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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亭早知会被刁难,面上一片平静,他转头看江云琛和江云重,就见到他俩讥笑的表情。不由垂下目光,“不知父亲为什么会认为我和刘意舒等人去了酒楼,他们的确是有邀请我去,不过被我拒绝了,而我这么晚回家的原因是被关在学院的书楼里,这件事有谢游和送我回府的书院管事做证,想来书院的管事刚离去不久,找他回来一问便知。”
江震听江云亭说完脸上有些挂不住。相信他说的,那便是自己冤枉了他,不相信他说的找来书院管事,家丑不可外扬,这样更不好。
倒是郑氏先明白过来,看了自己的儿子两眼。江云琛在郑氏的意示下,出声道,“兄长这么久不回府,我和云重亲眼看见他和刘意舒走的近,便这么以为了,父亲要怪就怪我好了。”
“这怎么能怪琛儿呢,只是一起小误会。”江震缓声道,转身对江云亭说,“既然是一起小误会,那亭儿就回房了罢,所有人都散了吧。”
“父亲还请留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江云亭握紧拳头,大声道。
早已挂不住面子的江震愤然转头,怒道,“你还想怎样?”
“父亲,儿子刚进太学就有人暗上使坏把儿子关了起来,这要是在太学里传开了,不只是儿子的面子,儿子身为江府的嫡长子更是打了江府的颜面。若是那人计成,更会传出儿子巴结亲王之子的传闻,更是有损父亲官场声誉。儿子以为,这个事不能就此作罢。”江云亭默默把拳头握得更紧,为了江震对他的态度更为了心中不满却只能死死忍耐。
江震冷静下来,也发觉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说,可要是被政敌知道暗中往大了说于他也是不好的,而只是小打小闹凭着江府的地位惩戒一个小小的学院杂役也没什么。便同意道,“那你便查清此事。”
话音一落,不管是郑氏还是江云琛江云重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多谢父亲。”江云亭勾起嘴角道。
得到父亲的承诺,江云亭心中早已有了万全的打算,他这两个弟弟想要害他,不想把自己给坑了。好好操作说不定能让他这两个弟弟原气大伤。
只是江云亭万万没想到,他在床上躺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清晨上学,就被下人告之江云琛和江云重被父亲下令禁足一个月。
江云亭听闻不由扶额掩住了嘴角的笑容,待放下手,他恢复了一脸疑惑的表情,“这好好的,弟弟们怎么被父亲禁足了?”
传话的下人笑了笑,“小的只是传话,具体也不知情。”
江云亭点了点头,“好,知道了,我会跟书院长请假的。”
这件事情不只是小打小闹,牵扯起来会坏了江云琛江云重的名声,以及太学也被牵扯其中,严重一点他们还会被退学。而现在一禁足,他就无从追究了,那两人也没受任何惩罚。从单是禁足来说,江震已经原谅了他们。郑氏这一招阳谋使得真是不声不响,却大事化小了。
江云亭有些遗憾,郑氏的动作太快了。但随后又释然,就算现在他想明白了也不能拿捏郑氏和她儿子怎么样,他现在需要的是藏拙,慢慢积攒自己的实力才是。
江云琛和江云重虽然说是禁足,但整个江府都任他们来去。
郑氏问了儿子院里的下人,才在水廊找到他俩。兄弟俩一人在逗鸟,一人在垂钓,好不自在。
兄弟俩看到郑氏,闷闷地道,“娘。”
郑氏看两人的神色,好笑道,“看你们俩闯的祸,你们父亲只是让你们禁足一下,还不乐意了?”
江云重闷声道,“没有。”
这兄弟俩性子骄傲得很,郑氏知道他们不乐意的原因,也不戳穿他们,只问道,“娘问你们,昨天早上叮嘱你们好好盯着江云亭,看出他是病着吗?”
江云重点头道,“是病着,上学路上他咳了一路,我也盯了一路,看他一脸病容真伤眼。”
郑氏皱眉,“可是你们父亲说他的病好了,并不耽误参加公主招驸马。而且我昨晚看他也没咳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她是自问,可江云琛听到了,道,“娘,你就相信我们吧。我还会看错?父亲说他没病,说不定是他装的,要是能娶到公主,我也硬撑着病去参加。”
江云重眼珠转了转,“我们俩也能参加,娘能不能把我们的年龄改改……”
“够了。”郑氏喝止住江云重,语气严厉道,“这样的想法收回去,这事想也别想。”
兄弟俩一愣,江云重撇撇嘴,“好吧好吧,我错了。娘消消气?”
