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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奇怪几分钟不见的狱寺牌·制服怎么就变成了“脏兮兮”的乞丐服,但优斗对这个问题并不十分在意,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顺着来时的路去寻找不知是迷路还是掉进坑里的迪诺。
呈“之”型的另一处坡道,被树藤绊了个趔趄的迪诺“啪”地扑倒在地,鼻翼蹭了一地草灰。
“唉……真是倒霉。”迪诺低声嘀咕,也不急着起身,坐在地上搓去额头的草屑,“小优斗怎么跑得这么快……”
而且,好像对这片森林异常熟悉,随便绕两个弯就把他甩开了。
和唯一的族人走散,迪诺又一次被点亮了废柴的debuff,再加上急生乱,乱生错,他被这片山林至少三种植物绊过腿,脑袋磕树/磕地/磕石头/磕木牌磕了七八次。
说多了都是泪。
所以这次跌倒之后,迪诺索性不起来了。虽然十分担心自家的小族人,但迪诺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废柴状态不可能追到人,反而会被来自森林的危险弄得惨兮兮,还是先坐一会,看看等下有没人来认领……和自己汇合。更何况,往好的方向想,说不定等会儿自家的小族人就冷静下来,回头来找他了呢?
迪诺的判断没有错误,可他忽略了两点:一是死亡之山地形的复杂程度,二是优斗的状态。
由于“电源”不足,外加先前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冲击,此刻他作为系统的绝大部分功能瘫痪,其中自然包括gps地图定位……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优斗也迷路了。
迪诺又在原地寂寞地等了一会儿,天边的太阳慢慢西斜,地下泥土的湿气隔着裤腿侵入肌肤,迪诺抹干净脸上的泥土,挫败地爬了起来。
原本还想用这副模样装装可怜,教导自家小族人以后有事尽管和自己提,千万不要乱跑,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想多了……
迪诺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情稍微有点糟糕。
——还是再找找看吧,毕竟这座山可不大安全……
才这么想,名为「危险」的东西便不请自来,亲自为他诠释什么叫做「不大安全」。
当迪诺转过一个弯,看清眼前情景的时候,他恨不得捶胸顿足,回原来那片土地继续躺着。
自己为什么要乌鸦嘴,自立flag,之前一个人呆了那么久都没事,偏偏刚冒起一点危险的念头就遇上了,这是什么体制?!
“好巧,你这柄刀不错啊,哈哈……”迪诺干笑着,假装没发现针线帽男人身后被落叶隐藏起来的血迹,镇定地摆了摆手,“hi,老兄,你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吗?”
针线帽男人冷冷地盯着他。
半晌,当迪诺后背冒出几颗冷汗,以为男人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反应,抬手一指,为他指了个方向。
“多谢。”迪诺稳定心神,真诚地道谢之后方才转身。
只是他没走出几步,就被路边的藤蔓给绊倒了。
迪诺:……我&#%……
身后传来草丛被踩踏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耳边翻动的书页。
“看来你还是看到了,”金属质感的声音宛若死神的吐息,被风卷来森森的寒意,“那么,就请你去地狱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迪诺觉得自己真是冤得不能再冤,随便找跳路走都能碰上毁尸灭迹的杀/人/犯,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地走人,还不小心废柴病发作左腿绊右腿摔倒……在对方看来他大概是因为心虚和害怕而摔的,所以毫不犹豫地过来杀人灭口……问题是他不是啊,又不是没见过血的普通人,这点场面他一点也不慌,不过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现在没族人在身边要打架还是算了吧”的想法,准备当自己瞎了好低调离开的。谁想到他竟然在关键时候又被废柴体质坑了一把,同手同脚地绊倒了。
迪诺沉痛地撑起胳膊,往七点钟的方向逆向一翻,堪堪躲过疾射而来的子弹。
针线帽男子轻轻地“咦”了一声,这个时候,迪诺已借着那一翻的力道稳稳站立,不急不慌地从裤袋里掏出一柄蛇皮长鞭。
“既然你执意要动手,我也不客气了。”迪诺敛去脸上的漫不经心,声线如大提琴般悠扬,底气十足的模样仿佛刚刚跌了个大跤的是对手而不是他。
针线帽男子似乎对迪诺的实力有些顾虑,但他是一个亡命之徒,很快便重新锐利了眼神,凶狠地掏出□□,以不要命的架势冲向迪诺。
若以实力而论,一个在深山中作案抛尸的杀/人/犯不可能是迪诺的对手,甚至,两人之间的差距甚大,然而所谓的实战,从来就不是有实力的一方就一定能够获胜。
