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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的目光随着她挪到了电脑上。
半晌，白楚笑了。“没想到慕语兮还真做到了。”
苏锦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认识这个女明星？”
“嗯。她最近还挺红。以前经常来我餐厅吃饭。”顿了顿，白楚似是不经意的说。“她挺喜欢顾氏的这个总裁，一直奉为男神来着。”
“是么。”苏锦瑟垂了眼睛。不再去看新闻搀。
白楚见她没什么兴趣的模样，盯着苏锦瑟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悦”
苏锦瑟听到他说，条件反射性的抬起手去摸脸。“没有啊。我没有哭。”
只是，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是没有哭，可你的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白楚皱着眉，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第一次你在餐厅的时候，好像这位顾总裁也在。上一次你在打电话，所以才哭。这一次又是看到这条新闻，才露出这种表情。”
然后，白楚看向了苏锦瑟，试探着问。“你认识这个顾总？”
“嗯。”苏锦瑟知道，在白楚这儿已然是瞒不过去了，便索性承认。“他叫顾归年，是我的前夫。”
白楚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刚刚已经猜到，顾归年和苏锦瑟大概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可是，在听苏锦瑟亲口承认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也就是说，他就是苏谦和苏睿的爸爸？”
苏锦瑟点头。
“既然他是你的前夫，那就说明，你们已经离婚了？”
苏锦瑟继续点头。
白楚的目光灼灼。“但你还是很在意。你还爱他？”
这一次，苏锦瑟犹豫了，然后，她陷入了沉默。
白楚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就坦然认定了苏锦瑟。虽然这会儿听说了苏锦瑟以前的事情，但是白楚丝毫也不在意。他只想知道苏锦瑟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在没听到苏锦瑟回答的时候，白楚承认他还是有些郁闷的。
“我不知道。”半晌，苏锦瑟才终于是开了口。她放下手中的筷子。
早餐很好吃，可苏锦瑟却没有再吃早餐的胃口。她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想找人说说话。显然，现在在她面前的白楚，成了唯一一个能听她吐露心事的人。
“我从小就认识他，我和他一起长大。从以前开始，我就认为，他会是我这辈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会爱上，并且嫁给他的男人。”苏锦瑟看着白楚，笑了一下。“事实上，我确实爱上了他，也嫁给了他。可是，我们的婚姻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喜欢你？”白楚看着苏锦瑟有些苦涩的笑容，就明白了。
苏锦瑟眨了眨眼睛，眼睛泛出了些许的水雾。“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他的初恋。可后来对方出国，他也没能留下她。他跟我结婚不是自愿的。是爸爸……我是说顾归年他的父亲，硬逼着他跟我结婚的。”
“为什么？”白楚觉得有些奇怪。
苏锦瑟摇摇头。“不知道。从小他就很喜欢，也很疼我。现在想来，可能是小时候就打算好让我做童养媳了。”这会儿，苏锦瑟居然还开了个玩笑。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个玩笑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笑。
“爸爸为了让顾归年跟我结婚，放出话说，如果顾归年不跟我结婚，就不能继承顾家产业。”苏锦瑟看向了白楚。“因为这个原因，顾归年娶了我。”
白楚觉得心疼。他喜欢苏锦瑟，他觉得苏锦瑟值得最好的。
可显然，顾归年不是那个适合苏锦瑟的最好的人。白楚想，如果是一个珍惜她，尊重她的人，那么现在他的心情或许能够舒服很多。
这种心情不是源于嫉妒，也不是源于恨不逢时。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
就好像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甚至还比不上一根草。这让白楚心里很难受。
“因为他不爱你，所以你才跟他离婚吗？”白楚知道，其实自己不应该再问。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苏锦瑟的故事。
“不。他从来没爱过我，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如果我真的那么计较，从最开始我就不会嫁给他。”苏锦瑟的睫毛有些发颤。“他不爱我没有关系，他让我听话，乖乖的配合他，也没有关系。白，你是不是在想，曾经的我怎么会那么懦弱，那么没有尊严？”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配。”白楚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着。“苏苏，顾归年他不配你爱他。你怎么这么傻？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苏锦瑟点点头。“这话橙子以前也说过。可是白，你不明白。就算爸爸再喜欢我，在顾家，我也始终是寄人篱下。就算别人对我再怎样客气，可在他们眼里，我依然可以看的到他们的轻蔑和讨厌。在别人眼里，我拥有一切最好的条件，像顾归年一样，可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是。我无法像别人那样被父母宠着，被家人护着。所以，从小我就很自卑。那种自卑不是表现在脸上，而是在心里。从骨子里，我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你刚刚说顾归年不配，其实，很久以前，在我看来，是我不配。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我都不配。因为我不配，所以，我从来不奢望顾归年能喜欢我。包括，他后来跟我结婚。”苏锦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这么毫无保留的剖析自己。就连跟柳城也从来没说过。
或许是因为白楚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所以说起话来也不需要那么多的顾及和保留。也或许是因为苏锦瑟心里怎样也想不通的，毫无缘由的信任。
“说实话。顾归年会娶我，我当时真的很高兴。我做梦都没想到，他能跟我结婚。我爱他，以至于爱到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也可以全然不在乎的程度。只要能嫁给他，我就很满足。”
苏锦瑟用手擦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流出来的眼泪。
白楚递过来一张抽纸，苏锦瑟接了，然后低声的跟他道谢。
“可是，人都是永远贪心而且自私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自私的原因，所以我跟他做了约定，如果他婚内出轨，我们就离婚。白，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矛盾？可以不在乎他心里是不是爱我，但却不能接受他是不是背叛我？”
“不会。”白楚看着苏锦瑟默默流眼泪的模样，手捏的紧紧地。“没结婚之前，他爱不爱你，与你无关。可结婚之后，他如果出轨，那就是背叛。你有资格不原谅他。”
“大概也只有你在听到这话之后，还在安慰我，而不是骂我了。”苏锦瑟破涕为笑。如果是柳城听到她说这话，恐怕早就要把她骂醒了。
“……”白楚一阵的沉默。
他倒是想，可是他舍不得。
“那后来呢？他果然出轨了？”白楚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接着问余下的事情。
苏锦瑟微微的点头。“后来，他的初恋回来了，他一夜未归。然后我突然明白，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所以我也该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了。直到前段时间我回国去，再见到他。”
“上次你去我餐厅，是不是因为看到他？”
“嗯。当时他在和那个初恋一起吃晚餐。”
白楚皱起了眉。“那你昨天接的电话呢？”他看着苏锦瑟。“也是打给他的？”
“我朋友打来说他在找我。我离开的太匆忙，没有跟他说。所以……”苏锦瑟抿了抿唇，不打自招的全都说了出来。
“之后你的表情那么不好，是因为他跟他的初恋正在一起？”
苏锦瑟点点头。“电话不是他接的。”
然后，白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苏锦瑟。
苏锦瑟吓了一跳。不知道白楚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白……”
“苏苏。”白楚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苏锦瑟的肩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忘了他，从今天开始忘了他！这种人渣根本不配你去爱！不要对我说你做不到，也不要说你跟他青梅竹马，他已经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来帮你做到。如果他是你生命的一部分，那我来填充你的生命。”
“不要作践你的感情，不要轻贱你的爱情。苏苏，你舍得，可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