“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郑氏长叹一声,又想到江云亭。她回忆起昨晚江云亭要咳不咳的举动,心中的疑虚渐渐打消,笑道,“娘做了杏仁栗子饼和桂圆银耳羹,是你们最爱吃的。别在这不开心了,跟娘去吃点儿?”
“太好了。”江云重道。
江云琛也放下了手中的钓竿。
上学的路上,没有那两兄弟同行,江云亭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连就听书院长的训斥,江云亭心情也是愉快的。
昨天晚上被发现谢游在书上标的批注,后半夜太学的夫子和管事就急急忙忙把书楼所有的书都查了一遍,他们心疼的发现谢游的读书量惊人,谢游标注了每本他看过的书,包括那些珍贵的古籍。同时也惊心于谢游的读书量惊人,他几乎把书楼所有的书都读完了。
最后这件事报告给学院长,学院长对太学出了这么一个天分惊人的学生表示欣慰,同时对这个学生的桀骜不驯很心痛。
这件事于江云亭没多大关系,在谢游残害书楼的两年时间里他还没在太学,可他进太学的第一天就残害了太学的一本书,也被批评教育。
学院长一顿欣慰又心痛的批评后,道,“你们敢在名著古籍胡乱涂写,回去给我写一篇悔过书,要是写不好我只能通知你们府上了。”
被骂的两人双双行礼告别。
走出学院长的院子,江云亭苦笑道,“我就写了一句话,却让我写一篇文章,真为难。”
谢游看了他一眼,“我写了这么多句批注,却只要我写一篇文章,为难的是我才对吧。”
写读后感,书看得太少与太多,都是一种烦恼。
回到所在班级,江云亭刚一坐下,刘舒意等人就围了过来。
“藏书楼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江兄你可出名了。”刘舒意笑眯眯道。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江云亭略略惊奇道。
“和谢止观有关的事能不传吗?只是没想谢游看起来自律恪守的模样,也会做出违规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王珂感叹道。
“何止此事。”刘舒意笑着道,“江云琛和江云重被关禁闭,这事是他们做的吧?”
“这事你们也知道?”江云亭惊讶道。
“他们今天没来学校,稍微打听一下就猜到了。”刘舒意拍拍江云亭的肩头,赞叹,“他们关你没关成,却把自己关了禁闭,江兄这事做得太漂亮了。”
江云亭不由苦笑,“还好昨夜管事把我从书楼放出来,不然今天我就不这么漂亮了。”
“世上那来这么多如果,我们只知道今天被罚的是江云琛江云重那两人。”刘舒意笑道。
江云亭想,重生后他的人生就充满着很多如果。
“可惜我那两弟弟罚得太轻了,而且这件事还没完。”江云亭想了想,道,“昨天把我领到书楼的是太学里的一名小杂役,我记住了他的相貌,想找到他不难。”
“江兄想要出气,只要一句话,兄弟们定然帮忙。”刘舒意承诺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帮忙。
“只是想向刘兄借些人手。”既然对方慷慨,江云亭何不接受?
刘舒意笑道,“这太简单了,借人手问郑少锴,他家最多的就是人手了。”
江云亭让青吴带话回去,说今晚不回府较晚不用给他留饭了。青吴愣了愣,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点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郑少锴亲自带了几十名士兵过来,问江云亭,“下手要多重?”
“能多重就多重,只要不死人就行。”江云亭道。
郑少锴一挥手,对身后一人道,“找个麻袋来。”
江云亭看郑少锴这架势,问道,“郑兄打算亲自来?”
郑少锴客气地笑了笑,“好久没打架了,手痒。”
“……”
江云亭凭着脑中的记忆找到那个杂役,暗中看着他做完所有活计,直到他出了太学才招呼人手暗暗尾随,最后,江云亭和郑少锴带人把那人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你……你们敢打我?不怕我揭发给学院长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退学。”那名杂役被多人围住,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