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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停在豪宅前,雀宁睁开双眼, 透过车窗看向路灯下的别墅, 肩膀上的重量沉甸甸的, 这种正被依靠着的感觉并不坏。
司机过来帮着雀宁将蔚鸿之搀扶出来, 路上的这会儿功夫醉意彻底将蔚鸿之淹没,如果说酒店侧门口遭遇柯天朗时他还留有少许神志,现在脑子就完全是一滩浆糊了。
雀宁抓着蔚鸿之的手用他的指纹解开门锁,还没开灯就借助路边的光亮看到蹲在玄关等待的双皮奶, 白猫像是刚刚还在睡觉, 两只眼睛不怎么精神地眯着, 抬起后爪挠了挠耳朵。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漂浮在不远处的半空中, 雀宁打开灯,烧仙草的身影才终于显露出来。
司机跟雀宁合力把把蔚鸿之扶到楼上卧室,雀宁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对司机道:“今晚我在这里照顾他吧。”
司机点点头,他不认识雀宁,但从装扮和年龄上看猜测应该是蔚鸿之公司的员工。
“二少醉成这种程度的话一般不会耍酒疯, 就是半夜可能会吐, 多看着点他。”司机嘱咐了雀宁几句, 离开了。
硕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哦还有两只猫。雀宁帮蔚鸿之把鞋袜脱了让他更舒服的躺在床上, 觉得热到不行了,将空调打开,人工制冷的风吹在脸上, 让他舒服了稍许,但从心底发出的燥热却没有丝毫减轻。
怎么会这么热呢?雀宁去外面走廊的净水机接了杯水,发现双皮奶烧仙草正趴在客厅墙上的猫跳板上朝这边看,蔚鸿之亲手制作的猫跳板在上个月顺利完成,从客厅的一整面墙一直延伸到二楼的楼梯口,真正将别墅的面积和高度优势利用起来,把客厅变成了两只猫咪撒欢的乐园。
对了,是不是要喂一下双皮奶和烧仙草?
雀宁下了楼,一看他似乎要朝着放置猫粮和罐头的架子走,双皮奶立刻跳下吊桥,小跑着到他跟前,喵喵叫着蹭雀宁的腿。
“饿了吗?”雀宁蹲下身摸摸毛发柔顺的后背,拿了两份鸡胸肉餐盒,烧仙草终于也按捺不住,赶紧跑过来。
拆开餐盒把肉放进两只猫各自的食盆,雀宁检查了一下自动饮水机,水位正常,又去看了眼自动猫厕所,功能也很正常。对于有钱人来说,手动铲屎被猫屎味道荼毒的烦恼当然不存在,这一款足有八千块的自动猫厕所能在猫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将排泄物自动筛到下层的抽屉里,只需要一周倒一次就行。
照顾好两个小家伙,雀宁重新回到楼上,在蔚鸿之卧室门口他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般握了下拳头,迈步进去。
屋里酒气扑鼻,蔚鸿之平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雀宁在床边自下而上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他要做什么?按理说鸿哥醉的这么厉害应该弄点醒酒的东西给他喝,不然第二天醒来保准头疼,可看他现在也不像是能喝东西的样子。
雀宁轻轻坐在床边,他望着蔚鸿之,那张年轻的脸正因为醉酒泛着红,眉头不知为何锁着,拧出一个“川”字形的纹路,配合着自然下垂的唇角,像是正陷在一场并不平静的噩梦中。
雀宁伸出手将他皱着的眉心抚平,蔚鸿之会醉成这副模样是他没想到的,一个从前整日混迹酒吧夜总会的少爷酒量怎么会差成这个样子?
看司机的嘱咐,他从前没少喝高到神志不清吧,说不定在两人还没认识前的每一个夜晚,蔚鸿之都是在酒吧夜总会里这样度过。
心里闷闷的。雀宁转头看向窗外,对着沉沉夜色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郁积在心底的别扭和遗憾全都倾泻出来一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的心情会因为和蔚鸿之相关的一个小小细节大幅度的波动,不受他自身控制,眼前的这个人俨然成了他的晴雨表,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
这是种相当被动的感觉,好在雀宁并不讨厌,他又怎么会讨厌呢?原本应该是他渴望不可及的存在愿意让他接近,对他报以关心照顾,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只是自己不断越界,还在不知餍足地想从他身上所求更多罢了。
一杯水被放在床头柜,这是雀宁刚刚端进来的,如果蔚鸿之半夜醒来不至于还要出去接水。床上的人安静得不发出丁点声音,雀宁闭了下眼睛,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指尖碰到衬衣领口间的纽扣,喝醉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穿着衣服睡又热又硌,会更难受。
随着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大片麦色的皮肤从衣襟中暴露在雀宁眼前,镀着一层亮亮的水光——那是醉酒燥热中渗出的薄汗。
雀宁不是没看过蔚鸿之的身体,但此时半遮半露的风情,甚至比游泳时只穿一条泳裤更加让人呼吸困难。
雀宁赶忙垂下眼,飞快地解开剩下的扣子,他费力地撑起蔚鸿之上身把衬衣脱下来,折好放在一边,又扯过夏凉被盖住蔚鸿之隐现出肌肉轮廓的腹部,防止他被空调吹的受凉。
然后。
雀宁视线下移,古驰皮带暗金色的金属扣头上有一只老鹰的浮雕,他盯着那只鹰定定看了数秒,就像在观察什么艺术品似的。
他只是帮鸿哥把衣服脱下来而已,没什么好多想的。雀宁定了定心神,去解皮带。将那条昂贵的腰带从西裤上抽离出来,他将西裤的拉链稍稍拉开一些,看到了里面的内裤。
豹纹蕾丝三角裤什么的奇葩款式当然不可能出现,蔚鸿之穿的是那种相当正常男士四角裤,虽然价格肯定也不便宜样式却平平无奇,跟雀宁身上的差不多。
雀宁一点点的将裤腰向下拽,正安静蛰伏着的部位随之出现在他视线中,被深蓝色的弹性布料包裹,饶是还在沉睡中,轮廓显露出的尺寸也跟蔚鸿之一米八多的身高相当匹配。
雀宁忍不住想到游乐场之行的第二天和蔚鸿之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时,状态跟此时截然不同的部位就抵在他大腿上,以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和雄赳赳的气势,告诉雀宁什么叫做资本。
虽然游泳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这个样子,但也不过扫一眼而已,当着蔚鸿之的面盯着他那里看的行为雀宁还没那么厚的脸皮做出来。他又浑身燥热起来,细细的汗冒上鼻尖,雀宁甚至都抬头看了眼空调,确定它是否还在正常工作。
还开着,那为什么会这么热呢?
