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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窥视感在离开超市后便消失了。
雀宁没太把它放在心上,他回到家里, 把该做的事情都弄完,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重新回到蔚鸿之那边。
天空像预报中的那样阴沉起来, 蔚鸿之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听到开门的动静,转头看去。
“我回来了。”雀宁进门,在玄关处换了鞋,“饿了吗, 饿了我就现在做饭。”
蔚鸿之吃完就躺着了, 根本一点都不饿:“过会儿吧, 中午吃的有点多。”
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蔚鸿之拉开连通着后院的推拉门,凉爽的风霎时涌入客厅,他在屋檐下放置的躺椅上一坐,把拐杖靠在墙边,悠闲地躺下。雨连成线从檐边滴落,蔚鸿之远远望着昏暗的天色和氤氲成浓绿的树木, 过了一会儿, 重新摸起平板。
他公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 因为实在无聊, 下载了一大堆经营和解密类型的游戏消磨时间——天知道消磨时间这个词曾经对蔚鸿之来说有多奢侈, 过去的他每天睡觉之前想的都是项目和客户,哪能料到自己竟然会也有无所事事的一天。
他戳着屏幕中可以互动的物件触发线索,感觉雀宁也过来了。雀宁在他穿着短裤的腿上盖了一条毛巾被, 随着入夜和雨势渐大,风也愈来愈凉。蔚鸿之没拒绝,虽然他现在觉得挺凉快一点也不冷,但毕竟是雀宁好意。
雀宁搬来了另一张收起在角落里的躺椅,放在他身边。
几秒钟后,雀宁的脑袋凑了过来,贴在蔚鸿之肩膀上看他玩游戏,蔚鸿之顺手摸了把雀宁的脸,问:“中午没睡困吗,要不然眯一会儿?”
“还好。”雀宁忙了一下午,现在闲下来也的确感到些困意,但他不想离开蔚鸿之这边去楼上睡,才确定关系不到一周,他正处在想要时时刻刻都跟蔚鸿之贴在一块的阶段,终于不用小心翼翼隐藏着心思,亲昵就变得更加理所当然。
而雀宁的贴近也让蔚鸿之非常受用,谁会不喜欢这种被恋人依靠着的感觉呢?
“那就陪着我吧,这天气太舒服了。”
蔚鸿之专心玩着游戏,探索不同的场景,肩头雀宁施加的重量完全没有影响到他,雀宁也不说话,专心享受着这难得安逸的时光。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蔚鸿之偏头看去,雀宁两眼闭着,睫毛垂下洒落一小片阴影,已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果然。
蔚鸿之失笑,拽过腿上的毛巾被盖到雀宁身上,就让雀宁在肩膀上靠着,没有打扰他,下雨天睡觉天,雀宁本来就觉比较多,中午还没睡,肯定会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愈发黯淡,在彻底黑下去之前,蔚鸿之终于通关了这款解密小游戏。他深吸口气将平板放下,看了仍然睡得正沉的雀宁,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鼻子。
五秒钟后,雀宁皱起眉头,他侧头想要躲开,却仍无法挣脱蔚鸿之的手,最终只能在开始用嘴呼吸的同时迷蒙地睁开眼睛。
“几点了。”看到黑沉沉一片的天色,雀宁含糊问道,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毛巾被,这时一阵风吹来,夹带着细小而潮湿的雨滴,着实有种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含义,雀宁下意识裹紧毛巾被,清醒了:“你不冷吗?”
“快七点了吧,我还好。”蔚鸿之握了下雀宁的手,掌心仍然暖到近乎灼热,也只有在落水受伤之后的那一次,他的手不是这样充满活力的温度,“进去吧,稍微做点东西吃。”
“嗯。”雀宁起身,将毛巾被放在椅子上,把蔚鸿之扶起来,回到黑暗的客厅,双皮奶和烧仙草都在蔚鸿之亲手打造的猫爬架上睡着,安顿好蔚鸿之,雀宁进到厨房,开始做两个人的晚饭。
中午吃的丰盛,晚饭就清淡了许多,洗洗刷刷收拾完也都九点了,蔚鸿之躺不住拄着拐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消耗多余的精力,雀宁说了两句,却也管不了他,让鸿哥整天躺着修养的确也太残忍了些。
改观来自于今早的弄到他手酸的“帮忙“,雀宁从前虽然也知道蔚鸿之在工作之余每周还要去好几次健身房,却对这种精力旺盛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概念,现在他总算知道了。
磨磨蹭蹭又到了该休息的点,时间总是在摸鱼的时候过的最快,昨天雀宁就说好了要帮着蔚鸿之洗澡,于是乎当蔚鸿之独自先进了浴室全部脱光之后,他深呼吸几口做好心理建设,推门进去。
蔚鸿之正坐在凳子上调水温,他完全忘记了雀宁要帮他的这回事,当即抓过一边的衣服遮住,满脸问号:“怎么了?”
“我帮你洗,昨天不是说好了么?”
