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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检查!交进城费!”
马车急刹车,前方被人拦路。
“主子,是始新到了。”那药童提醒了一声。
郡医“嗯”了一声,掀起了车帘。
向月大喜,太好了,她要来的地方,不正是始新吗。
透过掀起的车帘,只见前方是一座高大的城门,被车厢挡住视线,看不到城门有多高,就看到城门两旁,各站立着三个身穿铠甲、手持尖头长矛的士兵,左侧排着长长人流,正挨个儿接受检查进城。
“薄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太守等你多时了,放行,快放行。”从城门阴凉处跑出一个长着八字胡、头束纶巾的文弱中年男子。
“走吧。”
郡医恢复他那副傲然的模样,没将来人放在眼里,放下车帘。
那文弱中年男子一点也没有生气,还很客气地应承:“我在前面带路,等到了太守府,我再叫薄大人您。”
“军医大人,进城要检查,还要交进城费?”向月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进郡城,不知道有士兵把守。
“真是没见识,始新是新安郡的郡城,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出的,要不是我们郡医大人,像你这种小叫花子根本进不去。”
那药童早就对她记恨于心,一路上见她与郡医聊得起劲,心里更加妒忌,冷不丁就奚落她。
向月察觉药童不善的目光,也没在意,一个小孩童罢了,在她眼里连郡医也不过是个小弟弟。
她的思想保留了前世大多数的记忆,一直不觉得自己才十五岁,总觉得还是二十九岁,自然那些小于二十九岁的人,都是小弟弟和小妹妹了。
以前采药的时候,连悬崖峭壁都爬上去了,还怕爬不上这座城墙吗?只是能搭上郡医的顺风车,减少了麻烦而已。
好人有好报,一点也没错。
如果不是有心帮小妹脱离险境,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进了新安郡城始新,向月心中庆幸,还好搭上了郡医的顺风车,让她了解到许多武学知识,受益非浅。
“军医大人,乞丐都进不了城,郡城内一个乞丐也没有吗?”
向月有点好奇,就刚才车帘掀起时,看到城墙外还蹲着数多个乞丐,似乎都被拦下,不能进城去。
“只是外来的乞丐进不去,城内怎么可能没有乞丐呢?”
郡医对她所问的问题甚觉可笑,“你就呆在马车上,等诊治完太守大人的病情,随我回东阳郡长山,这期间你就再好好想想,你师父还有没对你说过洗髓丹……”
话还没说完,就听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咕噜噜”,好像发自向月的身上。
“军医大人,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你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得疼了。”向月抚着腹部,好生痛苦。
“呃……没有吃的。”郡医一张俊脸有点无奈。
那药童差点没笑出声,小妹默默地向她投去怜悯与担忧的眼色。
“军医大人,你去给太守治病,耽误不得,你放我下车,我自己去找点吃的就行了,呆会我会去太守府门口等你的。”向月眨巴着可怜的眼神。
“好吧,别走丢了。”
郡医命马夫停车,向月赶紧开溜,肚子饿了是真,饿得疼了也是真,但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脱身溜走。
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路,向月才注意起了这个郡城。
入眼飞檐斗拱,一片古色古香的房舍,鳞次栉比,一种浓厚悠久的古老气息,顷刻侵袭她整个身体,让她仿佛置身于一副古画中,这感觉难以明了,却令人沉醉。
一条能够并排行驶七八辆马车的路上,一顶轿子由四个大汉抬着,丫环仆人尾随一串,与向月相向而过。
车辕隆隆,一辆两轮马车从后驶向前方;几骑高头大马缓慢而行,马背上的人轻裘缓带,走马观景。
路上行人往来,有腰佩刀剑的江湖中人,有文质彬彬的弱质书生,有挎着竹篮的大婶和满腿是泥的光脚农夫,也有玩耍戏闹的小儿,还有挑着货担的商贩沿街叫卖,熙熙攘攘,一片繁华热闹的情景。
始新城内的“大马路”自然是不能跟现代化城市宽阔平坦的水泥大马路相比,说出来其实是青石板铺成的路,不规则的石板凹凸不平,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有泥,但是向月平静的走着,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这个时代。
一连问了五六个行人,向月才打听到天星膳楼的方向。
其间路经酒肆、布店、鞋店……景象繁荣,在路过一家装潢得花花绿绿的豪华楼房时,还听到悠扬的乐器声、女人的莺莺燕燕声和男人的肆酒笑声,一片歌舞升平。
郡城内外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城外白骨,城内繁华,令人恍若在两个世界。
走到了郡城的西北角,这里人流明显少了很多,店铺稀少,房舍之间相隔较远。
当看到挂着“天星膳楼”四个黑漆漆大字的招牌,向月一阵无语,所谓的膳楼只是占地不过百来平方的平房……
天星膳楼是天星门唯一正大光明对外营利的场所,一共三家,分别经营于东阳郡长山城、新安郡始新城和始兴郡始兴城。
向月之所以来始新的天星膳楼,是根据括苍派张德兴所说,长山天星膳楼已失,去那里没有任何用处。
她如今孤掌难鸣,对天星门形势又无从得知,始新天星膳楼或许就是一个切入口,所以她急赶着过来,希望这里还没有出事。
天星门设在东樵山峰间深处,山脉往东便是始兴郡,三家天星膳楼,始新天星膳楼是最远的,长山天星膳楼已失,离得最近的始兴天星膳楼哪还有不失之理。
向月心中打算,倘若始新天星膳楼也已经不保的话,她只能直接去天星门。天星门是非去不可的,也是非得夺回来不可的,前路再渺茫,不到最后她都不会放弃。
此时天色已暗,店内点上了十盏油灯,微弱的灯光昏暗不明,向月直摇头,会不会把饭吃进鼻子里?
眼睛一扫,整个店已经看得清楚。
一共设八张方桌,大门口一张柜台,站着一个老妇人,一身褐色衣裤,显然所属褐宫堂。另有二名同样衣饰的年青女子进出后门,不时端着热气腾腾地饭菜出来,应该是跑堂的,厨房就在后门那边。
八张陈旧的方桌倒是每桌都有人坐,向月见靠后门的一桌,只坐了二个人,还有空位,便坐了过去,现在敌我不明,不可贸然向她们打听。