比如此时的迪诺,某个选择性废柴症·没部下会倒霉星人·明明很强却总是被ty娘推出去躺枪的年轻首领,面对比他弱上许多的恶徒,竟也束手束脚,连一层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即又一次同手同脚,差点被针线帽男子一枪爆头后,迪诺手中的鞭子不小心缠住了旁边的树枝。蓄力的鞭子被柔韧的枝干一弹,鞭柄脱手,嗖的飞了出去。
祸不单行,在鞭子飞走后,他因为太过吃惊,一不小心没把握好平衡……又一次摔倒了。
趴在地上的迪诺只有一个想法:“把属下和族人都做成袖珍玩偶、拴在裤腰带着走”能解救他的废柴症吗?每次属下不在就被各种吊打,实在是太憋屈了,他简直无颜再见西西里的父老乡亲。
眼见敌人目露凶光地扑过来,迪诺赶紧摸了把泥土,正打算来个“天女散花”,却见不知名暗器从天而降,先他一步砸中敌人。
带针线帽的男子惊了一跳,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去查看落在地上的暗器。
出乎他的意料,打中他的“暗器”不是刀/具,也不是石块,而是……一根鱼骨头。
针线帽男子狠戾地扫视四周,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蹲在一棵树上的少年。
银色头发,一身写满怪异符文的衣服,正两手抓着啃一条烤鱼的少年,抽空看了针线帽男子一眼,又丢下来一根骨头。
针线帽男子被这有点像喂狗又有点像挑衅的动作激怒了,他丢下倒在一边的迪诺,抽出身后的□□,瞄准树上的少年。
但他没能扣动扳机。
因为一直蹩脚狼狈的迪诺,忽然像是被解除了不知名的封印一样,如有神助力拔山兮,三两下打倒了针线帽男。
迪诺平复喘息,将针线帽男丢进一旁的坑里,然后板着一张脸,走到少年所在的树下。
“下来。”迪诺微昂着头,脸上褪去平时灿烂明暖的笑意,显得有些严厉,“你知不知道,这片山林非常危险?”
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际遇而生气,也不是迁怒,更不是因为少年丢下自己一个人这样的原因而发火。
让他动真怒的,是对方整整失踪了一个小时,不顾他的担忧与焦急,竟然还躲起来……吃东西。
在他那么担心,那么害怕少年出意外的时候,「他」却是在悠闲地吃烤鱼,显得他的担忧是那么的多余与可笑。
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还做了什么?
捕鸟,捉鱼,在树上玩耍,见他快死了才顺手帮一把?
迪诺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可他也明白少年心智不全,在这些事上……或许不能苛求太多。
所以,比起个人感情,此刻他说出这番话的原因,占据更多的,是身为首领与大家长的责任感。
“如果你先我一步碰到那个杀手,或者我刚才慢了一步,让他开了枪……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迪诺轻阖蜜色双眸,再睁开的时候,眼底的光明亮而清冷,“——优斗?”
少年没有回答。
僵持片刻,迪诺后退半步,无力地垂下肩,抬手揩去脸上的血迹。
“算了……以后,你也不要管我了……像刚才那样,真的很危险。”
他宁愿少年什么都不懂,哪怕是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也好过这样——明明不顾他人的担心,却又在危险的时候冒出来,愣头愣脑地帮忙,让他提心吊胆。
迪诺收起脸上的冷色,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为什么不下来?”他问道,半开玩笑地加了句,“难道你怕我会打你吗?不会的,只懂得家暴的首领不是一个好(boss)……”
话未说完,眼前覆过一片黑影,迪诺一怔,赶忙接住从树上栽倒的少年。
“小优斗……?喂!优斗!”
“别吵……”少年半虚着眼,伸手去摸掉在一旁的烤鱼,“只是……没电了……”
迪诺眼中一震,惊异,不解,忧心,极快地掠过那片蜜色之瞳,勾勒深色。
没电……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少年的动作,迪诺连忙拾起落在花叶上的鱼,拂去草屑,递送给他。
看着少年恹恹地抱着鱼啃,浑身冰冷得不似人的体温,迪诺在愈加忧心的同时,也若有所悟。
“优斗……你在这一个小时里……都是这样的状态吗?”
视野中,即便只是简单的一个点头的动作,少年看起来也疲惫无比。
“对不起……我……”迪诺如鲠在喉,心中狠狠骂了自己无数遍,“小优斗,你相信我吗?”
他郑重地注视少年,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如果你相信我……请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你……”
“你帮不了他,”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迪诺,语气听似怠慢,但只要细听就能感受到其中的肃穆,“能帮他的,只有我。”
迪诺回头,诧异而防备地看着从山道另一边出现的人影。
“路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