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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耀眼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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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湄携小小欢喜~小洱善~小斑比~真诚的提醒您, 此为防盗章!  “咚咚”——敲门声划过。

    “小庄, 是我, 惠林, 我能进来吗?”

    “有事?”庄湄刚勉强自己生出一点睡意来,就被赵惠林的敲门声给震没了, 她有些被打扰的不耐。

    “哦, 你已经睡了。那就算了, 本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呢?”

    “公司的?”

    “不是。是……”赵惠林刚要说话, 就传来老板的声音,“庄小姐, 实在不好意思,今晚上住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眼看地下停车场都住上人了, 有一个妈妈带着三个孩子, 实在挤不下了, 我和小赵商量了半天,希望……”

    这时, 庄湄披着羽绒服打开门,走廊里正站着那个挽着头发的妈妈, 及大约十岁、六岁和一个被抱在怀里约一岁多的三个孩子, 妈妈身旁站着爸爸,他满脸讨好, 同时又有些尴尬, 不知道怎么开口。

    庄湄看着这一家五口人, 心里像是有根隐隐作痛的刺在戳她,她不适的摸了摸后脑勺,作出头疼的样子。

    “老板,我看,让他们住我的房间,我……”

    “你和庄小姐同住吧,我立刻给你们再搬上来一床被子,庄小姐,你看怎么样?”

    “我不能和别人同床。”庄湄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脸上讪讪的,这是温禧要求她的,而她居然已经习以为常。

    气氛一时两难,那妈妈哄了哄怀里的孩子,脸上只剩下黯然。

    庄湄出神的盯着那名妈妈,她想了很久,问:“他多大了?”

    “哦。一周半。”

    庄湄侧过头,眼神坚定又冰冷,“老板,你去拿个帘子过来,再搬一张床板过来,让妈妈和三个孩子和我同住吧。”

    赵惠林异常意外,她皱皱眉头,“孩子夜里会吵的,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

    “就这样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那爸爸连声说:“谢谢您,谢谢您,谢谢您……”他普通话十分不利索,说完就乐颠颠的跟着老板去找床板和被褥,很快就动作迅速的铺好床,又站起来,礼貌的说了一通,原来他还要帮他的两个儿子洗澡。

    “他动作很快的。”那妈妈背过身去,给一周半的小娃娃冲奶。

    “好。”

    帘子装好之后,庄湄便拉上帘子,上了床。

    赵惠林发来短信,说:“你要是不习惯,欢迎来我房间。”

    庄湄无心回复,等那爸爸离开后,门关了,那2个洗完澡的男孩在被窝里不安生,想要看电视,但还是被妈妈给制住了。

    隔着帘子,庄湄的半张脸从被子里露出来。

    “乖啊,睡啦。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不准淘气啊。你们看,妹妹多乖,喝完奶就睡了。”那妈妈的声音很熟悉,亦或许,这世间,所有真正爱自己孩子的妈妈都有这种……天籁般令人平静祥和的声音,庄湄侧过身去,听着那妈妈对三个孩子说得一字一句。

    “妈妈,外面的风沙真大,我好害怕。”一个男孩说。

    “怕什么,哥哥,我都不怕,你还怕。”另一个男孩说。

    “对啊,不怕,妈妈在这里陪你,爸爸也住在我们隔壁的隔壁,明天就能见到他了。你们俩闭上眼睛,妈妈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么。”

    “好啊,好啊。”两个男孩异口同声的说。

    那妈妈开始讲老掉牙的故事,她说着说着,庄湄的眼眶就红了,她钻进被子里,扼住自己的哽咽,窗户被风沙走石敲得咯吱作响,屋外的狂风席卷到庄湄的心里——她不知道她的妈妈如今是生是死,事实上,她更不愿承认温顺的母亲已死这个事实。

    往事的画卷被一圈一圈的卷起来,母亲的样子倒映在那巨大黑色深渊里,音容相貌,无一不是昨日的模样,她太想念母亲了,以至于刻意要去忘记她教会她的所有事情。

    眼泪混合着头疼,令庄湄咬紧牙关,蜷缩在床上的一隅,一动也不动,后半夜,她摸到药盒,吃了2片止疼药,不知是不是出于对母亲、对往日家庭温存的眷念,她竟忍不住轻轻掀开帘子,想在静夜里望一眼那三个在那妈妈怀里熟睡的孩子。

    “别动。”帘子刚掀开五分之一,冰冷的枪口便抵在她额头上。

    庄湄在黑暗里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你是薄湄吗?”

    庄湄觉得那姓氏分外刺耳,她咬紧下唇,这一场狂风,原来是老天来要她的命。

    “说真话,否则。”

    “我不是。我想你找错人了。”

    “那薄小姐,就别怪我,搜你的身了?”