雀宁用力咬了下嘴唇,努力将混乱纷杂的思绪扔到一边,他退到床尾拽住蔚鸿之的两个裤腿,用力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这下蔚鸿之除了一条内裤之外,浑身都赤条条的了,站在床尾看去的角度着实有些危险,雀宁赶紧单膝跪着爬上床,把被子向下拉了拉,遮住那时刻吸引他看过去的重点部位。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想要起身,跪在膝下的床却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吸引力,将他黏在了上面。
现在他醉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大好机会,为什么抓住它呢?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更加靠近么?
不知不觉间雀宁另一只膝盖也跪了上去,压得柔软的床铺下陷,他一步步从蔚鸿之脚边爬到他身侧,最后终是没能抵挡得住心中肆意叫嚣的渴望,抬腿跨跪在了蔚鸿之身上。
他双手撑在蔚鸿之耳边,将青年困在床铺和身体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自上而下地凝视着他,蔚鸿之来参加酒席前有好好打理过,现在头发也还是发胶好好固定,规整得仿佛只是闭目小憩,下一秒就会睁开眼。
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雀宁抬手拨了下他鬓角的发,距离染发已经有有段时间了,过长的粉色被剃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乌黑,随后犹犹豫豫地指腹碰上蔚鸿之侧脸,试探一番后,才下定决心地用了些力道。
触感和想象中无异,雀宁摩挲着蔚鸿之脸颊,这是他梦中曾幻想过无数次的触碰,他暗暗喜欢着的人正毫无察觉地接受,雀宁抚过蔚鸿之左脸上浅色的痣,最终碰上了他唇角。
吻上去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偷亲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那次在泳池边他就笨拙地靠近,却不曾想连人带椅的砸在了惊醒的蔚鸿之身上,而这次,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雀宁俯下身,呼吸随着愈发的靠近扫在蔚鸿之脸上,然而就在即将碰上的前一秒,他顿住了。
他想起在那个客厅——邵辰风家客厅中遭受的经历,在他假装沉睡之时,邵辰风也是像这样,蹲在沙发旁凝视他,用视线扫描他身体的每一寸,伸出手触摸他的嘴唇、脖子锁骨和腰侧,不加掩饰地宣泄着想要侵犯的意图。
不,他不要跟邵辰风一样。
当初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几欲作呕还存留在记忆中,恐怕永远都无法忘记。
雀宁用力闭了闭眼,他向侧边偏了偏头,于是那个蓄谋已久的吻就只落在了蔚鸿之脸颊上。
一个含着歉意和爱恋的吻。
这个吻宛如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雀宁慢慢直起身,颓废地坐在蔚鸿之胯间。仿佛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重量,蔚鸿之皱了皱眉头,但仍未醒来,而那正蛰伏的部位也不曾起任何反应——一个醉成这副模样的人,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反应呢?
隐藏在潜意识中关于“酒后乱性”的词条也被重重划掉,雀宁静静坐在爱慕之人的身上,垂眸注视着他,蔚鸿之的呼吸仍然平稳,对发生在身上的事毫无察觉。
雀宁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忿恨,针对那些不断灌蔚鸿之酒的那些人的忿恨,如果、如果蔚鸿之没有醉得如此厉害,他再主动放开尽力勾人一些,以鸿哥很有可能对他有些许意思的表现来看,会不会借着酒劲同意呢?
可是没有如果。
雀宁深吸口气,抬起手解开自己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衬衣,脱下来扔到床角,随后解开腰带,西裤松松垮垮挂在胯间。他上身赤.裸,皮肤覆着一层细汗,在灯光下显露出某种细腻的冷白。
雀宁再一次俯下身,双臂揽住蔚鸿之脖子,倒在他身旁。他把脸埋在蔚鸿之肩膀和胸膛之间,感受着皮肤相互贴合的温暖,三两下蹬掉了裤子,就像停电的那个雨夜一般,抬腿跨在蔚鸿之腿上,和他紧紧相贴。
“我喜欢你。”他在蔚鸿之耳边说道,声音轻得好似呢喃。
所以……多给我一些回应吧,好让我有勇气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