什么炸开,石枫猛地把毛巾扔地上,他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他怎么了?”

    “身上中了一枪,去医院的时候失血太多,估计...”

    女生的声音突然停了,她看着面前一动不动,身子僵硬的少年,有点害怕的缩了一下脖子。

    随后她们就见少年疯了一般往门口跑去。

    “喂,石枫,你去哪?”

    助理看着少年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嘀咕了一句,“跑那么急干什么?世界末日来了?”

    当医院的门砰的一声打开,睡着的方军睁开眼看见门口的人时,眼神一瞬间就冷了下去,他坐起身,手放在身边男人的腰上。

    “还以为你死了。”简明胸膛快速起伏,靠着门喘气,因为太赶,头发有点乱,脸上有一层汗水。

    但他看着床上没有大碍的男人时,一路上都紧抿的唇缓缓咧开,很清晰的弧度。

    简明,你真是没救了。

    “怎么?跑过来就是看我死没死?”何文斜着眼玩味的对上简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一副慌乱的样子。

    “是啊,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在第一时间抢到你的尸体。”简明修长的双腿迈着优雅的脚步走过去,目光从何文左肩的绷带移开,扫了眼方军一边的耳朵,然后什么也没说,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何文,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简明的声音刚落下,还不等何文回应,门又一次被撞开,这次闯进来的是个迷彩服少年,比简明更加慌张,赤红的双眼在病房茫然的搜寻,最后停在何文身上。

    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沉淀的是一片平静,但是房里的三个人都看出他紧绷的身子有所放松。

    房间透露的气氛有点诡异,何文皱起眉头合上笔记本,抬眼兴味的看着靠墙站的笔直的少年。

    少年脸上的表情冷漠,而眼中却有谁也无法忽视的担忧和焦虑在酝酿,极度矛盾。

    何文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嗤笑,“石枫,是不是听到媒体传出去的消息,也来看我死没死?”

    “是。”石枫定定的看着何文,空气中碰撞的视线有些厚重,饱含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你要是出了事,我就失去奋斗的目标,那还要怎么活.....

    何文眯起双眼,他在少年眼中读懂了一些东西,却没有再去看一眼,而是揉了揉眉心,微阖起眼睛,看似是困了。

    房中一下子变得安宁,简明靠在椅子上看何文的侧脸,方军又躺下去,手搂着何文的腰,他动了动眼睑,没有回应刚才投过来的两道冰冷的视线。

    而同一时间,某处地下室,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充斥着,在空气里有浓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面容冷硬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食指敲击着椅子扶手,富有节奏的冰冷声音在地下室一下下的响着。

    “说,谁派你来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男人捏住被铁链子吊起来的人,脸上的笑容分外森冷。

    对方闷哼一声,身上的衣服全是皮鞭留下的痕迹,连着血肉,血迹斑斑一片。

    斯文男人脸上的笑容不减,揪住那人的头发往后拉扯,像是要将他的头皮全部扯下来,另一只手钳住他的咽喉,一点点用力,看着对方瞳孔放大,双腿在虚空乱蹬着。

    “金修。”椅子上的男人没有温度的低沉嗓音发出,昏暗的光线中,宛如黑暗的帝王。

    金修蓦地额角一跳,他及时反应过来,阻止了那人试图自杀的举动。

    “大少,不如让黑山过来,他最喜欢挑断别人的手脚筋。”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那人。

    这样强大的意志,不是普通特工拥有的,除了顶级杀手就只有那种少之又少的秘密死士。

    被血液模糊了脸的人只是动了一下眼皮,没有其他动静。

    “蚂蚁喜欢一切甜的东西。”沈晟冷硬的唇角轻微扯了一下,阴冷的弧度,“吩咐下去,给我去弄一些蚂蚁和蜂蜜过来。”

    从头到尾都没有喊一声的人身体突然开始抖动,因为恐惧。

    金修露出一抹笑容,挥手让边上的人下去准备,他对接下来的戏很感兴趣。

    躺在病床的何文并不知道沈晟正在某处看着一人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现在很头痛,腰被一只手用力搂紧,面前还有两个人沉默不言的盯着他。

    “都他妈在这里盯着我看干什么?很闲?”何文斜着微微发白的唇角,浅色的嘴唇勾起的依旧是放肆的弧度。

    简明低笑出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可以很闲。

    而石枫则是抬起手臂擦掉脸上的汗水,细长的双眼始终看着一个方向。

    因为愤怒牵动了肩膀包扎的伤口,绷带渗出了一些鲜红的血液,何文只是皱了一下眉,呼出一口气,手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放进被窝里抚·摸着方军的胸口。

    这一幕很怪异,房中一个是对他露出那种执着深谙眼神的少年,另一个是前些天刚同床共枕的男人,而他自己这会正在对边上的青年调·情。

    何文被这种无法理清的古怪关系弄的太阳穴发疼。

    门外响起急促的咚咚敲门声,石枫过去开门,就见一个穿着熊猫服的蘑菇头女生跑进来,边嚎叫边哭,“文哥,你不能死啊,呜呜呜,宋哥还在等着你。”

    扑到床上的余宝后领被一只大手拎起,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出去,门直接啪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