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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冲着心中亮光的方向猛冲过去。
接着,便人事不知。
昏昏不知时日。等星云稀松睁眼的时候,发现所处,一片阴绿。
撑起身子,抬眼望去,竟还是一片阴绿。
仿若处身绿海。星云不知自己究竟到了何地。甩甩晕乎乎的脑袋。星云坐起身,手在坐着的地方一阵摸索。
回神,看向手下。竟是巴掌大的树叶。密密麻麻,重重叠叠。星云翻了有十多厘米,还是那一般的树叶。
星云疑惑一晌,继而动用神识,往树叶之下探去。
哟呵!
树叶深深,不知深几许。偶尔有一两根指头粗的枝干藏身其中。
神识所见,让人遐思不断。星云猜测,莫这不是一颗豁大的树木?
神识继续下沿,终于见到了手臂粗的枝干。再往下,偶尔能看到腰杆粗的枝干。
星云收回神识,已经不怀疑这是一颗巨大的树木。
只是树木巨大,一眼望去全是绿色。星云站起身,对这个星球好奇了。
在绿叶铺成的地面上,踱步四看。
星云已经心神全部清醒。
也不费尽心神,一下将这个星球弄个明白,反而如突发兴致,就一脚一脚地在这绿叶上挪动。
不得不说,这个星球空气极好。
星云呼吸的空气,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洗涤。
星云乐得在这样的地方多呆。便每日走一段距离,然后躺在绿叶上,看看一直敞亮的天空。
兴致来了,打几个滚,装模作样哼一哼从废旧星球上听来的曲子。
完了又爬起来,再次走走停停。
许久之后,星云终于不想再只是走在绿叶上,便身形一闪,瞄准神识里的腰杆粗的枝木现身。
处身这里,却发现天空暗沉。
往上,偶尔一点零星的光斑透过树叶的缝隙打进来。这样的光斑,极少。星云一眼望去,一般只能看到一两颗。
好在星云用神识,在这一片阴暗之地,倒是行动无虞。
捡着更粗壮的枝干,不停移动。
一次比一次更粗壮。
这样,又不知过去多少时日。
等星云见到的枝干,比她往日踱步的距离还要粗的时候,终于没有了耐性。
集中神识,顺着身处的枝干,往整个星球探去。
哟呵!
好大一颗树!
星云一闪身,站在了树根的位置。再次延伸神识,将整片土地看遍。
整个星球,就只这一棵树!
星云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躺在树根下,自言自语道:
“这般神奇的存在,宇宙中竟也能找到。也不知,你可有灵智?”
星云本是自言自语,哪想还真有一个声音回答道:
“自然是有灵智。”
星云坐起身,激动了。
双眼亮晶晶看着巨大树根,道:
“你会说话?”
树根之上,枝干摆动,声音在空间响起:
“我不会说话,我不过是跟你灵魂相交。你的所思所想,皆在我心。我的所思所想,亦在你心。”
星云好奇了,问:
“这整个星球,就只你一颗大树,你不孤单吗?”
大树道:
“有何可孤单的?我们巨树一族,天生便是一颗树占一个星球。若是有了同类同处一星,便只能灭亡。”
星云眉头一皱,道:
“竟是这般?这般的存在,你为何不觉得孤单?”
巨树粗大的枝干再次摇晃,道:
“浩瀚星海,各样存在。如我们这般的,不止一类。我虽然身在此处,可宇宙中许多事情,皆能被我所知。只是我不好那嘈杂之事,这才一直默默静于此处。”
星云默然,道:
“如此,看尽世间繁华,而独身其外,当也是一种领悟。”
大树枝干摇摆,没有回话。
星云又问:
“那你可有名讳?”
巨树剧烈摇摆,星云感到,它似乎是在笑。
星云疑惑道:
“这有何可笑?”
巨树摇摆停止,声音却道:
“所谓名讳,不过是一些莫须有的东西罢了。我没有名讳,你不心中也给了我一种叫法么?”
星云一想,点头道:
“正是!我在心里叫你巨树,或者大树。总之,就是一颗树。”
巨树枝干再次摇摆,道:
“正是如此!你这般问我,定是有自己的名讳。可是不管你名讳如何,你的本质依然如此。”
星云呐呐道:
“我的本质?我叫星云,我的本质也是星云。可是我也是人类。如此,该如何解释?”
大树摇摆身姿,道:
“不用解释。你叫星云,或者不叫星云。你是星云,或者是人类。一切,都无甚关系。你不过是你罢了。存在于世一遭,是什么,叫什么,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星云灵魂震动,呐呐道:
“是……这样吗?”
树木枝干晃动,并无回音。
星云就这样干巴巴躺在树根下,瞪着大眼睛,也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
一日,又突然坐起身,道:
“你既然说你属巨树一族,你定是有同类才是。可是你们并不相交,又如何能发展后代?”
巨树枝干摇动,道:
“你看一看你的身体,便能知道我们如何发展。我们巨树一族,在宇宙中各处安身。许多你无法想到的地方,也偶尔会有我们的存在。只是我们每一个,选了自己的路,便只能一往直前。我的孩子,选择了你,希望它的路,能走得顺利。”
星云听巨树这样一说,赶紧神识集中到自己身体,口里呐呐道:
“你的孩子?选择我?”
汇神一看,身体并无一样。神色一动,往星云之心的位置看去,依然无任何异样。盘腿闭眼,星云身形消失在大树下,却是到了那片火红星云。
火红星云之中,原本稀拉拉的风景,有一颗蕴绿之色充盈异常的星球。星云汇神看去。
喝!大树的翻版!
虽然还没有占领整个星球,却也扎下了根。以星云看来,那整个星球,迟早就是那颗小树的。
似乎是知道星云来了,小树学着大树的模样摇动枝干,似乎是在跟星云打招呼。
星云嘴角一抹笑意,神识在小树上游走一圈,然后从火红星云退出,看着巨大树木道:
“我看到了。也明白了你们的后代沿袭。你的孩子在我的地方,定会顺利生长无虞。”
大树晃动枝干,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