    “开枪吧。你就能交差了。”庄湄抓住枪身,使劲往自己额头上磕,“来啊。冲这里。”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庄湄会如此反常,居然不怕死自己往枪口上撞。

    挣扎间,男人抬手一击!

    “啊!”——庄湄从黑暗中惊醒,房间里很安静,她举目四望,大汗淋漓的掀开帘子,原本该睡在那里的妈妈和三个孩子已经不见了,屋外阳光钻进室内,她咳嗽了两声,推开窗,旅馆的附带餐馆里热气腾腾的,院子里坐满了人——这是已经到了吃中饭的光景。

    她抚了抚钝痛的额头,又对着镜子照了照,额头上并无明显的伤痕,她拨开头发,望了望头皮,头皮上也没有。

    额头上,原本温禧摔手机砸成的伤疤已经做过除疤手术,没有半分痕迹。

    她又对这镜子望了望脖子和肩膀……

    没有任何淤青,难道又是噩梦?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这时又有人敲门,她烦躁的打开门,门外的赵惠林讶然的望着她。

    “我来……请你中饭,吃完中饭,我们就要回城中了。”

    “我刚醒。洗漱一下。就下来。谢谢。”庄湄关上门,她捂住嘴巴,仔细回忆了昨晚那把枪和那个男人,但是毫无头绪,慢慢的,她又觉得这是个噩梦。

    来回走了几圈,庄湄开始穿衣服,穿戴整齐后,她对着镜子,仔细的梳理了一头乌发,斌角也掖了又掖,当她转身时,她发现自己的皮包忘拿了。

    一瞧,被扔在靠墙的床边。

    正在她拿皮包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枕头。

    !半个黑色枪柄从枕头里露出来,她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扔开枕头,一把枪就这么安然的躺在她的枕头下!!!

    拿过枪,上面没有任何徽记,最重要的是,枪里有沉甸甸的子弹。

    一丝惊恐从庄湄平素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划过去,她逆光站着,背影有些僵硬,只见她在窗边观察着那些吃中饭的旅客,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赵惠林的催促。

    庄湄转过身,她睫毛微颤,两只眼睛眨了眨,随即换上另外一副平静的神色,缓慢的把□□用餐巾纸一层层包好后,放进包里。

    下了楼,赵惠林高兴的说:“老板杀了一头牛,我选了最好的2块,做了牛扒。”

    “……”庄湄满心戒备的点头,她来回巡视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昨天和我同房的妈妈和孩子呢?”

    “他们一早搭大巴去城里了。他们夫妻俩还叫我谢谢你呢。”

    “尝尝牛扒,我自己煎的。尝尝?”赵惠林顺着庄湄的目光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沙漠。”

    “牛排还和胃口吗?”

    内陆的高级餐馆常从漠克里运牛肉,这还是温禧第一次来当地吃当地的牛排,她觉得口感比冷库运回去的那些好太多。

    “嗯。”

    当庄湄从记忆里抽离开时,她已经换上那件薄纱似的晚礼服,坐在了温禧的对面。

    庄湄低着头,暗昧的光洒在她的肩膀上,温禧的视线在她的锁骨上停留片刻,又侧头喝了一口红酒。

    “下午的事情,我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温禧抚着高脚杯,眼神犹疑不定,她刻意放低音量,尽管她已经包场,整个餐厅只有她们2个人。

    嘴里嚼着牛排,手上还在切割,庄湄并没有抬头,她感觉到温禧在调整呼吸,可能是酒喝得太急,在烧胃。

    “我承认,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有点微妙,但那绝不是你想得那样。”

    “如果我以前的任何话语,任何行为,让你感到……我是那种人,那我表示很抱歉,我不是那种人。”

    ……庄湄抬起头,她以一种极慵懒的姿态靠在椅子上,睨着她,问:“所以,你为什么那样做?让我误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我。”

    “停停停,那是个荒唐的假设。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喜欢你。我厌恶你,厌恶你们薄家的所有人。”

    “那,就是新玩法对吗?你在我背后鬼画符还嫌不好玩,用一些极其下流粗鄙的言语来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暗、示、我,挑、逗、我?这是新玩法,对吗?”

    温禧抚了抚自己的双唇,就这么盯着庄湄,好像要看穿庄湄似的,她顿了几分钟,又抿了一口红酒,“首先,那不是鬼画符,那是刺青,其次,对,是新玩法,我觉得很好玩,我看你也乐在其中。”

    “干杯~”

    庄湄拿起红酒,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在庆祝这个绝妙的新玩法,温禧捏着高脚杯,就这么看着庄湄自斟自饮。

    喝完半杯红酒,庄湄眼中溢出一点倦色,她望着温禧,温禧也望着她。

    这餐桌上空盘踞的一点常规的那种约会气息,慢慢收紧合拢,幻化成一条无形的柔滑丝带,开始勒住两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