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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抬头往五楼看去。
五楼就一间房。里面装饰豪华。星云神识扫到胡寂三人身上,三人都是点头回应。
星云眉目一转,跟已经站在一旁的侍应点点头,侍应客气躬身,带星云上楼。
待进得房间,侍应敲敲门,将门略略推开,自己却是不进去。
星云伸手,将门推得更开,阔步走入其中。眼睛在几人身上一扫,拱拱手道:
“星云承情!”
花花率先起身,几步走到星云跟前,在星云一人远的距离,往星云跟前凑,做那闻香的姿态。
星云疑惑看着花花动作。低眼,能看到他乌黑的头发。
“够了!”
突然淡淡一声,就要鼻子挨到星云脖子的花花直起身,瞥了开口的胡寂一眼,一侧身,绅士地伸手,将星云往桌旁引。
星云再次疑惑看花花一眼,几步到桌前坐下。拿眼将房间三个人依次看一眼,有些不清楚里面的气氛,想一想,道:
“一会儿结账,我这份另外算。”
几人眉目一动,都不搭话。
花花走回座位,扯扯椅子,并不靠着星云。
萧霆看看花花神色,又看看胡寂脸色,开口道:
“姑娘是叫星云?”
星云点头,看向说话的人。
萧霆一张鸡蛋脸,看起来挺搞笑,整个人气质倒是不错。看星云看过来,客气一笑,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送到星云面前。
星云伸手拿过茶杯,闭眼一闻,一口将茶水喝了个干净。几人看星云这般动作,又是神色一动。
一时无言,星云分出一半心神,往自己的星云空间流连。另一半,便等着外面上食。
不多久,远远,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星云眉目一亮,全幅身心回转,侧头看向门口。
几人被星云这番动作引导,都纷纷看向门外。
等到食物上桌,星云眼睛晶亮,紧盯着盘子,就等“开食”的命令。
星云的意愿太强烈,即使没有说出来,在场的几个都看得清清楚楚。
萧霆和花花眉眼一阵转动,看向胡寂。
胡寂也是眉目一动,道:
“不讲究那么多。一边上菜,一边吃吧。”
听言,星云眼睛一亮。却是看着三人,不先下筷。花花看几人一眼,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像是肉类的东西放到嘴里。
有花花当头,星云也不客气,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送到自己嘴里。
东西入嘴,星云更是眼睛一亮,到后来,竟闭眼享受。
萧霆和胡寂对视一眼,也跟着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到嘴里。
花花吃过一块,却是不再下筷。将筷子放在餐盘上,然后双手抱胸,将星云上下打量着。在花花几人口中,东西不过寻常食物,虽然味道更精美了一些,到底没到星云这般沉迷其中的模样。
星云睁眼,眼睛晶亮。盘里还有几块,星云再次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在嘴里。这一次,却是没有再那么细细品味。
第二道菜很快上桌。星云鼻子一动,看一眼已经停了筷子的几人。胡寂点头,星云率先夹菜。
东西到口,少不得又是一番品味。
之前说,这些东西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吸引星云来。
菜上桌,星云将东西吃到嘴里,细细品位一番,终于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道!
美食道!
做菜的人,在关于吃上,努力修行,在探索属于他自己的道。所以那些食物,在星云闻来,有特别的味道。
东西吃到嘴里,很容易就理解了所取材料的本质。再配上合适的配料,整盘菜,除了本质之外,还有融合之意和厨师对食物的理解。
星云细细咀嚼,刹那消化材料的本质。通过厨师对各种材料的搭配使用,星云很快理解了各种物质相互作用的过程。吃到后来,仔细看才上桌的食物,竟能分析出什么时候下口,是最合适的时机。
星云完全像一个悟道家,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眼里,再容不下其他的风景。
其余几个人开始还关注着星云,到后来,便只管开吃。
每人对食物,对世界,对自己理解不同,吃的心情等,也有些不一样。
所有食物下肚,服务员上来收了餐盘。星云正准备开口算账,却突然鼻子一动,稳坐不走。
看向正端着食物过来的人,星云眼睛清亮。来人身材虚胖,脚步稳重,一身隔油白色服装。注意到星云的关注,微微点头,将一大钵东西放到桌上。完了,站在一旁,口里道:
“难得几位前来,文科特意做了才研究出来的悟莲汤,请几位品尝!”
胡寂几人都坐正身形,萧霆摆摆手道:
“每次来,你都有新菜!你这厨艺,可谓是登峰造极!我说文科,不如你与我们一起,到中央区去吧!有这厨艺,到中央区,怎么也是受人追捧的人物啊!”
文科摇摇头,虚胖的脸蛋有些肉颤,伸手摸摸嘴上两撇八字胡,道:
“志不在此!去了中央区,恐怕我的厨艺也就到此为止。”
似乎不想多谈,文科身形一定,伸手道:
“尝尝!”
萧霆几个对视一眼,摇摇头,微微叹气。
等服务员布置好碗勺,为几人盛好,萧霆几人做那品尝的姿态,神色严肃起来。星云疑惑看向神色严肃的几人,眉眼一动,却是没那么多讲究,捧着碗,拿起勺便开吃。
只吃了一口,那东西久久在嘴里流连。半晌,才全部下肚。
星云侧头,看向站在一旁,正等着几人评价的文科。眉头一动,又看向已经放下碗,将一碗吃尽的三人。
萧霆用餐布擦擦嘴,正要评说,一眼撇到星云还剩了大半碗,转头问道:
“星云姑娘对文科的厨艺一直捧场,这却是如何?”
房间几人纷纷侧头看向星云,又看看她碗里没下去多少的悟莲汤。
星云摇摇头,道:
“道。”
只一字,便不再说。拿起碗,几下将碗里的东西消灭。
星云只说一字,桌上三人疑惑。而站在一旁的文科,却是神情激动,重复道:
“道。姑娘说的可是‘道’?”
星云点头,侧头看向文科,道:
“你自己做的,你还不知道它是什么吗?”
文科深深看入星云眼里,却是追问道:
“许多人吃过我做的东西,从未说出姑娘这种评说。文科想问,姑娘是如何吃出‘道’的?文科一直认为,自己对于食之一道,尚未入门,所以在这珍味坊,不停研究。直到现在,也只姑娘一人有此评说。”
星云收回眼神。
桌上几人看看文科,又看看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