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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烧了。三十九度。”
顾归年把水杯放进苏锦瑟的手心里。
苏锦瑟已经很久都没有生病过了。她要忙着照顾儿子,根本没时间生病。
“我行李箱里有特效药。麻烦你。”苏锦瑟说的客气,语气平静,可也透着疏远。
经过刚刚激烈的争吵,苏锦瑟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顾归年。
顾归年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给苏锦瑟拿了药之后,就起身离开。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顾归年看到苏锦瑟醒来就有些放心了。现在苏锦瑟不愿意看见他,他只好等她睡着之后再来。
苏锦瑟没说话。
顾归年离开房间之后,苏锦瑟吞了药片倒在床上,准备再睡一会儿。
然后,她就听到了背对着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你不是有事?怎么又回来了。”
“小姐。是我。”
苏锦瑟在听到这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的那一刻,突然浑身一颤,然后猛地坐起来。
“黎叔。”她呆呆的看着门口,老管家一如多年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脊背微弯的站在那里。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却迸发出无比精神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少爷打电话回老宅,说您回来了。开始我还不敢相信。只是,少爷把方医生紧急调来,我才一起跟来看看。没想到,时隔四年您终于回家了。”
苏锦瑟的嘴唇抖了抖,才终于又声音轻颤着喊了一声。
“黎叔。”
“小姐还能这样称呼我,我很高兴。”黎叔一脸慈爱的看着苏锦瑟。“顾先生如果知道小姐回家了,恐怕会更高兴。”然后,黎叔看着苏锦瑟垂头的模样,走过来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等小姐病好了,就跟我回老宅吧。小姐离家这么久,先生他一直很挂念您。”
“对不起,黎叔。”苏锦瑟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不能跟你回去。而且,那不是我的家。”
黎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他没想到苏锦瑟会这么说。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看样子,少爷说的是真的。少爷说,您要跟他离婚?”
“是。”苏锦瑟点点头。
“小姐,能听黎叔一句劝吗?”
“黎叔。”苏锦瑟抬起头来,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心中酸涩可却毫不动摇。“我是被您看着长大的。打小就您最疼我。可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
黎叔皱了皱眉。“就算是顾先生开口,也改变不了?”
苏锦瑟沉默了半晌,突然说了一句。“黎叔,我找到我父亲了。”
然后,黎叔看着苏锦瑟,半晌长叹口气。
苏锦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失望。
“我明白了,小姐。我会把您的话告诉顾先生的。”
然后,这么说完,黎叔不再停留。
就在黎叔要离开的时候,苏锦瑟突然开口。“黎叔,对不起。可我不能原谅他,当年所做的一切。”
“别告诉少爷。”黎叔停顿了片刻,只说出这一句。“小姐,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