蔚鸿之警惕又有些害臊的表情实在太引人遐想,一瞬间雀宁只觉自己化身成为了即将对蔚鸿之上下其手的色.鬼恶霸。他忍不住被想象逗得笑出了声,背靠着浴室门把它关上,模样看起来相当坦诚:“鸿哥不愿意吗?”
蔚鸿之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他觉得雀宁也就随口一说,真到时候就会害羞了,没放在心上,怎料到现在害羞的人好像反倒变成他了?
既然雀宁想,他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蔚鸿之定了定心神,他光溜溜的坐在凳子上和睡衣睡裤一样不缺的雀宁对视两秒,直截了当地把临时抓来遮住重点部位的衣服扔到篮子里,坦荡荡地道:“没啊,那来吧。”
雀宁:“………………”
进门时勇气一下子散去了不少,雀宁眼睛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管他看向哪里,只要眼神在蔚鸿之身上,余光总能瞥见那让人无法忽视的部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要说起熟悉还差得远,雀宁努力表现得淡定不要在蔚鸿之面前露怯,不然绝对会被顺势调戏一番,虽然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他拿过花洒,调整好水温,先在蔚鸿之胳膊上试了下,确定合适后,就开始给蔚鸿之洗起来。
雀宁长这么大从来没给别人洗过澡,还好洗澡这件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需要技巧,他把蔚鸿之的头发打湿,在蔚鸿之用洗发水搓的满头是沫时往他身上冲着水,注意尽量不要淋到打着石膏的脚,水从花洒冲在蔚鸿之身上,又小小的溅起,很快把雀宁的睡衣前襟全都打湿了。
蔚鸿之注意到了这一点,道:“把上衣脱了吧,弄得全都是水。”
“啊,不用。”雀宁抬手用胳膊擦了下溅到脸颊的水,他眼睛盯着地板,不敢去看蔚鸿之,要不然以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轻而易举就能清楚看到那不应该被看到的地方。
“还是脱了吧,要是洗完你不得全湿透了。”
雀宁想了想,最终同意了,他脱掉上衣搭在一边,感受着水汽直接扑在皮肤上,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气氛逐渐焦灼起来”。
蔚鸿之知道雀宁绝对会不好意思,倒一直没去看他,他飞快地洗完本来就短到没什么好洗的头发,抓住有人帮忙的这个机会,问:“帮我搓背吗?”
“好。”雀宁关上花洒,拿过一边的澡巾,他先在自己手上试了试力道,确定不会疼才在蔚鸿之后背下手。
污垢被一点点搓出,雀宁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明明水已经被关上了,却感觉越来越热,蔚鸿之后背肌肉的线条隔着一层薄薄的澡巾完全被他的手指感知,虽然处在放松状态,其中隐藏的力量感却不容忽视。雀宁再一次抬起胳膊,不过这次擦去的是额角的细汗。
“好了。”他只得尽快完成任务,明明蔚鸿之完全没做什么超出界限的事,他却被想象给刺激成这幅模样。唾弃着如此没出息的自己,雀宁最后给蔚鸿之冲了一边水,用毛巾擦净后背,把他扶起来。
蔚鸿之大部分重量撑在他肩膀上,视线从雀宁肩头越过看到他腰间,红色的胎记一半露着,另一半隐匿于裤腰的遮挡。这抹在原书中不断被当做色.情点描写的红他曾在初见雀宁换衣服时见到,也曾在数次泳池教学中看到,只是这次的心境和前几次全然不同。
蔚鸿之心念一动,伸手摸在那块胎记上,在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感受到雀宁下意识地想要闪躲。
“我想看剩下的胎记。”他这样道。
雀宁花了两秒钟的时间理解这句话隐含的意思,面对蔚鸿之的暗示,他的手抖了下,却没有丢人的退却,反倒是顺应了蔚鸿之的念想,轻声答应道:“等你脚好了就给你看。”
“不耽误吧。”蔚鸿之眨眨眼,他留恋于雀宁后腰间细嫩的皮肤,不愿意松开,“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贫。”那耳尖终于不负众望地泛起绯色,雀宁扭头抓过蔚鸿之的拐杖塞进他手里,衣服他已经帮着穿完了,“自己出去吧。”
雀宁快速离开蔚鸿之的视线范围内,他到卧室里等着蔚鸿之,绕着床边踱了两圈燥热也没能平息燥热,最终他弯下腰,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将画框从床底拖出来,雀宁再一次看到了这幅《花园中的少年》,只是这一次,比起曾经的崩溃和愤怒,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时间将曾经的激烈情绪冲淡,只留下一道不再流血的伤疤,甚至于他现在还可以用艺术的眼光审视这幅画——虽然是个十足的烂人,邵辰风的画技却真没得说。
蔚鸿之头上搭了条毛巾拄拐进屋,看到雀宁坐在床边低着头端详那幅画沉默不语,恍若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心中骤然一紧,他刚想上前把画拿走,就像当时那样,却见雀宁听到他的动静抬起头来,面色平静。
“我也去洗一下。”将画倒扣着放在地上,再一脚把它蹬回床底,雀宁站起身,他对蔚鸿之笑了下,那笑容里看不出丝毫伪装时的勉强,似乎已经完全从曾经的阴霾中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