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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白云村,顾宁马不停蹄的赶县城将杨梅卖给水果店,待回到家时,见天色尚早,顾宁就跟顾三奶奶借了一把锄头,立刻在自家旁边的空地上开荒。
空地隔了几年没有种菜,清理完杂草,泥土挖起来时依然松软,顾宁挥动锄头,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片空地翻整完。
顾桉在一旁笑嘻嘻地道:“姐,有了你咱们家就不用养牛了。”
顾宁:“……”
自己沦落成一头牛了,真是心塞塞啊……
顾桉笑着给顾宁递了一杯水,便背着双手来回走动,巡视一遍后,顾桉便道:“姐,得把泥土理成一畦一畦的,以后好打理些。”
顾宁听了立刻就动起手来,她在整理菜地时,顾桉也没闲着,顾桉就在一旁清理杂草根,除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这片土地年久没种,杂草生长太多,根系贯穿了整片土地,顾宁已经挖了一大堆扔在一旁,而顾桉的工作就是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无‘漏网之鱼’,顾宁忽略了的,顾桉就及早的给清理掉。
姐弟两个在自家门口忙碌时,张小虎的身影一闪而过,顾宁与顾桉都没注意。
过得片刻,就见张小虎牵着他家的大狗黑豹慢悠悠地出现在顾家的小茅屋旁,可惜顾宁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吼……”黑豹发出低低的嘶叫。
顾桉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黑豹,黑豹双眼发出凶狠的光,顾桉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见到一旁的顾宁若无其事的继续干活,顾桉便默默向顾宁靠拢。
张小虎见没人理会自己,微微皱紧眉头,身旁有黑豹壮胆,张小虎顿觉底气足了不少,对着顾宁姐弟两个,说话的声儿便大了。
“我说……”
“你们两个看清楚了……界线在这里,到这儿后地全部是我家的,你们挖地时可千万别过界。过了咱们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张小虎指着一旁的作为界线的石头,对着顾宁姐弟两个说道。
顾宁瞥了张小虎一眼后没有说话,她家的菜地与张家交界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听顾桉说,当年两家为了这个界线问题吵过几次架,但因顾家人丁单薄没有耗过张家,白白被张家多占了一分地去。现在作为界线的那颗石头是当年张小虎的爷爷放置的,顾家对此意见很大,可张家的人蛮不讲理非要强行霸占,顾家即便有意见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顾宁此次开荒,并没有越过那条界线。她其实不是怕了张家,而是根本不想多惹麻烦,因为她目前的重心是要多赚钱,安心的赚钱,有那个时间跟别人打架,她早就多赚了不少钱了。
只要别人不来招惹她,顾宁这个人是非常容易相处的。
张小虎忽然加大音量道:“喂……跟你们讲话呢,没听到吗?”
顾宁抿嘴笑了笑,转对对顾桉道:“小桉?你听到人讲话了吗?我只听到有一条狗在叫。”顾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真心实意,因为那条叫黑豹的狗一直不停地冲他们在叫唤、示威啊。
顾桉立刻就明白了姐姐的暗讽,对于明目张胆的骂别人是一条狗,顾桉略感心虚,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太过分!”张小虎气急,差点就吩咐黑豹上前咬人,不过到底惧怕顾宁会突发癫狂伤人。
而黑豹在地上团团转,不时地冲顾桉与顾宁嘶鸣,张小虎牢牢牵着绳索不让黑豹咬人,心底有了顾虑,张小虎行事时少了些往日的张狂,显得没那么有胆气。
顾宁与顾桉两个人继续开荒,张小虎带着自家的狗黑豹在一旁监视,生怕顾宁他们会越过了张家划定的界线。
临到黄昏,总算将菜地翻整完,见到顾家姐弟没有越过界,且没有越界的意思后,张小虎略微松了口气,这才带着黑豹回了自家门。
顾桉默默地冲张小虎呸了一口,道:“张小虎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没有那条狗帮忙,光是打架我肯定能干过他。”
顾宁点点顾桉的脑袋,笑道:“你这孩子,跟他打什么架,往后啊,你瞧见那种人最好是理也别理他。不值当因为他气坏自己的身体。”
顾桉鼓起腮帮子,气闷道:“他们老张家尽做些缺德事,怎的老天爷还是让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呢?”
顾宁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自从穿越后,顾宁对于灵异神怪之类的,虽然她依旧没有特别迷信,可她对此是保持着敬畏之心的。
顾宁相信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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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由顾桉主厨,顾宁在一旁打下手。主食是今早挖回来的山芋,山芋削皮,切成块后上锅蒸熟后,将蒸熟的山芋捣成泥,再加了一把玉米面揉成一团,分成一个个手掌大的饼子,随后放入烧热的铁锅里烙成饼。
工序十分简单,但却十分考验人。特别是烙饼的那一个环节得注意,为了节省食油,寻常百姓家可不会放油去烙饼,顾家当然也一样,因此饼子放入锅后,就得仔细着别粘锅,顾桉做烙饼的手艺十分娴熟,饼子一到了他手上,保准既漂亮,味道又好吃。顾宁在一旁边看边学,心里对自己的弟弟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烙完饼后,顾桉又烧了一锅野菜汤,这样一边吃芋头饼,一边喝汤,不仅可以饱腹,还能解渴、预防上火。
吃光扫尽后,顾宁准备烧水洗澡,顾桉蹲在房间里数钱。
数了两遍,确认数量没错后,顾桉突然重重的叹一口气。
顾宁疑惑地望过去,问道:“你小小年纪的叹什么气啊?”
顾桉的口气带着很大的遗憾,道:“若是姐姐没有扯那一匹布就好了,这样咱们家就能存够半两银子了。”
“两百文的布啊……姐姐你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
“噗……”惹得顾宁噗嗤乐了,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顾桉的脑袋,道:“你这个小抠门,现在就很不得了。以后你做了地主啥的,那还了得?算盘拨得哗啦啦的响,工人的工钱该不会能克扣一分就克扣一分吧?”
“姐姐!”顾桉扭捏地跺跺脚。
顾宁眯眼笑:“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啊。”
两人随意的擦科打诨聊着,夜慢慢深了,听着屋外的虫鸣蛙叫,顾宁渐渐的陷入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