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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拿着从邻居借来的一百九十二块六递给的哥,的哥点了钱,痛快的扬长而去。苏言看着出租车的车屁股觉得自己肯定被坑了,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留着两撇小黑胡子的的哥就以看肥羊的眼光扫视了他一遍。然而当苏言摸遍全身上下没有找出一分钱的时候,小胡子的哥的眼神就变了,仿佛苏言是从动物园放出来骗钱的猴子。
一百九十二块六毛,苏言捏着的哥找给他的四毛钱,觉得一定是多收了。但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跟的哥小刀一把,就为了这一百九十二块六毛,苏言把楼上楼下借了个遍。小胡子的哥等的时间也怪长的。
苏言从门口的垫子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门,拉开家里的抽屉,果然里面是光秃秃的一分钱也没有。平日里周美娟给苏言的零花钱都是给的够够的,苏言钱包里最少的时候也有个一两千,但是她就是有个坏习惯,家里放现金从来不超过五十。
苏言从迷之尴尬中逃出来的太急,把门钥匙和钱包都丢在顾宅了。苏言抬头看看表,这都晚上七点了,周美娟还没有回来,他忍住想给周美娟播个电话的冲动,想着这也是个成年妇女具有人身自由和交往自由,你得忍住了。
苏言换了睡衣,去厨房用烧了壶开水,开水和面,两块面团上下叠起,中间抹上麻油,然后擀成薄饼,放在不放油的热锅上用微火烙,等饼变了色,中间凸起,翻了个面,一小会儿饼就熟了。拿根筷子一挑,这饼就分成了上下薄薄两片,只有边上还连着。
如此烙了两张饼。
苏言将冰箱里上次没有吃完的酱肘子拿出来细细切丝,放在微波炉里快速加热,又拿出根香肠来,也切了细丝,早晨剩下的酱牛肉捡了几片,摘了把韭菜,摊了个鸡蛋,剥了两根不粗不细的葱,只要葱白,又添了一碟甜面酱。
端着大小盘子,苏言打开电视机倒了杯牛奶,将饼放到大盘子上抹了酱,每一样菜夹了一筷子放进薄饼中间最后放进一截葱白,裹了起来。还没开吃,苏言的手机响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之后,徐鹏鹏的电话终于来了。
苏言真想把这迟来的电话给摁了,但是顾及多年的兄弟情义还是接了:“徐鹏鹏,迟到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让法海弄死十个你都不足以谢罪了。”
徐鹏鹏那边嘿嘿一笑:“兄弟我也有自己的难处,说不说的吧,兄弟我这几天过的跟逃命似得,前三个小时一直在疲于奔命。”
苏言难得关心他一把:“你这是怎么了?”
徐鹏鹏长叹一口气:“一言难尽,这日子真是哔了狗了。”
苏言默默赞同:“确实是哔了狗了。”
说完,他们两个一起长叹一口气。徐鹏鹏那边问:“其实我有个事儿想问你。”苏言这边也有同感:“我也有事儿想问你。”
徐鹏鹏合计了一下:“这么着吧,明儿就开学了,咱们中午学校食堂见吧,我扛不住了,我妈喊我吃饭呢,妈,放手,别拧我耳朵,我跟言言讲电话,哎哟,哎哟。”就这种情况下,徐鹏鹏还挣扎着想继续说几句:“苏言,你吃了没,哎哟疼死我了。”就听见电话那边徐鹏鹏他妈孔武有力的声音:“下去吃饭,你爸等着你呢,你要是不把事儿说清楚了,你今儿就在这儿给我变姑娘。”
苏言听着那边乱糟糟,徐鹏鹏也没时间理会他,就挂了电话。
苏言吃了两张卷饼,把剩下的菜和饼放进冰箱里,又看了会儿电视,直到晚上十点多周美娟都还没回来,苏言看了几次手机,等的有点烦。他明天早上有课,洗了个澡,就先去睡,翻来覆去,有一会儿才睡着,睡着了就开始做梦,梦见身后飞着无数的冰球,冰球不停的朝着他的屁股飞,让他的屁股又凉又疼,扭头看,就看见冰球成了顾袭的脸,阴森的笑着,笑的苏言都不敢回头,只能往前跑着东躲西藏。
在梦里东躲西藏了一个晚上,苏言五点带着俩黑眼圈就起来了,他叼着牙刷,看着周美娟在厨房里忙活。周美娟今天气色特别的好,穿着一身深玫红的套裙,手腕上多一个玉镯子,一边在厨房煮粥,一边哼着京剧。自从苏言他爸去了之后,苏言很少看见周美娟这么快乐的时候了。
