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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呼吸放轻,只觉一瞬间,整个环境安静下来。
天上笼罩了一层火红云层,卡白的太阳染上了橘黄色,正一点点往山下溜去。
星云静静看着前方落日,心情平静许多。开口道:
“我知道了。你是说,凡事躲避不是办法,只有处身其中,才能清楚里面的过程,从而更好的规避危险?”
禅龙侧头看向星云,道:
“大荣星,是一个遵从规则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生命,都时时刻刻在摸索规则的痕迹。更有许多人,从事的事情,就是操纵规则影响规则。站在高处的人……”
禅龙伸手一指那正缓慢下落的夕阳,道:
“如我这般,往那夕阳一指,说‘我要白天’,那么夕阳也得乖乖地退回去,再次以耀耀白日的模样,运行一次。”
星云愕然。
神龙却是神色一软,有些玩笑的意思道:
“不过,这种事情,现今已被列入禁止行为。要做这种事情的,都在固定地方。”
星云略略点头。禅龙却是调整身形,圆车继续移动。星云看出,圆车所去,正是她现在的住所。
星云下了圆车,禅龙就坐在车上,下了车窗,道:
“明日一早,我接你到调查组的根据地去。”
还没等星云拒绝,禅龙继续道:
“那地方隐秘,若不是内部带领,旁人根本进不得。”
星云点点头。
放下车窗,禅龙往远处离开。
目送圆车,直到看不到,星云才往屋里去。
阿蛋还没有回来,屋里只什卡一人,枯坐在床上,也不做什么事,就一双溢水的眼睛掠过高高的颧骨,看着莫名的方向。
看到什卡,星云想起她在那特殊医疗所见到的一些人。看什卡这幅模样,倒是与里面的许多人神情相似。
伸手摸向什卡的手,什卡侧头看向星云,道:
“云儿!回来了!”
星云点头,嘴唇张张,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神识往什卡身体游走,并不能察觉什卡身体的任何不妥。星云承诺帮助什卡找回她想见的人,思考许久,却不知如何着手才好。
虽然按照想法,只要什卡经历过,定会有痕迹留下。按图索骥,定会有一个门路让星云得逞所愿。只是,什卡的前事,似乎被斩得干干净净,目前为止,星云只在什卡的泪水里,察觉到一点另外两人的痕迹。
星云突然一愣。
泪水!
侧眉看向什卡,星云心中有了想法。
前头,星云试验了许久,试图做出恢复记忆的那道菜,却始终觉得差了些东西。现今一想,星云生出一个主意。
却是加泪!缺的东西,若是用泪水补足,星云相信,定会让那味道丰富起来。
想到就做,星云到了厨房,再次搭配熟悉的材料,只在菜将熟的时刻,将那泪线,引了一条到锅里。
等到阿蛋回来,一家人坐在桌前,星云早早为什卡盛好了饭菜。
什卡拿起碗筷,将菜放到嘴里。
星云一眼不错,盯着什卡的反应。
什卡久久不曾咀嚼。
阿蛋疑惑,道:
“母亲!怎么了?”
什卡并不应答。阿蛋疑惑,看一眼星云,自己将菜放一口到嘴里,一吃,却是眉头一动,菜在嘴里,一晌,才开始嚼动。
等到菜下肚,阿蛋看一眼什卡,也不说话,开始细细品味碗里的美食。
久久,什卡的脸上,再次流出了泪水。
泪水汹涌,即使是一出即消,星云抓着机会,收集了很多,单独放了个瓶子。
什卡流着泪,嘴上抽动,似乎是想摆出笑意,口里道:
“他们……他们是这么熟悉……”
抬头看向星云,什卡嘴唇颤抖,道:
“我……我想起来了?他们……”
遥遥脑袋,什卡继续道:
“不……没有……他们的脸依然模糊,不过我却觉得更熟悉了!似乎他们还在我的记忆里。我不曾丢掉过他们!”
说着,开始快速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菜,嘴不停将饭菜包到嘴里,然后快速咀嚼。偶尔有那包不住要往外落的,急忙用手,将饭菜又抵回了嘴里。
什卡这幅样子,阿蛋也不品美食了,放下筷子,担忧看着什卡。
星云看阿蛋一眼,伸手捉住什卡的手腕,摇摇头道:
“不要着急,这种饭菜,以后天天都有。慢慢品,或许能想出更多。”
什卡一愣,果然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眼泪再次留下,又迅速消失。
星云将泪引到自己跟前,用鼻闻一闻,能体会到泪水的味道略微变化。
多了一些希冀,和满足。喜悦的回忆,夹着隐隐的悔恨。
星云不知道什卡究竟经历了什么事,那泪水味道总是苦涩。现在泪水味道丰富了一些,却流得比往日更汹涌了。
想一想,星云打算将那菜再加琢磨,起码要将每日什卡流的泪,补回来。
一顿饭完,什卡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流泪。
阿蛋和星云都能感觉到,什卡心里是开心的,可是看着那流得更厉害的泪水,也不知是该觉得高兴,还是忧虑。
星云拍拍阿蛋的肩膀,让阿蛋去歇息。自个儿开始整理自己在大荣星的见闻,想为以后的路,做一个打算。
那调查组已经决定要去,星云心里,对那里倒是没有多大喜爱。按照禅龙的表现来看,调查组并不是多高尚的好地方。不过这里的事情,总爱牵扯说什么规则,若是不接触那里,星云对于规则如何修炼,一点概念也没有。
星云想着,好歹来大荣星一趟,如何也要将这里的顶尖特色弄清楚。之后了了什卡的因果,问一问关于天耀星的事情,便准备寻找回路了。
星云盘腿,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前方空空的房间,突然一撒手,将许多光点撒向大荣星的许多地方。
凝神调息,星云脑海,接收着光点传来的许多信息,对大荣星的表面现象,倒是更清楚了几分。
大荣星很繁荣。
虽然星云所处,是很萧条的地界,可是此地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人来人往,生机繁荣的景象。如星云所处,竟只能算整个大荣星,最贫瘠的地方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