苏言漱了口,上前拿过周美娟手里的勺子:“哎,你这赶紧出去吧,穿的跟朵花儿似得,别让一锅热粥给你烫蔫了。”周美娟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变相夸自己呢,笑弯了眼,今天没拦着苏言,转身出去。
等苏言端着锅上桌的时候,周美娟把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对苏言说:“这是你顾叔叔给你买的表,好几十万呢,言言,来试试,妈妈看看。”
周美娟一边拉过苏言的胳膊一边说:“我跟老顾说别买这么贵的,你还是个学生呢,但他不听,说是买就得买个合适的,哎,好看,我儿子帅,带什么表都好看。”苏言看了看手上的表:“顾先生对你挺好的吧?”周美娟这么大年纪了一听还有点羞涩:“对我还不赖,我是说老顾对我挺好的。”
苏言心想那就好,要不然真不知道到了那一家子应该怎么过。他双眼无神没精神说话,跟周美娟一起吃了早饭,收拾了收拾,七点坐上公交车往学校赶。
苏言趴在最后一排迷迷糊糊的听完三节课,等人都走不多了,才打着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点,这都是十一点三十五了。出了阶梯教室,也没看见徐鹏鹏的影子,苏言给徐鹏鹏播了电话,那边有一会儿才接,小声的说:”苏言,我在食堂三层,小包间,307,你快过来。”
苏言上了食堂三层,他们食堂三层是承包给外面的商户的,开的是个小餐厅,隔开了十来个小包间。苏言进了307,就见徐鹏鹏脸上一块儿红一块紫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咋啦哥们,让人给煮了?”
徐鹏鹏捂着脸痛不欲生:“别说了,先点菜,不好好吃一顿,我对不住自己这张脸。”苏言掀开菜单点了道黄焖鸭块,一道锅塌豆腐,一盘白灼芥蓝,两碗米饭。
上完菜,徐鹏鹏就着黄焖鸭块稀里哗啦吞下半碗米饭,喝了半杯茶水才问:“我那天到底跟王丹丹说什么了,我擦,好想穿回去,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苏言嚼着芥蓝看向徐鹏鹏:“嗯?”徐鹏鹏指着自己的脸说:“看我的脸,这是我爸揍得,知道为什么吗,现在我们全系,我们全家都知道王丹丹是我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女朋友啊,我不能拒绝她,我一拒绝那就是梨花带雨,好像我逼死了她亲爹,就是我残忍我无理我始乱终弃我不是玩意啊,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告诉我爸了,说我睡了人家姑娘不负责,碰巧昨天我和我爸就遇见围追堵截我的王丹丹了,我一澄清,她就在那儿梨花带雨,是我的错,我不对,我靠,我回家就挨揍啊。”
“所以。”徐鹏鹏说:“那天我到底说什么了?”
苏言笑的直拍桌子。徐鹏鹏不乐意:“嗨,哥们别幸灾乐祸了。”苏言替徐鹏鹏解惑:“你喝大了,就顾着吹嘘你们家多么多么有钱了。”
徐鹏鹏立刻领悟:“这只要说我家破产了,我就解脱了?”
苏言点头:“没准。”
徐鹏鹏给苏言夹了一块豆腐:“多谢大侠解惑。”
苏言拱手:“兄弟客气。”
苏言手里的筷子动了动,他问:“鹏鹏,你说你要是看一个人,觉得他特别色气,那是怎么回事儿?”
徐鹏鹏含着米饭问:“是波多野结衣,泷泽萝拉,还是柚木提娜?”
苏言手里的筷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他喝了口茶水,停了一会儿:“真人,现实里的。”徐鹏鹏抬头看他,苏言又补充了一句:“男的。”
徐鹏鹏嘴里的米饭喷的满桌子都是。
苏言补充完有点后悔。
他的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苏言打开短信四个字:我想摸你。苏言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对徐鹏鹏说:“赶紧吃,吃完给打过去骂这个神经病,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